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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2353-朱元璋(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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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节禀报,已按丞相的吩咐,把皇觉寺的和尚如悟找来了。    
    胡惟庸眼一亮:“怎么样?他愿意起来报仇吗?”    
    “那还用说!”涂节说,怕如悟揭他短,把人家舌头都割去了,他能不恨?    
    “他没了舌头,会说话吗?”胡惟庸问。    
    “能说,舌头短半截,说话呜里哇啦的,细听能听清。”涂节说。    
    胡惟庸不想见他。这种人不能让他知道得太多。他让涂节告诉他等待时机,有用他的时候,会告诉他。    
    涂节奇怪,丞相不见他,又何必把他从皇觉寺弄来?    
    胡惟庸说:“当初是我考虑不周,你多给他点银子,送他回去。”    
    涂节答应了。他拿了银子来到和尚如悟临时住房,提着包裹推门而入,却没见到人,回头问跟进来的人:“那和尚走了吗?”    
    那人一指挂在墙上的褡裢,说:“东西在这儿,没走。”    
    涂节走过去,在褡裢外面捏了一下,哗哗作响,便伸手进去随便一掏,竟是一堆纸。他拿到桌上看,是一些写好的揭帖,上面赫然写着“朱元璋小人得志,忘恩负义,残忍成性,滥杀无辜”等字样。    
    涂节吓了一跳,心想,这是骂当今皇上的揭帖,如悟和尚怎么有这个?    
    没人能回答。    
    此时如悟正走在京师鼓楼大街上。    
    夜色昏暗,大街上只有几个糕饼铺子和茶楼、酒肆在营业,街上行人稀少,偶有五军都督府的巡逻兵骑马走过。    
    一个黑影贴着街旁房屋的墙根慢慢移动着。黑影见附近无人,便提起糨糊桶,用刷子迅速在墙上刷几下,再贴上一张纸,然后溜掉。    
    那正是从如悟褡裢里发现的那种揭帖。而贴揭帖的人,正是和尚如悟。    
    第二天早上,揭帖就呈现在华盖殿龙案上了。    
    早朝的时候,朱元璋铁青着脸,抓起龙案上的一把残破的揭帖掷到丹墀下,对众官说:“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御林军都是干什么的?一个晚上叫亡命徒贴了上百张揭帖?”    
    一个御林军指挥出班奏报,已全城戒严,正在搜捕凶犯。    
    朱元璋问群臣,是否知道是何人所为?    
    没人敢抬头,没人能回答。    
    朱元璋问李善长:“李爱卿看不出来吗?”    
    李善长说:“文笔老辣,不是等闲之辈。”不知他是不是有意含混其辞。    
    胡惟庸说:“很像在逃的李醒芳的手笔,这里的章句也像他新刊刻的那本书,臣已送呈皇上了。”    
    “还是胡爱卿有眼力。”朱元璋痛责群臣无能,限令一定要抓到李醒芳,要举国严密搜捕他,不怕他上天入地。    
    这件事令胡惟庸特别兴奋,回到家中,他叫人把如悟秘密带来见他。胡府准备了一间密室供胡惟庸夜审。    
    如悟被人用黑布口袋蒙着眼睛推了进来,随后门又关死了。    
    胡惟庸离座,亲自揭下罩他在头上的黑口袋,如悟还发蒙呢,昨天赏银子,今天怎么这样对待他?    
    胡惟庸说:“你知道为什么捉拿你吗?”    
    如悟口齿不清地说他没罪。    
    胡惟庸告诉他,皇上已下令,全城搜捕他。    
    “我是好人!”如悟说。    
    胡惟庸把从墙上揭下的揭帖掷到他脚下,说:“好人能到处贴这个骂当今天子吗?”    
    “谁看见我贴了?”如悟梗着脖子抵赖。    
    胡惟庸又从座位底下拉出如悟的褡裢,从里面又掏出一大堆没来得及张贴的帖子,也往他脚下一扔,如悟便不再抵赖了,他说:“是贫僧,又怎么样!杀了我吧!”    
