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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粘人相公-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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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在哪?
     娘子、我好想你。
     娘子、为何不见你的人影?
     娘子、全身好疼,快要撑不下去了……
     月光下,涓涓流水的湖中,波光粼粼,斑驳的树影,沙沙作响,一个如仙般绝色的男子痴痴地站着,呆滞的眼神无了气息,惨白的唇瓣微微颤抖,一股绝望的死寂渐渐地蔓延开,周围,似乎很静,再也听不到其它。
      娘子呢?
      妖魅的哞子里闪着深深的绝望,痴痴的大笑了起来,像是不要命 了般,手狠狠的一挥,疯狂而又疯狂,一旁的树木如被砍断了,倒下,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却感觉,依旧很静。
     “噗!”
      血喷涌而出,落到地上,开出一朵妖娆美艳的花朵, 血从嘴角一滴滴地逸出,韵红了苍白的唇瓣,变得娇艳欲滴,却如鬼魅般骇人。
      身子仿若承受不住了,血不断的喷出,撒落在长衫上,才一会儿,白衣长衫竟变成了血衣,绝丽的脸蛋上亦是鲜血淋漓,从指尖滴落的是血,从口中喷出的是血,此刻,已是浑身浴血。
     但、血像是止不住,依旧在滴,依旧在落。
     如索命厉鬼,如妖孽霍乱,恐怖,骇人。
     终于、承受不住了。
     “砰!”
      跌倒在地上了,闭眼的瞬间,渴望看到的依旧是那抹倩影。
     好静,好静, 风仿若静止了,不再吹了,湖水好似冻结了,不再流了。
     叶溪倩一步一步走出去,斑驳的树影在月光下,如鬼魅般在作乱,很骇人,身子不断地哆嗦着,心里很害怕,却只能蹒跚着前行。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前几天疯狂的杀掉了司徒谦,此刻是不是还在。于是,不放心有回头,往那走去,路上留下的是她深深浅浅的脚印。
      像是过了很久,终于,到了。可是、她看到了什么?
      天地之中,树林之间,河岸旁边,躺着一个祸国倾城的男子,全身是血,被染红了,眼睛紧紧的闭上诡异,却又好美!
     全身不停的颤抖,绝望,害怕,再也抑制不住了,不顾疼痛不堪的左脚,跑到他面前,抱走他的头。恐惧的叫着:“君,君,你醒醒,醒醒,君,醒来啊……”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痛到了极点,泪如雨下。
     “君,醒来,好不好?君,不要睡了,不要再睡了,我回来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醒来……”叶溪倩颤巍巍的手就要抚上他的脸,可是,却又退缩了,她不敢触碰,怕、怕他不再醒来了。
     “君、夫君、相公、醒来啊!”
      一直哭喊,可是却越来越的声音,如哀求,更绝望了。眼神空洞了,心被挖了一个大洞,没了感觉,斧头看着睡着的安月君,轻轻的笑了起来,泪却依旧如雨下,痴痴的说:“君,你又不乖了,又不听我的话了,看我追上你,不打你,你要等我,要让我欺负。”
      呆呆的看着他,许久,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温柔,笑得很刻骨铭心,像是誓言:“君,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下辈子,换我去找你,下辈子。换我来爱你。”
     说完,紧紧地抱着他,就要奋力咬舌,即使死,也要在一起。
     这时!
    “娘……娘子,不……不要……”微弱的声音响起。
     叶溪倩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呆住了,缓缓地低头看着他,是幻觉吗?
     像是过了很久,紧闭的双眼才费力的睁开,轻轻的叫着:“娘子……”
     这一声,唤醒了她,叶溪倩不敢罢信地抚上他的脸,颤抖的说:“君,你终于醒了。你没死。 终于醒来了。”
     她,等了好久!
     安月君呆住了。像是不相信般,眨了眨眼,脆弱的表情,唇瓣在颤抖,如梦幻地说:“娘……娘子,是你吗?真……真的是你吗?我,我不是在梦中?”轻微的声音充满了渴求,支离破碎。
     是梦吗?是梦也好……
    说着,染血的手紧紧地握她的,不放开,轻叹了一声,甜甜地笑了起来,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却让人心酸,痴痴地说:“娘子,终于碰到你了,这个梦,真好,不像以前娘子都不给我碰,娘子好坏。”
     眼神紧紧地缠住她,贪婪的眼神如火般,吞噬着她,眼不眨,想要这个样子一辈子。
    “笨蛋!”叶溪倩哭骂了一声,说:“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君,我真的回来了。”
    可是,安月君却笑了,笑得好开心,笑得好幸福,突然眸光暗了下去,说:“娘子,你又说了,虽然是梦,但,每次听到都好幸福。”
    可是,梦醒了,却好疼,好疼!
    叶溪倩摇着头,泣不成声,这个笨蛋!看着他苍白的唇瓣,猛的亲了上去,这次,换她主动,舔吻着,啃咬着,缠绵着。
    安月君呆楞着,没反应,直到她狠狠地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好疼……”
     叶溪倩才松开,看着他,说:“这下相信不是梦了吧,如果是梦,就不会疼了。”
    可是,他依旧呆楞着,没动作,像是过了很久,傻傻地笑了起来,像是渴求,小心翼翼地说:“娘子,你这次出现的时间,好长,也好像不一样,我好喜欢,好开心,好磅,娘子, 一直不要走,好不好?”话语里满是乞求。他要一辈子活在梦中!
