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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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面的话,不说出来,暴躁的关命西急问道:“可是,什么呀!毒夫你掌上功夫,昔年虽和我不分上下,但你今日残臂缺脚,难道还能够胜我。”
南残天呵呵大笑,道:“可是呀,你的智力无法胜过我,加之二十余年前,我在你脑上动过手脚,今日还是疯疯癫癫。
“掌圣”关命西轻吼一声,喝道:“我便是要报此仇!”
“毒圣”南残天笑道:“我想此仇,你今生今世永远不能再报了。”
“掌圣”关命西突然脸色大变,道:“毒夫,你已轻施展无影无嗅的毒技了吗?”
毒圣南残天,笑道:“你怎么忘记了老夫是号称天下第一的‘毒圣’,你此刻已经中了我的毒,不然你提气看看!”
掌圣关命西厉叫一声,道:“毒夫,我要跟你拼了。”
南残天笑道:“如果妄动一下真气,此毒立刻发作。你怎么能够杀我,你若是杀老夫雪恨,还是去医好此毒,再来寻找我报仇!”
“掌圣”关命西竟然哭叫,道:“好好,毒夫,咱们两人之仇更深了。”
说着,转头疾奔而去,瞬间已隐入将尽的夜幕中。
黄古陵震惊不已,因为他始终没有看到“毒圣”如何施展毒技,怎么“掌圣”已经中了他的毒?”
突然旷野暗影间,传来一阵呵呵轻笑声,道:“厉害,真不枉是位智盖万人,毒技千古罕见的南残天前辈,纵然是我也要中了毒才会发觉。”
毒圣南残夫闻言一怔,笑道:“是哪一位竟然看破老夫施毒之法。”
语音未落,暗影中已缓缓踱来终南剑客姬清罗,他同行的两位青衣女郎,正抱着一动也不动的韩芝香。
黄古陵走上几步,朗声道:“姬大侠,你已将她抱来了吗?”
“毒圣”南残天日见了姬清罗脸容,身躯突然一阵颤抖,激动的语音道:“你你……你是罗儿?”
姬清罗不顾“毒圣”南残天意外的表情,笑道:“南残天前辈,刚才假借风向,以说话的时候,散出毒粉,的确是令人莫测高深,纵是存心提防,但也难抗这种神妙之技。”
黄古陵内心佩服至极,原来南残天在刚才落入软床时他已选择了风向方位,因为黄古陵挡在面前,所以他方向西南稍移一尺,然后以说话吐出之风,将毒粉吐向“掌圣”,关命西竟在说话时,一口一口吸进毒药。
这种神妙施毒之技,真使黄古陵心惊万分。
只听南残天喝声道:“你是姬千罗?”
姬清罗微微一笑,道:“南前辈,我是姬清罗,并非千罗,乃是终南剑派第十七代掌门,尚请南前辈日后多多指教。”
“毒圣”南残天摇了一摇头,道:“这样我认错人了,哈哈哈哈……”
他不知怎样,却突然长声怪笑起来——
姬清罗在他说话中,身形竟然微微移动着,隐含玄机。但黄古陵却没察觉,也因他顾虑韩芝香的伤势。
这时他已由两位青衣女郎手中接过韩芝香娇躯,但见她脸色惨白,美目轻瞌,像似睡得正甜。
突听姬清罗轻声一笑,人已移到黄古陵身畔,笑对南残天说道:“南前辈,恕姬某不多留了,若日后有缘,定当请前辈指导一二防毒之技。”
说罢,他转头向黄古陵道:“黄老弟,韩姑娘服下的毒药,可能南前辈能知道,老朽另有事办,改日再见。”
这位行踪诡密的姬清罗,带着两位青衣女郎,消逝于茫茫的晨雾中。
“毒圣”南残天,呆呆的仰首沉思,他不知想什么难题。
黄古陵低叫一声,道:“南老前辈,你是否能够援伸贵手?”
南残天如梦惊醒,道:“你过来,我看一看。”
黄古陵怀抱韩芝香,微蹲下身子,南残天独臂把上她的腕脉,诊断一会咦声道:“她怎么中了‘千香软骨散’之毒,她吃下那么多,中毒极深,恐怕解药也无法救治,小娃儿,她是你心爱的人?”
