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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2353-朱元璋(下)-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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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玉在她眼睑、嘴唇上吻着。    
    马二把闯入配殿的两个小太监、一个宫女叫到一间空屋子里。马二问:“你们如果没活腻的话,你们都该知道怎么回答我的话。”    
    他们从来没看见过马二这么一脸凶相过。他手里拿着一根很粗的藤条,先问:“你们今天看见什么了?”    
    宫女抖抖地说:“看见……娘娘上吊,叫一个姓董的将军救了。”    
    马二狠狠抽了她几下,抽得她哭起来:“董将军不是这么说的吗?”    
    马二又抽了她一下,转问小太监:“你们呢?”    
    娃娃脸小太监说:“我根本没看见什么,只看见娘娘在配殿守灵。”    
    另一个有麻子的太监眨眨眼更狡猾:“我一直睡在僧房里,根本没去过配殿,你叫我说什么?”    
    马二转向宫女,问:“你听见了吗?我再问你一遍。娘娘在鸡鸣寺守灵时,你看见了什么?”    
    一脸泪痕的宫女学乖了,她说:“什么也没看见,你就是打死我,也是这句话。”    
    马二表示满意。他用藤条敲打着自己的靴子说:“这么说了,反而不会挨打了,你们记住了就行了。”    
    朱元璋对宋濂的不满与日俱增,最令他忧虑的是他施加给太子朱标的潜在影响。宋濂治学、治国之道明显与朱元璋大相径庭,他点拨朱标几次,朱标竟执迷不悟,言必称先生如何如何,这更令朱元璋恼火。这样下去,将来朱标继位,不是要以宋濂的一套经国了吗?    
    朱元璋终于悟明白了,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他要放逐宋濂,让朱标远离他的影响,走出他那棵参天大树的阴影。    
    朱元璋一连想了几天,总算想出了宋濂的过失,于是降旨召宋濂到奉先殿陛见。    
    当宋濂徐步进入奉先殿时,朱元璋劈头就问祭祀孔子典礼的考据文字写出来没有?    
    这不能不令宋濂有几分惊愕,这是昨天朱元璋才颁旨叫宋濂准备的呀,怎么今天就催?    
    宋濂说,这要查找很多书。《元史》这几天正在杀青,还有太子和诸王的学业,都分不开身,请皇上再容他几天。    
    朱元璋大为不悦,冷笑道:“朕让你办的,你总是推三阻四,你主动为人家请命、求情,怎么那么上心啊?”    
    宋濂不在意地笑笑,没有作答,他不明白朱元璋怎么会强词夺理。    
    朱元璋借机开他缺,宋濂现在当着国子监司业,就是管祭祀的,在其位又不谋其政,那就换换地方吧。    
    宋濂平和地说:“怎么都行。”    
    “这叫什么话!”朱元璋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来气了,回身到屏风上去看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人名的图表,伸着指头找了半天,说:“浙江省安远知县告丁忧了,你去当安远县令吧。”    
    宋濂平静地说:“谢皇上。”转身就走。    
    朱元璋望着他的背影说:“文人啊,不识恭敬。”又埋头去写字。    
    在奉先殿门外,马秀英与宋濂不期而遇。马秀英根本没看出宋濂与平时有什么两样,依然是慈眉善目笑呵呵的夫子风度。马秀英告诉他,孩子们的文章都交卷了,等着先生去圈阅评点呢。先生的心血没白费,他们的文章都有长进。    
    宋濂笑呵呵地说,都是孩子自己的悟性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随后才告诉她,老朽不能再去文楼讲课阅卷了,皇命如山,明天就启程去安远县当县令了。    
    “因为什么被贬?”马秀英不禁大惊。    
    宋濂说:“不识时务啊。”他又呵呵地笑了,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他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走去。马秀英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朱元璋忧虑他的仁政、德政主张已把朱标带坏了,日后不成了一个婆婆妈妈的皇帝?讲仁慈不是皇帝的首务,那最好是去当和尚。朱元璋这话言犹在耳,马秀英知道罢他官是迟早的事,知道劝也无益,只觉得惋惜,老夫子一片真诚,何罪之有?    
