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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撞入江湖的宝刀-第11章

小说: 撞入江湖的宝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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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那个青春红润的面颊消失了,经过了三次地狱的冼礼,变成了这般苍白瘦劲的容颜。额头上出现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大眼睛也眯了起来。配上短短的发茬,显出了苍劲成熟深沉忧郁的神态。身材高大了不少,但由于锁骨和跟腱的创伤,使他的腰背有些佝偻,腿脚有些弯曲。      
     从镜子里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长胜心中百感交集。其实这个坚定沉着的男人形象,介于日本高仓健和美国西部牛仔之间,是长胜少年时代梦寐以求的。    
     现在唯一成问题的就是这身军装。它是明显的身份标记。长胜实在不愿意让自己部队认出自己。何况这里面还装着许多金银珠宝呢。长胜想了想,走出铁匠铺子,走到另一家杂货铺子里。    
     杂货铺子里乱糟糟的,有的东西已打成包,有的却乱散着。显然他们在搬与不搬之间犹豫不定。老账房低着头,挨着老婆子的数叨。    
     长胜一进屋,两人都抬起头望着长胜,老账房眼里充满着信赖和希望,而老婆子则是满腹的怀疑。两人却都不吱声。    
     长胜也不吭声,他只是打量着货物,他看见了一件黑色风衣,挂在墙角落满灰尘。看来这件城里人的东西在这里显然无人问津。长胜自己将这件衣服挑了下来,他又在一堆眼镜里挑出了一副黑色墨镜。    
     老账房笑了,他从眼镜上面看着长胜说:“你不懂眼镜,这是城里人瞎玩的撩片子嘛,有好的石头镜子了我给你留一副。”    
     老婆子瞪了老头一眼说:“随人家的喜欢!你懂个什么?听你的,咱什么都别卖了。” 长胜笑了笑,并不回答。他将风衣上的积尘扫净,穿在军衣上面,再戴上墨镜,然后他站在杂货铺子里的一面镜子前——啊,这已是今天第二次看镜子了,平日一个当兵的,是难得这有这样的自怜;他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新形象,喝,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就是——酷毙了!                                                                   
     长胜满意地往外走,身后传来了老婆子急切的喊声:“钱,你还没付钱呢!”    
     长胜停住了步子,回过头来,笑了笑,他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了两张大钞,递了过去。    
     老账房叹道:“要什么钱呀,今儿个就要被赶走了,连上哪儿去都不知道呢!”    
     老婆子说:“那不就更需要钱吗!喂,当兵的,你别走,找你钱……”    
     长胜已走回酒馆,他又饱餐了一顿锅盔夹肉。估计“搬家”的细菌们该来了,他叫圆圆给他烧了一大壶黄酒,把大家叫到了一起。十字坡的居民都来了,只在老婆子例外——她不放心她的一屋子杂货。    
     长胜看着大家说:“这两天肯定有事,事我来料理。你们把家看好就行,不管发生什么事,没我的命令都不许出来。你,”他指着年青的铁匠说:“兄弟,你保护好大家。我让你给我帮忙时你再出来帮忙!”    
     铁匠和大家都答应了。    
     长胜走出店门,来到十字路口,他坐在树荫下的一块大青石板上,慢慢地呷饮着黄酒。


中篇(八)

    不久,前面方向传来了一阵机车声,声音越来越响,转眼间一队摩托车飞驰而至。车手们一色的黑色头盔,黑色墨镜,黑色皮衣皮裤,黑色皮靴。啊,这是典型的城市恶棍——暴走族。他们在长胜面前嘎然而停,扬起了一片灰尘。    
     “喂,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挡大爷们的道!”车队头头冲着长胜奇怪地喝道。    
     长胜提起壶喝了一口,抹抹嘴,才说道:“你是什么南北?竟敢来到老爷跟前!”    
     暴走族头头更奇了:“南北?老爷?你到底是谁呀?”    
     长胜笑了,他又喝了一口酒说:“你长眼睛是干什么用的?难道你的镜子有问题吗?”    
