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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太空神曲 作者:[苏] 阿·卡赞采夫-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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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爸爸那儿去。’维琳娜对小男孩说道。然后用手搀着我,领我沿着宇航中心的便道走去。
  “我望着欢跳欢蹦的小男孩。艾当诺星上禁止生育!带着孩子们上那儿去干什么呢?他们到盖雅星去将成为第一代的智慧生物。
  “我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不行了。星外女客用月球车把我送回疗养院。她挨近我坐着,如同她称之为小妹妹的维琳诺莉有一回的那样,尽力想使我好受一些。
  “‘有可能的,你会有其他的同行的伙伴的。亲爱的安诺。’她柔和地对我说着,她指的是我渴望中的飞向艾当诺星的航行。
  “但是,我已经确知,人类准备着的是另一个航程,派出宇宙开发人员去到适宜他们生活的盖雅星去。他们在那里如同巨人一般。他们多么光荣和幸福!我呢?
  “我就要合上、完成、结束我这本笔记了……或者是遗书,可能,我用地球上的书面符号传达的思绪会到达艾当诺星上去的,会到达遥远的、我渴念的、热爱的青春岛上去的。那岛上居民能够、必须、应当象人类一样建立一个共产主义社会。”

  “维琳娜的儿子正在我们的年老病弱人员疗养院内嬉戏着。他爬上了树,跳到我的露台上。这个男孩将是盖雅星上的巨人。盖雅星上将会建立起唯一的、真正的、确凿的、永存的智慧世界,它将代代相传……这也是艾当诺星的唯一出路!
  “多可惜,我没有任何后人……”

  艾当诺星人安诺偎依在维琳娜的手臂上死去。全人类都感到哀痛。艾当诺星上还会有这样探求、而又这样忠实于自己的思想智慧的“人”吗?还是全部生物尽是在那里考虑着自己的长生不死?
  维琳娜的儿子,取名为安诺的小男孩,此刻正欢悦地在月球的峭岩上蹦跳。

  四、“巴比伦塔楼”

