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翅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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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在中捧着胸口大口地呼吸着，努力地安抚着心中纠缠着的痛楚。忘了吧，把所有的感觉都忘了吧，把那些会让人变得脆弱的感情，都抛得远远地，绝对不要再让自己陷入更悲惨的境地了。顺着墙滑落在地板上，在中痛苦地缩成一团。
“在中！在中！”
不知过了多久，郑允浩呼唤的声音，惊醒了苦闷难耐的在中。
“啊，来了。”
快速地起身穿好衣服，在中深深地吸了口气，换上了往常的冰冷面孔，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从这天起，郑允浩以右手不方便为由，享受着在中全方位的照顾，不但是梳洗穿衣、吃饭看书，甚至连上厕所都要在中帮忙。只要他在家里，就会把在中完全地禁锢在身边，软磨硬缠地要在中为他做各种服务，当然也包括在床上。最让在中感到羞耻的是，每次他都要他采用骑乘位，还一天到晚显示为他受伤的右手，让心软的在中不得不顺从。不过在在中做功课或看书的时候，他还是能安安静静地呆在一边做他自己的事，所以在中认为他并没有他自己表现得那么残疾，他只是在耍赖而已。但对这个自封为护花使者，又总是不失时机地展示他英勇事迹的超级粘人又爱撒娇的家伙，在中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摸准了他的脾气性格，郑允浩把自己多年积累的谈判经验，和杰出创意全都发挥到了及至。总是被他耍得团团转的在中，对他的各种要求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尽管郑允浩用尽心机地接近在中、讨好在中，满屋子热情地追求在中，甚至为了陪伴在中，推掉了所有的宴会和考察，但在中依然没有回应他的感情，也还是拒绝接受他给予的新的身份。不过由于他明显的宠爱和表态，所有人都已识趣地把他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没有谁敢真的使唤他干活。包括那些女人，虽然不甘心，但也都能安分守己地不敢造次。
然而，也没有人因此对他表现得特别亲热，因为在中冷淡的态度，着实让那些关心郑允浩的人感到不快和着急。
星期六下午，因为公司有一个重要的招待会要进行，所以一吃完午餐，郑允浩就出去了，难得清闲的在中想到图书室去散散心。
其实这五天来，在中的内心并不如外表表现得那样平静，被郑允浩如此冷怜热爱地宠溺着，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感动，但是面对这样的温柔，在中总觉得心里好象被堵了一块大石头，让焦躁而又郁闷的他，根本无意于回应郑允浩的热情。
走进空无一人的图书室，在中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开始翻阅着手上的书本。因为程家的孩子在这种时候，往往都在花园里做运动，所以他最喜欢在下午到这里来，独自享受宁静的休闲时光。
“金在中。”
清脆的女声，惊醒了沉浸在书本中的在中。他吃惊地抬起头，容姐和另两个女孩推开门走了进来。自从发生李佩玉的事件，那五个女人，基本上都没有再和他说过话。由于郑允浩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他身旁，她们甚至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你好，容姐。有什么事吗？”在中不解地望着在他对面坐下来的三人。
“嗯，是这样的。”沉默了一会，终于是年纪最大的容姐率先开口：“我们是来向你告别的。”
“告别？”
“是的，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这里了。”
“哦。是吗。”
面对这些痴心的女人，在中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无措得将两只手交叠在了一起。
“其实，我早就知道允浩他不会爱我的，他也不曾爱过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想想当初真的是很疯狂，不管家人怎么反对，就是一心要留在他身边，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定会为自己的深情感动。但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我们每一个都是带着同样的期盼进来，但是每一个也都是带着同样的伤痛离开。他总是公平地临幸我们每一个，却从来不在任何人房间里过夜。虽然他对我们都很温柔，但是却没有人能真正得到他的宠爱。”
容姐苦笑着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的悲伤情绪，让在中觉得难过。
“虽然这一年来，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我仍然想看看，他究竟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不能看到他最后的感情归宿，我怎么也不能让自己死心离开的。”
说着她再次打量了在中一会。
“但是，我没有想到过是你。虽然你长得的确非常美丽，但你毕竟是男孩子，而且允浩也从来也没有那方面的倾向，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抱你是因为要惩罚你。不过现在看来，你们俩确实很相配，从身高外表到性格经历，你们看上去都很契合，我真是不认输也不行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所以以后他就拜托你了。”
“啊？可是。。。。。。我们并不象你想的那样。”
见她好象已完全认定自己和郑允浩的关系，在中立刻矢口否认，但不等他说完，右边的许奕也加入了进来。