    这笨蛋,还认为是梦!算了,就当是梦吧。
    叶溪倩笑了起来,轻轻地说:“笨蛋,我们该回家了。”
   “好。”安月君甜甜地笑了起来,乖乖地说道。
    说着,叶溪倩就要搀扶着他,可是却停住了,楞楞地看着自己的左脚,她不会走路了,左脚已经废了,这样的她,她不要让君看到。
    似乎,很快,她立刻放下安月君,爬了起来,就要逃开,现在,不要让他看到。
   “不,娘子,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安月君立即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却又跌倒在地上了,似乎使不上力气了,站不起来了,害怕的叫了起来。
     可是,脚步停了停,又继续前行,不,不要回头。
    “娘子,不要离开我,不要走,不要走啊,求你了……”
    叫的好惨,乞求,脆弱,叶溪倩忍不住回过了头,却完全呆住了,无法言语了。
     他,竟在爬,弯弯扭扭地爬前行,一步一步,手上已经破了皮,出血了,可是,却不理会,嘴里不念着依旧是那两句话:“娘子,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充满了乞求,充满了绝望。
     爬过的路,竟成了一条血中,红得好可怜。
    安月君,如此骄傲的一个人,天之骄之,没给一个人低过头,没给一个人下过跪,没对一个人笑过,可是,此刻,他竟在爬,而这,只为追他认为是梦中的那抹倩影。
     眼泪一滴滴地落下,晶莹剔透,令人心疼,不是为他全身在疼,而为了他的娘子离他越来越远,他就快要追不到了。
    叶溪倩突然跌坐在了地上,说不出一句话来,许久,才大声地哭了出来,她,都做了什么?她怎么会这么残忍。
     这时,这种疯狂的执着硬撑着他爬到了她的身边,用着鲜血淋漓的手紧紧地抱住她,紧的不留一丝缝隙,紧得像是要嵌入他骨血中,喘着气,痴狂的说:“娘子,不准……准你离开,你……是我的,是我的,不准离开。”
     好疼,好累,可是,不能放手,好不容易才能触碰到她,放手了,娘子就会离开了,不放开!
    叶溪倩依旧哭着,她到底做了什么,他这样都是她害的,她真的好残忍!好厌恶自己,好讨厌自己!
    许久,感觉到他开始颤抖的身体,立即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誓言:“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不离开,一直都不离开,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紧抱的手未松开,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恩。我们要一起在一起。”叶溪倩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眼泪依旧流,却是笑着流泪,幸福着流泪。
    “好。”腻人的声音,很甜,很好听,小脸蛋儿扬起了开心的笑容,脸上有着干涸的血迹,一块一块,削瘦的厉害的脸皮包骨,合该笑起来如鬼魅,骇人至极!
     可是,叶溪倩却觉得好美,美得令人心悸。
    “娘子,我……”刚要说话,却断了声音,昏迷了。
    叶溪倩心一颤,一股骇异袭上身,紧紧地抱住他,恐惧地大喊:“君,你怎么了?君,不要吓我……”
    在感觉他胸口仍在跳动时,高悬的心稍微放了一半,看着周围,又害怕了起来,这里很久都不见一个人,如果君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肯定会……
    再也不敢想下去了,眼中突然有了一股决心,将他靠着自己,抓住他,小心翼翼地转身,蹲了下来,背着他,身子的重量都靠到她的身上,咬着牙,站起来,却失败了,再站起来,又失败了,试了不知道多少次,终于,成功的将他背了起来, 
    此刻,额头上已经出汗了,她艰难的走着,一步一步,左脚已经出血,疼得厉害,可是,她强忍着,每一步都踩地重重的,就怕不稳会让安月君摔下来。
    可是,依旧摔倒了,害怕地爬起来,慌张地看安月君有没有受伤,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想到自己双膝已经快没用了,整只脚都快没用了,甚至整个人都快要废了。
     一次又一次地摔倒,一次又一次地摔倒
    叶溪倩全身没了知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却死死的咬着下唇,直到出血了,才清醒了,此刻,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君,她要君没事,她要君好好的。
    她的左脚恐怕早就没用了,可是。她不在乎了,一命换一命,她心甘情愿,更何况,只是一只脚换君的命。
    不知不觉,已是黎明了,叶溪倩还在走着,在死命支撑着,已经晃晃悠悠的了,双腿已在不停地打颤,好像过了很久,终于,到了,在看到木屋就在不远处时,松了一口气,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已经过了五天,叶溪倩仍在这个才躺过的木板上,想要抬左脚,翅怎么也抬不起来,没知觉,苦笑了,终究还是废了。
   “女施主,贫道曾一再告诫,但,终究还是这样的结果。”道长走了进来,平板地说,没有责怪,没有生气,因为,这些都是命。
   “呵呵,道长,如果以我一条腿换君的一条命,有何不可,我还很开心呢。”叶溪倩看着远处,笑着说,这笑好温柔,好美。突然,眼神里出现了慌张,害怕地问:“道长,君,他怎么样了?”