  松村伊卫助博士揩了一下汗湿的额角之后,扶正了眼镜,沉重地喘息着,继续盯视着已经映完节目的电视屏幕。
  他等待着,这个问题或迟或早会提到他的面前来。但是一旦如此,却又感到惶然、惊恐、甚至有一种迟钝的忧郁的疼痛……
  他拉开了纸糊的隔扇,隔扇把这间他从童年起居住的、按照地球上的时间难以算清年月的古旧的小屋一隔为二。隔扇拉开后,房间增大了一倍、窗外突现出耸入云端的大厦景貌。
  著名的“富士大厦”可以住下一百万日本居民。一百万人可以一层叠一层地住到这海滨的峭岩地带来……富士大厦高出地面大约三公里,稍稍比富士山略低一点,因而取了现在这个名字。
  当巨型起重机把大厦的未来的墙壁——人造大理石块运到围栅内的建筑工地的时候,小伊卫助还只会稚气天真地哼唱着有关乌龟的儿歌:“莫西,莫西,卡米  哟,卡米  桑,哟。”
  围栅里总有东西在吼叫,总是在僻啪地迸裂作响着。小孩子觉得那里面是神仙和妖怪在进行着永无了局的厮斗。但是从板缝向里面张望又不礼貌。礼貌是伊卫助一知半解的许多概念中的一个。
  联合世界当时还没有成立,但是许多国家采用这种或那种方式纷纷建造怀疑派称为“日本巴比伦塔”式的塔型住宅。
  巍然的住宅城楼的许多层从围栅上显露出来的时侯,松村伊卫助刚从“勇敢者学校”毕业不久。
  他还清楚地记得这城市的街道。当年,街道上奔驶着自动化轿车、管状车、电动机车。
  但就在那时,他已经爱上了步行,开始了自己的每天“日本万步行”。步行的人在狭窄的人行便道上,紧挨着房屋挤来挤去。现在,当机动车辆全部进入地下通道之后,当年的那种景况是无法想象的……简直象是竞赛结束后体育场门口蜂涌而出的浩荡人流。
  青年时代的伊卫助在窗户之间的室内墙壁上挂了一幅中世纪艺术家彼捷尔·布鲁格的名画复制品“巴比伦塔楼”,于是,他年复一年地用这幅原型和不断增高的“富士大厦”高楼相比。
  巴比伦塔楼的形象深深地打动了这个年青人的心,因此松村伊卫助择定时间出发寻访了当年巴比伦的遗址。
  那里,他并没有给自己找到什么新东西,他见识到不仅是巴比伦人的,而且有他们的祖先——古老的苏麦尔人的历史陈迹。苏麦尔人的文明社会是在地球上突然出现的。据说是由于类人形的智慧生物的帮助,这些穿着蒙头的鱼形外衣的天外来客被称为奥昂纳。
  松村伊卫助常常默想着那些聪慧的苏麦尔人的来宾,那些地外文明世界的使者。
  反对这种设想的人还不少。激烈的论战中,松村对怀疑派忿然立下誓愿:一定会取得无可争论的证据……
  正是这些原因促使松村参加了“生活二号”星际航行。
  他没有带回证明艾当诺星人曾经登临过地球的证据,但是,跟他一道飞回地球的是一位活的、无可置疑的地外来客——艾当诺星人。
  松村在地球上缺席了五十年。
  他回来时,“日本巴比伦塔楼”已经直插云霄,高出地面整整一公里。可是还得建造无法计算层次的两公里高的楼屋……
  那时,日本人松村伊卫助曾从“生活二号”近星航行轨道上,目睹了艾当诺星上长生老者的冰冻陆洲,因而成为在地球的部分海域建造大陆的热烈拥护者。首先该在日本海附近,这就可以使日本人住得宽敞而且舒适,如同人们现在利用“食品制造机”解放出来的耕地到处建造广场一样。松村响往着使波浪翻滚的海域变为樱花如锦的花园。
  于是,松村伊卫助和金·卡切父子两位工程师一道儿成为冰冻日本海的倡议人。
  松村协助他们制订规划。他坚持在冰冻的海面上一定要覆盖上大地的外衣——土壤。为此,他甚至不惜开挖富士山。老工程师金·卡切亲柔地向他笑笑,用铅笔约略一算(甚至没有用电子计算机),算出了这一工程所需的劳动量。冰冻陆洲的规划加上这种规模的挖山撒土运动,若是跟伟大的星际航行支持者辩论,绝对占不到上风,可是松村也不屈服,他不能想象人们的生活可以变成艾当诺星上的长生老者那样,老者们除去冰冻的机车库之外,别无他求。一个人,按照松村伊卫助的看法,需要美:花园,蜿蜒的小河,静谧的岸畔,起伏的丘陵,最好还有高山峻岭……;如果没有这一切,就应该装置起来……。
  “这一切是完全需要的”老彼捷尔·金·卡切说,“不过,为什么要开挖富士山呢?来个底朝天多简单。”松村一愣,以为老人在开玩笑,但是工程师全然不象说俏皮话的样子,他说得完全对,需要把海底上升到海面上来!这位老工程师建议,在冰冻外壳下置放吸管,吸进大海底层的污泥,几百万年中,这种海底污泥充满了极其丰富的有机物质,所以这种海底软泥形成的土壤(无疑,要去掉盐分),必然会极其慷慨、极其肥沃。“种你的樱花吧,亲爱的松村君。”老荷兰人说。自此,日本海冰冻陆洲的工程开始了。松村欣赏着象河流一样在徐缓游动着的深海软泥,它驯顺地按照规划好的地形,拥积起一层地面,象过去垒建堤坝一样地准确整齐。
  然后,松村伊卫助以一种决非暂时的欢悦心情在暂时还是荒芜之地的陆洲漫步,新陆洲的丘陵之间河流萦回,湖泊罗列,他伫立在暂时还是光秃秃的湖畔。规划中的这些湖泊是为了保留一部分过去的日本海的蒸发镜面,其余一部分陆洲上布满了人造间隙喷射热泉。泉水从人造的土地下向上喷溅,直射高空,成为光采闪烁的水柱,水柱散发出的水蒸气结成色彩缤纷的虹霓。这些湖泊和热泉使空气中的湿润度,相等于过去的海面,附近大陆的气候也受不到不利影响。
  于是,许许多多的孩童在新的光秃秃的土地上奔跑,他们在这儿建设花园,准备将来居住。
  如果古人说过,只有种植过两棵树的人才能在自己的身后留下踪迹。那么,现在可以很有把握地说,日本年青一代建造的罕见的繁花似锦的艳丽陆洲,将在百万年间闪耀着人类智慧的光采。
  松村的头脑中倏忽闪现了上述的意象,这时,他站在推开的隔扇的前面,注视着窗外尚未竣工的“巴比伦塔楼’富士大厦。
  他应该作出决定,并将这一决定通知金·卡切他们父子俩。但是老金·卡切的身体不行了,很不行了。
  松村走向屋门,在过道里穿上鞋子。他作出决定之后,行动总是很果断的。
  他穿外衣时,又望了望高耸入云的、尚未竣工的“巴比伦塔楼”。
  时间之神多么会戏弄人,或者是特别英明!高耸入云的富士大厦的外观竟然和彼捷尔·布鲁格作品中的古代巴比伦塔楼完全相象……,那种以许多层楼为一级的阶梯逐步拢缩,一直聚拢到尚未建成的最高层的大厦顶尖。如果说,古神话中塔楼建筑的荒废,是因为建造者们言语不通,互不熟识,种族各别;那么,富士大厦的没有完工,而且同样地失去需要,则是因为全世界人民找到一种共同的智慧语言以及一条共同的发展道路。
  共同的道路……
  松村面临着的一项艰巨任务,就是要把这条道路告诉自己的同事,两位金·卡切。
  他们会理解这个吗?会认为自己是被困难吓跑了吗?当然,不会。他们当中谁也不会这样认为,因为建造陆洲的最艰巨的时期已经过去。当然,需要完成的任务超过已经完成了的,可是应该怎么做,现在已经明确了。至于和百万人一道飞向宇宙(这百万人满可以安排进这座塔楼里)去开发和建设全新的星球,——人在这颗行星上将成为巨人——这可能比在地球上建造新陆洲要更加困难。
  松村带着这些想法到冰冻陆洲去。列车从地面开进延伸到远方的地下管道——穿越当年的大海——向陆洲疾驶。不一刻,松村来到老金·卡切的小小的住房前。年轻的金·卡切大概不会在远处,因为老人情况不妙……。

