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相逢未嫁时-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他是个极有修养之人,处处都透着优雅。
还有他身上的那件黑色锦袍,质地优良,绣工精美,一看就是不凡之物。这样的一个人,肯定不会是宵小之辈了。
一阵喧闹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了过来,晓寒隐约听到李管家的声音在喊:“去各处搜搜,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晓寒跟室内的男子都是一惊,紧接着,那个男子转过身来,一个闪身到了晓寒的面前。这一回,她终于看见了男子的面容,她瞬间就被震惊住,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长到十七岁,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本以为自己的夫君项君复已经是人中之龙了,没想到现在这个夜闯她香闺的男子,居然长的比项君复还要好看。
这是一张极富男性魅力的脸孔,上面的五官似乎是巧手的匠人细心雕琢而成。眉如墨化、目似点漆,挺直的鼻梁,绷得紧紧的薄唇旁带着一丝淡淡血迹。他的身形飘逸,高大的身躯让晓寒觉得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特别是他漆黑深邃的双眸,里面射出的光芒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看的太过入神,所以直到管家他们到了晓寒的门外,她才醒过神来。轻轻的敲门声把她从呆滞中拽了出来,也让身前的男子眉头深锁。
“夫人,有一个蟊贼刚才闯进了庄子里。请问您有没有听见什么异动?”管家在门外轻轻的说。
睡在隔间的丫鬟已经醒了,她们叽叽喳喳的起身,眼看就要走进晓寒的里屋来。那男子迅速解了她的哑穴,然后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告诉他们没事。”
男子的语气虽然平和,可是却仿佛带着无穷的压力,晓寒想都没想,就立刻说话:“梨花,问问外头是什么事?我已经睡下了,不想起了。”
梨花赶紧应了,走到外间去询问了一番,然后轻轻的在里屋门外回话:“李管家说,有个蟊贼闯进了庄子,现在是在搜人。”
晓寒平静的说:“原来是这样,我方才睡着了,没听见什么异动。你们听见了吗?”
梨花和杏花同时说:“我们也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晓寒又说:“你去跟李管家说,我已经歇下了,现在不方便见人。再吩咐我们院子里的人,要是听到什么动静,一定要即刻告诉管家。”
梨花去跟李管家说了晓寒的话,李管家在门外说:“夫人好生歇息,我们会加派人手,一定能捉到那个蟊贼。”
“李管家辛苦了。”晓寒也提高了声音,她知道这句话凭李管家的武功是可以听得很清楚的。
喧闹的声音渐渐远去,梨花又回到里屋门口:“夫人,您害怕吗?要不要我进来陪着您?”梨花是晓寒的陪嫁丫鬟,比晓寒大上三岁,所以跟她最是亲近。
晓寒轻轻的说:“不用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都睡吧。不过是个蟊贼而已,没什么事的。”
梨花应了,带着杏花自去睡觉。
晓寒的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没有人知道她方才有多紧张。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说错了话,男子手中的长剑就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还好,终于顺利过关了。晓寒松了一口气,看向持剑的男子。他正一眼不咋的盯着晓寒的脸孔看,似乎是想从上面找出一些什么。
晓寒很不习惯这样被一个陌生人看着,她轻轻的说:“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你可以走了。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曾在我房中出现的事。”
晓寒不是傻子,一个陌生男子在深夜闯进了自己的房中,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清白也已经被毁了,所以她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她相信男子也明白这个道理。
男子果然收回了剑,他轻轻的把剑放回剑鞘里,然后重新挂回墙上。男子说:“我不是什么歹人,今日只是误入此间,才被当作了蟊贼。冲撞夫人也并非我的本意,只是见到这里有灯火亮着,才会进来。”
晓寒说:“我信你,你走吧,我不会喊人的。”
男子没说话,只是迅速的解开晓寒的穴道,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晓寒看着他走近那扇窗户,心中略松一口气,终于要走了。
可是男子的身影却轻轻摇晃了两下,然后“噗”的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他高大的身子缓缓滑落到地上,逐渐不省人事。
晓寒差一点就尖叫出声,可是她忍住了。因为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十岁的小女孩了。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晓寒已经是项家的当家主母了。
她镇定了一下心神,轻轻走到男子的身边,低下头查看他的情况。他眼光锐利的双目这时紧闭着,嘴角带着一丝血污。晓寒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还在喘气。
她又探了探男子的脉搏,差点吓了一跳。男子的脉息紊乱,似乎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他能够支持到现在,可以算是一个奇迹了。
以她的经验看来,这个男子应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又被人以利器刺伤,失血过多,所以才会体力不支倒下。
晓寒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去叫人来把他抬走?可是自己穿着单衣跟他共处一室,被人知道了,会变成项君复的奇耻大辱。算了,这个人看起来武功不弱,给他吃点疗伤的丹药,等他自己醒了,自会走的。
晓寒放平了男子的身体,然后从小柜里取出蓝色的小瓷瓶,将一颗灵参丸以水化开,给男子灌了下去。这灵参丸是治疗内伤的灵药,市面上很难见得到。晓寒因为是项家的女主人,所以才得了这么十几颗。
喂了药,晓寒又探了探男子的鼻息,才放心的回到一边,穿好自己的衣物,坐上一张高大的红木椅,准备这样守到天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窗下的男子一直没有动静,疲惫的晓寒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丫鬟在外面叫她起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
坏了,那个人呢?晓寒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到地上。毯子?她愣愣的捡起毯子,看向男子昨晚躺着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了。甚至连他喷到桌子上的血迹,也已经没有了。
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那张擦干净的桌子上,放着什么东西。晓寒猛地冲到桌子前,桌上放着一张写了字的纸,用一块黑玉压着。
晓寒拿起那块黑玉,一股凉气立刻渗进她的掌心,这块黑玉,似乎很贵重的样子。晓寒还没细看,梨花的声音又响起了:“夫人,您起了吗?”
