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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3330-圣诞节清单-第11章

小说: 3330-圣诞节清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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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的,不管你怎么好或坏,他都知道。”她说。“没有人能绕过他。”    
    “我想我浪费了机会。”    
    “给他留下一些多余的曲奇吧。”    
    “他星期二晚上会来吗?”    
    “他今晚就会来,”萨拉说。“带着驯鹿和雪橇停在你的屋顶上。肯定有人会告诉过你。”    
    “不是圣诞老人本恩·拉尔森吧?”    
    “好像有很多人准备去那儿,”她说。“我也没办法。我替他感到惋惜,本质上他是个好小伙,但他以为人们不喜欢他,他做起事来就故意不讨人喜欢,然后人们就真的不喜欢他了。”    
    “他是那种有点儿神秘的人物。”詹姆斯也有同感。    
    “你晚上过得好吗?”她问。    
    “我一直想,凯瑟琳会打电话的。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应该打的。这可是圣诞夜啊。”    
    “你说的对。她应该打。”    
    “她是应该,对吗?这不是什么不合情理的希望,对吧?”    
    “也许有一个口信儿留着等你回家呢。”    
    “也许,”他说。“我有一个愚蠢的想法,如果她不打,那意味着一切就结束了。尽管我早就知道一切真的结束了。她不打,这就像给棺材钉上最后一颗钉子,或类似的什么。”    
    她走过来靠近他,伸开胳膊抱住他。她把脸靠在他的胸前,然后把他搂得更紧——这一种拥抱,往往意味着拥抱者和被拥抱者同样需要。她捏了捏他的胳膊。    
    “J。B,你打五岁起就是个好小伙,”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他的眼睛,“在那之前,你是个问题孩子,但从那以后,你一直很好。好小伙会事事顺利的。不要说什么都完了,那很荒谬。你会度过难关的。”    
    她挺直身子,说:“我要去找玛莎了。我要搭她的车。如果你需要,给我打电话。”    
    “好的,”他说。“如果我需要。”    
    詹姆斯去找他的父母。朱莉问他,刚才跟他讲话的那个“心肝儿”是谁。他说他不懂朱莉说的“心肝儿”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孩,”朱莉说,“穿着棕褐色裙子和靴子。”    
    “谁啊?萨拉?那可不是心肝儿。她是萨拉·布朗。”    
    “那就是小萨拉·布朗?”    
    “是呀。”    
    “女大十八变呵,”朱莉说。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圣玛丽教堂,迈克的后事就在那儿办。子夜了,依然聚集着很多人。他想起迈克说过的话:“你不希望你会碰见一个像萨拉那样的女孩吧,除非她更像女孩子?”    
    詹姆斯意识到萨拉真的变了。她还是萨拉,但已经完全不同了。    
    当然更像一个女孩子了。    
    他突然感到,这也相当有趣。    
    


