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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3330-圣诞节清单-第7章

小说: 3330-圣诞节清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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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哪些梦想?”萨拉问他。    
    “我的梦想?”    
    “是啊,你的梦想,吉姆。说给我听听,我知道你有的。”    
    “我不清楚,”他说。“平常的想法倒有。”    
    “如果平平常常,那就不是梦想。”    
    “那要看你的起点如何。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我最想要的是时间。这听起来很像是老生常谈,可是我希望我有时间去写作,不去管它是不是能出版。我喜欢的只是写,写,把我整个人投到故事中去。如果我有时间干这个,而不担心如何付房租,我认为我就很幸福了。”    
    “好啊,你可以从给我写信重新开始。你知道吧,从大学起你给我的所有信件,我都保留着。我算计着,有一天你出名了,我好卖掉,发一笔财。”    
    “你在开玩笑吧?”    
    “上次翻看时,我把它们按时间先后夹在笔记本里。不过,你可别美,我可不是每晚都拿出来读。”    
    “我敢肯定,那些信都傻里傻气的,”他笑着说,他心底真的被触动了。“回想起来,似乎那时我认为我知道所有答案。现在呢,我甚至连是什么问题都搞不明白。”    
    “喂,这就是进步啊,”她说。“谁愿意去读一个知道所有答案的人写的书呢?”    
    他微笑起来,然后告诉她:“磨坊河学院说他们想招一名写作指导老师。”    
    “他们给你打电话了吗?”她说。“这太好了。你准备去吗?”    
    “还没决定。”他说。“你读过《米德镇的春天》吗?”    
    “没有,问这干吗?”    
    “没什么,”他说。“只是偶尔想起来。”    
    “我不挑剔教师职业,”她说。“再说,你知道写作行当里有哪些人,清楚哪些是真正的好作品。凯瑟琳对这个机会怎么看?呸,呸,对不起。我并不想把她扯进来。”    
    “没关系。在头三年,可以住在宿舍里。”他说。“基本上要做的就是按时上下班,天天如此。在这件事上,她不是要考虑的重要因素。说实话,对我来说,她不再是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了。我们已取消了婚约。”    
    “天哪,不会吧,”她说。“你打电话时对她只字不提,我就想到有问题了。哪儿出问题了?不要再油嘴滑舌地应付我。”    
    “说实话,我也不能肯定。”他说。“我知道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但我同样不能肯定我如何向前走。在纽约,我的朋友这样劝我,‘它结束了,你往前走。’但它不是这么快就能割断,这么快就无动于衷。你知道吗?别人不会告诉你如何去感受什么,你只能让它像水似的从你身上淌过——乍一听,我像这方面的古鲁专家 。”    
    “发生了什么事?你能说说吗?如果你不想说,那我们就不谈它了。”    
    “要说完得一整夜。”    
    “你想说多久都行。”    
    “这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事。我们中断联络了。她认为这样好,我们的生活会变得从容一些。她的大多数朋友都比我强,能提供给她更多的安全感。在纽约,靠一个助教的薪水过日子,不可能有富余去享受更好的东西。一直都在为经济而苦苦挣扎,我们总是为钱吵来吵去,这个我们能买,那个我们买不起。”    
    她一边听,一边不住地摇头。    
    