晓寒赶紧回过神来,大略扫了一眼纸上写的内容,然后把纸和黑玉都塞进了柜子里。接着放回毯子,然后走到床边,做出刚刚穿好衣裳的样子说:“我起了,你们进来吧。”
梨花循声而入,身后跟着两个小丫头端着洗漱用品。晓寒没有感觉的任她们摆弄着,直到头发梳好,妆也化好了,她还在想着那张纸和那块黑玉。
这个男子说,为了感谢她的收留之恩,他日晓寒凭这块黑玉,可以要求他做一件事,而落款写着——易殊同。
身为项家的女主人,晓寒当然知道易家在武林中代表的是什么。易家的武功、武器、财富,还有易家传人的本领高强,早被人说的神乎其神。易家人很少许下诺言,而一旦许诺,就绝对会兑现。
晓寒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无意中收留的这个人,居然就是易家的现任传人——易殊同。只是这样一个几乎像是神话中的人物,为什么会受了重伤,躲进了项家庄的内院呢?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她用过早饭,照例回到主屋去处理事务。李管家过来对她说:“夫人,昨夜没有惊扰到夫人吧。”
晓寒挂上一丝甜甜的微笑,轻声说:“不会,你们走后,我很快就睡着了。”李管家从她嫁进来以后,就一直都很照顾她,在她心里,就像是自己的长辈那样亲切。
李管家也笑了:“那就好。昨夜那个蟊贼好生狡猾,我们找了整晚,居然都没有抓到他。”
晓寒说:“这么多人都找不到,我看大概是早就溜了出去。”
“老爷也这么说,不过还是要我们把全庄都搜上一遍,以防疏漏。”
晓寒点点头说:“谨慎点是好的。”她不担心搜查的事,她屋子里的痕迹都被那个男人抹掉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么一个人。
至于那块黑玉,晓寒想不到自己会有什么地方能用的上它。就算用的上,她也不准备去用。昨夜的男子深不可测,让人无法看透,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绝对没有好事。
想到这里,她又露出一丝微笑,想那么多做什么,还是赶紧把下个月招待客人的请柬和菜色都列出来,给项君复过目吧。
晓寒的生活恢复如常,那块黑玉和纸张,早就被她忘在了柜子底,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摊牌
孟晓寒喜欢平静的生活,可惜老天却好像偏偏喜欢跟她作对。在她恢复自己一贯的生活之时,忍了许久的项君复跟她了。
这天晌午,孟晓寒用过午膳,拿着拟好的宾客名单,去往项君复白天待的听松院。
院子里的下人见了她,立刻挂上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说:“夫人,老爷跟凤夫人正在里头,现下进去,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孟晓寒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她淡淡的问:“凤夫人进去多久了?”
