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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综漫同人)天生女配 作者:地狱画师(晋江vip2014-04-16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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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就死了痛快!
  石观音痴迷地看着镜子。
  乔安安静地回视着她。
  半晌,她才道:“你一开始就弄错了,我就是我,并不是‘你’。你就将这么镜子砸碎吧,它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武侠世界里突然出现一面灵异镜子,多么惊悚。这又不是聊斋的世界。
  石观音像是没听到乔安最后的那句语一样,她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本为一人,无论你多么……讨厌我,你都要记住这个。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说着,她掩去了眼底的苦涩,缓缓地拉上了帷幔。
  天青色的帷幕阻绝了外界的光线,镜子里的世界一片黑暗。
  镜子里的乔安不急不忙地站起身,顺手点燃了身旁烛台上的蜡烛,镜子里自成一方外世界,她生活在镜子世界里,倒也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虽然这个小到可怜的方外世界里只有她一人。
  石观音定定地看着青色的帷幔,本想要转身离开的,想了想后,却是再次伸手拉开了布幔。却只看到“那人”的衣角在镜子边缘消失不见。
  这下可好,“那人”连见她都不愿见了。
  可是石观音思来想去,都自认自己最近并没有招惹到她,她实在摸不清她的心思。
  镜子中明晃晃的映照着石观音房间里的一切,木椅,镂空雕花柜,屏风……却惟独少了石观音的倒影。
  石观音无奈地再次拉上布幔。
  乔安倒不是故意对石观音避之不见,她以为石观音早已离开,谁会想到石观音会打个回马枪。
  她自得其乐地呆在镜子世界中。
  乔安倒也不感觉无聊,《坐忘论》一向是道门弟子用来“消磨时间”的工具,几天的时间不过弹指一瞬。
  几天后,石观音领着一男子来到了房间里。
  别的地方,都是男子哄骗女子,骗其身,骗其心,骗得对方神魂颠倒,奉若神明。
  在这里,却是刚好相反。石观音最喜欢征服男子,她仗着自己的美貌,从无失手。一个接一个的男子,对她交付了真心,奉献上自己的灵魂,却在最后一刻被她弃如敝履。可怜这些男子无一例外都曾为江湖俊杰,却都因她失去了自己的人格,有如傀儡一般被困在此处,永远也无法离开石观音隐居的山谷。
  而这次石观音要“勾引”的男子,却是让乔安小小地吃了一惊。
  被石观音带进房间的男子,正是当年“华山七剑”之首皇甫高,他也是现如今“华山七剑”中仅存的一人了。江湖中谁人不知皇甫高狭义之名,武林中人谁不敬仰!
  皇甫高被下了药,浑身没有丝毫内力,然而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显露出任何惊惧慌张。他面目清俊,双目如渊,他面色沉静地说:“姑娘,黄山之仇你已报,你我两派恩怨两消,何必继续苦苦相逼?”
  他之前也并不知晓石观音就是黄山世家的李姑娘,只是他原本就认得曾经的石观音,当他再见到这张美极的面孔时,他怎么会认不出她的身份?
  多年前华山剑派与黄山世家的那番惨斗,认真说来并没有谁对谁错。江湖中帮派之间发生争斗根本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黄山世家差点满门战死的事情倒的确是惨烈了点,但日后这仇也报回来了。
  是以,江湖中人对这场卷及两派的祸事谁不是冷眼旁观。
  人人都道江湖好,却忘记了江湖中的残酷。
  皇甫高的说话声从布幔外传进镜子里,乔安听得一清二楚。
  她心道皇甫高猜错了,石观音并非是旧仇复燃想要对华山斩尽杀绝,这一切只是因为她太闲了。
  石观音走到遮掩着那面巨大镜子的帷幕前。
  帷幕后传来一阵低语,“石观音,你给我适可而止。”
  你也只肯在这种时候才会主动与我说话。石观音有几分失落的心道。
  她伸手拉了拉从房顶悬落的一根绳子,重重叠叠的厚重布幔突兀地落下,给镜子又加上了无数层遮掩。镜子中的声音无法再透过布幔传出来,而外面的声音也无法再传到镜子中。
  石观音转身向着皇甫高冷笑道:“华山七剑未绝,我心难安。”
  皇甫高淡淡道,“我就在此,只管杀!”
  