黄古陵知他向来不顾救人,闻言怔了一怔道:“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人很好。”
南残天道:“好!我尽力救她。‘千香软骨散’之毒,我身边无药只能开一药方叫你去购药。
蓦在此时,叮的一声响!
黄古陵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得心旌摇动,他急忙将韩芝香抱起来,因他知道这怪声,仍是玄钟教中人手中小钟发出怪声。
“毒圣”南残天,听了这异声之时,急道:“丧魂玄钟,小娃儿,你快抱着她离开这里。”
语音略带着一丝惶恐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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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玄钟真教
黄古陵微感奇怪,像毒圣南残天这种震惊武林的盖代高手,竟然听到那钟声,也是谈虎色变。
丧魂玄钟!难道那口小金钟便叫做丧魂玄钟?那摄人心魂,扣人心弦的异声,真是名符其实!
南残天见黄古陵仍然静立当地,忙又催促道:“小娃儿,你不赶快走,等下便要伤在钟声摄魂之下。”
黄古陵眉头一皱,道:“怎么?南老前辈呢?”
要知他乃是一个充满血性的人,虽然他已经知道南残天的来历,但见他双腿残废,只剩下一臂,若留下他一人在此,难挡巨敌,着实不忍。
毒圣南残天笑道:“我不是不想走,而是我无法移动半步,如你不走,我们一起暂避那丧魂玄钟。”
说着毒圣南残天,右臂平掌处按地面,他整个人竟然凌空飞起,全身离地三尺飞出三四丈开外。
不知右掌又如何作势,身子微沾地面,猛又凌空而起,速度奇快无伦,丝毫不弱于有着双腿的人。
黄古陵看得暗自惊叹……
但他不晓得南残天自己居然能够独自行动,为何甘愿困居石洞中十余年,难道他是说谎不成。
江湖中人皆是波诡云异,令人其测其深。
黄古陵生性忠厚,又无江湖见识,怎懂得阴险的武林,穷诡善变。
黄古陵展开轻功,随着南残天身后追去!
这时他心头大惊,原来南残天这种飞行身法,竟然捷快如电,自己已将真气提到极限,但只不过能跟在他后面而已。
南残天身子一落一起,竟是悠闲已极,丝毫不见吃力。黄古陵若不是亲眼目睹,他真不会相信一个无腿单臂的残废老人,轻功身法之快,却是武林罕见。
南残天目睹黄古陵怀中抱着一人,轻功竟然尾随追着自己,不禁暗感惊异,他觉得黄古陵武功比前增进许多。
瞬间,南残天和黄古陵驰出半里,来到一处隐僻的丘岭坡后,南残天方才停下身子,笑道:“小娃儿,你武功是由哪里学来的?”
一语刚毕,叮叮……那夺魂惊心的钟声又传了过来。
南残天像似激动已极,道:“罢了!罢了!他们已经发觉了。”
他话刚说完,三个白袍人已经像似鬼魅般现身眼前。
黄古陵抬头望去,知道这三位白袍人,其中二人便是废园所见的两人,这时旭日东升,已可看清他们的脸容。
只见那位没在废园出现的“太阳钟”白袍人,身材奇高,虬髯巨目,雄威纠纠。
那位女的看来只不过是二十岁上下年纪,瓜子脸型,肌肤雪白,美艳已极。另外那位黄须鹰鼻,貌相诡异。
只听中间那位身材高大的太阳钟,朗声道:“西域玄钟教,丧魂钟到,护教龙令,还不跪下迎接,更等何时?”
黄古陵转头看着毒圣南残天。
只听南残天哈哈大笑道:“南残天早已破门出教,‘护教龙令’四字,再也休提。阁下尊姓大名?在玄钟教中什么身份?”
那太阳钟大声喝道:“你既已破门出教,为何护教龙令没交到总坛?”
南残天笑道:“我破门出教便是因遗落护教龙令,难道你们不知道?”