《圣诞节清单》第六部分父亲的一种习惯

    几乎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孩子们安顿好上床睡觉。大房子里满是孩子们悲伤的哀号和恳求的嘟囔声,他们想再跟新玩具多呆上几分钟。等到房子里平静下来,还要举行一些圣诞仪式。 “圣诞老人”在晚上光临,带来礼物,塞到长袜子里,等圣诞节早上再打开,这专门是送给孩子的。    
    莉莎和雷切尔在书房里忙碌着。埃里克坐在餐厅的桌子旁,想方设法把要送给保罗和托马斯的吉他包裹起来。在厨房里,朱莉擦拭着盘碟,乔一边洗着碗,一边轻声温柔地唱着“哦,伯利恒 小镇”。在他俩身后,母亲在准备生面团,等到早上再烤成新鲜的肉桂面包。    
    当詹姆斯发现留言机上红色小灯闪闪发亮时,他感到脉搏又加快了。他想径直走到床上去,不去管它,到早上再说,但按捺不住想知道究竟的强烈冲动。电话机上一共有两条留言。    
    但没有一条是凯瑟琳留的。    
    他放下话筒,一种始料不及的不安和幻灭感包围了他。他也许没意识到,他秉承了父亲的一种习惯,就是在节日期间特别渴望沟通。也许他依旧关心凯瑟琳,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且,他曾抱着希望,想象着这样的情景:在圣诞夜接到凯瑟琳的电话,她说她很想念他,他也说想她,然后她说,“这简直是发疯,我们都在干什么?让我们再努力,试一试吧。”他甚至很长时间都在想象着,他会告诉她,这个电话是他所得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    
    “宝贝,”母亲对他说,“你能不能出去抱一些木柴回来?不要桦木,要橡木。你还能分清哪个是哪个吧?”    
    “我还没有在城里住到那么长,分不清韭菜和麦苗。”他告诉她。    
    他很高兴能有个事做,换换脑子。天空阴沉沉的,看不见星星,谷仓上的泛光灯像导航的灯船似的,漂浮在黑暗的大海上。    
    他把一打风干的橡木装在帆布拖车上,准备返回。这时,他发现库力还没睡,小木屋的窗户闪着电视机的蓝光。他首先想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库力常常是和他的妹妹在圣保罗过圣诞节的。尽管库力秉性很少与人来往,离群索居,但他们要是知道他呆在这里,还是会邀请他一起过节的。    
    詹姆斯走过去,想查看一下一切是否正常。他从窗户望进去,看见老人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旁边放着一只可折叠的托盘,用几本打开的书朝下盖着脸。一张纵横字谜打开着,放在他的大腿上,铅笔从他手上掉下来了。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黑白影片——感觉就像凯瑟琳·赫本和斯宾塞·特雷西演的那类影片,虽然詹姆斯还不能证实。库力穿着一套睡衣,罩着一件旧格子花呢浴衣,袖口和衣领已磨烂了;一双毛毡鹿皮靴的内衬当作拖鞋套在脚上。托盘上还有一杯茶,泡茶袋还放在里面。一把有凹陷的水壶放在烧木柴的炉子上,壶的手柄也破裂了。在这里,詹姆斯没有看见任何圣诞节的饰品,除了一张圣诞卡打开来,孤零零地支起,竖放在餐桌上。    
    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的景象,它意味着一个词:孤独。从这个意义上说,也显得可怕。    
    按衣阿华时间,已过了子夜,詹姆斯终于在书房里拿起话筒,开始拔纽约的号码。他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希望能最后一次请求凯瑟琳再重新考虑考虑。也许他也会提到父亲的建议,看一看它能起什么作用……    
    他前后拔了四次,凯瑟琳父母的电话才有了回响,是她父亲的声音:“我们现在不在家,请你留言,你知道怎么做。”    
    但愿他能这样做。不过,他挂了电话,没留下一个字。    
    