    马秀英进了奉先殿,见朱元璋正忙着批奏章,便坐在一旁等,朱元璋说:“你来了?”并不抬头。    
    马秀英惴惴不安地问:“皇上把宋先生贬到浙江去当县令了?”    
    “是啊。”朱元璋很随便地答。    
    “这不好吧。”马秀英还是想劝阻一下,成不成是另一回事。她说洪武二年时,他当《元史》的总裁官,任命他为翰林院学士,总还是个五品官,后来因懒怠上朝降为七品编修,两年后好歹又调升为国子监司业,也才是个正六品,好端端的,怎么又贬为七品县令了。    
    朱元璋说:“皇后,你又干政了。”    
    “这不能算干政。”马秀英争辩说,他是我的家庭西席,孩子们的老师,当母亲的有权说话。    
    朱元璋放下笔,说他这人不识时务,他总以为他是太子的师傅,就可以和别人不一样。好端端一个太子,叫他熏陶得一副女人心肠,正好借机会打发了他。    
    马秀英叹口气,太子虽没有朱元璋的文治武功和雄图大略,他的爱民如子的心也是一个帝王最宝贵的。    
    朱元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朕的话既已说出去,覆水难收,叫宋濂当当七品县令也没什么不好。”    
    停了一下,朱元璋又问起惠妃从鸡鸣寺守灵回来了没有?    
    马秀英说:“她还要在外面住几天。”    
    朱元璋埋怨她不能这样由着她的性子!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得了吗,他说皇后对自己妹妹这样放纵,别人怎么管?他下令马上接她回宫。    
    马秀英只得答应:“好吧。”    
    胡惟庸带着换了女装刚刚出狱的楚方玉来见朱元璋。    
    朱元璋正在写字,听见脚步声,把笔挂到黄花梨根雕笔架上,一见楚楚动人的楚方玉,倒吸了一口气,他几乎为楚方玉迷人的风度和惊人的美丽倾倒了,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哎呀,你早该穿上女装,你一出现,真叫朕的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楚方玉连笑也没笑,她认为朱元璋这轻薄的话是对她的侮辱,她淡然道:“我是来谢不杀之恩的。其实按我的本意,我根本无须谢。皇上非要杀我,是不明智,多少年后你会想到,有一个楚方玉说了真话,圣上会悔不听我之言。”    
    胡惟庸惟恐再惹恼了朱元璋,不停地给她使眼色。但她视而不见。    
    朱元璋今天的心情好像格外好。他说:“朕既开恩赦免了你,你随便说好了,说深说浅,说轻说重朕都不怪罪你。”而且他说已告诉过李醒芳,还要设御宴招待她。    
    楚方玉说:“皇上不杀我,对你自己好。”    
    朱元璋反倒笑了:“怎么,朕放了你,反倒是朕要感谢你了?”    
    楚方玉自有她的道理,这使皇上免去了史书上对他最黑的一笔。古往今来皇上杀谏官、杀言官的很多,后人所以知道,还不是因为史家据实记了下来?那些皇帝权势不大吗?但他们不可能一手遮天伪造历史。    
    朱元璋的忍让让在场的胡惟庸都称奇。朱元璋说:“今天是好日子,不说这些了,你坐下吧。”    
    内侍搬来一把椅子,楚方玉坐下。    
    李醒芳此时在东安门外一个人焦急地走来走去,等待着消息。本来说好,今天皇帝设御宴招待楚方玉,他是要作陪的,天晓得朱元璋为什么临时变卦。当他到了东安门奏报进去后,却是胡惟庸奉旨出来,只准楚方玉一个人陛见,叫李醒芳先候着。李醒芳不禁狐疑起来,难免胡思乱想,别是朱元璋为楚方玉的才情、容貌所倾倒,不怀好意吧。


第三部分 皇上张榜不是招贤,而是招汤第71节 没有人重过楚方玉

    云奇从宫里出来,见了他问:“李翰林要进宫去吗?”    
