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清 莫相思-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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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风寒没好利索?怎么这样柔弱?全不像平日的小猴子,倒像是纸糊的了。你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害得周围的人跟着一身冷汗……”他语气中有些责备,却依旧轻柔。
“还不是你害得!”我的声音还是小小的,抗议倒像是撒娇了,“一大早将人家从床上拉起来,饭也没吃一口,觉也没睡足,一路颠簸地到了这儿,还给脸色看,光顾着自己走,让人家空着肚子在后头跑,不昏倒才怪呢!”
“敢情是饿的啊!”他语气轻松了不少,因为倚在他胸口,瞧不见他的表情,不过听声音也知道肯定在偷笑。我哼了一声,没理他。
他就这样拥着我,沉寂了许久。“丫头,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他忽然这样说,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我明白他的意思,却不愿多想,仍旧打着哈哈蒙混着:“人家今年及笄啊,明年就算长大了吧。”
“好,这可是你说的,今年就放过你,不过明年你就躲不过了。”他缓缓地说,声音却十分坚定。我的心一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又过了一会,我感到力气完全恢复了,就挣脱了胤祥的手臂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我好了。”却不敢看他。
胤祥也任由我起来,随即也站起来:“好了?既是好了今儿就陪我逛逛这红螺寺吧。”说罢便走进寺门,不过这次却很慢,想来是配合着我的脚步。我跟了上去,静静走在他身后。他却停住,转回身:“不许走在后面,走在我能看得见的地方。”语气让人不能拒绝。我不争气地脸红,却嘟着嘴无可奈何地走到他身侧,同他肩并肩地走着。
上次来红螺寺主要是为了祭拜姨娘,没有时间多逛,十分不尽兴,后来我还央求二哥带我来,可惜大病初愈娘不许我出门,后来二哥忙起来,我也没再提起。这次来,我决计要玩个痛快。
一进山门,便是一大片的竹林。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很好奇,这北方的山林里怎长出这样大片茂盛的竹林?胤祥见我东张西望,似乎猜出了我的想法:“北方难见这样好的竹林,上次皇阿玛来也是啧啧称奇,还特意着人数了一下,整整613株,就封了御竹林,吩咐好生料理不得破损。这几年下来,想是又添了许多吧。”
我们沿着竹林缓缓前行,迎面吹来的和风夹着浓浓的香火气还有淡淡的花香。“什么花的香气?不记得上次来有这样的味道啊?”我四下寻找起来。
胤祥笑到:“鼻子真尖,一下子就被你闻到了。”说罢拉着我向旁边一转,我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只见一片淡紫色的花海随风起伏,隐约间还能见些许的绿波。
胤祥瞧我张着嘴,一脸惊艳的神色,闷闷地笑了几声:“小丫头好福气,要知道这景色可是不常见的!这叫‘紫藤寄松’,是这红螺三绝之一。本来藤缠松,松难生,可这里的紫藤和古松却相安无事几百年了。本来这紫藤的花期在四月中,所以你上次来的时候花期已过,可不知怎地,或许是今年回暖晚,这紫藤的花期延后了许多,花期也分外地长,不然你可没有机会瞧见呢!”