  松村来到了陆洲,想起自已如何说服老金·卡切尽力保留日本海岛的岸畔风貌,保留住近岸的海面,使之成为大海运河,航船沿着这条运河来往于昔日的港口。他们全同意了。于是,过去的海岛则是由大海运河围绕着。这样,既保留了当地居民的传统风尚,又提供给人们更多的生存空间。他们完全可以从架设在运河之上的格栅型桥梁上往来。这类桥梁、曲折的河流、湖泊、丘陵、间隙喷泉遍布樱花之国。陆洲的地表之下有一层仿佛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带一样的隔热层,它象是有海面那么大的冰冻的圆形底座背负着自己的新的土地。
  松村伊卫助走到绿荫拥覆下的老工程师的小屋前,工程师就在这里领导着整个的陆洲建设工作。小屋是雅致的日本式住宅,屋顶有一道边缘向上弯曲的飞檐。小屋和小花园全在冰冻的海面上!
  突然,松村止住脚步。他抬眼看到院墙内的小花园,小小巧巧的“玩具式”的日本小花园,小小巧巧的树木,以及架在潺潺细流上的小小巧巧的木桥,以及一个小小巧巧的纤秀的女孩。
  她怎么上这儿来的?
  露台上纸糊的隔扇推开了,一张卧床被推上露台。卧床上平躺着塌陷进垫被里的衰竭的老人,只有一张面孔挺露着。
  彼嘉·金·卡切和他的妻子维琳诺莉走出来迎接松村。
  维琳诺莉用一个手指贴近双唇。
  小女孩安娜不懂得祖父即将去世,她在祖父的小花园里嬉戏着,觉得十分幸福。
  满脸银白胡髭的苍老的祖父是个善良的人。他察觉孩子的爸爸妈妈浸沉在哀恸之中,便亲柔地对他们说着话。
  一道阴影飞掠过花园上空,小安娜不知怎么害怕起来,直想大哭。
  妈妈在小树丛里找着孩子,便把她带进屋来,跟祖父告别,尽管祖父哪儿也不去,而且睡在他自己的带轮盘的床上。
  祖父吃力地喘息着,用定了光的浑浊的眼睛四面看望。女孩被带到他跟前,她吻了一下那只干硬的黄色的手。
  这一下可以走开了,于是小安娜很高兴。
  “他终究还会继续生存着。”维琳诺莉看了看小女孩,跟日本客人说。
  “请原谅,”松村悄声说,“难道罗登柯院士也束手无策了吗?”
  维琳诺莉用头指了指正在沙坑里玩着的女孩说:“从她的未来的孩子身上可以催醒她祖父的记忆。”
  彼嘉·金·卡切默然肃立,盯视着疾驶的飞云的投影。然后说道:“因而——智慧永存人间。”
  “不仅如此,”松村说,“还在于它将要扩展到全宇宙。”
  “是吗?”彼嘉,金,卡切说着,凝神地望着自己的同事。他全猜到了,但是决不劝阻松村,只是使劲地握了一下他的胳膊。