那太阳钟脸色一沉,又道:“昔年教主放你生路,乃是要你去搜寻遗落的护教龙令,哪知你却一去不回,你遗落龙令能够逃避教条处治?”
南残天笑道:“你是教中何人,对我竟敢大呼小叫?昔日教主对我也礼敬三分,难道你们竟比教主更狂傲。”
突然之间,三人身影晃动,同时欺近,三双手齐往南残天身上抓去。
南残天独臂一挥,向三人拂劈过去,不料这三人脚下不知如何移动,身形早变,南残天一招拂空,已被三人的右手同时抓着后领,一抖之下,向外远远掷了出去。
以毒圣南残天武之强,便是天下最厉害的三个高手向他围攻,也不能一招之间便将他身子抓住掷出。
黄古陵心惊已极,他觉得三位白袍人步法既怪,出手又是配合得妙到毫颠,较之一个人生有三头六臂,还要法严谨。
南残天抛出四五丈外仍然跃坐地面上,哈哈笑道:“没想到你们学了日月大变手,玄钟教不传之技。”
黄古陵见南残天无恙,赶忙将怀中的韩芝香安放在一旁。
这时只见太阳钟手一挥,三人均似心意相通,同时纵身而起,两个起落,已跃到南残天身侧。
南残天独臂疾速拍出,一掌连击三人。
三位白袍人东一闪西一晃,尽数避开。
但那白袍女子直欺上前,纤手伸出,点向南残天咽喉。
南残天一掌反转攻出,那知他的身躯已经腾飞而起,后心已被那两位白袍人抓住,提了起来。
这一来,南残天后心要穴为敌人所制,已全然不能动弹。
太阳钟抢上三步,左手食指运动,点中了他胸腹的七处穴道。
这几招极是干净利落。
黄古陵心中明白,暗道:“他们三人起落身法,巧妙至极,那女的在前诱敌,其余两人已将南残天神出鬼没的擒住,但是黄古陵知道,这三人的武功未必便在南残天之上,倒不知毒圣存着什么心机?”
太阳钟冷声一笑,道:“叛教之徒,武功不过尔尔,竟然当了护教龙令要职,唉!可想昔日玄钟教不能兴起便是如此。”
南残天突然仰首一阵呵呵长笑,声动山谷。
那位提着南残天身躯的白袍人,脸色骤变,右手放了南残天,左手中那口小钟突然立向南残天头顶要害击下。
南残天独臂挥动,五指如爪,猛向那口金钟抓去!
呼呼!两声劲啸,太阳钟和那白袍少女,一齐抢了上来,连攻出四招,竟然都被南残天封退。
突然之间,三位白袍人左手的金钟皆交右手,叮的一声怪响,白袍女子一口金钟缓缓向南残天胸前击去!
南残天像似极为忌禅于此钟,赶忙飞身闪避。
便在这一瞬间,那太阳钟白袍人,已经滚闪到左边,手中金钟点击南残天后心的要穴。
蓦然,人影一闪——
太阳钟白袍人突然间手腕一紧,手中金钟已经被人夹手夺了去。
这—惊真是非同小可,他回过身来,只见黄古陵手中拿着他那口金钟摆着。
黄古陵刚才纵身夺钟,乃是残阳十七式中的一招搏龙擒拿手,巧妙无比,竟使那太阳钟白袍人也无法防备。
那女的白袍人和黄须鹰鼻白袍人,突从两侧攻上。
黄古陵身形一转,向左避开。
那知后心一阵冰凉,黄古陵已被那女的白袍人一钟击中,黄古陵只感眼前一黑,几欲晕去。
幸亏自己功力深厚,以及对方小钟乃是侧滑而过,否则任他是多么深厚的内功,也能抑制白袍女子一钟之击。
黄古陵镇摄一下心神,向前冲出三四步。
三位白袍人毫不放松,跟着又围了上来。
黄古陵右手持钟向那虬须白袍人虚晃一招,左手疾快地伸出,抓向白袍女子的金钟。
那知白袍女子的金钟一弹,啪!的一响,黄古陵的手背竟又被金钟侧面击中!
