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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短篇小说(第二十四辑)-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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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才决定见一见这个叫凤的女人再说。
    星期天,达诺来到了市东郊。叶满面春风地站在家属区的门口迎接他。叶说,表姐
一清早就坐在我这里等你。达诺笑着说,难道我是她的救世主不成?叶说,她对你抱的
希望最大,你的交往广,交往的都是些有档次的人,谁不想交往好人?达诺说,敢于离
婚就敢于独身,从笼子里出来,咋又想钻进去?叶说,大哥,你还说我浪漫,你的想法
才叫浪漫呢,你想想,她一个单身女人带一个读小学五年级的儿子,下岗后,厂里一月
只给一百多块钱,她的日子咋过呀?叶这么一说,达诺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女人有了几分
同情和怜悯。
    刚见到凤,两个人彼此只用眼睛搭话,叶就说,大哥,你和我表姐先谈谈,彼此了
解一下,我出去办点事,十二点回来给你们做饭。叶诡秘地朝他一笑,带上门,扭头走
了。
    和一个陌生女人在一起,达诺的神情很不自然,他抬起头时,只见凤正在看着他。
这是一个依然很漂亮的女人(虽然比叶大几岁,但风韵比叶好得多),她的面部的线条
很分明,眼睛极其有神,白皙的牙齿细密而整齐,一张口,面部就有了不易察觉的笑,
只有抿着嘴时,那一丝淡淡的忧郁才明朗化了。她身上的衣服体现着八十年代中期的服
装潮流,虽然过时了,但穿在她身上很得体,流露着往昔的美。达诺凭他对人的敏感和
经验,看几眼凤就觉得,这是一个曾经很风流的女人。有了这样的判断,达诺在心里偷
偷地笑了,他能感觉到女人的出气声有点急促(他们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离得很近)。
    她先开了口:你就是叶的大哥(明知故问)?
    达诺说,就是。你和叶都在这个厂里工作(也是明知故问)?
    她说,是的。我现在没有工作,老了,没人要了(不是自卑,而是嘲讽的口气),
我不能和叶比,她年轻,漂亮,在一个公司里,待遇也不错。
    达诺说,听叶说,孩子的父亲不给抚养费,她也是没办法才去那个公司的。
    她说,不是不给,牛华没有钱,他养着两个女人,哪里有钱管儿子?
    达诺打开一筒饮料给了凤,自己点上烟,吸了一口。他不能直接地问叶的表姐找怎
么样一个男人(有钱的,还是有权的)?虽然她风韵犹存,但那些有钱的或是有权的男
人绝不会养一个三十六岁的女人的。算了吧,既然来了,先聊一聊,他不是抱着非要给
她找一个丈夫或情人的目的而来的。
    达诺说,你从年轻时就在108厂工作?
    她说,进厂十八年了。刚进厂在厂部广播室当播音员,后来在厂办搞接待。换了两
任厂长以后,我才下到车间。那时候,我真傻,想起来,有点后悔,不然,他厂长也会
给我一个中层干部干干的。她吐了一口气,似乎陷入了回忆。
    达诺已能品出她话中的意味,即刻产生了这样的想象:当厂长或某个副厂长对她有
了企图之后,提出的条件就是一个中层干部,可是,她断然拒绝了。那时候,她正躺在
爱情的温床上喘息,什么金钱,什么权力,她还不屑一顾。
    达诺说,叶给我简略地说过你,说你很能干,也很漂亮(他很有分寸地恭维她),
我相信,你会有一个好的归宿的。
    她冷酷地笑了一声:像我这样的人,还谈什么归宿不归宿?活一天,算一天。她说,
我如果像叶一样有你这么一个善良的大哥,就很幸运了。你们上床了吗?(她的毫不避
讳使达诺有点脸红)还没有吧?你送她一个皮包就想和她上床?那不行。你知道她整天
在外面跑什么?她肯定会给你说,她在公司跑业务;她是把假话当真话说的女人,不,
她给我说实话,只给我说,她给公司经理当小妾,不然,几个月就能到手五千元?