《圣诞节清单》第四部分一起在鞋盒子里生活

    “你也明白,那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对吧?”萨拉说着,身子倾了一下。“世上没有一对活着的夫妇不为金钱吵嘴的,我还可以告诉你,不论你穷得丁当响或是像洛克菲勒 一样富有,这都是至理名言,没有区别。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你可以和他一起在鞋盒子里生活。”    
    “我原本也这样想。”他说。    
    “听你一说,我觉得她好像还不成熟,”萨拉说。“我不了解她,但好像她并没有看到一个真正的你。你可以像她所期望的那样有所改变。但这不让你愤怒吗?我都有点愤愤不平了。我忘了——你说过你并不生气。”    
    他还记得姐姐说过的有关指责的话。事实上,很难对凯瑟琳发火,如果他真的为他的失败负起责来,那他指责的只能是他自己。时间再往后退,当初他们一起走进基层法院,在法官的办公室订下婚约。是凯瑟琳想这样做的,而他感觉自己没有勇气。她问他还在等什么,他没有告诉她真正的原因。他明白,他只是害怕,在他们要对法官说同意结婚的时候,他深受“临阵胆怯”的折磨,几乎要从这“危急时刻”逃脱。他知道他努力在保护自己,但他害怕什么呢?他告诉她,他需要的是——他简直不能相信他还在用陈词滥调——更多的空间,更多的时间。起初凯瑟琳还有耐心,最终,她的耐心也磨损殆尽。    
    “我对自己很生气,”他说。    
    “那我来问你,”萨拉说。“假如你有一台时间机器,你是向后退,还是想往前?”    
    “嗯,”他说。“这可是个好问题。”    
    “照我来看,这是唯一的问题。”    
    “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如实告诉她。“你怎么样?一直在跟谁有约会吧?”    
    她看了他一眼,意思是她明白他想把话题岔开。然后,她摇摇头。    
    “我早就不约会了。”她说。    
    “唔,那你就不想再约会了?”他问。    
    “我不想再开始。而且,难道你没注意到,”她偷偷地四下里看了一眼,低声说,“在昂格生活,可没有那么多合适可人的单身汉。”     
    詹姆斯也往房间里左看右看,好像是给萨拉寻找一个中意、完美的对象。在吧台那边,有一个穿外套、戴鸭舌帽的高大男子,正在连骨头带肉,大啃野牛翼肉。詹姆斯冲着这个男子汉点点头表示挺好,但萨拉摇头否定。    
    “本恩·拉尔森怎么样?”詹姆斯问。“他不是一直围着你转吗?”    
    “他在芝加哥,我猜他可能在假期回家。无论如何,他不在考虑之列。”    
    “朱莉说芝加哥雪下得比这里还大。”    
    “你能守口如瓶吗?”萨拉问。“噢,当然你不能。你从来都是个大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说真的,我思前想后,考虑了很长时间,我想做一个单身妈妈。”    
    “真的吗?”    
    “是真的。坏处是,你找不到任何人来帮助你;但好处也一样有,你不再需要任何一个想‘帮’你的人。”    
    “你觉得领养怎么样?”他问。    
    “这是一个选择。”她说。“其他还有什么?”    
    “绑架要不要考虑?”    
    “还有什么?”    
    “哇,”他扬了扬眉毛说,“啊?”    
    “你说‘啊’,指的是什么?”    
    “嗨,也没什么,”他说。“我刚才算了一下,你总是喜欢那些家伙追你——但你不喜欢他们追上你。”    
    “这话怎么讲?”    
    “唔,是这样,”他说,“我想说小时候你怎么戏弄我、追我,你竭力想让我返过头来追你。”    
    “不是那样的。”    
    “就是那样。”    
    “我肯定没有那样做。”    
    “你肯定做过了。”    
    “这是你梦里的情景吧。”    
    “你说的对。你确实没有那样做,”他说。“是我自己一直想象了二十多年。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圣诞节清单》第四部分一个典型的传道者之家的孩子

    詹姆斯从洗手间回来,看见萨拉身边坐了两个老朋友,特里和玛莎。昂格镇不大,能去的地方也少,如果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稍长一些,就会碰到个把熟人。这也是詹姆斯喜欢回家的原由之一。从上次相见之后,他俩就结婚了,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俩。当母亲写信告诉他俩举行了婚礼,后来又说,他俩有了孩子,让他感到很惊讶。他甚至连特里和玛莎交朋友约会都不知道。    
    萨拉说声抱歉,她要去化妆间一趟。    
    “为了那个纪录,”她起身之前告诉詹姆斯,“我可不想你来追我。”    
    “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萨拉离开后,玛莎问。    
    玛莎是格罗宁牧师的女儿,一个典型的传道者之家的孩子。以詹姆斯的经验来看,一个牧师家的孩子只有两条路可走,正如她母亲所说,一条路又直又窄,通向天堂;另一条路连着地狱,败坏家风。玛莎有一个时期选择了后一条路,让她落下了狂放不羁的名声。后来她结了婚,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没什么,”詹姆斯答道。“我刚才给萨拉讲,那些年里她对我是多么着迷。”    
    “是你一厢情愿吧,”特里说。“几个月前,我费了好大劲儿,想把她和我的一个伙计窜掇在一起,她冷冰冰地把人家给赶跑了。”    
    “这不关我们的事,”玛莎说,嬉笑着用肘挤了一下特里。“还有啊,我认识埃姆斯 的一个小伙子,跟萨拉挺相配的。”    
    “不用说,那是你的老相好吧,”特里对玛莎说,然后转向詹姆斯。“玛莎总有一个幻觉,那些被她甩掉的小伙子会因想念她而憔悴不堪,除非她把他们和其他女孩子窜掇在一块儿。”玛莎冲着特里伸出舌头做鬼脸,他咧咧嘴,还以嘲讽的微笑。    
    特里·凯斯勒曾继承过祖父留下来的一个农场,但在一九八七年把农场丢了。当时他从银行借了三万五千美元,建了一个谷仓。但很快整个经济形势一团糟,银行要收回贷款,特里拒绝支付超出原先协议的那部分利息。他们拿着法院的庭谕,派了一些人想去强占谷仓,结果只看见一地碎片。原来是特里喝醉了,在狂怒中他驾着拖拉机把谷仓碾平了,碾了七、八圈。他被判入狱一月。谷仓一去不返了,但酗酒和狂怒却留了下来——至少在最后一次詹姆斯看见他时,他是这个样子。此时此刻,詹姆斯注意到,特里只喝咖啡。    
    “你们过得好吗?”詹姆斯问。“我很怀念去年见到你们的日子。婚姻生活很甜美吧?”    
    “你是说带着两个不满二岁的孩子过的日子?”玛莎问。“这不是拿我寻开心吗?这可是自去年夏天以来,我们俩第一次单独出来约会。”    
    “那不要让我搅了你们的好事,”詹姆斯连忙说。 “你们要单独在一起的话……”    
    “嗨,没关系的,小伙子,”特里说。“很高兴看到你。”    
    “你还很忙吗?”詹姆斯问。“还在修理东西?现在经济形势相当糟。”    
    “是啊,但对我来说是好事,”特里说。“情况越糟,就会有更多的人来修理东西,而不去买新的。你过得怎么样?还在东海岸?”    
    詹姆斯点点头。他看着特里给咖啡杯里加了三袋低糖伴侣,慢慢搅动。    
    “到目前为止,还挺好。”詹姆斯不愿说实话。    
     “迈克的事太可怕了,”玛莎说。她把正在编织的一件外套拿开,毛线就放在随身带的的一个包里。 “我想在圣诞节前织好,”她解释道。“无论如何,他们说的那个好小伙子的事是千真万确的,是不是?萨拉有没有告诉你,我们还想办一个派对?”詹姆斯又点点头。“每个人都要说些什么,你还是考虑一下你想说的话吧。”    
    “我还在了解一些情况,”詹姆斯说。“我今天才知道这事。”    
    玛莎从她的记事本中抽出一张当地报纸的复印件,递给詹姆斯。报纸详细描述了那场悲剧。詹姆斯仔细看了一下。迈克在位于佛罗里达州沃顿要塞海滩的艾格林空军基地服役,十月他随所在部队被派往海湾,在沙特阿拉伯一个未公开的地区展开行动。他驾驶的是一架HH60型“铺路鹰”救援直升机,进行营救训练。报纸最后说他仍然活在他父母和姊妹中间。    
    萨拉回来,和大家坐在一起。她看着玛莎。    
    “你出来约会还要织毛衣?”她问。    
    特里仰头去看天花板。    
    “约会和编织,我可以同时进行啊,”玛莎辩解说。“上次我们去欧克波奇湖 ,我就把编织活儿干完了——边织边喝草莓代基里酒。我们把这叫做编织指南。明年夏天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圣诞节清单》第四部分他为他热爱的事业而死