黄古陵心头震惊不已,他想不到自己一出手,便被那位年轻女子接连打中,而自己不知她是以什么方式击中自己。
第二招打中腕骨,五指一阵麻木,若非自己即刻变式御气,手腕早已折断。
黄古陵惊骇之下,不敢再与敌人对攻,凝立当场,要看清楚敌人招数来势,以定应付之策。
虬须白袍人突然以头向黄古陵撞来。
这种打法,原是武学中大忌,以自己最紧要的部位,送向敌人挨打。
黄古陵端立如山,他知道这一招似拙实巧,必定伏下厉害异常的后招,待他的头已到自己身前一尺之处,这才向后退了一步。
蓦地里——
那黄胡鹰鼻之白袍人,陡然跃身四尺,向虬须白袍人头顶坐了下来。
这一招怪异至极,竟是以臀部攻人。
天下武学之道虽繁,从未有这种笨拙、诡怪的招数。
黄古陵不动声色,向旁又是一让。但只觉胸口一痛,已被黄胡白袍人用手肘撞中。
在这刹那,黄胡鹰鼻白袍人,突然间在黄古陵跟前连翻三个空心筋斗,不知是何用意,心想还是远而避之为妙。
他刚向左侧踏开一步,不知如何,眼前金光一闪,右肩已被黄胡白袍人金钟击了一下。
这一招更是匪夷所思,事先既无半点征兆,而黄胡白袍人明明是在半空中大翻筋斗,怎么出招击在自己肩头?
黄古陵连次受击,惊骇之下,已不敢恋战,加之肩头所中的一钟劲道颇为沉重,痛入骨髓。
但他心想只要自己一退,南残天死了,那么韩芝香的性命也难保,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咬牙,飞身而前,伸掌向黄胡白袍人胸口击去。
黄胡白袍人也是直跃过来,中途他右手金钟一摇,铮的一响。
黄古陵心神一荡,身从半空直坠下来,只觉腰肋中一阵疼痛,已被虬须白袍人踢中一脚。
而那黄胡白袍人却向后摔出丈外。
同时黄古陵右臂又中了白袍女子的金钟一击,腕口一紧,手中抢来的那口金钟已被夺回。
黄古陵大怒至极,暴喝一声,一腿猛踢出去!
他这一腿看去平淡已极,但却极尽玄妙。
白袍女子本已抓中的金钟,被黄古陵一膝撞得脱手飞出。
黄古陵跃起身来,欲待抢夺。
突然问,嗤的一声响!
黄古陵后心衣服被白袍女子抓了一大块下来。
她手指甲也在他背心上划破出几条指痕,隐隐生痛,这么缓得一缓,那口小金钟已被虬须白袍人抢了回去。
经此几个回合的交手,黄古陵感到他们的武功怪异已极,手中金钟兵刃神奇异常,那怪诡的摄魂声。
最厉害的是三人联手,阵法不似阵法,套子不似套子,诡秘阴毒,匪夷所思,他想要战胜他们,除非能够击伤其中一人。
但黄古陵刚才部曾经以内力震退那黄胡白袍人,对方却若无其事,似乎丝毫不受内伤。
在这忖思之间,黄古陵蓦感后面一股拳风袭来,他右足一点,向左侧跃出。
但是,砰!的一声,黄古陵前心却己中了白袍少女一拳,只打得他胸腹间五脏六腑几乎都移了位置。
这一拳来无影,去无踪,黄古陵竟然听不到风声。
黄古陵虎目怒睁,大喝一声,猛然撤出肩后的长剑,蓝光电射,一剑劈向白袍少女。
白袍少女手金钟一举,突然绞住那柄蓝剑。
黄古陵只感手中一阵激烈跳动,手中剑竟欲脱手,大骇之下,忙加运内力,一绞一震。
白袍少女看到今日对于黄古陵之战,也是震惊至极,她知道这金钟乃是玄钟教镇山之宝,全教就只有五口,此钟妙绝天下,无论是当兵器用,任何兵刃也都无法相抗,那知这一次自己以锐利的钟链绞住他的长剑,竟然无法夺了他的兵器,而且一股极巨的内力却直震过来。
白袍少女觉得他那股奇厚的内劲,是自己无法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