☆、46《楚留香传奇》⑵

  石观音抬起右手;仿若怜惜般轻轻抚过皇甫高的脸颊,她的面上浮现出几丝柔情,眼里却是毫不遮掩的冰冷。
  她的嗓音婉转,双唇轻启,“少侠也未免太小瞧我石观音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就这样死去。如此俊杰;我自该好好‘珍惜’。”
  恰在这时,房间外传来一阵低语。
  石观音被打搅了好兴致;不耐烦地道:“何事?”
  门外来人语气无比恭敬地道:“师父,您要找的人有消息了。”
  石观音的脸上无喜无悲。
  当年整个黄山世家仅逃出了她一人;她东渡扶桑,遇见一倾心于她的男子,名唤天枫十四郎。她与他缠绵欢好诞下两子;在习得一身诡谲武功后,毫无留恋的重返中土。
  男子为寻她,带着两个孩子也渡海而来,却不幸身死,只得将两个稚子托付于人。
  石观音所寻找的人,正是她的两个儿子。不过寻找归寻找,要是说她有多爱他们……那也不见得。
  两个已经完全忘却面庞的儿子、天枫十四郎、父亲、母亲、黄山上上下下无数或陌生或熟识的身影一齐用上了心头,或死或亡,到头来,竟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的身影还完好无损。
  一时间,她越看皇甫高越觉得这人可恨。
  这人毁了她的一切,这个罪魁祸首!他怎么能够如此淡然地坐在这里呢?
  他凭什么这么淡然!
  凭什么!
  石观音抬掌凭空击向皇甫高,然后看也没看他是死是活,就转身摔门而去。
  毫无反击之力的皇甫高被打到墙侧,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几次想要站起来,却都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了动作。他感受着空空如也的丹田,练剑人惯有的纤长有力并带有薄薄剑茧的手指攥得发白。
  漆黑深邃的双眼里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他的唇边浮现出一抹无论如何都与愉悦挨不上边的笑容。
  是苦,是恨,是怨,又带着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他坐在地面上,倚靠着墙壁,喘息了几下。
  ‘堂堂七尺男儿,哀哀怨怨地坐在地面也太难看!’
  若是师父还在,一定会这样训斥自己吧。
  这样想着,皇甫高轻咳了几声,用手拖拽着身侧的厚重帷幔,想要借力站起来。
  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只听喀拉一声,嵌在上方用作帷幔滑轴的木杆,因为无法承受皇甫高拽住帷幔的力量掉落了下来。
  层层叠叠的帷幔旖旎地铺在地面上,露出了重重帘幕遮挡住的那面硕大的镜子。
  他的注意力全然没有分给镜框上镶嵌着的宝石琉璃,或是那纤毫毕现、价值连城的镜面。此时此刻,他的所有思绪全被一个念头占满了——镜子里没有他的倒影。
  皇甫高的脸上没有任何惊怖的情绪,倒是有几分探究。
  或许“华山七剑”中的任何一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他这种表现吧。
  为何称他们为“华山七剑”,而不称他们为“华山七子”,亦或是“华山七侠”?
  七剑,七剑!
  华山剑法寄情于剑、寄心于剑。
  他们以身为剑!
  是剑,非人!
  不称他们“七剑”称他们什么?
  “华山七剑”这不仅是一种名号,更是一种敬意。
  一节青色衣摆毫无预兆地自镜子边缘处出现,紧接着是一节衣袖。并有女子话语声随之从镜子内部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传入皇甫高耳里,“石观音,我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
  有一丝讶异自镜中少女的眉眼间闪过。
  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更清楚女子有着与之前含着怒意走出房间的石观音,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
  他犹记得石观音押解着自己来到这处山谷里时,他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米囊花(注:罂粟),古籍上曾言米囊花既是镇痛良药,又是惑人心智的歹毒之物,莫不是之前石观音给他下的药物中含有米囊花?
  乔安习惯性地手掐子午决,道:“失礼了。我适才把你当成了石观音。”
  皇甫高苦中作乐地心道,他宁可相信镜中的倒影是石观音的家中姊妹,也不相信这是石观音。而且刚才听对方所言,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石观音。这究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幻觉。
  就算是黄山世家未遭大难之前,皇甫高也从不曾见过石观音用着这么谦和的姿态对他说过话。
  石观音的习武资质之高,皇甫高生平仅见。这样一个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习武资质堪称万里挑一的女子,自幼自然是在父母的溺爱、下仆们的恭维下长大的。更何况她本就是一个江湖儿女,本就不屑于平常人家的“繁文缛节”。在这种生活环境下长大的石观音的脾性,那是绝对谈不上温和娴静,谦逊有礼。
  记忆中仅有的几次碰面,他对石观音的印象都不怎么好。
  幻觉也罢,真是碰到了传说中的牛鬼蛇神也罢,反正他现在是废人一个,大不了一死了之,计较这些有什么意思。
  他咽下嘴里的血腥,带着几分洒然意味地行礼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
  “非神非圣。”乔安觉得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她认真地回答道,“前世为妖,最初为人,现今不过一缕幽魂。”
  想了想,她认为这个答案还是有些不完全。幽魂她见多了,不过也没见到那个幽魂能像她一样兜兜转转、带着记忆轮回个不停。
  于是,她问道:“你说我到底算个什么好呢?”
  