《圣诞节清单》第六部分看不见尽头的夜空

    躺在孩提时代就睡的床上,他感到另一种黯然时刻渐渐逼近。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体验,难道不是吗?眼看着希望破灭,心灵在漫漫长夜中沉浮——因此,他也理解,为什么在耶稣降生的故事里,东方的星光在人们的想象中是一个如此鲜明、有力的形象,因为它是希望和允诺的象征。詹姆斯注视着卧室的窗口。他还是个孩子时,也是注视着同一个窗口,盼着看到圣诞老人的雪橇从北极飞驰而来。后来他又盼望过喷气式飞机,想象着他哥哥杰瑞坐在里面,正在寻找可以着陆的地点,但是无法降落,因为每个人都把忘得一干二净了。今晚,他看不见星星,看不见雪橇,也没有喷气式飞机,只有单调的冬季景色,上边是看不见尽头的夜空。    
    他竭力想睡着,却无法入眠。一开始,他只是感到不能抑制的悲伤,看不清未来的图景。接着,他感到一种令人沮丧的空虚占据了他整个身心。这比悲伤更糟,因为感到悲伤时,你还知道你错在哪里。而空虚似乎让人变得有些麻木,无所作为。他渐渐不再那么惧怕了。    
    他从床上起来,转了一阵儿,又蹑手蹑脚走进浴室。他考虑要不要再给凯瑟琳打一次电话,尽管他知道他不会拿起话筒了。在楼梯平台那儿,他注意到楼下还有灯亮着。他走下来,想把灯关掉,他才意识到有人还留着圣诞树的电线插头没拔。他担心有起火的危险,就走过去想拔掉圣诞树的插头,却发现父亲坐在沙发上。    
    “嘿,”他有点惊讶,“您没睡呀,还在做什么?”    
    “我要吃一些药,”父亲说。“完后我想下来呆一会儿。”    
    “没什么事吧?”詹姆斯问。“您服的是什么药?”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一些降压药。”    
    “您这一说,我有点担心。”    
    “吉米,你爸爸已经老了。”    
    “你还能拖动那么多的木头,比我劲儿还大。”詹姆斯说。然后停顿了一下,“很抱歉,我想,我还是不能接受您的建议。”    
    “你不接受,这很正常,”父亲说,一边点着头,“在我提出来之前,我就有预感。”    
    “不过,我还是感到格外高兴。但我真的不能胜任。”    
    “现在无论如何不是进入银行业的好时机,”父亲说。“不只是小规模的储蓄点儿处在艰难时刻,大的金融机构也不景气。”    
    詹姆斯从父亲的声音中听出一丝疲惫,之前他从未察觉到。这疲惫也不是近期才有的。他第一次意识到,父亲是多么盼望能从工作中抽出身来,好好休养。    
    父亲是詹姆斯所知道的最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十多岁的时候,总显出一副叛逆、不守规矩的样儿,父亲说他不负责任时,他心里暗自想,和你比,我也许是不负责任,但和我同龄的孩子比,你不知道你说的还有什么意义。经过很多冲突之后,他明白父亲是个好人。他也明白了父亲讲的有些东西对他是多么重要,比如要为人诚实、正直,注重品德,要过有尊严、善始善终的生活。他不能想象父亲这么多年来肩负的东西有多重,要对这么多当地的农场主和生意场上的人负责,要对他结识的朋友负责,他把他们的失败都揽在自己肩上。    
    沃尔特•;恩格尔四世节俭、朴素,但从不贪婪、受贿,那不是他为人处世的风格。詹姆斯明白,没被邀请参加拉尔森家的派对,对父亲是很大的伤害。对认同感的需要并不会随着时间或年龄渐长而减退、消失。    
    “您和乔谈过银行的事吗?”詹姆斯问。“他是合适的人选。”    
    “还没有,”沃尔特说。“我们想先和你谈。我们都会相互理解的。”    
    一截木柴在壁炉里劈啪响了一阵,一段未燃的灰烬从火炉的链子围栏里弹跳出来。    
    “爸爸,我明白。我也很感谢。不过,不要为了解决我和凯西 的问题,又牵出另一个麻烦来。您说的要稳定、有保障都很好,但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是沟通,或者说缺少沟通。这是我的错误,也是她的。我俩缺少沟通,也缺少一般的信任。”    
    “缺少信任是指什么?”父亲问。詹姆斯一直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只是她,”他承认。“也包括我。我不能……我也说不清。总有什么事情……让我踌躇不定,我想是这样。”    
    “我明白。”    
    “您认为我能胜任银行的工作,对我来说,这意味着很多东西。”    
    “詹姆斯,我们一直信任你。你知不知道,你妈妈保存着你从磨坊河写给家里的每一封信?我们一直相信,你会是个很好的作家。你知道,她不想让你走,她想让你和我们在一起。我知道你会说什么。如果我们做错了,我感到很抱歉。”    
    “不,这个提议没错,”詹姆斯说。“只是这个时候我对改变有点儿抵触。我想,我可能也交不到什么朋友。哦,你听说了没有,他们要在迈克·奎因的葬礼之后,为他举行一个没有他参加的派对?”    
    “你妈妈给我提过。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    
    “你们要去哪儿?”    
    “去看看葬礼。除非你想一个人去。”    
    “不,不,”詹姆斯说。“我们一起去。”    
    


