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相逢未嫁时-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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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怎么不干脆一点?我这里有很多毒药,你想死的话,我可以随便给你一种,成全你!”
夏宛若气的直瞪眼,可是因为方才的折腾,她的伤口实在疼的厉害,已经没了力气再争吵,只能愤愤的闭上眼。
青龙等她睡着了以后,才吩咐丫鬟好好看着,然后得空去休息了一会。
几天后,医仙开始嚷嚷着上路之事。晓寒他们的行装也收拾的七七八八了,只是都不确定易殊同还会不会跟他们一起走。
这几天易殊同几乎不怎么说话,他总是一个人沉默的待在房间里,不断吩咐手下去做事。偶尔去看一眼夏宛若,可是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夏宛若养了这么些天,用的是最好的伤药,喝得也是最珍贵的药草,她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她对易殊同态度开始不安和害怕,可是她行动不便,每次跟他说话他也不理不睬。
晌午一觉醒来,她听到两个丫鬟在说医仙他们要出门的事。她心里一紧,忽然让床前的那个丫鬟去找晓寒过来。
晓寒很诧异,可还是过来了。
夏宛若赶走了房里的丫鬟,然后直截了当的说:“我不会让殊同跟你一起出去的。”
“就算是这样,你也用不着做这种事。”晓寒的声音听起来沉着冷静。
“只要能留住他,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晓寒不能理解夏宛若的偏执,可是她能感觉到夏宛若对于易殊同的态度。
“哼,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是殊同,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夏宛若的眼睛里透出一抹疯狂,让晓寒的心里有些微微不安。
“他心里若真的有你,你又何尝会出此下策,做出这种事来。就算你留下了他,他心里会怎么想,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夏宛若冷笑一声:“若不是因为你,我跟他还会像从前一样。你抢走了他,我只是要让他看清楚,跟他在一起的人,应该是我!”
晓寒无声的叹息着:“就算没有我,也可能会有别人。你这么做,只说明你是个自私的人。你只想到自己,却根本没想过他的感受。若是他喜欢你,你这么做,他该多难过。若是他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只会带给他痛苦。你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就算他不再喜欢你,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你以死相逼,只会让他进退两难。”
“你又知道些什么?我跟殊同,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说断就断的?是你迷惑了他,让他背弃了我。”
“他真的背弃了你吗?还是你自己把他推开的?我没有跟你争什么,他若是你的,我怎么抢都抢不走。他若不是你的,你再怎么强求也没有用。曾经我很羡慕你,活的潇洒自在。可如今看来,你只是一个可悲之人。”晓寒的声音轻柔婉转,就像是一条潺潺流过的清泉,悦耳的可以让人放松心境。
夏宛若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晓寒说了什么,她的面色更加难看,本来惨白的面容泛起羞恼的红色:“你说什么?我可悲?”
“用命才能留住一个男人,这不是可悲是什么?过几天我就会跟着医仙前辈去各处游历,以后也许不会再跟你相见了。至于他,我会说服他留下来。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我不希望你一直横亘在我们之间。你若真的可以挽回他,那我会恭喜你们喜结良缘。”
晓寒平静的说完,就款款起身。她走到床前,看看夏宛若灰败的脸,很惋惜的说:“身上留了那么大的疤,将来该多难看啊。”
然后丢下气的快要跳起来的夏宛若,笑着说声“告辞”,出了她的屋子。
接着,晓寒罕见的去找了易殊同。他正在屋子里吩咐玄武做什么事,见她去了,玄武识趣的退开。
这么些天来,易殊同的脸上首次露出了笑容:“寒儿,你怎么来了。”
“我们的行装收拾的差不多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我正在吩咐底下人打理好一切,我们何时出发?”易殊同让晓寒坐下,然后动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晓寒伸出白玉般的纤纤玉手,拿起茶盅把玩着,却并不喝。
“方才,夏小姐找了我。”
易殊同眉头紧皱:“她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来是想跟你说,你还是不要跟我们同行比较好。”
“寒儿!”
“夏小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她只是个可悲之人,这种时候,你确定你真的能离开吗?”
“我不会因为这样,就留下来。”
“可是,这一回她刺中了肋下,下一回呢?她已经孤注一掷了。我叫你留下来,并不是让你就此妥协。我想,你一定有办法解决好你们之间的事。”晓寒抬头看向易殊同,她的眼里透着温柔,让人觉得很安心。
易殊同忽然“哈哈”的笑出声来,那笑声低沉有力,好像透过了他的身体。
“寒儿,为何每一次,你都比我看的开。”笑够了,他才缓缓说道。
“你只是不愿意伤害她,可是有时候,迟疑,更是一种伤害。若我是你,不一定会比你做的更好。我现在这么想,只因为我是一个旁观者。”
“旁观者……”
“话我就说这么多,你都明白的,对吧。”
易殊同温柔的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寒儿,你还恨我吗?”
晓寒摇头:“我不恨你,那时候,我们无缘而已。”
“那你还会回到我身边吗?”