望着这一树的繁花,轻柔而执著地攀附在苍松的虬干上,“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即见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老,藤死树生死也缠。”没由来地想起《刘三姐》中那段唱:“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神思摇曳间竟然脱口而出,在这空寂的山寺中悠然飘荡。待发觉时,心中暗自羞恼,想想同胤祥间刚刚舒缓的尴尬,这下子恐怕又要被他抓住机会了。没想到,胤祥却只是在我头顶轻声说道:“已经一年了……”低得像风的叹息轻轻滑过。
我扯着衣襟,低着头不去看他,他也没再讲话,我们静静地站在这片紫色的瀑布前,聆听着彼此的心跳。
第48章:问情(五)
第48章:问情(五)
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太过紧张,我的鼻尖手心已经微微渗出汗珠。胤祥却一转身,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手被他的大手包裹着,半拖着走在后面,红着脸想要挣脱,他却牢牢地抓住,不肯放开,力道却刚刚好,不曾弄痛我。后来大约是被我的挣扎弄烦了,猛地回身定住。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他的胸口上,忙后退了一步。他却低下头,目光炯炯,透着不容置疑地坚定:“休想挣开!”看着他深邃的双眸,我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又看了一会,似乎要确定我不是在耍花招,然后继续牵着我的手,步伐却不似原来那样快,缓缓地,像……情人散步。
我红着脸,任他牵着,脑子里却闪出那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面颊更是着了火一样的灼人。
迷迷糊糊跟着他走了不知道多久,他停住,轻轻说:“看。”我抬眼望去,只见大雄宝殿前一高一矮两株银杏枝繁叶茂,紧紧相依。“这是雌雄银杏,已经相守几百年了。相传有对恋人,相恋至深,因世俗的缘故不为家人所容,双双出逃,却被家人发现,一路追赶。他们逃到这寺内,已无路可逃,便祈求佛祖护佑,让他们生生世世相依相守。佛祖垂怜,便将他们化作这对银杏,所以又称‘夫妻树’。”
我听着这罗密欧朱丽叶一般的故事,却不觉得感动:“佛祖狠心!”胤祥吃了一惊,转过头惊诧地望着我:“丫头,不可妄语!”我不服气,仰着下巴:“不是么?佛祖若真是慈悲,就应该给他们一条出路,即便要变也应该变作前面那对紫藤苍松,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可称得上‘长相厮守’,像这样永远相望,却不能触及,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不是最大的痛苦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两个相爱的人,彼此相望却不能相拥。”
胤祥半晌无语,只是望着我,目光中似乎有什么,我却猜不透……
当我以为要被他炽热的目光熔化的时候,忽然一个不识时务的声音打破了魔咒:“十三弟好兴致啊,怎么?约了佳人来踏青?可惜这佛门圣地,你们如此拉拉扯扯,就不怕佛祖怪罪么?”
我和胤祥均是一惊,胤祥又是迅即闪到我的身前:“怎么八哥、九哥、十哥也来礼佛?从来只有四哥一心向佛,什么时候八哥也皈依了?”原来是“八爷党”,还真是冤家路窄,上次给胤祥推拿就是让他们给撞见了,这次又撞了个正着。
“十三弟说笑了,我们哪里能像四哥那样诚心礼佛?不过也是游山玩水罢了。前一阵子皇阿玛还说十三弟嫡福晋的位子悬着,心里头替你着急,看来皇阿玛是多虑了,恭喜十三弟好事将近啊。”声音依旧温和而平静,应该是八阿哥吧。
“八哥别打趣胤祥了,八字还没一撇呢。”胤祥戏谑的语气中有些涩涩,这后半句分明是说给我听的。那边十阿哥又开了口:“八字还没一撇就拉着人家姑娘的手,要是有一撇,你还不得……”这个十阿哥什么时候说话都这么欠揍!
