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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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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不仅并不劳神,简直可以用无聊形容。不懂建筑,每天只坐在工地西北角位置的一间玻璃与木板做成的小屋子里,等着同行的两名工程质检人员测量完毕。 

这间名为督察室的小屋子原本是工地工头休息与督导全场用的,现在腾出来给我做休息室。 

屋子里没有空调暖气,但比之下着毛丝雨的外面要来得暖和。 

放下手里那张已被我前前后后翻得通透的报纸,无聊地看外面机械轰鸣,巨大的起重吊车缓缓越过头顶,上方隆隆的巨响听了让人心慌。 

我一个人坐在督察室里看外面大大小小的工头张大嘴呼来喝去,看工人推车滚石东风大卡队队排排从我面前不远处繁忙而有序地川流而过。 

这里不久之后便要建起一座80层的贸易大楼,这里有将成为他商业王国中一角新隅。 

我已经有很几天没去过他的办公室了。休假半途被叫回之后就一直被派来工地做这种我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工作,每天每天,去公司报到后便带着两名质检人员直奔工地。辛苦而奔波。 

这在公司同仁中,恐怕早在议论着我这个王上身边的红人不知为何得罪了尊贵的主子而被放逐冷落逐出宫廷。 

其实我个人并无感觉。此时我并未觉得受了他多少冷落,正如公司里每天陪侍左右时也不曾感到与他亲近过几多。 

床上的纠缠,肉体的亲近,短暂的温存。 

这所有的所有,通通的通通,尽非我所愿。 

却是他让我接近他之唯一所愿。 

他求我所不欲求。 

相思瀚说他不够资格单恋,因为无法忍受默默地失去。而我的不够格是因为我无法摒去心中所欲所求的执念。 

我所追寻的爱情,一直都只是我用寂寞凄惶所堆成。 

我呵护备至的爱情,已面临绝谷冰封。 

耳边响起熟悉而优美的旋律,我失神地听了会儿,响到第二遍时才意识到刚才那种举动叫不接电话。忙拿手机看,竟是姐的电话。她很少这种时候给我电话。 

姐,什么事? 

姐的狮子吼马上传来,你这小子,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说我刚刚睡着了。 

这屋子里信号不好,加上工地嘈杂,我走下短短的楼梯到外面好不容易听清姐说了句爸哮喘又犯了,正在住院,正听着,突然就断了声,偏头一看,机子没电了。 

正犹豫着,恰巧见作工程质检的两位同事走过来,便说我出去打个电话。其实也是想溜出去走走。 

到工地围墙外走了一小段的电话亭,向姐问清了哪家医院,挂上电话看手表,离下班还早,爸所住医院就在这附近,乘现在没事,不去看一下始终不安心。 

买了些爸平常爱吃的水果提进医院病房,妈还没回去。爸的样子虽然虚弱,但说起话来还挺有精神。明明就不生气,却还是责备说反正左右都是老毛病,下班来看看也就是了,上班时间怎么能随便丢下工作,人家老板花那么高的薪水聘你,怎么能玩忽职守! 

我应承着,看看并无大碍,安心之下聊了几句就出来了。 

到工地外围时,一路见着路边人群围着三三两两地议论,更讶异地是入口处竟排了一长排警车。 

我急忙走近,才发现现场封锁,我好说歹说我是里面的工作人员,那警察才勉强让我进去。 

工地入口离我休息的督察小屋还有一段不远的路,但我只一眼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间修得颇高的玻璃木屋已经不见了。取代它的是一群黑压压的人、在外围用黄|色颜料画着的异常醒目的警戒线。110还有穿着绿色警服的人来回奔忙穿梭。 

我吸口气,一股冰冷之气在体内兜游。 

若我刚才未出去接电话…… 

我在原地呆了足足好几分钟,才慢慢走向人群。 

玻璃屋子是被一个庞大的起重吊车当头砸下,压进土里。就是上午一直在我头顶晃来晃去的那辆。吊车所落之处的土陷进约两三公分,陷土的边缘有些四散的玻璃碎片和少许断裂的木料。 