☆、47《楚留香传奇》⑶【捉虫】

  ——你说我到底算个什么好呢;
  闻言,皇甫高摇了摇头。
  
  若问他究竟信不信少女的话,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方才对方言语间,他再次对这面镜子上下打量了数次,的确不曾在镜面上发现自己的倒影。
  
  比起自己身中米囊花之毒,他现在正处于花毒造就的幻觉中这种可能性;他其实更愿意接受另一种猜测。
  他顺手给自己把了把脉。
  
  也许,他是真的碰上奇事了。
  
  想到此;他是真的想要笑了。比起之前那百般无奈的笑,这次是的的确确升出了一丝愉悦之意。
  幼时;他也曾偷偷摸摸地看过几本闲杂书籍,只是他没想到只在志怪小说中出现的事情,有一天会真的被他碰到。奇哉怪也;
  只是皇甫高终究没能再一次笑出来。身体上的疼痛,心神上的疲惫,精神上的压抑,压过了那丝极其细微的愉悦,让他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顿了顿,他又动作虚弱轻缓地施了个抱拳礼,“今日有缘相逢,在下华山皇甫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华山首徒,久仰大名。”这个“久仰”绝不是客套话,乔安是真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皇甫高的存在了,只不过是从一本书中。
  旧时的记忆一闪而过,她紧接着道:“不敢称阁下,少侠称我乔安便好。”
  
  皇甫高在心底将“乔安”二字默念了几遍,字音含在舌尖,单字单字的品味着。
  他看着镜中的少女,意外的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对方有着这张与石观音相同的面庞而迁怒于她。
  
  石观音的容貌是一种能让人从骨髓里、从灵魂里感到震颤的美丽。她的美貌就如一条蛇,死死地缠绕在男人的心间,尖牙插在心房上,心头血上满满地流淌着对方注射进来的毒液,让你爱她爱得癫狂。
  奇异的是,这副美得销魂蚀骨的容颜生长在镜中少女身上,却只会让人忽略过去。至少他在看到这少女的第一眼时,首先注意到的就不是这张与石观音同样的绝美容颜,而是另一种难以捉摸的存在。
  那是一种不仅仅局限于美貌的特质,想来就算再换一张面孔,她凭借着这点扣人心弦的特质,也足以引人注目。这样说似乎也不对,因为这点特质并不“突兀”、“强烈”、“张扬”,而是自然到难以令人捕捉的。
  
  少女带给他的感觉并非是全然陌生的,许多年前,在他初次离开门派行走江湖时,曾遇到一个年岁将尽的老道。
  那老道……
  皇甫高的有些恍惚。
  老道……似乎喜欢喝酒。
  那个老道喜欢喝什么酒来着?
  
  “少侠?”
  皇甫高似惊醒一般,纷杂的念头戛然而止。他连点身前两处大穴,以使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并竭力忍住那来自身体各处的剧痛,尽量使自己的心神不再涣散。
  他再次拱手,“乔姑娘。”
  
  “你可知道石观音打算如何处置你?”不知怎的,乔安突然觉得自己被皇甫高称作“姑娘”,似乎有点占他便宜的嫌疑。
  她果断的把这归咎于聂小倩他们身上,他们整天姥姥来老祖去的,都把自己叫老了。好吧,她是真老了。
  
  一细缕发丝黏在嘴角血迹处,皇甫高抬手拂去,说:“大概……会狠狠折磨一番?”
  继而,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她不这样做,她也就不是石观音了。”
  “的确。”乔安道。
  
  她回想着原着中石观音的做法:她让沙漠上的太阳晒瞎了他的双眼,毁去了他的容貌。她又让他进入磨坊里,代替驴子推磨,一刻不停,昼夜不息。
  数年过去,曾经的七子之首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为“石骆”的可悲人。
  
  石观音几乎毁了他的一切,只留有皇甫高的一身傲骨,不是石观音不想毁,而是这是她无论如何也毁不掉的。
  就如他现在,即使自幼所习的内力被废的一干二净,浑身经脉被废,今后再难踏入武途,他仍然没有崩溃,依然挺立着、站立着,毫无血色的面色上带着几分泰然。
  这是一种坚持,也是一种执着。
  乔安自认,换做曾经稚嫩的她,假若自己修习了二十年的内力被人打废,也不会如他这般镇定自若,即使这份镇定只是表面上的。
  
  “少侠,我有方法助你离开这里。”
  皇甫高闻言立即一撩衣摆,毫无犹豫地单膝跪地,“请姑娘助我。”
  
  “不过我有个条件。”
  “姑娘请说。”皇甫高眼睛也不眨地道。
  “你离开这里的时候,别忘了顺手把我带走。”
  “……带走?”皇甫高问。
  “顺手”把她带走?这话说得倒是有趣。这么大的一面镜子,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能够安然无事的将其“顺手”带走的方法。
  
  镜子里的少女点了点头,又慢悠悠地补充道,“若是故意忘了这件事,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乔安蓦地一笑,笑得眉眼弯弯,之前的什么秀逸清雅气质全都消隐无踪,威胁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别忘了,她现今可是一缕寄身于镜子里的幽魂。
  这才是真·做鬼也不放过你。
  
  ……
  
  再次回来的石观音,双颊泛着些许美人晕,有如酒醉后的浅红。
  
  她并没有立即动身前往中原去看望她的一对儿子,她只需要知道他们现今的身份就可以了,以他们如今的身份,她日后若要打听他们的位置,实在是再好打探不过的。十四郎为他们的一对儿子分别找了两个出色的抚养者,对此她很满意。
  
  只希望他们没有染上那些自谓名门正派的江湖人的臭脾性。
  即使染上了……
  呵,她自会将他们亲手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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