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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2353-朱元璋(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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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兰问:“你成家了吗?和那个才女楚方玉还唱着天河配吗?”    
    李醒芳没有出声,低头去调颜色。他早已感受到了达兰那火辣辣的目光,过去不能兜揽,今天更是,原因是一样的,名花有主,这主又是有生杀予夺大权的。    
    达兰便坐在他侧后方看他作画。她说李醒芳给她画的画,她一直带在身边,到她寝宫看看就知道了,挂了满墙。    
    李醒芳停下笔,看了她一眼,说:“你看,分别才几年,娘娘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一看就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    
    达兰的眼圈红了一下,说:“是呀,时光催人老啊,我都老了,是不是?”又往前挪了挪椅子,离李醒芳只有一步远,他闻得到从她身上飘来的脂粉香味。    
    李醒芳只得把画架向后撤了半步。    
    胡惟庸适时地说:“皇上在奉先殿等我呢。”他显然想尽早溜掉。    
    “不至于忙到这份儿上吧?”达兰说,“我想请二位吃顿便餐,二位都是故交了。”    
    胡惟庸说:“娘娘请他吧,我真的不行。京城正在疏浚城壕,本来用的是农夫,皇上去看过,说农夫泡在水里一天六个时辰,太苦,让我草拟个办法,用罪囚来替补呢。”    
    达兰说:“那丞相快忙去吧,别误了公事,叫皇上把你也当成罪囚罚去修城壕。”    
    胡惟庸哈哈一乐,趁机溜走。    
    李醒芳在勾轮廓。达兰问:“你看,潭王长得像我还是像皇上?”    
    李醒芳吓了一跳,不知她为什么问起这个,他无法回答,尽量不去看她:“我这人就是不会看这个,我看,像皇上也像娘娘,既有皇上的威仪,也有娘娘的俊美。”他只能这样支吾搪塞。    
    “你倒会说话。”达兰问他这七八年过得怎么样?和那个楚方玉成亲了吗?问他怎么不回答?    
    李醒芳叹了口气:“别提了,她冒犯了皇上,下到大牢里去了。”    
    “为了什么?”达兰问。    
    李醒芳不愿多说只扼要告诉她,楚方玉在廷试时对策,说皇上有三大过失,让皇上在大臣面前很失面子。    
    达兰皱起眉头来说:“廷试?她一个女人怎么能参加廷试?哦,她女扮男装?”    
    李醒芳说,可不是,从院试、乡试到会试,她全闯过来了,没想到在皇上面前翻了船。    
    “叫皇上识破了?”达兰忍不住惊呼,那皇上一定喜欢上她了,才艺双绝的人,普天之下不多见啊。    
    李醒芳说:“皇上倒没识破她是女人,她在对策时劝皇上不要把皇子都封王,以免日后埋下骨肉相残的悲剧,皇上怪她离间骨肉。”    
    一听说楚方玉反对分封王子,她火了,发泄说,这才叫活该!连我都不饶她!封不封皇子,是皇上自个儿的事,要她多嘴。该!活该!女人有才就成了怪人,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这么钟情,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嫁你。    
    李醒芳说出实情,方才本想求达兰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救她出来呢,没想到达兰却这样幸灾乐祸地说她。    
    达兰说:“你希望我救吗?”    
    李醒芳说:“算了,你也不方便。”    
    朱梓说:“你倒快画呀,我坐得腰都酸了!你们原来认识?”    
    达兰看了李醒芳一眼,说:“你不是见过我的画像吗?都是这位画师画的呀。”    
    李醒芳不再多言,专心作起画来。    
    宫中的报更梆子已在敲三更了,朱元璋尚无睡意,他不睡,云奇和殿上的大小太监都不敢去睡,老老实实在廊上廊下守着。    
    朱元璋从鱼龙海龟紫檀笔筒中抽出笔来,叫人在一方端砚上研好墨,开始写纸条,不时地往屏风上挂。    
    影子在门外一闪。朱元璋叫:“云奇,进来。”    
    云奇走了进来说,皇上在办公,没敢打扰,问他要吃点夜宵吗?    