“十弟!”没料到竟是八阿哥打断了他的话,“十三弟前一阵侍驾南巡,刚才得几天空闲,好容易出来透透气,咱们就别跟他过不去了。十三弟,作哥哥们的就不打搅你的好事了,你也得早点了了皇阿玛这桩心事才好,皇阿玛和德妃娘娘那么疼你,瞧着你身侧如此冷清,就连十四的子嗣都比你多了,你可不能再像孩子整天嘻嘻哈哈的了。”在我听来,这番话与其说“教训”不如说“关心”,想起许久前那个月夜胤祥的话,看来胤禩和胤祥的关系并不那般敌对。不知为何,我对这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阿哥心里多了一份莫名的好感。
“那就谢过八哥了!”胤祥语气故作轻松,但站在他身后的我却分明感到他绷紧的身体,像是警惕的野兽一般。
他们从我们身边走过。胤祥依旧半掩在我身前,我也只能在他身后垂首行礼。等六只脚走出了我的视野,方才起身,不由好奇地向他们的背影望了望。没料到八阿哥竟然回身,视线跟我撞了个正着。我赶紧低头,却在那瞬间的目光交会中读出了他眼中的“惊讶”,不由狐疑起来。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说我的长相也有几分出众,却没有绝色到让康熙后宫第一美人的儿子“惊艳”的程度,或许是觉得我“太平凡”,配不上他的十三弟吧。
这次估摸他们走远了,我才敢抬起头,却撞见胤祥凝望的双眸。我的心又乱撞起来。这男人的眼睛还真该死的好看,仔细瞧瞧,是对桃花眼!不知是不是光线的缘故,他的眼中似乎又闪着淡淡的蓝绿色。后来想想,满人也是混血的种族,或许是一种隔代遗传的“返祖”吧。
后来我和胤祥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游览这红螺寺。到了珍珠泉边,我又忍不住脱鞋泡脚。我知道这样像故意在逗引他,实在有些不道德;不过想到那高高的宫墙,深深的庭院,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如此恣意地享受自由了,心中还是忍不住,暂时把那些忌讳抛到脑后,就再任性这一次吧。
就这样,时光好像回到了一年以前,那时我还是无忧无虑的公主,尽享父母家人的宠爱和呵护,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身边多了一个胤祥,默默地坐在我的身边。风又吹过脸颊,又拂乱了我的头发,阳光暖暖地,泉水凉凉的,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了。朦胧间,依稀听到胤祥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丫头,你还是不要长大,不要让宫廷夺走你的生气,不要变成绣茵。丫头,别担心,你就这样快乐下去吧,一切有我……”
第49章:定情(一)
第49章:定情(一)
回家后,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被阿玛额娘问起,不知应该如何解释。没想到他们竟然“不闻不问”,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二哥,他也不说话。后来的日子,胤祥没有再出现,我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
回忆起红螺寺的情景,心里却是有些异样的,点点的甜,点点的酸。只一样让我介怀,便是我同胤祥去找当年送药方的老方丈道谢时,却怎么也找不见那间禅房,向小沙弥打听,也都说没有这个人,心底里不由冷飕飕的怪异。
欢聚的日子总是短暂。一转眼,回宫的日子到了。我同家人依依惜别,不得不又回到了那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黄圈子里去了。走进宫门的一刹那,忽然觉得空气里什么东西被抽掉了,我想那是“自由”。
接下来的日子恢复了出宫前的状况。德妃的玉体大有好转,绣茵的身子也恢复了。万岁爷不在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每天堆在永安宫,我们这些宫女跟着一起忙得要命。
胤祥仍旧时常到宫里头走动,却绝口不提那日红螺寺的事,对我的态度也又重新嘻嘻哈哈起来,那个吻,那些话,仿佛竟似我做了一场梦一般。见他如此,我反倒如释重负,不过心情却好像有些不同了。