一起少见的工地突发事故。 

我突然想起之前那两个进屋休息的同事,心里一紧,正要找人询问。 

“杜先生,重型吊车还没来,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有人在屋中丧生,或是否就是贵公司的职员。” 

我停下来。然后又听见陈天翔的声音从人群最里边传来: 

“总裁,您先沉住气……当时他并不一定就呆在这屋子里……” 

我用力扒开人群挤进去。 

凹陷下去的土块边缘,一个人屈膝蹲着,昂贵精致的手工西装不再平润如往常,上面丝丝褶皱上溅了不少泥土灰尘,优雅白皙的手不知被什么割着,细细地滴着血丝。 

我冲进去站在他面前。 

“沈练!”陈天翔惊喜大叫,“你跑哪儿去了?!” 

蹲在地上的人霍然抬头。 

我不知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 

他那湿润眼眸中放出的超越一切悲喜的眼神,让我心口蓦地酸麻疼痛。 

即使多年后,回忆起来仍是鲜活如刻在心底。 

他缓缓起身,带着满身尘灰双眼的湿润,并不高贵也决不优雅地走近我。 

用已不知是什么表情的脸对着我半晌,蓦地大吼: 

“你刚才去哪了!!” 





22 

他蓦地朝我大吼:“你刚才去哪了?!” 

他怒眉凶目,当作众多惊愕的脸大声斥我。凶狠的模样完全让在场知道他不知道他的人目瞪口呆。 

陈天翔上前一步小声说:“总裁,有什么话先离开这里,沈练没事就好。” 

我也完全没料到他会当场火山爆发,这并不像他杜御飞的作风。他应该更冷漠更深沉,以更高贵的睥睨之姿漠视全场,更或者,他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只是一场合作公司的突发工地事故,只是两三个公司职员而已。 

可现在映入我眼中的他的眼眸,像是恼恨自己控制遮掩不住情绪,倔强地懊恼着,委屈地恼怒着。 

我又朝他跨出一步。 

其实,他已经靠我很近了。 

我站到他面前,一个公众所允许,于我们两人来说最亲密的位置。 

不抬眼,能感觉他上方促急的呼吸。 

不伸手,能触到他此刻真实的心跳。 

然后轻声说:“谢谢总裁关心,您的手受伤了,需要包扎。” 

陈天翔留下来和警方商量处理善后事宜。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向他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他一声不响地拉开后门坐进去,砰地又关上。我只好认命地坐进驾驶座。这么高档漂亮的方向盘让我这个新手来握比让他那双情绪不稳的手来握恐怕好不了多少。我打起十二分注意力开车,直到他的寓所她都没开口。开了口我也没空去理。 

*** 

“把中指和食指再张开点。” 

他的手顺从地放在桌上让我包扎。 

我却有些心疼,本是双漂亮优雅号令众人的手,现在可怜兮兮地在手掌和指间交错着深浅长短不一地血纹。我边拿东西挑出里面的碎玻璃和泥土边拿眼偷瞅,他闭着眼斜靠在沙发上表情松弛,显然在休息。 

之前一进门我便主动交待那时候我去了医院,他咬牙问我电话又为什么打不通,我把手机拿给他看,说昨晚忘记充电了。他倏地一声把我手机甩到对面茶几底下,便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不动了。 

“好了。”我轻轻拍下他那被我裹成粽子似的手。他举到眼前睁眼看看,评价:“真难看。” 

