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在云的彼端-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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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他对我说：“我要去给灵灵挑件礼物，你说我送什么好呢？”　
　　少爷兴奋的和我讨论着，那种笑容是那么灿若阳光。老爷，你在天之灵，也有安慰了吧。　
　　夫人也很喜欢那孩子。这也让少爷极为高兴。每每少爷出去了，夫人就会问我，又是找那孩子去了吧……　
　　“是的。”　
　　“那孩子……能给熙哲快乐，这样就够了……”　
　　我原以为，少爷可以在那个女孩子的感染下逐渐开朗起来。可是他没有那个机会。夫人决定要移民加拿大。　
　　少爷没有吵闹。因为他从小就受着很高的教育，也明白自己将来要走什么路。他只是让我送他再去见她一面。　
　　那天，下着雨。少爷静静的坐在车里，面无表情。我知道他内心的担忧。而我恐怕比少爷更担心。下雨了啊，那女孩，有可能在吗？如果不在，那要怎么办？除了知道名字，就对她一无所知了啊……如果见不到最后一面，那少爷他……　
　　她在！　
　　我看到少爷的目光陡然一亮。他不顾大雨，直冲过去。我赶忙追上去，给他们撑伞。　
　　少爷哭了……因为要离开……　
　　*********　
　　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少爷已经19岁了。很像老爷年轻的时候。而就在他19岁这年，少爷决定：回国。　
　　回来的第一件事无非就是去那个海滩。可惜……没有人……　
　　从那以后，少爷就让我留意每一个下雨的日子。因为他要去那个海滩，去见那个女孩。其实我不相信，那个女孩会出现。毕竟，事隔十年……　
　　一天晚上，我照常为正拿着资料的少爷端上咖啡，却发现少爷根本没有在看资料，而是愣愣的出神，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我没有打扰他，轻轻退下。　
　　已经多久了？多久没见到他的笑了？　
　　后来，才知道。少爷找到了她，那个海滩边的女孩——韩若影。　
　　************　
　　“砰——”　
　　我赶紧推门进去。　
　　杯子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我的额头渗出了汗。赶紧问：“少爷，伤着没？”　
　　少爷不回答，只是站在窗前，凝视黑夜。月光洒下，使他修长的身体沐上光辉。少爷，太寂寞。原本以为找到了韩小姐，他就会快乐。可少爷却看起来更忧愁了，更孤单了。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韩小姐喜欢了别人。　
　　那人是许家的少爷。许家并没有李家强势，顶多算是个小资本家族。如果少爷愿意，就可以将它连根拔起。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少爷其实很温柔，因为少爷太在意韩小姐……　
　　********　
　　“喂，是是，我利马照办。”　
　　放下电话，我叹口气。什么时候烦就有什么人来捣乱。杨茜媛小姐也从海外归来，并要寄住在李家。　
　　杨小姐从小就喜欢少爷。两家有亲戚关系，两家大人也希望可以联姻。可最终却在少爷冷漠坚定的否定决策下不了了之。没办法，有人先入为主，占了他的心啊。　
　　杨小姐上学的第一天就也些不悦。应该是看到了韩小姐和少爷在一起吧。而她也没放弃，竟然还想到拖韩小姐来请少爷出去玩。　
　　少爷本不想去。可却拗不过韩小姐。我知道，少爷这辈子恐怕就要为了她活了。　
　　**********　
　　韩小姐病了！　
　　少爷什么也顾不上，从会议室里冲了出来，也没叫司机，自己就驱车奔向医院。　
　　回来的时候却没有带回韩小姐。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好久都没出来。晚饭也没有吃。我担心的在外踱步，灵光一闪，拿出手机就要给韩小姐打电话。书房门却突然开了，少爷一把夺去我的手机，有些愠怒，可脸色却白的怕人。　
　　“不许找她！”　
　　“少爷……”　
　　“我说不许！”　
　　“是。”　
　　书房的门‘砰’的关上了。少爷，你让我怎么办……　
　　************　
　　少爷就这么折磨自己。终于垮了。　
　　我顾不得什么命令，将韩小姐找了来。她焦急的神情和紊乱的呼吸，都证明她是那么在意少爷。可为什么要喜欢别人呢……她究竟知不知道，少爷为她付出了多少……　
　　我知道，少爷只需要她。所以骗杨小姐说是少爷吩咐只要韩小姐。这显然激怒了她，可我也没办法了。　
　　韩小姐一直照看着少爷。少爷潮红的脸渐渐缓和，眉头却越发皱紧。韩小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充满伤痛，心疼和内疚。　
　　我不敢睡，一直在外面守着。直到少爷醒来……　
　　“请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敢打我的人吗？”　
　　少爷的声音异常冰冷。我听到杨小姐的叫喊声，哭泣声和韩小姐惊诧的低叫声。少爷，你只对韩小姐好，那杨小姐呢……太残忍了吧……　
　　后来，韩小姐上学去了。少爷也去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被送进了医院。我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只好给夫人打电话，催她回来。　
　　***********　
　　一切都变了。　
　　少爷越发不爱说话，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或是握着报纸愣愣出神，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知道，都是为她……　
　　而少爷也做出了一件最冷酷，或者卑鄙的事。　