     暴走族头头摘下镜子看了看,说:“没问题呀?”然后他瞪着眼睛看着长胜说:“你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    
     长胜认出来了,原来是一队溶血性链球菌嘛。他便回答说:“我是基督山伯爵。”    
     暴走族头头大吃一惊:“什么?你是基督山伯爵?你怎么能是基督山伯爵呢?!”    
     长胜一笑说:“我怎么就不能是基督山伯爵?”    
    头头下令道:“都给我摘下镜子,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伯爵大人!”    
    车队突突起动起来,围着长胜慢慢地转起圈子。一队的链球菌全都摘下镜子,睁着眼睛一圈一圈地看着长胜。长胜也不理会他们,依然慢慢地呷饮着酒。只是车队扬起的灰尘越来越多,渐渐地淹没了长胜。这使得长胜极为不快,他“呸”了一声,车队便随声停下。    
     暴走族头头问大家道:“弟兄们,他是伯爵大人吗?”    
     链球菌们齐声答道:“不是!”    
     暴走族头头对长胜说:“既然你不是伯爵大人,你就给我滚蛋,不要挡我的道!”    
     长胜说:“大路朝天,各走一半。我挡你什么道啦?”    
     暴走族头头说:“你挡我去拆房子的路啦!”    
     长胜说:“拆房子?别人的房子就是那样好拆的?我要是不让呢?”    
     暴走族头头刷地抽出了刀子,暴走族们全都抽出了刀子。    
     头头挥舞着明光光的刀子说:“你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长胜说:“这是刀子。”    
     头头说:“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吗?”    
     长胜说:“扎人的。”    
     头头说:“答的正确。我再问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长胜说:“什么意思?”    
     头头说:“扎你的血!那么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长胜说:“什么意思?”    
     头头说:“扎你的苦胆!”暴走族头头瞪着长胜,颇觉失望,“你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还敢出来这样混?”    
     长胜喝了一口酒道:“这都是因为全是你考了我了。我也考你一考,考完后你就知道老爷我为什么敢出来这样混。”     
     暴走族们一听居然有人来考他们,一下都来了兴趣,一个个瞪大眼睛,伸长耳朵。头头说:“你考,你考!我肯定能答上!”    
     长胜又喝了一口酒说:“白刀子进去黄刀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暴走族头头和喽罗们全都愣住了,他们抓耳挠腮,回答不上来。    
     长胜说:“扎你们的稀屎!”    
     暴走族们恍然大悟,一齐嚷道:“对,对,扎我们的稀屎!”    
     长胜接着说:“我再问你们,白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是什么意思?”    
     暴走族们仍然回答不出来,但他们却兴致盎然地问道:“是什么意思?”    
     长胜放下洒壶,站了起来,说道:“剁你们的刀!”话音未落,一把宝刀已掣在手,只见他身形一闪,寒光四起,只听一番叮叮当当响声过后,长胜已回到原处,提起酒壶又喝了起来。而暴走族们手中的刀子已全被斩成了两截!    
     暴走族们大惊,他们扔掉断刀,端起冲锋枪向长胜扫射而来。长胜大喝一声:“白刀子进去,什么刀子出来?”舞起宝刀,顿时一团白光卷地而起,旋向匪徒。这团白光笼罩得长胜水泼不进,刀枪不入。一旦进入匪徒之中,便听见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待长胜收住这团白光时,暴走族们全成了残废,有的被削却了鼻子,有的被削去了耳朵,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断了腿。唯一没有改变的是他们的队形——依然是一字相连的链状长蛇阵形。到底是链球菌,打死也要排成链状。长胜心中不禁叹道。    
     “快滚!谁再敢打这块地盘的主意,我决不轻饶!”长胜一边擦拭着宝刀,一边头也不抬地喝道。    
     暴走族们慌忙发动起摩托车,一溜烟一溜土绝尘而去。    
     长胜身后传来了一阵欢呼声。长胜转身看去,原来是十字坡的居民们——酒馆里的老汉和圆圆,铁匠铺里的青年铁匠和小兄弟,杂货铺里的老账房和老婆子。老汉和圆圆捧着一壶酒一个大锅盔,铁匠提着一个大铁锤,小兄弟提了一个小铁锤,老账房捧着一条新毛巾,而老婆子则捧着两张钞票。    
     他们拥了上来。老汉和圆圆要长胜吃喝,老账房要长胜擦汗,而老婆子则一边把钞票往长胜的怀里塞一边说道:“真对不住,还收了你的钱!”    