    胡惟庸也不再兜圈子,说早已认出他就是那个叫皇上割去半截舌头的和尚如悟,皇上饶过他一命,如今他恩将仇报,如把他交给皇上,必把他凌迟处死!    
    如悟说:“死了又怎么样!今生报不了仇,来生贫僧也要杀他。”    
    胡惟庸说很敬重他的胆魄,有心成全他,留他一命,问他该怎么感谢自己?    
    如悟说:“贫僧没有银子。”    
    “我不要你银子。”胡惟庸说,“我只要你告诉我,写这揭帖的人在哪儿?”    
    如悟很警惕,他含混不清地说:“是我自己,没有别人。”    
    胡惟庸笑了:“你能写出这样的好文章?你能写出这么一笔好字?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写的。”    
    如悟高度警惕地瞪着他。    
    “是李醒芳,对不对?”胡惟庸说。显然说到和尚心坎上了,如悟先是表示惊讶,而后才拼命摇头否认:“不是他,不认识。”    
    “你误会我意思了。”胡惟庸说,“李先生是我的朋友,失踪多年,我一直在找他,我决没有害他之意。”    
    如悟仍然不松口,一口咬定“不认得他”。    
    胡惟庸有点失望,他走到门口,管家卢仲谦说,这秃和尚嘴这么硬,给他上刑,烙铁上去,啦一声,马上招了。    
    胡惟庸却摇摇头,并且吩咐,去拿饭给他吃,问问和尚,如果不忌口,就给他大鱼大肉吃。    
    如悟听到了,忙说:“贫僧吃肉。”    
    胡惟庸忍不住笑了。他对如悟很有好感,如悟和尚挺仗义,不肯轻易交出李醒芳来,这人可以信赖。


第五部分 无心插柳柳成阴第103节 到了该收获的季节了

    卢仲谦不解,他不供出李醒芳来,还供他好吃好喝?    
    胡惟庸一笑,要他照吩咐的话做。胡惟庸要放长线钓大鱼。    
    酒肉端上来,如悟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嚼。    
    卢仲谦进来了,托着两锭银子,是每锭五十两的大锭。趁如悟低头吃饭当儿,他把一锭银子掖进自己怀中,方盘上只剩了一个。他把银子放下,问:“吃饱了吗?算你走运,酒足饭饱,还有银子花。”    
    如悟问:“不抓我去见朱元璋了?”    
    卢仲谦告诉他,明天送他出城,放他回皇觉寺。    
    如悟含糊不清地念了句“阿弥陀佛”,问那个好心人是谁?为什么放他?    
    “你不必问了。”卢仲谦说,“他是个好心人,他也与皇上有仇,将来有用着你的时候,你能帮忙吗?”    
    如悟说了一声“能”,不住地点头。    
    第二天早上,卢仲谦果然用相府豪华马车送如悟出城。各城门盘查可疑行人很严,但没人敢查相府的车。    
    马车出了城,如悟才算松了口气。到了僻静地方,卢仲谦打开车帘,让如悟从里面出来。如悟穿了一身新袈裟,依然背着他的褡裢。    
    卢仲谦说:“我就不再往前送了,保重吧。”    
    如悟双手合十,向他作揖,含混地说:“谢了,用我就说话。”    
    卢仲谦说,他家主人与李醒芳先生是至友,埋怨他不肯告诉在什么地方。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如悟摇摇头:“真不认识。”    
    卢仲谦说:“既然不说,也不勉强了,走吧,后会有期。”    
    如悟沿着大路走了,卢仲谦对身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吩咐,跟着他,一直跟到皇觉寺。他一定会去找那个李醒芳,到时候回来报信,千万别打草惊蛇惊了人家。    
    小厮点头答应下来,迈开步跟着如悟的脚步追踪而去。    
    朱元璋思忖再三,才决定把潜在的危机告诉太子朱标。    
    朱元璋是从“家贼难防”入手谈的,他说几次走漏风声,都是达兰干的,屡试不爽,从前她支使过太监二乙给胡惟庸透信,没想到现在达兰自己上阵了。    
    “她身为贵妃,这是为何呀?”朱标问,“她难道与胡惟庸有奸情吗?”    