　　许家财政困难，急需与李家合作。可少爷却当场撕毁合同。之后，他和许家少爷的谈判，更是让我心中一冷。少爷，下了狠心了……　
　　“要合作，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了。”少爷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中的葡萄酒杯。　
　　许家少爷淡漠的看着少爷，微微咳嗽一声，沉声到：“说吧。什么条件？”　
　　“离开她。”　
　　许家少爷身形一顿，突然站了起身，额头的青筋突起：“办不到！”　
　　少爷没有生气，语气却越发冰冷，“那就等着许家基业就此完结吧。”　
　　许家少爷握紧了拳头，我真担心他会一时冲动挥拳过去。他紧摇着嘴唇，有殷殷血丝渗出。少爷啊，你知道现在的你多残忍吗……可是，这是应该的不是吗……是别人对你太残忍……　
　　最终，他答应了少爷，从此离开韩小姐。而他也做到了。他，去了澳大利亚。　
　　之后的那几天，韩小姐都神不守社。还大病了一场。少爷急的发慌，彻夜不休的在旁照看。时不时去探探她的额头。后来，韩小姐好了，少爷却越发消瘦了。　
　　而给了韩小姐最大的打击的却不是这件事。她的父母出差时乘坐的飞机失事了。这就像青天霹雳。韩小姐一夜之间失去她的双亲。好几天，她都不吃不喝，神情呆滞，目光没有焦点。少爷担心她就此崩溃，一步不离她左右。有时，轻揽着她，给她绝望的温暖。少爷疯了似的找寻名医，不仅要治好她的病，更要修复她的心。看到少爷忙碌的身影，担心的神情，憔悴的面容，我心疼极了……　
　　也许是老天可怜，或者被少爷感动。韩小姐终于渐渐恢复。可她心中的那道伤口可能再也无法修复了。还有，她在少爷心上划下的伤。　
　　应该是在许家和李家合作周年庆典上吧，许家少爷回来了。　
　　那天，韩小姐的心情不好，早早就回房间了。少爷就在在楼下，眼睛一直盯着二楼韩小姐的房间。这几天，少爷似乎又瘦了。我熬了些稀粥给少爷。他只要参加应酬，就不能好好吃饭，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更何况是这样的少爷……　
　　少爷的脸色忽然一变，从旁边抽出一张面纸，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的脸都涨红了。我赶紧上前轻拍他的背。　
　　“少爷……您没事吧？”　
　　他不回答，依旧咳嗽。然后似乎感觉到楼上有动静。少爷强忍着，却也渐渐平复了下来。我的少爷啊……我想接过那张面纸，可少爷却把它死死攥在手里。他是那么用力，骨节发白。少爷的目光恨恨的。却又夹带那么多的脆弱。难道少爷他，已经……　
　　我低头看过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血已经透过面纸。那猩红的颜色是那么刺眼。少爷转过脸定定的看着我。跟了他这么多年，看着他长大，我还不知道少爷的心思？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已经病成这个样子。少爷，从小就这么固执啊……　
　　我点头答应，声音异常嘶哑。喉咙里像着了火，将我烧的生疼。　
　　“少爷，我煮了些粥，您先喝些吧。”　
　　少爷接过。刚喝下一口，却又全部吐了出来。他面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我忙着替他收拾，却没有多说一句话。我知道，少爷他不需要我说什么。他最需要的，是韩小姐。可他不说。即使他内心有那么多的痛。　
　　少爷，就是太温柔了。　
　　************　
　　韩小姐要和少爷订婚了。　
　　我欣喜若狂。这样，少爷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　
　　少爷整天忙着公司的事，很少有闲暇的时间。而现在，他将大部分的公事都转交给了副总经理，开始筹办订婚宴。我也整天跟着少爷，以便帮他，也好照顾他。　
　　少爷总是忙碌的。可这几天，他的嘴角总会有不经意的笑容。偶尔看到职员打招呼，他也会点头示意，甚至有些微笑的回一声。我真的好欣慰。　
　　可少爷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他咳嗽的更厉害了。而且频率越来越高。有时他还会捂住胸口，脸色铁青。那颗心脏，已经支撑不住了吗……　
　　果然，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订婚宴上，少爷终于支撑不住了。　
　　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医生对此事束手无策。甚至已经隐晦的告诉我们准备后事。夫人要崩溃了。老天已经夺走了她的丈夫，如今，连她的儿子也不放过。尊贵的夫人竟然给医生跪下来。她是那么憔悴，此时的她不是李家的夫人，不是李氏的董事长，只是一位普通的母亲……可做什么，都是徒劳……　
　　*************　
　　少爷走了……　
　　应该走的很幸福……因为他的身边，有韩小姐。她一直陪到他最后。有韩小姐去温暖少爷寂寞孤冷的心，少爷应该走的很满足吧……　
　　夫人将公司交给了韩小姐。在此之前，夫人告诉她，她可以重新选择。夫人将三年前的事全部告诉了韩小姐。我看到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却　又有着早已料到的平静。她的反映淡淡的。她们之后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知道，韩小姐叫了一声‘妈妈’，然后，夫人哭了……　
　　少爷，你现在看到老爷了吗？你又看到现在的韩小姐了吗？不，是少夫人了吗？看到了吗……　　　
　　番外篇（二）　　　
　　我从小生活在无悠无虑的环境里，接触的也是无悠无虑的人。我开始觉得生活其实没什么意思。因为我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可惟有一样，我再如何努力也不曾抓住过。　