     长胜说:“现在不是还钱的时候。”    
     老账房瞪了老婆子一眼说:“我说嘛。人家命都不顾了,还跟人家提钱的事!”    
     老婆子转身吵道:“我是还钱,又不是要钱,你这个老糊涂……”    
     青年铁匠喝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们赶快回屋子去吧!”    
     老婆子又冲向铁匠吵道:“小伙子,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长胜走回到饭馆,他吃喝了一顿,歇了一会,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提着一壶黄酒向外走去,对大家说:“你们呆在这里,把守好门,没我的命令绝对不能出来!你,”他再次指着铁匠说:“你要保护好大家,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长胜再次坐在那块青石板上。这次他依然悠闲地呷饮着黄酒,但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一边喝着酒,一边倾听着四面八方的动静。渐渐地,四面各种动静出现了,摩托声,汽车声,坦克声,以及马蹄声,步行声,各种兵器的碰撞声,一声声,一队队,纷至沓来。     
     长胜突然向前一纵,一个就地十八滚,已滚出了十几丈开外。几乎就在同时,他原来的地方已是一排炸弹开花,轰隆一片。而长胜一边飞身跳窜,一边又舞起了一团刀花,这跳窜和刀花躲闪和隔挡住了第二轮的枪弹。长胜不敢迟疑,纵身卷进敌阵之中,挥刀大砍起来。 杀进敌阵后,长胜就不再害怕对方的枪炮了,他尽情地施展起处自己的手段来。他从一队血红色旗帜的流感嗜血杆菌的队伍中杀出,然后杀进铁锈色旗的肺炎球菌之中。长胜一路刀光闪闪,匪徒们无不膊断腿折,鬼哭狼嚎。长胜从紫色旗帜的痢疾杆菌队伍中杀进,从一队青色旗帜的结核杆菌队伍中杀出。匪徒们无不黑血滚滚,残体乱飞。一路上长胜八面威风,所向披靡。但长胜要想完全杀死这些细菌,却也着实不易。因为长胜要将细菌的细胞核完全劈碎剁烂,却也较难。而不少细菌,就象我们常见的蚯蚓、壁虎和晰蜴一样,即使断了胳膊断了腿,有的甚至断了脑袋,只要细胞核在,还能再长出胳膊腿,甚至脑袋来。啊,闲话少说,让我们把目光转到正在厮杀的长胜身上,他已从土色旗帜的破伤风杆菌队伍中杀出,又杀进粉色旗帜的肉毒杆菌队伍之中。长胜本来在脐谷楼外楼地宫中见识过细菌们结阵连斗的手段,可以说是知己知彼;而今日之长胜已非彼日之长胜——他的身体和力气增强了许多,而且手中多了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威力可想而知。另外经过地狱里的三次洗礼,他的皮肤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他现在才知道——他的皮肤滑如丝绸,韧如皮革,就象穿了一层光滑坚韧的绵甲!刀枪落在身上,大多弹滑而过。长胜心中大喜,自己差不多也是百炼成钢了!他凭空增添了无穷的勇气和力量。他大呼小叫,长啸短喝,从东杀到西,从南杀到北。整个战场都是以他为中心,他牵着整个战阵滴溜溜地乱转。这一仗,长胜绝象三国中的常山赵子龙,真的杀了个七出七进!他斫下了77颗脑袋,196条胳膊,153条腿,手指、鼻子、耳朵等不可计数。这一仗直杀得天下匪徒心惊胆寒,梦中也怕!长胜以此一战而成名,从此以“长胜将军”而名扬天下!