    李醒芳说他没事,是送楚方玉来谢皇上的,正在等她。    
    云奇说:“啊,在华盖殿呢,何不到朝房去喝点茶?我看不会很快出来。”    
    “为什么?”李醒芳问。    
    “皇上兴致好啊。”云奇说,已经赐她座了,一般是不会赐座的,赐座必久谈。    
    李醒芳皱起了眉头。    
    李醒芳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的华盖殿上,胡惟庸已不在场,朱元璋很带感情色彩地说:“这么多年,你常来到朕的梦中,你知道为什么吗?一是因为你的姿色,二是因为你的珍珠翡翠白玉汤。”    
    楚方玉说,当年她若知道救了陛下,最后换来的是坐牢和差点杀头的结局,她绝不会把汤施舍给他。    
    “还生朕气呀!”朱元璋说,“你如果设身处地为朕想想,你也太让朕在群臣面前失面子,损尊严了。再有修养的人也受不了你的奚落和挑战。”    
    “是吗?”楚方玉问,那么皇上怎么又开恩了?是真心认错了,良心发现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至少应当是顾及名声吧?    
    “你还敢用这口气跟朕说话?”朱元璋是面带笑容说这话的,“不过今天你尽可放心,朕既宽宥了你,就不会再反悔,你在牢里也吃了苦头,有怨气也该出一出。”    
    楚方玉却不想再说了,她说没事她要告辞了,说着起身。    
    朱元璋生怕她走,也站了起来,站在门口拦住这个狂傲无比的才女,亲手为她倒了一盏茶,重申要设御宴款待她。而且朱元璋说她既已现了女儿身,点状元已不可能,他不想亏待她,也断不会放她走,朱元璋想听听她的打算。    
    既然出不去,索性坐下,她倒要看看朱元璋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她暗想,风摇树不动,你有千条妙计,我有定规一条,死关都闯过了,有何惧哉!她只是怕时间耽搁得久了,东安门外的李醒芳会着急。这次大难不死,楚方玉好像变了个人,她主动答应,要嫁给李醒芳,她开玩笑,说她的生命和爱情都是白捡回来的,既是白捡的,随便给出去不会心疼。    
    李醒芳在东安门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左等右等不见楚方玉出来,想托人去打听,太监们都不肯兜揽,忽见一顶轿子缓缓走来,在东安门前停住,刘基从倾斜的轿中走出来。他是回浙江奔丧回来向皇上销假谢恩的。    
    李醒芳急忙上前打招呼:“先生——”    
    “是你呀,”刘基向他拱拱手,问:“等着进宫吗?你是翰林了,还去为诸王画像吗?”    
    李醒芳摇摇头,皇上已明白宣示,不准再为各王、各妃画像,李醒芳倒卸去了一身重负。    
    “那你是——”刘基问。    
    李醒芳说他是送楚方玉来进宫面谢皇上的。她出狱后在家将养了些天,皇上不时地问起,今天还要摆御宴呢,他也作陪。    
    刘基不禁脱口而出:“此一去,断然回不来了,你这不是驱羊赶虎吗?”又马上觉得失言了,说,“方才这话失言太重,可以杀头的。”是呀,岂敢把皇上比成猛虎?    
    李醒芳心里咯噔一沉,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刘基委婉地暗示他,本不该叫她来谢恩。她这样一个天生丽人,又是名闻天下的女才子,皇上见了她,岂能放过?    
    李醒芳说:“不至于吧?皇上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呀。”话是这么说,一听刘基这么说,李醒芳心里更没底了。    
    刘基说:“君不闻杨希圣之妻的事吗?”    
    李醒芳便求先生给拿个主意。    
    刘基说,此事太难了。放了人,就该从此杳如黄鹤,销声匿迹才好,你们却恋着这里的荣华富贵,岂不是咎由自取吗?    