　　李熙哲。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李家。那年我七岁。好多公司企业的上层人物都携家眷来到李家为李家的独生子，企业的继承人李熙哲庆生。花篮，礼物，摆的到处都是。我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迷宫中徘徊，却乐在其中。　
　　不知怎的，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一身黑色的小燕尾服，再打个领结，只比我高一个头的他却也显得英姿飒爽的，不过就是多了几分孩子的稚气。可他的目光总是冰冷空洞的。他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漠然的看着天空。我鼓起勇气走过去，伸出手去，声音怯懦，“你……你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兴奋，却又多么胆怯。　
　　他回神看着我。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一动不动就像两个娇小的雕塑。他看向我伸出的手，意味不同的拧起了眉头，他转身对身旁的管家说，“要去找灵灵了。”　
　　然后，他就走了。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我哭了。　
　　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那些男孩子女孩子，哪一个不是巴不得跟我玩？为什么只有他？为什么只有他对我这么冷淡。我当时只有七岁，可心中已经愤愤不平。　
　　**************　
　　我终于见到了他口中的灵灵。　
　　那个女孩子有一双很大的眼睛，眸子中总是闪着令人眩目的光彩。她很爱笑。还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我看到她拉着熙哲哥哥的手，两个人在海滩上奔跑，欢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熙哲哥的笑，是那么阳光而快乐。与之前对我极为冷淡的那个李熙哲简直盼若两人。　
　　我忽然有些恨意。为什么牵着他的手的人不是我？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李家要到国外去了。而上飞机的那一天，熙哲哥哥失踪了。我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知道的。可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以后就再不会了。再不会看到她了。再不会了！　
　　*************　
　　儿时的记忆总会缠绕着我，纠结成网，将我困在那里面。　
　　直到我又遇见了生命中的另一个人。许凌风。　
　　他比我小一岁，是我的学弟。可他却表现出异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他可以像孩子一样，在赢了篮球赛后欢呼雀跃，也可以沉稳的像大人一样，在遇到麻烦的时候冷静的去解决。他无可挑剔。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我。喜欢他的学姐，比他大一岁的我。　
　　也许是儿时记忆的不断重复，我忽然变得懦弱。熙哲哥的影子不仅印在我脑子里，更是渗入我心里了。我忘不了，可我又得不到。所以，我接受了许凌风，在迷乱的日子里，像掉入河里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我知道，我不过是把他当作内心过继痛苦的工具罢了。我对他有愧，可我没办法。人，都是自私的。　
　　人，都是自私的。　
　　我也是这样。　
　　所以当熙哲哥回来的时候，我就跟他分手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我。眼神中的痛闯进了我心里，那里好象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了一下，痛的我要流出眼泪。我没有再迟疑，因为熙哲哥，我没有迟疑。只能对凌风说，对不起。　
　　之后，我转到了熙哲哥那班。我没想到，他也会在那个班里。凌风竟然和熙哲哥一个班。我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而他也在故意避着我。这样也好，两个人都不必太尴尬。　
　　熙哲哥还是像小时侯那样，对我冷淡的很。或者说，他对什么事物什么人都是这样。他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像珍稀动物一样被保护起来，无法和其他人接触。他渐渐变的冷漠，变的无法融入外界。可灵灵是个例外。大概是因为她是他第一个接触的真正的‘外界人’人吧。　
　　很快我就发觉，熙哲哥对一个叫韩若影的女孩很特别。他总是很照顾她，还会送她上下学。我见到她，也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们在哪里见过。但是我决定，和她交朋友。　
　　利用她这个媒介，我和熙哲哥接触的机会也就多了。我特意请班里的人去郊游，还请她去叫上熙哲哥。而当熙哲哥真的出现时，我却好象不是兴奋，而是失落。他就那样无视我的存在，从我身边走过，仿佛我只是透明的空气般，却不足以供给他呼吸。而他的氧吧则在那个叫韩若影的身上。我极力保持自己的风度，笑脸相迎。可熙哲哥却一再逼我。“我是为她才来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直直捅进我心里。熙哲哥对我的冷漠，对她的温柔就像是盐，毫不留情的洒在我的伤口上。韩若影，我恨你。　
　　让我诧异的是，韩若影看着凌风的表情有些异样。女生的敏感度是很高的。我终于找到了她的缺口。　
　　晚上我听到她对好友李世娜说要去圣女潭边。于是我就发了条短信给凌风，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