《圣诞节清单》第六部分爱是永远不会停止

    父子两人都凝视着圣诞树。柔和的灯光照在镜子似的装饰品上,折射出千百重的叠影。他们听着火焰在炉中嘶嘶作响。詹姆斯注意到,父亲把杰瑞的照片从壁炉架上取下来,放在睡椅旁的桌子上了。父亲手里端着一玻璃杯水,低头啜饮时,他看见父亲似乎在抽泣,眼泪在眼角打着转儿。    
    詹姆斯的眼光落在杰瑞的照片上,哥哥穿着空军制服。杰瑞相貌堂堂,笑容灿烂。他一直是家里颇有威信的男子汉,詹姆斯觉得,他跟杰瑞感情上更接近,更像一个可以谈话的朋友;哥哥虽然不总是站在他的一边,但总能告诉他哪条是正路。詹姆斯现在比杰瑞去世时的年龄还长几岁,杰瑞渐渐变成这个家庭的小孩子了。    
    “您经常想到他吧?”詹姆斯问。    
    “是啊,每天都会想到他,”父亲说。“每天,确切说,每时每刻。你明白吗,你对你的孩子的爱是永远不会停止的。你现在还体会不到。你得有亲身经历才行。”    
    詹姆斯脑子还是有点儿转不过弯来。他原想父亲会把记忆深锁起来,藏在某处,把自己变成一个斯多葛派 式的坚忍人物,决不显露任何悲伤。他的想法多么荒唐呵。父亲当然不是如此的“铁面无情”。    
    “我最后对他说的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您知道吗?他的飞机坠毁,我想是我造成的。我一直担忧,他最后一刻心里充满着对我的愤恨。我也一直想,您对我也会这样。我甚至都不敢看见您。”    
    有多少年了,他一直渴望着能亲口对父亲说这些话?    
    “你这样想,我心里很不安,”父亲说。“那样真的会让你不堪折磨的。”    
    “像千斤石头。”    
    “你从来没和谁谈起过吗?”    
    “我说不出口。也不是第一次。我和迈克谈过一次,那天他告诉我他要参加空军,我对他说,如果他死了,我不会去他的葬礼的。好像我的嘴太烂,总说一些招致人们不幸的事儿。”    
    “迈克说什么了?”    
    “他说我这是在编情节剧,耸人听闻。他还说,如果你希望什么事发生,就能发生什么事,每个人岂不是都会变得和他一样英俊。”    
    “你说希望他永远不要回来时,杰瑞说什么了?”    
    “他说,‘别发愁,小伙子。’”    
    “嗯,听起来对我也是个蛮不错的建议。”沃尔特说。    
    詹姆斯看着相框里哥哥的照片,想起儿时哥哥总是有时间和他一起玩,而家里其他人都忙得不能脱身。他还记得,哥哥当临时保姆,让他尽兴玩到很晚,条件是当父母回来时,他得赶快跳到床上假装睡着了好几小时。他还记得有一段时间,漫长的夏季夜里,吃完晚饭,他们练习接球的情景: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刚刚能投球,杰瑞教他如何用球棒击球、如何投球,并且投球给他时更快更用力,还解释说,如果他学会接这种高难度的球,在比赛中看见球向他飞来时就会容易接到。    
    他突然记起他们最后一次吵架是为什么了。他请哥哥和他玩接球,杰瑞没有答应,还说他玩得太迟了,况且地上还有六英寸的雪呢。    
    “我记得很清楚,他穿着空军制服回家,”詹姆斯说,“我为他感到骄傲,都等不及他换上平常的衣服。后来,他的短假结束了,他又穿上制服,背上行李包,准备离开时,我又忍受不了。我为他感到惊恐不安,但我不能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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