“不知道。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好。如今,我最想做的事,是这次的出行。”晓寒实事求是的说。
易殊同站起身来:“寒儿,你跟我,是注定了会在一起的。给我一些时日,我会追上你们,到时候,陪着你一起游遍天下。”
晓寒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一个清澈的微笑,然后站起身:“我走了。”
易殊同看着她走到门口,忽然一个飞步跟了过去:“寒儿!”
晓寒回头。
“一切小心,还有,离无遮远一点。”易殊同当然没忘记这个几乎可以对他造成威胁的表弟。
晓寒不解的看着他,可是却没问什么,只是柔声说:“我记下了。”
五天后,晓寒他们打点好行装,坐上易殊同准备好的巨大平稳的马车,告别了齐庄的所有人,开始了这段充满乐趣的游历。
春光大泄
医仙跟苏无遮都是惯会玩闹的人,所以从第一天开始,晓寒几乎从头到尾都在笑。
他们两个什么都能争,谁多喝了一口好酒,谁多吃了一口好菜,都可以闹上大半天。
晓寒在出发前问过医仙,他们要往哪个方向走,医仙说:“哪有什么方向,走到哪儿就算哪儿。怎么丫头有想去的地方?”
晓寒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我自幼畏寒,如今冬日已至,若是往北而去,我有些担心……”
医仙哈哈大笑:“丫头还真是会说笑,有老头子在这里,你那个畏寒的毛病,就不是毛病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老头子带你去个好地方。我们就往北走好了。”
因为这样,才决定了往北走的路线。据医仙所说,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个人间仙境,美不胜收,包管晓寒不虚此行。
如今已是初冬,晓寒临行前,易殊同给她添置了大量大毛的衣物。她本推脱不要,可是他在他们出发的时候让人悄悄塞进了她的马车里。
等到晓寒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好远一段路了。总不能再赶回去还给他,只好这样收下了。
因为晓寒是女眷,医仙虽是个老头子,可是苏无遮却是个年轻男子。于是易殊同事先“周到”的准备了两辆马车,一辆是给晓寒用的,还有一辆才是给医仙他们坐的。
这两辆马车虽然外表看起来差不多,可是里头却大有名堂。
医仙他们的那辆,虽然也很平稳宽敞,里面还铺了名贵的波斯地毯,小几和用具也都是一等一的贵重。
可是看了晓寒的那辆马车以后,医仙差点就要硬抢过来给他自个儿坐了。
那车里满是动物毛皮,一水儿的白色和银灰,板壁上包着柔软的毯子,小窗上系着软绸帐,地板上铺着柔软的褥子,舒服的让人躺上去就不想起来。
紫檀木的小几、小柜,拐角处都用同色系的软布包裹,摆放茶炊、香炉的小架子是固定的,为了防止被烫,还做了特殊的防护措施。
没有人知道统共才几天时间,易殊同是怎么把一辆普通到极点的马车改成了这幅模样。可是晓寒坐在里头的时候,心头却不由自主的涌上感动的滋味。
他记得她的每样喜好,她爱吃的零嘴,惯喝的茶叶,常用的针线盒,细心到连她月信所需的上好棉布都准备好了。
更别提那个不知是用什么制成的,不管怎么使用都不会发出一丝异味的精美的不像话的马桶。
医仙大嚷易殊同偏心,可是吃人嘴软,他们的马车和用品也都是易殊同准备好的。再说,那马车虽说比不上晓寒用的,可也不能说不好了。
可饶是如此,还是得在在苏无遮大力的推搡之下,他才勉勉强强钻进了另一辆马车里。
不过时不时的,他就以喝茶为借口,跑去晓寒的马车里待着不出来。不但喝茶喝的过瘾,还把易殊同给晓寒准备的能吃上一月的点心,在几天里头消灭的精光。
苏无遮为了保护晓寒,也就名正言顺的跟去凑热闹,然后喝上一杯那双春葱似的纤纤玉手泡出来的好茶。
头一晚上投宿的时候,医仙气不过苏无遮跟他争抢好酒,于是忿忿的说:“你这小子好不知道好歹,要不是老头子,你能天天待在丫头的车里不出来?居然还敢跟我抢酒喝,哼。”
结果第二天,苏无遮不坐马车了,他骑着马跟在晓寒的马车旁边,同那些护卫们同行。
晓寒会打开车窗,掀开柔软的帐幔,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跟他聊天。到了晚上,他就继续大大咧咧的跟医仙争抢好酒好菜。
这一日,他们行至一处偏僻的小村落。村子不大,稀稀疏疏约莫十来户人家。他们捡了一处看起来最宽敞干净的人家,给了几两银子,借助一晚。
这户人家四世同堂,略有薄产,也算是个殷实的庄户人家。因为这些个客人出手阔绰,所以他们也很热情的款待。
宰了家里的一头羊,杀了两只鸡,还有不少新下的鸡蛋,又把早就备好了过冬要吃的最好的干菜拿出来,大盘大碗的拾掇了满满一桌子。
掌勺的是这户人家的婆婆和她的媳妇儿,两个人的手艺都不错。虽说都是些粗糙的东西,可是烧出来的滋味倒是真不赖。
不光医仙和苏无遮两个大快朵颐,连晓寒都吃了不少。这些野意儿的东西,她从没见过,觉得新鲜无比。