    朱元璋说:“等一会儿再说,现在不饿。你去皇觉寺看如悟了吗?”    
    “没有啊。”云奇说,“心里想去,也没时间啊,哪敢离开皇上半步啊。”    
    “如悟是糊涂虫,他也只能当烧火僧。”朱元璋说,“你若想去看看他,就准你几天假,好歹在一个粥锅里吃过几年僧饭。”    
    “谢皇上。”云奇心里热乎乎的,也替如悟高兴。    
    朱元璋问:“朕让你画的图,画完了吗?”    
    朱元璋要他画的其实是个关系图,是朝中勋臣、国戚之间的纽带关系,朱元璋怕裙带关系主宰了朝政,他必须心中有数,才不会受蒙蔽。    
    云奇说:“快了。皇上要那个干什么呀?再说了,皇上想知道谁是谁的儿女亲家,谁是谁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问问他们自己不就清楚了?为什么叫我偷偷地打听?做贼似的!”    
    朱元璋虎着脸问:“你告诉别人了?”    
    云奇说:“我那么傻,你早不要我了。”    
    朱元璋笑了,说让他画,自然有他的道理。知道了臣子们的亲属关系,用人时、审讯时便可回避。他自然没有点破更深层次的忧虑。    
    “我懂了。”云奇说,其实他未必真懂。    
    朱元璋站起身,走动着,伸伸胳膊以缓解一下紧张,顺口问:“又有谁给你送礼了吗?”    
    “每天都有。”云奇说单子都抄给皇上了呀。    
    朱元璋说:“以前朕不准你收任何礼,今后你可以收。”    
    云奇说:“皇上让我当贪官?”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朱元璋说:“朕让你收,你又来报告给朕,你就不是贪官了呀。你明白他们堂堂的侯爵、伯爵、一品大员,为什么巴结你吗?”    
    云奇说:“知道,我是狗尿苔不怎么样却长在了金銮殿上了,因我是陛下跟前的人,他们以为我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    
    朱元璋问:“你能说上话吗?”    
    “不能。”云奇说,“皇上能听我的吗?所以我一次都没说过。”    
    朱元璋说:“他们再求你说什么,你可以应承下来,告诉朕就是了。”云奇答应了一声:“哎。”


第三部分 皇上张榜不是招贤,而是招汤第63节 真真的鸠占鹊巢

    云奇的不可小觑,最先是陈宁看出来的。那天陈宁和胡惟庸一起被朱元璋召到御前,谈的是征调罪囚服劳役的事。    
    当他二人奏事毕走出奉先殿时,胡惟庸说起征调罪囚修城壕之事挺麻烦,叫陈宁和工部、刑部好好商议一下。    
    陈宁点点头,又诡秘地说:“有一个人不可小瞧。”    
    “谁?”胡惟庸问。    
    “那个瘸子呀。”陈宁说。    
    “是呀。”胡惟庸最惊奇的是亲眼看到云奇能在奉先殿里用皇上的文房四宝练毛笔字!朱元璋却并不责难,还纠正他的笔顺呢,这寻常吗?    
    据陈宁访察,皇上常差云奇干事,上次把李丞相、杨中丞家泔水弄出来的事,就是他干的。    
    胡惟庸也风闻朝中好多人巴结他,给他送银子,却不知他收过没有。    
    陈宁也不摸底。收的人不会承认,送的人也不会露底,良心账。他说:“丞相是说……”    
    胡惟庸一笑,没有深说下去。    
    陈宁担心弄出个宦官专权的局面,国家就要受害了。胡惟庸说他杞人忧天。宦官专权在历史上屡见不鲜,那必定是皇帝昏庸。像朱元璋这样精明的帝王,会有不虞发生吗?    
    他的分析,陈宁很是服气。    
    就在他们议论云奇特殊时,云奇正呆在奉先殿里。    
    朱元璋把手中的笔放在砚台上,问云奇:“你还练字吗?字写得怎么样了?”    