中篇(九)

    长胜杀回到原来的青石板处,他查看自己的身体,发现只有三四处轻伤,长胜很满意,这真是一副宝甲呢!长胜想起了少时候读的山林中的故事,山林中的野猪,他们不时地往自己身上蹭上一层又一层的松树油脂,凝成了坚固光滑的晶状宝甲,刀枪不入!因而野猪在山林中被尊为一猪二熊三老虎,竟坐上了头把交椅!而对于一个武士, 身披宝甲,手执宝刀,还有什么比这更好呢?夫复何求啊!    
     青石板上的酒壶已被炸得不见影迹,长胜掏出怀中的葫芦,啊,这也是自己的一件宝贝呀!他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敌情。啊,只见四面原野里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敌人。他们连营连寨,极其浩大。对长胜形成重重包围之势。而且还源源不断地调动着。看这个阵势,他们是一定要志在必得的。照这样下去,长胜即使杀人无数,也很难杀出重围,最终还是会被拖夸,从而被生擒,被杀死的。    
     长胜喝着酒,继续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势。他看见北方一座小山冈上令旗飘扬,敌军的调动看来都出于那座山冈。长胜明白了那是敌军的指挥部。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能擒住敌军主帅,自己或可获胜,也未尝可知。    
     长胜又喝了一口酒后,将瓶塞塞好,将葫芦在怀中藏好。然后长啸一声,挥刀又卷入敌阵之中。这一次长胜并不图怎样杀得痛快,刀法怎样使得酣畅淋漓,而是径直一路向北方杀去。杀了一段路后,长胜抢了一辆摩托,驶了一阵后跌入了坑中。长胜又舞刀驱进,不久他又抢了一辆摩托,疾奔一程后又掉进一条沟中。细菌们呐喊着一拥而上,刀枪齐发,企图一举将长胜消灭在此深沟之中。长胜大喝一声,舞着一团刀花从沟中一跃而出,杀散了敌人,继续向北方杀进。    
     山冈上令旗挥动,敌人潮水般向长胜这里涌来。长胜杀敌越多,扑上来敌人却更多。现在长胜每进一米都要血流成河,极为困难。    
     就在长胜身陷重围,越来直感到吃力的时候,他突然看见前面有一辆大型推土机,正向他隆隆驶来。长胜明白这是细菌们拆房子用的,现在却用它来碾钆自己。推土机转眼就到了跟前,巨大的轮子眼看就要将长胜钆成肉饼,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长胜一跃而起,一个燕子三抄水,三步跃进了驾驶室,他一把将司机扔出车外,自己开着推土机跑了起来。一路上压得细菌们鬼哭狼嚎,死伤一片。长胜将推土机调转方向,朝北方山冈挺进。一路上这推土机轰轰隆隆,横冲直撞。细菌挡道的死,碰着的伤,一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一直驶到山冈脚下。    
     长胜从车上跳下,挥舞着宝刀步行往上杀。在这里他受到了最顽强的抵抗。这里是一层层的特殊的金黄色葡萄球菌,他们异常粗壮,且又性如列火,战斗力极强。长胜一度陷入困境之中,身挨数刀,身中数弹。但长胜一步步奋力斩杀而上,他踩着这些细菌们的尸体或残体,杀开一条血路,终于杀上了冈顶。    
     长胜登上了冈顶,喘息未定,只听见脑后呼地有劲风袭来,长胜往旁边一闪,躲开了一记大棒的偷袭。接着无数大棒接踵而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棒连着一棒呼呼打来。长胜看见这些都是又粗又短的硬木大棒,害怕自己的宝刀受损,便将宝刀匾在腰里,用一对肉掌接起大棒来。几个回合后,长胜虽然挨了几棒,但却震飞了十余条大棒,打翻了十余个敌人。最后只剩下了一个敌人,做困兽犹斗。    
     这个家伙比一般的金黄色葡萄球菌足足胖大三倍,异常凶悍。他大喊大叫,一次次玩命地扑上,大棒抡得呜呜直响,长胜竟一时奈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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