  五、星际舰队

  地球上又过了一个春天,又过了一个夏天,时值秋令。维琳娜家里的小花园内球形的金色小花开放了。花儿繁密簇集,使得维琳娜不由联想到旅途中她将遇到的众多的星星。
  屋里已经拾掇得十分整洁,维琳娜就象迎接盛大节日一样,仍然在不断地打扫。她挥动着“过时”的小抹布,原因在于不太相信自动吸尘器。她希望自己“身后”的一切都是那样“井然有序”。她揩拭过光洁如镜的钢琴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之后,用面颊轻轻地贴向平滑的琴盖。
  维琳娜带着小儿子,拎上一只小小的皮包(其他已经运发)走出屋来。她轻轻地把屋门带牢——穿堂风不要惹出麻烦来——然后,搀好安诺,精神勃勃地从花坛旁走过,——她曾经多么喜爱侍弄这些花木啊。然后,她在球形的金色小花丛旁站立了一会儿,跟它们告别,仿佛对待有思想的生物一样,凝视着它们。
  而后,维琳娜一面走,一面尽力探手抚摸着每株树木。她就这样领着小儿子走上田野。
  多好啊!“食物制造机”还没有挤走地球上的全部田野。这里,可能是最后一次培植秋播作物,田野里一片柔嫩的翠绿,在秋天的森林景色的映衬下,这绿色分外地充满生机,青春焕发!
  秋天的树林里色彩绚丽,桔红、姹紫,棕黄……。维琳娜突然觉得过去生活的种种情景正从林丛里浮现出来。多少事呵,真惊人!
  她眯缝起双眼,竭力克制着瞬间的痛苦和软弱。如同一片干枯的飘零的秋叶,她在随风旋转着。
  安诺老在问:“我们什么时候再上月球去?”
  上月球?还是上地球?这样的小孩有必要知道“永远不”这几个字吗?
  “在那里一跳就多高多高的。”安诺坚持着。
  他挣脱了妈妈的手,向上蹦着,如同在月球时那样。当然,没有能跳得多高多高的。母亲行星正紧紧地挽留着自己的小儿子……度过这最后几小时。
  母子俩人很快走到地铁车站,横穿莫斯科,到达宇航中心,巨型的星际舰队在月球附近等待着他们。图查、威耶夫的联络用宇航船象是远洋海轮的舢板,正停泊在地球上。为了保证留在地球上的人们的绝对安全,所以星际舰队不是从近地轨道,而是在绕月飞行的轨道上启程。
  每一艘星际航船都得载运成千上万的人,现在“超载”这个词还有什么意义呢!从维琳娜和电子测验机器的较量,以及提出宇航新能源引起的激烈的争论直到真空能的开发,已经过去了多少岁月!正是真空能的运用使星际舰队的远航具备了现实的可能。

  第一批星际航船已经成为博物馆的陈列品,它们的创造者威耶夫又成了伟大航程的星际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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