吃过饭,主人家又准备好了洗澡水,先让男客洗干净了。最后才让晓寒他们的随从抬了一大桶水搬进晓寒借住的那一间屋子。
这屋子本是主人家小女儿用的闺房,不过她去年出嫁了,屋子就空了下来。梨花带着两个随从把这里打扫了好几遍,又换上他们自带的被褥。
屋子里点了一盏油灯,梨花见不甚明亮,就又拿了几根自带的蜡烛点上,这才觉得满屋子亮堂堂。
晓寒进屋后,梨花把门闩上,然后解开她的衣裳,脱下后就赶紧收拾好,一会可以拿去外头用井水清洗。
因为怕别人家的浴桶不干净,所以晓寒用的是他们带来的木桶。不大不小的一个木桶,盛着亮澄澄的热水,热气蒸腾。
梨花先帮她清洗了一头乌亮的长发,然后把湿发擦个半干,用簪子全部挽上去。这才敢让她把衣裳脱光,舀起水一点一点帮她冲洗身子。
一时洗好了以后,梨花拿来一块柔软的棉布,帮她慢慢抹净身上的水珠,接着去一旁拿来她的亵裤和肚兜给她穿上。
晓寒正要穿上内衫的时候,猛地听到房顶上一阵异响,紧接着是苏无遮的大喝:“你在做什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房顶上“喀拉”一声,一个人惨叫一声就往下掉。她跟梨花两个也吓得没命的大喊。
屋子乱成一团,外头的随从拼命大喊:“小姐,出什么事了?”眼看就要破门而入,晓寒赶紧尖叫一声:“别进来!”
可是没等她喊声结束,她就被一个年轻男子抱了个满怀。那男子一面紧拥住她,似是在用身体遮掩她,一面用充满愤怒的声音大喝:“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偷看!”
原来,方才苏无遮听到房顶上有异样的声响,于是从屋子里出来一看。主人家那十来岁的小儿子正爬上了晓寒的房顶,用手扒开瓦片,正要偷窥。
苏无遮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脑子里涌去,他“嗖”的一下蹿上房顶,没想到他一声大喝,把那少年吓了一大跳。
这屋子的瓦片也有些年头了,少年手忙脚乱的想要逃走,可是脚一乱蹬,瓦片碎了一大块,他的身子就那么直直的掉了下去。
苏无遮透过破碎的瓦片往屋里一看,明晃晃的烛光下,晓寒明显衣不蔽体,再加上她又吓得大叫。
根本来不及细想,苏无遮就迅速跟着少年跳了下去,然后把晓寒往怀里一裹,希望不要因此被那少年看了去。
其实那少年早就摔的灰头土脸,胳膊腿也不知折了没有,哪里还有心思去偷看眼前的美人。
随从听到里头越来越乱,再叫上苏无遮的声音也在里头响起了,于是领头的那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进去。
晓寒早就惊慌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苏无遮紧紧的抱住她,用身体挡住她的。然后冷静的让随从把那个少年抬出去,一会再找他算账。
等屋子里的人都退干净了,苏无遮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松,他才意识到怀里抱着一个温软香滑的身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猛地松开胳膊,一下跳的老远。这么一跳开,他就发现,晓寒身上只穿着嫩黄色的肚兜和亵裤。
她白嫩的耀眼的肌肤在橙色的烛光下显得白玉一般温润,那软滑的肚兜下鼓鼓囊囊的,光洁的肩头还在瑟瑟发抖,一双纤浓合度的修长的双腿正在朝后弯曲。
怎么回事?原来他刚才用力过猛,在向后跳的同时也把怀里的晓寒往外搡了一把。晓寒本就惊魂未定,这一回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推开,她的身子只能往后摔去。
苏无遮懊恼的又冲了上去,把眼看就要摔下去的晓寒给搂了回来。
“你没事吧?”他深怕她伤了哪里。
晓寒停了一会才大喘一口气:“没,没事。”
略定心神,她就听到一旁的梨花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啊——!”
“又怎么了?”晓寒慌乱的左右乱看。
“小,小姐,你,你没穿衣裳。”梨花的胳膊都快举不起来了,声音都在颤抖。
晓寒的脖子一僵,接着缓缓低头往身上一看,“嗡”的一下,她的脑子就炸开了!
苏无遮在她们两个同时发出的尖叫声中落荒而逃。
“我,我不是有意的!”
晓寒根本听不到他慌乱的道歉声,她只是蹲在地上,捂着脸,羞窘的几乎想一头撞死。
尴尬化解
好久好久,几乎是过了一个时辰以后,晓寒才在梨花的陪伴下走出了屋子。
屋顶破了,自是不可能再住人,再说,那个偷窥她的人也该去问个究竟。
当她走到堂屋的时候,只见里头灯火大作,主人家的上上下下都在。一见她进去,好几个人就一同扑到她面前,哭着喊着求她原谅。
她定定心神,越过这几个哭喊的人,看向堂屋中间躺着的少年,他身上已经被包扎好了,伤势不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