    不。达诺说,叶不是那样的女人。
    什么这样的女人?女人就是女人。她尖声笑了:你以为她很崇高,是不是?你给她
掏五张吧(伍佰元),她不跟你上床,你朝我脸上吐唾沫。你们这些人玩的都是假正经,
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她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扑倒在他的怀里,还在笑。她用双手
勾住了他的脖子,眼里充满了温柔和情意,充满了焦灼的和欲望。她说,大哥,我漂亮
吗?你还不知道我有多温柔,你想知道吗?他们在沙发上极其自然地成了一个人。开初,
他还不行,他总觉得,叶的眼睛安置在房间里,在盯着他。她及时地帮助了他,使他很
成功,也很满足。事毕,她一边系裤子,一边说,你看,街道上有谁还穿这样的裤子?
达诺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身上仅有的二百元全掏出来给了她,她笑着说,是你吝
啬,还是没有了?达诺苦笑了一声,难为情地说,我没带钱。他看着凤布满笑意的脸庞
和柔情似水的双眼,心情久久难以平静(这突如其来的艳遇超出了他的算计,他在叶身
上花了那么多功夫也没得到她),她果然是一个风流女人,她的多情(温柔)压倒了放
荡(她很投入,也不做假,她用面部看似痛苦的表情和抓住他腰背的双手告诉他,她和
他做爱不是应付男人的)。像她这样的女人(她的面貌和皮肤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
为什么会对丈夫失去吸引力呢?
    他正在胡思乱想,凤从洗手间出来了,她又扑倒在她的怀里,用嘴唇在他的脸上亲
着,双手在他的下身挑逗,他抱紧了她,用手抚着她的头发,心中涌出了爱意。这时候,
叶回来了。叶在敲门,敲门声不慌不忙的(后来,达诺曾这样想,她故意用敲门声提醒
他们,不然,她会用身上的钥匙打开门,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凤意味深长地亲了
一口,才去起身开门。
    叶放下了手中的茶,笑吟吟地问道:“大哥,你们谈得咋样?
    凤说,谈什么谈?你大哥张口闭口是叶,说你怎么给他喂稀饭喝,怎么扶他上厕所,
言语之间,对你又疼又爱,我的事,他闭口不提。
    叶说,大哥,凤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给她办好,我就和你没完没了。
    姐妹俩的一唱一和使达诺很难堪(显然,叶将她和他交往中的许多事都给凤说了),
他硬着头皮说,我一定想办法。
    凤说,我一个中午,就等你说这句话哩。
    达诺扫了凤一眼,由衷地说,这么好的女人,谁能得到是谁的福分。
    叶说,你说我的凤姐好?当真好?她不怀好意地看着达诺笑。
    达诺哈哈一笑:当然好!
    吃饭的时候,叶的腿很不老实,她在饭桌下用她的腿不住地在他的腿上磨蹭(叶为
什么要当着表姐的面挑逗他呢),一边吃饭,一边给他使眼色。凤去灶房里盛饭,叶说,
大哥,你觉得表姐性感吗?这是你们文人常爱说的话题,怎么样?不性感?达诺似乎怕
凤听见他们在议论她,只是不住地点头称是。
    吃毕饭,叶开始收拾小客厅。她从沙发上扫下来一团卫生纸(他记得很清,凤将卫
生纸收拾干净了,这一团卫生纸从哪儿来的?)叶用扫帚一指那团卫生纸,半开玩笑半
认真地说,大哥,看你,也是文明人一个,咋能乱扔东西呢?垃圾袋不是在厕所里嘛。
叶把那团卫生纸扫到了最显眼处,达诺一看那污秽物,真是无地自容了。凤嘻嘻一笑,
不以为然地说,谁家的房子里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她从叶手中要过扫帚,自个儿去清扫。
同时,回过头来瞟了达诺一眼,达诺脸腾地红了。

7
    几天来,达诺对凤回味不尽,她是一个值得回味,值得咀嚼的女人。当她扑进他怀
里的时候他的心跳得厉害(他担心叶会破门而入),她用舌尖在他的脸庞上舔着舔着就