“别再可是了，其实我们都看得出来，你还没有答应允浩的求爱，但我认为这只是时间问题，以后你就会慢慢地了解他的好处了。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讨好一个人，请你不要再这样难为他了，快点答应他吧。
虽然我现在还是很爱他，更不甘心输给你这个男人，但那种和别人分享爱人的辛酸日子，我是再也不想过了，我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所以，请你也一定要在幸福来临的时候，快点抓住它，不然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说着许奕好象是在为自己，也象是为大家打气般地，向在中猛点着头，坚毅的目光，将在中完全地震慑住了。
“我也不甘心，不过要我祝福你们，我实在是做不到。”左边的晓雨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是那么地爱他，但是为什么，他从来也没有真正地看过我。我实在不能忍受这种被忽视的日子了，更不想看到你们整天打情骂俏的样子，所以我要和她们一起离开。我不想恨任何人，但我实在无法原谅，夺走他的心却又惺惺作态的你。”
说完，她立刻哭着跑开了，出去的时候还撞到了门，从她反弹的样子和撞击的声音来看，应该撞得蛮厉害的。
“晓雨，等等。”
见晓雨头也不回地跑开，容姐和许奕匆匆地向在中打了声招呼，立刻担心地跟了出去。
望着飞奔而去的三人，在中怔忪地回想着她们留下的话语。
他为什么会爱我呢，比起我这个男人，那些能为他带来权势地位，能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不是更适合他吗？为什么要选我，只是一时被美色迷惑，还是真心地要和我在一起？
“咳，在中。”
正当在中陷入沉思的时候，徐雅文从书架的背后走了出来。
“雅文少爷？你也在呀。”
“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没有偷听的意思，是你们先打扰了我的午睡。”见在中有点尴尬，徐雅文笑着在在中对面坐了下来：“我说，你就别叫我少爷了，你是允浩认定的伴侣，这么叫我，很不舒服的。”
“没这回事，我只是个下人而已。”
一提到这件事，在中就觉得胸口立刻变得郁闷起来。
他冷淡的态度，让徐雅文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固执。这个月来，允浩对你的态度，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对你是真心的，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有过这样的执着。你知道吗，只要你一不在，他的样子要多阴郁就有多阴郁，人也瘦了很多，我们真的很担心他，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他呢？”
“并没什么接不接的，他一直都拥有着我，不是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的心。”
心？看着徐雅文认真的眼神，在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些眼里只有郑允浩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辛酸，他们想要的只是郑允浩的幸福，那么他所受的痛苦呢，难道就都可以不算了吗。不想再和他理论了，在中转头望向窗外。
“在中，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见他不理不睬，徐雅文立刻坐到在中身边，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他：“我知道你不是自愿委身于他的，但是难道就不能看在他这么爱你份上，原谅他吗？”
被抓紧的肩膀处传来一阵痛楚，让在中不禁皱了下眉。当初看到过他惨状的，只有方叔和蓝姨而已，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遭遇的是怎样残酷的对待，但这种羞耻的事，也没必要解释给别人听。为了快点结束这样的谈话，在中的口气不觉地尖锐起来。
“我只是个男宠，主人想怎么对待我是他的自由，对你说的那些事，我连想都没有想过，没什么原谅啦接受啦，都不是我该考虑的，请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真的在关心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我们？你关心的只是他的幸福吧。”
“在中，你今天怎么这么刺人，难道你真的这么恨他吗？”
“是的，我是恨他，那又怎么样。”
随着说话的口气变得越来越激烈，在中终于按耐不住，将堵在胸口的情绪爆发出来。
“你们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对待我的，有什么权利来指责我，如果他真有象你们看到的那么好的话，以他的个性，早就不会这么忍气吞声了。再说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我有我的自尊，我受到的屈辱，也不是象你们这样的少爷能理解的。”
被在中这样奚落着，徐雅文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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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恨他，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还要和他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那是有契约规定的，他供我弟妹读书，我做他的仆人兼男宠，就这么简单，我想让我弟妹过上幸福的生活。”
“那是在他还没有爱上你之前的约定吧，如果现在你跟他说要离开，他一定会放你自由的，而且，也一定会保证你们优渥的生活。”
“但是，我不想欠别人的人情，更不想欠他的。如果要我摇尾乞怜地求他施舍，我宁愿象现在这样出卖身体。”