    这一说,李醒芳不禁十分后悔。连足智多谋的刘伯温都束手无策,他更悲观了。出于礼节,他问起刘家的丧事,说自己忙昏了头,连丧礼的奠仪都忘了上,这又不好补,他又说好不容易还乡,他应当在青田老家多住一阵子。    
    “老妻之丧,一切从简。”刘基说,本来想多住几天,皇上催,只得早归。他便谢了李醒芳的一片心意。他上轿前对李醒芳说,少安毋躁,他进去看看情形再定夺。    
    这一说,李醒芳心上又开了一道缝。    
    刘基在华盖殿外等候了好一阵,不见朱元璋宣召,对他这样的重臣,这是不多见的,通常是随时可见的,甚至事先不必预奏。    
    今天,在朱元璋心目中,没有人重过楚方玉,朱元璋见过各种各样的美女,也拥有数十个娇羞美女,但没有一个具备楚方玉这样高雅气质的,相比之下,她是阳春白雪,其余的六宫粉黛尽成下里巴人了。    
    朱元璋早替楚方玉盘算好了,却先要听听她自己的打算。    
    楚方玉揶揄地说:“陛下想知道我的打算吗?我本来想点个状元的,为天下女人争口气,却没想到飞来一场大祸,现在想当状元而不可得了,我能有什么打算?”    
    朱元璋说:“有女官啊。朕参考了汉、唐各朝,已在内廷设有掌印官,也称女史,你就做尚宫女史如何?”    
    任命才华横溢的女传胪为宫中女使,应该说是量才为用,不辱没楚方玉。但楚方玉立刻看穿了朱元璋的用心:他恨不得立刻封她为妃嫔,拥有她,但他不敢贸然行事,他深知坐在他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的美女非比寻常女子,学富五车,能文善诗,名气很大,又极清高,是唐突不得的。朱元璋以为自己的算盘再妙不过了。    
    楚方玉笑了:“皇上真是匪夷所思,竟让我去为皇上管理妃嫔、宫女?”    
    “这是有点大材小用。”朱元璋说,“不过,朕有机会多见你几面啊,也好早晚求教诗文。”    
    楚方玉决然地说:“恕我不能从命,我也当不了宫中女官。”    
    朱元璋大为不悦,他说:“还要朕卑躬屈膝地求你吗?”他向外叫,“来人。”    
    一个侍御太监进来听令,朱元璋命他去叫女史范孺人来,他说已下旨令楚方玉为尚宫女史,叫范孺人领她到后宫去。    
    说罢,他径自从后面走了。    
    朱元璋再说下去就是与虎谋皮了,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谅她也飞不出宫门去,即使她一时不快,终究有俯首听命那一天,她再有才,也终归是个女人罢了。    
    没想到朱元璋先礼后兵来这么一手,楚方玉忽的站起身,却见殿上殿下都有人,楚方玉的眸子里是愤恨的光焰。    
    黄昏时分,刘基散晚朝出来,从轿里看见李醒芳仍在东安门前徘徊,就叫轿夫停轿。他走下轿,对李醒芳说:“回去吧,只好从长计议了。我早说了,楚方玉必是一去不返,她本不该轻率进宫的。”    
    李醒芳着急地问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来?    
    刘基说她被留在后宫了。    
    李醒芳大怒:“这个昏君,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勾当来?”    
    刘基说:“皇上并不过分,并未封为妃嫔,楚方玉做了尚宫女史,是很荣耀的女官啊。”    
    李醒芳一连说了几个不可能,楚方玉不会答应的。    
    “不答应又能怎么样?”刘基说侯门深似海,何况皇宫!她轻易出不来了。    
    李醒芳一时冲动,要进去找皇上理论。    
    刘基说:“你出面算什么?未婚夫吗?我劝你别自投罗网了。”    
    李醒芳沉了一下,说:“想请先生递一封信给她,不知方便不?”    
    刘基问:“你想干什么?”    
    李醒芳说:“总得告个别呀,我才不稀罕这个穷酸翰林,我要远走他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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