    “这虽不得而知,却不大像。”朱元璋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们有共同的阴谋,也许胡惟庸答应日后扶植朱梓为帝。    
    朱标摇摇头,依然认为不可能,根本办不到的事,那不是异想天开吗?况且潭王封了王,已经是很好了呀。    
    朱元璋问太子,没听别人议论吗?都说朱梓长得与朕迥异,别的皇子有的很像朕,有的像得少一些,只有他,全然不像。    
    “听是听说了,”朱标说,“显然是无稽之谈。”    
    “不是空穴来风。”朱元璋说,达兰进宫,八个月生了朱梓,当时朱元璋以为是不足月,还有七个月早产的呢,现在看来,朱梓有可能是陈友谅的遗腹子,不然达兰这举动无法理解。    
    朱标听了这话,直惊得目瞪口呆。    
    朱标问朱元璋的意思,是先拿哪一个开刀呢?    
    朱元璋并不怕他们倒海翻江。达兰并不可怕,她最多是想把她儿子推到太子宝座上,这谈何容易!最大的隐患是胡惟庸,他的党羽遍布朝野,牵着耳朵腮动,不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不能动。    
    朱标担心会养痈为患,到了他成气候时,更难收拾了。    
    朱元璋笑了:“你比朕还急。总算知道凶险随处随时都在了,一味的仁慈是害自己。告诉你吧,朕是在为猛兽挖陷阱,陷阱没挖好,掉下去也会逃生。”    
    朱标问:“父皇想用欲擒故纵之术?”    
    朱元璋分外兴奋:“你太令朕高兴了。正是。”朱元璋是这样分析的,举国上下,人人都说胡惟庸是经国之栋梁,于社稷有功,现在杀他,会让人为他可惜,抱不平,反倒怪罪于朱元璋。让他自己把狼子野心露出来,恶贯满盈了,也就到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时,收拾他也就瓜熟蒂落了。    
    朱标表示折服:“父皇确实高瞻远瞩,儿臣学都学不到啊。”    
    朱元璋哈哈大笑了。他说,杀人,要杀出名堂来,要杀得人人畏服。对达兰、朱梓也一样,现在都可忍耐,什么时候反心毕露,捉住了尾巴再下手。    
    达兰也知道那天在他面前太露骨了,昨天来朱元璋跟前负荆请罪。还要在他万寿节前夕在仁和宫举行家宴呢。    
    朱标问:“父皇答应了吗?”    
    朱元璋说:“答应了呀,这样可以稳住她。”    
    朱标认为这样也好,对她越是仁至义尽,日后才看出她的丑恶来。    
    胡惟庸那边,并没有因为朱元璋没有什么动作而放松了警惕,他依然在密锣紧鼓地作准备。他一直在等来自皇觉寺的消息,他要找到李醒芳,这是个与朱元璋有不共戴天仇恨的人。这么多年仍没忘写书、刻印揭帖来报仇,如果找到他,当然是一拍即合。胡惟庸很欣赏他那刀子一样的文笔,说一个李醒芳抵得上十万刀兵是一点都不夸张的。讨伐朱元璋,就应当有一篇骆宾王那样千古传诵的《讨武檄》一样的檄文,这重担只有李醒芳能挑。    
    跟随如悟和尚去的小厮一直盯着如悟。他回到皇觉寺,几乎没出过庙门。这李醒芳到底藏在何处?如今的皇觉寺金碧辉煌,今非昔比,绿树红瓦,钟鼎之声远播。    
    如悟回到寺中,跟他来的小厮一直在暗中监视他,如悟去担水,小厮远远看着;如悟扫院子,小厮躲在墙外看着;如悟诵经,小厮在大柏树下窥视。    
    终于到了第二天,如悟趁黄昏没人时悄悄来到一处经堂门前,双手一揖,含混地叫了声“长老”。    
    里面走出一个文气十足的和尚来,他正是失踪已久的李醒芳。    
    李醒芳亲热地拉着如悟的手:“你回来了?”    
    如悟连比画带说:“未净长老写的帖子,我都贴出去了。”跟踪的小厮躲到了白果树后,心里想,原来丞相大人寻找的李醒芳是个长老!    