此时的在中简直是在吼叫了，五个月来的积累的愤怒和伤痛，象洪水般汹涌地发泄出来，他愤恨地拍开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转过头去。
从未见过这么激动的在中，也没想到他看似柔弱的外表下，居然藏着这么高傲的自尊，徐雅文呆呆地坐在原地，品味着在中的每一句话。过了好一会，他才又伸手拍了拍在中的肩膀。
“对不起，在中。看来我是不该干预你们之间的事，不过允浩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希望你能早点原谅他。”
说完徐雅文起身离开了图书室。
直到图书室的门被关上，在中才舒了口气。终于说了，终于把心中盘伏在已久的恨意说出了口，不想再隐瞒了，也不想再压抑了，恨他就是恨他，恨他的狂妄自大，恨他的独断专行，也恨他粗暴地对待自己，更恨他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他专用的器具。
从心底涌起的不满和愤恨，排山倒海般地吞噬了在中的情绪，他愤怒地把桌上的书本都扫落在地。
整整一个下午，在中的情绪一直处于极端愤慨的状态。被久久压抑的恨意，象决堤的洪水般无法节制。在中趴在书桌上，努力地平复着不能宣泄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负责打扫的佣人，按时进来把灯打开，在中这才清醒过来，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十分地昏暗。看到满屋的狼籍，和佣人惊讶的神色，在中立刻把地上的书本拣起，快速地离开了图书室。
无心吃饭的他，并没有象往常那样，走进厨房，而是直接向二楼卧室走去。一路上，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氛感染，几乎所有人都惊讶地向他驻足观望。这样的举动更让在中加觉得怒火中烧，回头扫视了一下木愣的众人，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晚上八点，郑允浩轻轻地走进在中的房间，刚才他已经听徐雅文说过了事情的经过。对于在中明确表白的恨意，郑允浩虽然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觉得欣慰。一直以来，他想补偿在中的心愿从来也没有实现过，无怨也无恨的在中，象躲在厚厚铠甲里面的扇贝一样，让他无从着手。然而今天，向来冷静自制的他，居然会失控地对着雅文发火，这样的改变，让郑允浩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希望。不管是爱是恨，只要在中能对他表现出些许感情，只要不再冷冷对他，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有机会获得他的心。
将晚餐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郑允浩从身后抱住了横躺在床上的在中。
“在中，你睡了吗？”
见这个讨厌的家伙，一回来就这么亲昵地搂着自己，在中厌烦地用力推开环住自己的手臂。
这还是在中第一次拒绝自己，郑允浩高兴地看着在中自主的反应，再次伸手抱住了在中的身体。
“饿吗？我把饭拿来了，要不要吃。”
根本不想理会这个让自己痛恨的人，在中再次推开他的手臂，但被甩开的手臂立刻又象弹簧般地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理我了吗？”
再一次把手放在在中身上，郑允浩顺势含住在中敏感的耳朵，轻轻地啃咬起来。
“别碰我！”
从耳廓上传来阵阵酥麻的感受，让在中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被他这样挑弄，在中很明白自己将坚持不了多久。还处在愤怒之中的他，立刻又用力推开郑允浩的头。
“我不要，你可以打我、骂我，但就是不能不让我碰你。不管你怎么对我，都必须要在我的怀里。你是我最爱的人，在中。”
一离开在中的耳朵，郑允浩立刻耍赖地吻住在中的脖子，再次啃咬起来，环住他身体的手，也开始逗弄起他的下半身。
熟悉的热度很快从身体内部涌起，在中知道，这俱身体根本无法抵抗这样的诱惑。他恨这样的自己，也恨这样的身体，一瞬间无边的悲哀盖过了所有的情绪，在中痛苦地捂住了脖子。
“我今天不想做。”
听到在中的语气变得无比衰弱，郑允浩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可不想因为操之过急，而又让在中缩回他坚硬的外壳里。
“好的，我都听你的，我今天什么都不会做的，只抱着你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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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一下在中的发际，郑允浩象理所当然般，将在中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那么，想吃饭吗？”
“不想。”
没想到今天这么容易就过关了，松了口气的在中，顺从地窝在郑允浩的怀里。从背后传来的体温，慢慢地瓦解了在中紧绷的神经，被怒火烧了一下午的身体，终于疲累地进入了梦乡。
有了这个开端，此后，在中就经常拒绝郑允浩的求欢，而郑允浩也宠溺着这样的在中，再也没有勉强过他，尊重着他高傲的自尊。虽然不能每天得到在中，让有着旺盛精力的他觉得十分难受。但在中这样的改变，又让郑允浩不禁妄想着，在在中响应他的那些日子里，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接受了他的存在。只要一想到在中也是需要自己的，郑允浩便觉得忍耐也变成了一件快乐的事了。
十二月初的某个星期六，一大早程家所有的孩子便处于兴奋状态，因为今天要举行程家一年一度的电玩比赛，这已经是第三届了。程家的孩子之所以每个都精于游戏，就是因为优胜者不但能获得优渥的奖金，还可以向郑允浩本人提一个要求，只要不太过分，一般都会获得满足。象去年的优胜者容姐，就向郑允浩要求生日到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