不觉到了六月中,宫外传来消息,万岁爷从热河移驻喀喇河屯,巡幸蒙古各部。康熙派人来询问德妃的身体,似乎有接德妃伴驾之意。可惜太医说德妃虽然已无大碍,但身子仍然虚弱,中气不足,不能受颠簸之苦。虽然不能亲自伴驾,但诸多事宜还需德妃经手,比如各项备品,还要选择侍驾的嫔妃,甚至宫女杂役,忙得我们焦头烂额。
一日,德妃忽然传我。匆匆进了屋,却发现有些奇怪:诺大的屋子里只有绣茵一个人伺候,其他的宫女竟都不在。
德妃传我上前:“华丫头,本宫身体不适,不能随侍万岁左右,寻思着派个可靠的人代本宫随驾。这永安宫里头也就你和绣茵两个人办事沉稳让本宫放心,可绣茵也才大病初愈,不便远行,你就替本宫走一趟吧。何况你这丫头鬼精灵,最能哄万岁爷开心。后天往热河的队伍就要启程,你也去收拾一下吧。”
我领命出来,心里却怪怪的。这康熙爷自有专门的宫女服侍,我去了也只能是个花瓶,德妃派我去做什么呢?后来我偷偷问绣茵,绣茵仍旧是德妃的那套说辞,我却不大相信。自从南巡回来,大约是共患难的缘故,绣茵与我亲近了许多,却仍旧是淡淡的,而且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没有丝毫恶意,却让人有些不舒服,总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无论如何,我是不得不去热河了。其实这真是一份美差,差不多算是公费旅行了,特别是正主子德妃不在,我几乎是个“自由人”,怨不得其他的宫女都瞧着我眼热。可我心中的那份疑虑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启程以后我才发现胤祥和胤祯还有二哥也在其中。于是,我这德妃娘娘派来的没有主的奴婢便顺理成章地被十三和十四“接收”了。
出了京我才渐渐猜出了德妃的用意。原来此次随行的队伍中有很多秀女,想来德妃是怕自己不在万岁爷身边,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个“狐狸精”来,大约差我来是做个耳目吧。其实德妃本来不是好妒之人,和宫中的其他嫔妃也很和睦,不然康熙不会将协理宫廷内务这么大得差事交给品阶在贵妃之下的德妃。不过只要是女人总要有妒嫉心,这才正常,不然就有些可怕了。
提到储秀宫的秀女,我又想起了梓雅,找了半天,发现她并不在队中,心下不由怅然。胤祥发现我失意的样子,便询问起来,知道了缘由,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呢,你若想见,回宫我自然可以安排。”唉,当阿哥果然好,对我们天大的事,对他们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一路上,我这个名义上的奴婢过着主子一样的生活。胤祥和胤祯只挑些轻省的活计给我,大半的时间,我都在马车里发呆。后来想起二哥平素费鞋、费衣服,这会儿有没有人给他缝补,所以干脆利用这大段的空闲给二哥做鞋,缝补衣裳,顺便也给阿玛做了几双。
胤祥瞧见了,敲着我的头说我“偷懒耍滑”,非赖着我贿赂他一双不可。我笑道:“怎么,堂堂阿哥也这般寒酸,难道福晋不给爷做鞋?”话一出口,我自己也是一愣。胤祥瞧着我无赖地笑了:“爷没有福晋,所以你得给爷做鞋!”这算哪门子古怪道理,他明明是有侧福晋的。'1'
就这样打打闹闹终于到了蒙古。
'1'按照胤祥子嗣诞生的时间,嫡福晋应该至少在康熙四十五年就进门了,不过因为情节需要,给他推迟到了,各位了解历史的看官不要扔砖头啊。对不起,十三福晋,让你受委屈了,抱歉,抱歉。没办法,谁让胤祥这样万人迷
第50章:定情(二)
第50章:定情(二)
从小生活在江南水乡的我,看惯了青山绿水的灵秀,却未曾领略过塞外草原的壮阔。这一望无际的莽莽绿海带给我的不只是震撼,就连这里的风中都透着狂放的气息,让人的灵魂深处也生出一股随风起舞的狂野热望。
向康熙请了安,禀明了来意。康熙慈祥地笑了:“既然你主子派你来,朕总得将人好好地还回去。华丫头,你前一阵子也受了伤,朕这里也不缺人手,那些粗重的活就不用做了,时常陪朕说说话儿就好。你跟着十三、十四来的,他们俩都是孩子心性,也不会照顾自己,身边也没个放心的人,你平时就留在他们那边伺候吧。”就这样,承蒙皇恩浩荡,我就名正言顺地成了胤祥和胤祯的“跟班儿”。
此番巡幸塞外,主要是为了安抚遭葛尔丹叛扰的蒙古各部,所以不仅有清室皇族、王公贵胄,还有关外的蒙古各部,所以格外热闹。这不仅仅有男人的勇气和力量的比试,更有各族美女争奇斗艳的较量。塞外诸部不单带来了珠宝,也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