    云奇没时间练,只偶尔临临帖。    
    “你写几个字朕看看,有没有长进。”朱元璋移过砚台。    
    云奇拿起笔,写了个“赵钱孙李”,又写了个“皇帝万岁”。朱元璋说:“写写珍珠翡翠白玉汤。”    
    云奇他没想到皇上让他写汤名,就笑了:“皇上还想这汤呀!上次差点吃了泔水,听说又是那个狂徒这回犯上?这回皇上不会再饶他了吧?”    
    “当然不会。”朱元璋说,“可一可再不可三。”    
    云奇果然在纸上写下“珍珠翡翠白玉汤”七个字,看得出是临颜体,却很幼稚,放下毛笔,他洋洋得意地望着朱元璋,等待夸奖。    
    朱元璋忽然变了脸,把笔洗拿起来冲云奇脸上一泼,墨汁在云奇脸上顿时横流,朱元璋骂道:“狗才,你给我跪下!”    
    云奇也不敢擦脸,委屈地跪下:“皇上,我犯了什么过呀!字写得不好,皇上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呀!”    
    “你给我闭嘴!”朱元璋说,“你说,谁叫你四门贴告示,矫朕谕旨征召会做白玉汤的人?”    
    云奇说:“皇上真神啊!你怎么猜到是我写的?除了马二,没别人知道啊。”    
    朱元璋说:“你真要气死我了。”    
    云奇忽然回过味来,说:“啊,皇上怪不得让我写白玉汤这几个字,皇上是对笔体呀。”他说他是看陛下想这白玉汤想得吃不下东西,看皇上可怜,才想起这个招儿来的,哪曾想惹来一个送泔水的呀,害得皇上吞了一口泔水。    
    朱元璋说:“到现在你还糊涂!朕不是因为吃了一口泔水而恨你,你知道吗?你是败坏了朕的威名,败坏了朕的声望!”    
    “这有什么!”云奇想不通,皇上想要一碗白玉汤又怎么了?不应该吗?怕人说你嘴馋?    
    “这是荒唐的事!”朱元璋被他弄得啼笑皆非,告诉他,只有无道昏君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云奇这才慌了:“那怎么办呀!若能挽回,我去死也行。”    
    “死就用不着了,朕也不忍心。”朱元璋说,“这样好不好?你从明天起,自己跪到午门外去示众三天,让天下人知道,你是因为私自做主,替皇上贴白玉汤的告示而受罚的。”    
    “行,别说三天,十天也行。”云奇恨不能尽早洗刷了皇帝的坏名声。    
    朱元璋说三天并不好熬,叫他明天早上,多吃几碗饭,以免饿得挺不住。    
    “没事。”云奇说,他叫马二偷着趁晚上没人时给他送几个包子就行了。    
    朱元璋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又到了李醒芳进宫画像的日子,天下着雨,好在达兰派来接他的轿子挡风又遮雨。当轿子抬到午门外时,他无意中瞥见宫中御前常见的太监云奇颈后插着牌子,在那里示众。    
    他叫停轿,一打听才明白是为了私自出皇榜征珍珠翡翠白玉汤的事。李醒芳心里想,这朱元璋果然机关算尽,有一套真本事,这样大张旗鼓处罚太监,一来昭彰他的公允,不徇私,不护短,更主要的是巧妙地洗刷了他的坏名声。    
    这种坏天气,云奇跪在那里,可真受罪,落汤鸡一样。他身后立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字:四品内使监云奇,擅自假冒皇帝名义布告四方征求珍珠翡翠白玉汤,自罚示众三天。    
    过往的市民都围过来看。马二化装成百姓凑过来小声问:“饿坏了吧?我煮了三个鸡蛋。”    
    云奇说晚上没人时才能吃。过去两天了,很快就挺过去了。    
    马二告诉他惠妃的娘病重,正缺人,也许皇上用得着他,提前让他回去。    
    “你不懂,”云奇说,“我在这儿跪着,就是帮皇上争面子呀。”马二摇摇头,他不明白。    
    李醒芳正要走,胡惟庸的轿子过来了,停在了雨中。李醒芳又动了好奇心。    
    胡惟庸的侍从替他打着伞,来到云奇面前,胡惟庸说:“你可以起来了,我已在皇上面前为你求了情下来。”    
    云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不会吧?”    