那下人微怔,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大半个时辰了。”
晓寒点点头说:“我去偏厅坐一会,老爷忙完了请他来偏厅见我。”
下人赶紧带着她去往偏厅,等孟晓寒端坐在厅中,丫鬟又赶紧上了一壶好茶。
其实晓寒也不愿意坐在这里等候,忍受这院子里下人异样的目光。只是她从自己的住处走到这里,花了不少时间,今日也有些累了,回去再来一趟,既浪费时间又浪费体力,不如就在这里歇一歇,喝点茶养养神。
站在她身侧的梨花已经麻利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晓寒接过来喝了一口,小声说:“还是你泡得茶更好喝。”
梨花笑了:“夫人先将就着喝一点,等回去了,我给你泡一壶花茶。”
晓寒满意的笑了,笑容中带着三分纯真,七分清甜,端的好看。梨花很小声的叹息着,夫人生的这么美,老爷一定是瞎了眼,才会一年都没进过夫人的院子。
埋怨项君复有眼无珠的同时,梨花也怪晓寒不争气,从来都不知道跟老爷套近乎,每一次见到了,还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如今那个凤如练在家里是越来越嚣张了,最近还撺掇老爷,让自己也管些家里的事务。晓寒本就不受项君复的宠爱了,要是再被夺了权,迟早有一天会被彻底抛弃的。
因为知道晓寒的为人,梨花才更加为她担心。她从来都不去争些什么,老爷不喜欢她,她也安之若素,每天过的怡然自得。对于这个主母之位,她也并不在意,只是为了报答项何氏的养育之恩,才会为了项家的事任劳任怨。绕是这样,也换不来老爷的一句好话。
虽然成亲这么久了,可是晓寒看起来还是一副稚龄少女的模样,若是把头发散下来,别人一定以为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梨花一心向着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姐,所以很为她不值。
晓寒喝了几口茶水,慢慢合上眼睛,闭目养神。按她以往的经验,大概再过一炷香的时间,项君复就会出来了。
果然,一炷香的时间后,守在门口的下人低声说:“夫人,老爷来了。“
没有听到脚步声,可是随着一股甜腻的香风飘过,晓寒知道,他进来了。于是轻轻站起身来,看着门口的方向说:“夫君。”
项君复一袭青色绸衫,头戴白玉冠,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凤如练并没有跟着来,想必刚才的事让她太过操劳,所以起不来身了。
他看也没看晓寒一眼,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后淡淡的说:“何事?”
晓寒说:“下个月宴客的名单和菜色都已经拟出,请夫君过目。”
“好,拿来我看看。”
梨花接过晓寒手上的名册,走过去交给项君复,然后退回晓寒身侧。
项君复很快的扫完手中的名册,漫不经心的说:“恩,大抵就是这么多人了,记得尽快把帖子发出去。菜色方面,再加几味山珍上去。”
“是,我回去就把菜单改了。帖子已经全部写好了,下午就可以发出去了。”
“好,你看着办吧。这一回宴请的都是武林中的名门望族,凡事都要谨慎些。”
“我记下了。夫君还有什么事吗?”
项君复摇摇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那我就告退了。”晓寒带着梨花转身就走,身后却忽然传来项君复的声音:“等一下。”
晓寒有些诧异的回过身来,他从来都没有在说完事情后,还让她等一等的。
“夫君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她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项君复。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淡笑,更显得英俊不凡,可是看在晓寒的眼里,却有几分寒意。他说:“前些日子家里进了蟊贼,想问问有没有吓着你。”
晓寒一惊,猛地想起了那晚闯入她房中的男子,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那晚我早就睡着了,管家走后,我因为困倦,也没觉得害怕,一直睡到天亮。”
项君复还是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说:“那就好。这一年来,我忙于壮大庄里的声威,倒是冷落了你。你可怪我吗?”
晓寒冲他微笑:“夫君繁忙,我当然可以理解的。再说,我每日也过的很充实。”
项君复没料到晓寒会这么说,他本以为虽然她年纪轻,可终究是个女人,自己长年累月的疏忽她,难免会生出不满。可是此时眼前的这个小女子,笑得坦坦荡荡,不像是在说假话。
这么说,她是真的不在意自己对她冷落了?项君复的心里忽然生出一抹怒意。没有夫君的疼爱,她还能过的这么快乐,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晓寒有些不解的看着项君复忽然变的阴鸷的面孔,是自己说错话了吗?他们难得说上几句不关庄里事务的话,所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才是正确的。
两人间一片沉默,晓寒忽闪着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说是夫君,可是她对他的了解,还比不上对李管家,甚至对自己院里的下人多。
一年前,项何氏仍然在世的时候,项君复偶尔被赶去她的房里过夜,也并不多说话。每回都是直接脱光了她的衣裳,然后不满的揉捏她并不丰盈的胸前,接着就是粗鲁的进入和冲撞。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煎熬。
好在项何氏去世后,他再也没有来过一次。两人肢体上的接触也停留在了一年前。
在晓寒回忆自己跟夫君那些并不愉快的相处时,她的夫君也在细细的打量她。
说起来,自己有一年多都没碰过她了。今年她也十七了,不过看起来还是没有长大多少。项君复看着晓寒姣美的脸蛋和纤细的身段,想到方才跟自己欢 好的凤如练的丰腴柔软,叹息还是自己的眼光好,哪里像娘给自己挑的媳妇,呆板无趣的很。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面上又浮上虚假的笑容:“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晚上我会去你房里。”
他晚上要去晓寒的房里说一件事,这件事凤如练缠了他好久,直到刚才他才忽然决定。因为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有一点可爱之处,除了那张脸还能看上一看。
不过好看的女人这世上多的是,一个孟晓寒而已,他根本无所谓。凭他的身份,以后要多少有多少。再说现在凤如练依旧娇美黏人,他也乐得宠她一时。
晓寒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嗫嚅着:“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