    李醒芳笑了:“没出事就好。”    
    如悟说,皇上满城抓他,有人把他送出城来,才没遭毒手。    
    李醒芳不免奇怪,忙问是谁这样好心。    
    如悟:“他说是你的朋友。”    
    李醒芳埋怨:“你怎么能说出贫僧?”    
    如悟也不知长老原名叫什么,便问,师父俗名是叫李醒芳吗?    
    李醒芳大吃一惊,这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知道他的俗名?看来来者不善啊。    
    如悟摇摇头:“他没说。他让我说出你在哪儿,我说不认识。”    
    “好。”李醒芳说,“去做功课吧。”    
    如悟下了台阶,从夹道走了。    
    躲在树后的小厮也缩回了头。他很兴奋,管他李醒芳是和尚还是道士,找到下落就可以回去向丞相交差了,他决定连夜回金陵。    
    此时胡惟庸的那架机器仍在不停地运转着,他把能利用的力量全都调动起来了。他很得意,当年他有意识地讨好、卖人情、宽纵和施以小恩小惠,都是播种,今天到了该收获的季节了。    
    白衣素士模样的杨希圣从遥远的云南奉召来见胡惟庸了。    
    胡惟庸待他如上宾,首先问候了他的老母亲,问她是否康健?又问去年捎去的人参用了效果怎么样?    
    杨希圣一再致谢,他说母亲今年八十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她老人家每天只一件功课,早晚一炉香。    
    胡惟庸笑了:“嗯,信佛了。”    
    “不。”杨希圣说,她供的是活佛,那长生牌位上写的是丞相的大名。    
    胡惟庸惊得站了起来:“这我怎么承受得起!这不是让我折寿吗?在下何德何能,敢受她老人家如此顶礼膜拜。”    
    杨希圣怎能忘本?他哥哥杨宪获罪,杨门抄家时,皇上命令净身出户,杨希圣冒死带了点珠宝,丞相明明看见了,却帮着掩藏,日后就是靠变卖这点珠宝,得以在乡间购置一点薄田,奉养老母,不致冻馁而死。这大恩,杨门一家老小,岂能忘吗?杨希圣提起往事,满眼是泪。    
    胡惟庸说,这是区区小事,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换了别人也会这样做的。他叮嘱杨希圣,回去切切记住,将供他的长生牌撤去,代向令堂大人致意。


第五部分 无心插柳柳成阴第104节 找到了李醒芳的行踪

    “恩相就不要管了。”杨希圣说,“即使我说了,家母也未必肯听,随她去吧。”    
    胡惟庸说:“这真是折杀我了。”    
    杨希圣说:“不知恩相找我何事?我一得到消息,就连夜上路了。”    
    “也没什么大事,”胡惟庸说,“偶然想起你来,想见见。”    
    杨希圣是个精明人,恩相日理万机,会记起他来?一定是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胡惟庸沉吟着没有马上说。    
    杨希圣给他跪下了:“恩相是信不过杨某人吧?我的命都是恩相给的,大不了再把命还给恩相就是了。”    
    胡惟庸扶他起来,这话说得他心里热乎乎的,他说:“我知你是个讲义气的人,才不远千里叫你上来。你能找几个可托生死的弟兄吗?”    
    “这个不难。”杨希圣说,他在家乡结交些三教九流的人,有几个虽出身贫贱,却十分仗义,为朋友肯披肝沥胆,武艺又都高强,可供驱遣。    
    “好吧。”胡惟庸赞许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吩咐门外的卢仲谦摆家宴,他说今天什么都不做,只陪杨先生。    
    杨希圣十分感动地望着胡惟庸。    
    卢仲谦小声对胡惟庸说:“那小厮从皇觉寺回来了。”    
    胡惟庸眼一亮,吩咐道:“叫他在外书房等我。”又吩咐卢仲谦叫他们烧点热水,请杨先生洗一洗,然后送到客房稍事休息。    
    杨希圣说:“恩相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胡惟庸赶到外书房时,小厮正恭恭敬敬地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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