送进了他的嘴里。他很紧张,目光和心思在门上,在窗子上(门外和窗户外是叶的那双
眼睛)。她像哄孩子似的说,放松点,你放松,谁也不会来的,这会儿,只有咱两个,
其他人都死光了,死尽了。他一旦进入她的身体就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感激之情,因此,
也很努力,很讨她的欢心。他和叶相识相交八年了,并没有得到片刻愉悦,一想起叶,
他就懊丧(大概是由于他十分容易地得到了凤的缘故)。他临回城时,凤给他留下了电
话,凤告诉他,这电话是房东的,她在市郊租房子住,他说,我过两天来看你。她说,
不行。她直白地说,不能在房东家干那事。她不告诉他地址,他只好放弃了和她幽会的
念头。他想,假如凤打电话问他,给她找到丈夫或情人没有,他就告诉他,找到了。他
决心把自己推出去,他在叶和凤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这就是凤。
    达诺主动地给凤打了电话,他告诉她,他给她介绍了一个男朋友,明天九点在长途
汽车站见面。
    第二天九点,凤按时到了长途汽车站。她化了淡妆,神情很饱满。
    她说,去哪里(本来,她应该问他,你介绍的朋友呢)?
    他说,西水市(两个人好像是合谋好了的)。
    她说,行啊。你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到了宾馆,他们住了下来。晚饭后,洗完澡,他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不问一问,我
给你介绍的男朋友是谁?
    有那个必要吗?她不出声地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放弃我
的。
    这就叫一拍即合。他扑过去,抱住了几乎全裸着的她。两个人痛痛快快地玩了大半
个晚上,第二天回到省城,他主动给她买了一身衣服。临分手时,她说,咱俩之间的事,
不要叫叶知道。他说,为什么?她说,我不想叫她知道。
    叶还是知道了他和凤幽会的事情(他们在不同的地方幽会了三次,叶全知道了)。
叶在电话中说,大哥,你千万不要爱上我的表姐。为什么?叶说,她的爱带着刺,会刺
痛你的。叶还告诉他:凤不再和他见面了。这又是为什么?叶说,你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好多事情是没有原因或者说不清原因的。达诺还以为叶从中作梗,他放下电话,即刻给
凤的房东打电话,房东告诉他:凤搬走了。搬到什么地方去了?房东回答:不知道。
    达诺想,这是不是叶给他上圈套?姐妹俩(谁知道她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合
谋好了的?不然,凤怎么会对叶和他过去的事情一清二楚?不然,叶怎么对他和凤幽会
的事知道得那么详尽?叶为什么要这样?为了摆脱他而将他推给凤?为什么又担心他和
凤相好?达诺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名堂的,越想越觉得,凤和叶都是难以捉摸的女人。
也许正因为这样,达诺非要捉摸捉摸叶不可(真的是因为钱没有到位,叶才不和他上床
吗)。

8
    叶没有想到,达诺会不期而至,而且是在晚上十点多。听见敲门声,叶拉开门一看
是达诺,掩饰不住惊异和蹊跷,站在门口,找不出一句应付的话。达诺若无其事地说,
怎么?不欢迎大哥?叶一笑:咋说不欢迎?我正准备请你来作客呢。达诺说,那不正好
吗?我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达诺和叶各怀心事,达诺慢悠悠地抽着烟,叶慢悠悠地抿着水。
    你是来找表姐的吧?叶说。
    不是不是,我找凤,怎么会找到你这儿来?达诺说,我来看看你。
    谢谢大哥,叶笑了。我去给你弄点什么吃的吧。
    不必了。达诺说,咱们去吃夜宵,怎么样?