我笑着说就这水平,将就将就,说着就与他眼光对上,突然就没音了。 

我知道我有很多话亟待问他,可我无法开口。 

眼前的人是条深海鱼,仿佛一时大意被搁在浅滩,让我窥见它闪闪发亮动人心弦的美丽鳞鳍,然后尾巴几摆几摆,拼着命又潜回了他自个儿的深海汪洋。 

于是我又只能无措地望着那汪洋深处晃动着的一个模糊而不再清晰的巨影。 

“我要睡会儿。”他起身走进卧室。 

听他语气不像在逐客,但也没有留我的意思。 

我给自己倒了杯茶,坐在客厅喝着,喝到茶杯见了底还没人来下逐客令。我省了敲门的环节,直接推门走进卧室。 

他已睡,睡熟了。 

白粽子似的手搁在被外。 

我知道他是由于之前情绪过于激动紧张而觉得精神疲累。执起那裹得难看的手在层层纱布上轻轻地吻,忽而也觉得睡意上来,便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揭开被子又不至弄醒他地钻了进去。 

正要闭目睡去,某次不好的经历让我又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睡得正熟的人,慢慢地侧身、贴近,只手抱住他的腰,另只手搂住他的头,然后极其小心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他的心跳很平缓结实,一下一下地都经过我脸部的神经传过来,无比真实无比贴近。我安心睡了。 

醒来时,我还在床上,并没如我睡之前料想的那样在床下或其他什么地方。 

他也醒了,双眼望着上方漂亮的琉璃灯饰,长长的睫毛不时眨那么一两下,见我醒来,只晃了眼并不说话。 

我轻轻拍了拍他那只搁在我肚皮上的白粽子,那琉璃般的眼珠子望向了我。 

“你那时担心死了吧?” 

“什么?” 他装聋作哑。 

我把他那粽子手举高,一翻身整个身体悬在他上方,双手撑在他头两侧,直视他双眼。 

“你那时以为我死了吧。” 

他不出声。 

我头低下一点:“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你还没死。” 

“设想一下。”我头再低下。只要再一下我就可以触到他的唇了。 

“我的脑袋不是用来设想这些的。”他明显不耐地别过头。把我企图低下一寸就能碰触他的唇晾在了半空。 

正要打算退却,整个头就被他拉下。触到他凉意渐淡的唇,我便不客气,我们开始激烈地舌尖纠缠,较劲。我当然不是他对手,他吻过很多人,我只和他一个人接吻。 

我越发吻得用力,不分头脸地乱吻,他把我扯开,皱眉抗议: 

“你到底会不会接吻?不会就不要这么激烈。” 

我在心里羞耻了一下,嘴里却不松口:“我怎么不会接吻!” 

他眯着眼看我气喘心跳了好一会儿,忽然道: 

“趴下去。” 

望着他我没反应。 

“你不趴我怎么做。” 

他一脸理所当然,我突然就不那么乐意了。 

“为什么就非要我趴下?” 

盯着他随意敞开的睡衣处露出的那片景致极好的锁骨,我咽着口水。 

他张大眼,满是惊讶。 

那种像是冬天烤火夏天吃冰的暖洋洋又凉冰冰的融着些许天真的不可思议的神情让我心痒痒得厉害。 

我撑在他头两侧的双臂一松,整个身体作垂体运动,直压在他身上。 

我不得不承认,我有乘人之危欺他右手壮烈负伤才会如此色胆大如牛的小人之举。 

我手脚麻利地将他单手压在头顶,避开他另外那只受伤的手,开始我的色狼行径。 

我觉得我已经很深刻地体会到了“平等”这一词的含义。下床,他是我上司,上床,我和他都是男人。 

想着那时工地乍一见他时的表情,我欲潮涌动,一发不可收拾。 

我以为我会得手的。我占尽优势。 

他根本就是妖魔一族。 

除了避开他那根粽子手,我真的几乎已尽了全力。 

“沈练小子,你不仅胆大,还够卑鄙。” 

他用他那只看似凄惨的粽子手毫不留情地捶我已经被他打得够惨的脸。 

我无话可说。我已经尽力了,两只小兽般拼命厮打,结果就是这样。 

他用他那粽子手解开我的领带。 

我大叫:“杜御飞,我不喜欢SM!” 