    萨拉礼貌地笑了笑。    
    “迈克有没有和其他人……”詹姆斯问。“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女朋友或什么的?”    
    “这个我们可不知道,”萨拉说。“你最后看见他是什么时候?”    
    “我想,大概两年前了吧,就在圣诞节后。他打电话约我,问我是否想去打台球。他当时正为当一名飞行员兴奋不已。其他事我记不得了。”    
    他没有说真话。事实上,他记得的事情比这更多。    
    “不管咋样,他至少是为他热爱的事而死,”玛莎说,她拿编织针的手停下来。“不过,如果仔细想的话,这种说法又很傻。你为你憎恨的事而死不更好吗?然后你就不用再去做它啦。”    
    “我哥哥死的时候,”詹姆斯说,“人们总是告诉我,他为他热爱的事业而死,而我只想冲他们大喊,让他们闭嘴。这样说对我毫无意义。”    
    萨拉在桌子底下搓了搓手。    
     “莫奈夫人说过类似的话,”萨拉说。“她说生命的神秘之一,就是每天总有什么事情发生,或迟或早它也会来到我们每个人身边,而且常常不带什么意义,尽管人们总是试图赋予它意义。我欣赏的是,她并不努力解释它。她称它为‘生命中奇妙的含混’。我记得这事儿,是因为我回家后专门在词典中查过‘含混’这个词。”    
    “我记不起来她这样说过。”詹姆斯说。    
    “你当时不在场。就在你哥哥葬礼的前一天。你还没来上学。她在课堂上讲发生在杰瑞身上的事儿,解释什么是葬礼。我想,那可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    
    “我也一样。”詹姆斯说。    
    “她真是个好老师,”特里说。“有点儿让人生畏,不过确实好。”    
    “她现在依然还是好老师,”玛莎说。“她还教过我侄子。”    
    “她还在教书吗?”詹姆斯说。“她大概有二百岁了吧。”    
    “是呀,这对写教育史可大有好处,”萨拉说。“我想她很可能和罗伯特。E。李约会过。”    
    他们聊着往日的情景,各自能记得的与迈克有关的事,直到特里看了看手表,说天已很晚了。他把低糖伴侣的空袋放成一摞儿;在他们交谈的一个小时里,他消灭了至少二十袋。詹姆斯看了看吧台后边的钟,已经十点半了。在纽约,这个钟点儿人们正准备出门吃饭。    
    萨拉去付费电话那儿给她母亲打电话,说她马上回家,问他们还需要为短期旅行买点什么。特里去结他的帐单。詹姆斯利用这个机会问玛莎:“说句悄悄话,萨拉想做单身妈妈是认真的吗?她真的对男人感到绝望了?”    
    “萨拉生来只和两种男人约会过,”玛莎说着,一边数着她打了多少针,嘴唇跟着动,然后把编织针抽出来。“一种是相貌英俊、头脑简单的家伙,他们配不上她,只会让她感到空虚;另一种是比她还顽固不化的家伙,他们和她总是打打闹闹,直到分手。和她能一直默契相处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你,而这恰恰是因为你从来对她不大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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