    既然大哥请我,我能不去吗?叶愉快地说。
    两个人走进了家属区外面那条街道上的一家饭馆。
    菜是叶点的。两个人连干了几杯酒以后,话就多了。叶说,大哥,你一个人孤独不
孤独?达诺说,有点儿。叶说,孤独就去找女人玩?是不是?达诺笑了:你说呢?叶咯
咯地笑着,她用筷子指住达诺说,大哥,我说你虚伪,你还不承认,既想玩女人,又想
扮出一副道德面孔,做正人君子。达诺不无讽刺地说,大哥想玩,也是钱不到位呀。叶
说,这正好应了你们男人在牌桌上说的那几句话:有了贼胆没贼款,有了贼款没贼窝,
有了贼窝没贼劲。达诺借着酒劲,一拍桌子,他说,叶,你真是混出来了,牌面上的事
你知道的不少呀,你看大哥是那样的人吗?叶说,我越看越看不清了。达诺说,这你就
冤枉我了,你不是说叫我等待吗?都等待八年了,一个抗战都胜利了,希望还是渺茫的。
叶说,那就再等八年吧。两个人高一声低一声,对面饭桌上一的男一女不时地向这边投
眼光。从饭馆里出来,达诺和叶脚下都有点轻。叶问达诺,坐延点车回去,还是打的?
达诺说,怎么,要赶大哥走?在你那儿喝一会儿茶还不行吗?才十一点多,就要睡了?
叶说,行啊,咋不行呢?
    两个人又回到了叶的房间。达诺一边喝茶一边偷看叶,叶已显出了不耐烦的样子,
她打了两个呵欠,说,大哥,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达诺一笑:你要赶我走?那我就
偏不走了,今晚上就睡在这里。叶说,大哥真会开玩笑,你睡在这里,我就去借宿。叶
用目光逼着达诺,达诺低头沉思:该怎么办呢?仿佛他正在用一只手将欲念紧紧地抓住,
稍微一松手,那欲念就会不翼而飞。他看看灯光下的叶,有点倦意的叶更加动人了,他
对她产生了强烈的爱欲。他来的时候就想好了,今晚上非和她上床不可,他等待了八年,
等待的就是今夜晚。叶挥手扒拉了一下头发,双目中饱含的冷漠更加分明了,她说,大
哥,你快走吧,十二点了。达诺拿牙咬了一下嘴唇,站起来说,既然小妹不喜欢大哥,
我就走了。
    达诺离开了沙发。叶真的以为他要走了,她将他送到了门口(一旦他走出房子门,
她就会将门关死的)。达诺还没走到门口,一回身,猛地抱住了叶。叶措手不及,被达
诺死死地抱着,达诺用嘴唇紧紧地封住了她的嘴,她的头颅左右扭动着,嘴唇却挪不出
来,好像一个溺水者毫无章法地吹气。达诺抱着叶,向叶的卧室走去了。叶离了地的双
脚不停地乱蹬,一双鞋甩掉了依然没有挣脱达诺的怀抱。达诺刚刚将叶放在床上,还没
来得及动手,叶坐起来了,她吐了一口,用手背揩了揩嘴,瞪着双眼说,大哥,你不要
这样,你这样做有啥意思。达诺说,我不要啥意思,我就是要睡你。不!叶叫了一声,我
不是你睡的。叶在床上向后蹭了蹭,她的双臂撑在床上说,大哥,我知道你很绝望,对
你自己,对你的写作,对所有的一切都很绝望。你不是想睡我,你想从女人那儿挽回你
的绝望,你是误入歧途了,像我一样误入歧途了。几句话,攻击得达诺火一样燃烧的欲
望在降温,这时候,他最怕的是语言。他悲怆地看着叶。他在进攻和撤退之间犹豫。不,
他不能由此而软下去,他一定要占有她,叶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再一次挑逗他,他于什么
也不顾,扑到床上去又将她抱紧了,他将她不停地揉搓,吻她,舔她,挤她。他在心里
说,你装什么正经,你不过是要钱么,我给你钱就是了。他仿佛能听见她在回答他:我
向他们要钱有什么错?他们掏别人的腰包,我掏他们的腰包。达诺目光中的爱欲在不断
减弱,他对她的仇视已显而易见了。叶能够感觉到,这是一场残酷的较量,再这样下去,
达诺可能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情的(伤害她或致她于死地)。叶的身体软下来了,反抗
也只成为一种形式而无质量了。达诺去解叶的裤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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