他眼神既邪气又坏水,脸上还漫着一汪冷笑: 

“谁要SM你。” 

把我绑好,他用他那只没受伤的手再加上那只粽子手,在我脸上脖子上开始又拧又咬…… 

当晚,我不仅被他打成了猪头,更被他做成了猪头。 





23。 

陈天翔就站在我的旁边。 

他昨天和今天都和警方一起参与处理善后事宜。 

果然,和我同去的那两名质检技术人员没我这么幸运。死者三人,当时还有一名包工头进来休息。 

尸体早就一团模糊不能辨认,通过仪器测定才能辨认死者身份。 

目前暂定为突发工地事故,由起重吊车制造商、保险公司还有日丰的承建商共同按责任承担赔偿。凌风所要承担的只是那两名罹难员工家属的一点抚恤金,除此,无丝毫名誉金钱方面的损失。 

但陈天翔透露一个内部消息,虽然警方暂定为意外事故,却发现一些小小疑点,譬如那起重吊车虽年久失修,那擎臂上的巨型螺丝为何会松,那操作机器的人为何突然生病请辞等等,说受了惊吓的理由显然有些僵硬,但毕竟只是猜测,纵贯当时全场意外的可能性极高。不过,理应赔偿的机车制造厂商和保险公司却一致要求彻查事故原因。 

“张芯,给那两个员工家属每人三十万的安抚费,今天就送去,然后代表公司慰问一下。”桌子前方的男人用精干冷凝的语调吩咐。 

30万,对只是基于给普通员工道义上的安抚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如果我也变成其中一员,他或许会出个百来万,甚至更多点,说不定还会亲自安抚我的家人。我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大,非常大。 

如今的我也只能如此想想而已了。 

我坐在一个不错的茶店里,喝着用精白润泽的上好瓷器泡出来的香味醉人的优等碧螺春。明明是家古香古色的茶楼,稍带玉色的杯子上的图案却是副现代味很浓的油画。一个半裸上身的女子仰着头,肿胀明显的腹部似乎说明她在承受怀胎十月或者分娩的痛苦。图案不大,但女子痛苦又充满希冀的神情和紧紧蜷住汗珠溢出的指关节异常引人注目。 

画师为什么要把这幅画印在茶杯上,提醒人们生命总是伴随着痛苦? 

我无聊地笑了。 

昨晚,夜半。 

突然醒来的我毫无防备地对上他异常清醒的双眸。他没睡。 

我奇怪,问他怎么不睡,他不语,只默默地看着我。从未被他用如此专著的目光注视过,我的睡意眨眼潮退,手慢慢爬上他的脸,竭力去懂他的那双说话的眼眸。 

我没读懂,不过我已不打算读得太懂,我在心里鼓了不下十遍的劲,终于做好准备问白天没来得及问的话。 

我要向他摊牌。 

其实,我完全用不着紧张,因为还没问出口,他就已经回答了我。 

沈练,不要太认真。他很认真地对我说。男人之间认真了都难收场。我可以承认昨天若在那里面的是你,我会很伤心很痛心,但伤心又怎样?我还是会照样地结婚生子,照旧过我的生活。 

你难道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在乎我?! 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打算认真过?!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控,对他大吼。夜半无人,寂静无声,容易让人清醒镇定,也更易让人脱下伪装还为真本。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的味道又像苦涩又像怜悯,所以我说,太认真不是件好事,现在这样不好吗?我需要你,但我不会爱上你,也请你不要爱上我。 

如果已经爱上了呢,我静静地问。那我只能说抱歉。他真的是一脸诚恳的歉意。 

我呆然,人慢慢地静下来了。这也不是最坏的结局。 

至少他对我不是全没感觉,至少他刚才说过他需要我,至少昨天他为我失控为我伤了自己。 

至少……至少…… 

至少他没有像上次那样骗我。我想我还可以继续为自己想出很多个“至少”来。 

你为什么现在才跟我说这些?完全静下来时我看着他问。 

简单的问题,我纯粹只是想问问而已。他却没有先前的那股冷静,目光隐隐焦躁起来,连不善观人晴雨的我都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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