    马二说:“丞相会骗你?”    
    李醒芳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堂堂的丞相来看望一个御前太监?是胡惟庸过于精明还是过于傻?当然只能是前者。    
    胡惟庸命从人:“扶他起来,送到咱们家,给他弄点好吃的,将养将养。”    
    云奇说:“不行,皇上会找我的。”    
    “有我呢。”胡惟庸说,“这点面子皇上会不给我吗?”    
    李醒芳在仁和宫一直画到黄昏时分。天放晴了,露出脸的夕阳把西天根的一块块乌云都烧得红彤彤的了,太阳落了平地,明天该是个好天气。    
    大厅里灯火齐明,只有画师和朱梓在,几个宫女、太监躲在一边看热闹,朱梓坐在椅子里早不耐烦了,扭动着身子说:“你这么笨啊!还能不能画完了?我不画了。”说着跳下了地。    
    李醒芳只得依他:“好好,潭王先到园子里去玩一会儿,快好了。”他画的像已经看出眉目了。    
    朱梓跑了出去。    
    这时胡惟庸悄然走来,站在李醒芳身后,仔细端详了半天,突然说:“像,简直太像了!简直是从陈友谅脸上剥下来的一般。”    
    李醒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说:“丞相在说什么呀?”    
    恰在这时达兰走来,听见他们交谈,又停住了步,隐在屏风后听。    
    胡惟庸说:“你没看出潭王长的像谁吗?”    
    李醒芳不想惹事,就说他看不出来。    
    “你滑头。”胡惟庸说,“我才见过陈友谅几面,都看出来了,你和陈友谅那么熟,你会看不出来?”    
    李醒芳这才坦言,刚一见到潭王时,也吃了一惊,真是太像陈友谅了,半点都不像朱元璋。难道……    
    胡惟庸说他扳着手指头算过,这孩子按达兰到皇上床上的时间推算,提前了一个多月,真不知道是怎么瞒过皇上眼睛的,皇上那么精明的人会看不出潭王不像他吗?他不会算日子吗?    
    “也有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的。”李醒芳说,何况皇上并没见到过陈友谅什么样,也就不会起疑心。至于提前出生,七个月、八个月的都有,并不奇怪。    
    胡惟庸冷嘲热讽,幸亏她生的孩子没封太子,否则可是天大的笑话了,朱氏江山叫亡国的陈友谅后人继承了。真真的鸠占鹊巢!    
    李醒芳问:“这事你会告诉皇上吗?”    
    胡惟庸才不多事!又没法做滴血验亲,陈友谅死了,死无对证,真假只有达兰一个人知道,谁敢乱进谗言?发昏了,去说这事?    
    他们的对话让屏风后的达兰听了个真真切切,初时她又惊又怕,又气又恨。万一这两个知情人把这话当着朱元璋捅出去,不是天塌地陷了吗?后来冷静一想,他们不敢,即使朱元璋相信了,也不会承认,那是家丑,他能让家丑外扬吗?不管怎样,这两个知情人总是对她构成潜在威胁的人,不除掉,就得笼络为自己的人,才能万无一失。


第三部分 皇上张榜不是招贤,而是招汤第64节 断送了女儿的一生

    她不惧李醒芳,他是个谦谦君子,而口蜜腹剑的胡惟庸就很难说了。达兰已下决心变害为利,把胡惟庸征服过来,变敌为友,甚至是自己的帮手。大的计划一时难以想出来,眼前也要镇唬住他才行,封住他的口。    
    这样想了,达兰走了出来,笑着说:“丞相来了?正好,饭都备好了,有好酒,不成敬意,今天二位可得赏光啊!”    
    李醒芳说:“我真的有事,我得走了,过几天我把裱好的画像送来。”说着收拾画笔。    
    胡惟庸说他更不行了,他是顺路来看看李先生画得怎么样了,天快黑了,这时候不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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