   “女施主放心,他此刻正在隔壁睡着,也快醒了,身上的伤只需要好好调理就知了。”道长轻声安抚道,叹了口气,情字伤人啊!睿智平和的眼里满是钦佩,“贫道平生很少有钦佩的人,可是,这一次,真的很佩服你,女施主全身都受伤着,竟然将一个大男人从半山腰背到山顶,就连一个男人都无法做到。”
    “一点也不重,他都瘦了好多。”叶溪倩眼底满是心疼,不停地喃喃自语:“看来回去要给他好好补补了。”
    说完,又抬头说:“道长,我要去看他。”
   “女施主无需跟贫道说,一切都由女施主决定。”
   叶溪倩点点头,立即下床,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急急地走到隔壁房间,却见安月君睁着双眼,空洞地看向半空中,喃喃自语:“娘子又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果然是梦,是梦……”
    声音里好绝望,说着,就要爬起来,却被叶溪倩制止了,大声地叫:“君,不准动,好好躺着!”
    安月君动作停住了,楞楞地转过头,空洞茫然的大眼看到他眼,渐渐地,瞳孔放大,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已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身子不停地颤抖,一遍又一遍地叫唤着:“娘子,娘子,娘子……”
   “在,在,在……”叶溪倩一遍又一遍地应着,很温柔。
   “娘子,你真的回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他始终不相信,他娘子已经在他眼前了,在他怀里了,在他的生命中了。
   “你说呢?”
   “感觉真好。”安月君大大的眼里满是恐惧,怕她再次离开的恐惧,可怜兮兮地说,好呆。
    果然,还是认为在做梦!
    一直抱着,一直不松开,叶溪倩无奈地说:“可以放开了吧,去好好休息。”
   “不要。”
   “放开!”
   “不!”
   “……”
    叶溪倩突然脑中念头一闪,转身就要离去,却被安月君紧紧地抱住了,慌张地说:“不要离开,不准离开,不可以离开……”
    眼看到角落的绳子后,吃力地拖着他走到那,拿起来,将自己和他的手绑起来,随后问:“这样行了吧,我肯定不会离开。”
   “不要。”
    无奈之下,只能脱了鞋子,爬上床,两个人紧紧地抱着睡觉。
   “君,如果我脚废了,不能走了,你会怎么样?”
  “我做你的脚,天天抱着你,娘子想去哪就去哪。”
   没了声音,因为她已经满足了。
    突然,担心地问道:“君,辰儿和晏怎么样了?”
  “不知道,娘子放心,应该没死。”
   又没声音了,因为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应该?
    ……
    两天过后,终于,费尽心思,才让他明白,这不是在做梦,终于,整天露着傻兮兮的笑容,天天说着傻乎乎的话,笑容甜腻得让人心里亦是甜甜地,但,还是紧紧地被抱着,到哪都拖着一个拖油瓶,变得更为粘人。
   “君,放开了吧。”叶溪倩无奈地看着这个都抱了她好几天的人儿。
   “不要。”依旧回答的很坚决,安月君可怜兮兮地说:“我要把以前没抱的都抱回来,回家把以前没做的都做回来。”
   “……”没了声音
   许久,叹息了一声,不确定地说道:“娘子,你终于回来了。”终于,终于回来了,他,终于等到她了!等了好久,可是,好幸福!
    “恩。”眼眶微微湿润了,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娘子,我只在乎你。”
    “恩。”她明白,他在告诉她,他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她无论变成什么样,他都会爱她。
    “娘子,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分开了,是不是?”
    “恩。”
    “娘子,我好幸福。”
    “我也是。”
    “娘子, 我们回家吧。”
   “等你病好了。”
    “娘子……”
    好久未只到的撒娇声,终于又响起了。
    啊,这一刻,好温暖,好让人感动。
    ……
    半个月后,两人病好后,告别了道长,离开了。本来可以一路游玩着回来,叶溪倩也挂念着辰儿和晏儿,急急地赶回去了。
    到了月家堡,走进去,越来越心惊,这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好荒凉,子明湖似乎有一股恶臭传来,花草树木几乎都凋谢了,假山没了,凉亭蹋了,到处是残垣断壁。偌大的月家堡好冷清,好空。
    走着走着,就要到沁雪阁,突然,迎面走来一个人,他抬头看到他们,呆住了,可是,脚上的步子未停,还没等叶溪倩喊,他就“砰”的一声,撞上了前面的一棵枯树。
   “杨伯伯,怎么好久没见,变傻了?”叶溪倩轻笑着说,眼却红红的,终于,又回来了。 
    杨和依旧呆楞着,显然回不过神来,旁边传来一道声音:“倩倩,欢迎回来。”
    转头看去,齐天放正缓缓地走过来,嘴角噙笑,依旧俊美如厮,还没等叶溪倩反应过来,另一道身影跑了过来,到她跟前,将怀里的东西往她身上一塞,开心地说着:“啊,倩倩你终于回来了,我要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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