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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撞入江湖的宝刀-第8章

小说: 撞入江湖的宝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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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你!一,二,扔!”    
     长胜第三次落入海中。这次大火烧到了骨头上,烧到了五脏六腑上。火舌舔上他的疼痛的根髓,长胜欲哭不能,欲叫不能,欲死也不能,因为任何一个动作都能加大他钻心入骨的疼痛。他只能静静地“享受”这个活罪。这次他是一直往下落,最后他沉到了海底。    
     他一落地,就听见“唉呀”的大叫声。长胜睁眼看去,原来他落入了一个大坑之中。长胜明白这大坑就是所谓的“溃疡”,是幽门螺杆菌们在胃壁上挖的洞。现在盐酸侵蚀着溃疡的创面,伤口里的细胞们也疼痛不已。    
     长胜自己体会了疼痛的滋味,所以他忍着自己的疼痛,对细胞们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被踩的胃壁细胞依然不依不饶,他瞪着长胜说:“我当了是谁了,原来是个兵大爷!兵大爷嘛,当然是不顾我们老百姓的死活的!”


中篇(三)

    长胜疼地不愿说什么,他坐了下来,疼痛好象轻了点。这时他才感到疲乏透顶,原来刚才他用尽了全部力量抵御疼痛。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葫芦,喝了两口,疼痛和疲乏都轻了些。    
     “喝,还喝上了!”壁细胞见长胜没理睬他,心里更气大了,他斜视着长胜说:“看人家兵大爷,过的是什么日子!”    
     另一个胃粘膜的主细胞跟着说:“兵大爷嘛,过的是甩手游四方,啥事都不管的日子!哪象咱们,一辈子都死守在这里,别人还羡慕咱,说咱一天价尽吃香的喝辣的。其实咱一天价吃的全是牙齿舌头嚼过的馍!”    
     一个平滑肌细胞说:“不过话说回来,咱比上——比牙齿舌头不足,但比下——比下结肠来却是有余,结肠里已经是粪便了,味道实在难闻!”    
     长胜知道在胃里,胃粘膜的壁细胞分泌胃酸,主细胞分泌胃蛋白酶,粘膜下面的平滑肌细胞使胃运动。他们相互协作,消化人体摄取的食物。    
     长胜又喝了几口酒,他的身体又恢复了一些。壁细胞斜看着他继续说道:“当兵的,吃喝起来都是好手,难怪国家的军费这么高。可碰见细菌,就屁事不顶!看看咱这么大的溃疡,看看咱受的这些罪!”    
     长胜无言以对,幽门螺杆菌挖了个这么大的坑,受罪的人谁不窝火?    
     “喂,当兵的,谁把你弄成了这样?还用链子吊着!”壁细胞不依不饶地问道。    
     长胜说:“我也是被一帮幽门杆菌吊进这里的。”    
     壁细胞说:“当兵的被细菌吊着,那只能怪你学艺不精,武艺太差,很丢人的!”    
     长胜点头说:“你说的对,只能怪我学艺不精,怪不到别人头上。”    
     长胜诚恳的态度使大家一时语塞,壁细胞也再不好说什么。一个粘液细胞说话了:“当兵的也不容易,给弄到了这里!这里的酸度PH值可是0。9——1。5呀!来,我给你涂点粘液试试。我们的粘液对这么大的溃疡作用不大,但对你还是应该有效的。”说完他分泌出一些胶冻状的粘液来,给长胜严严实实地涂了一层。    
     “这么大的个子,不象是个普通士兵嘛。”粘液细胞说    
     长胜的疼痛一下子好了许多,他怀着十分感激的心情对粘液细胞恭敬地说:“我是个普通士兵,中性粒上士。”    
     壁细胞说:“你的样子应当是游击将军!你也应当是将军,因为你被细菌吊到了这里,说明你和细菌是还是仇人!不象现在好多当官的,和细菌是一家人!” 因为长胜的态度好,壁细胞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谢谢。。。。。。”长胜还没对壁细胞表达完谢意,身上的链子就陡然拽起,长胜嗖地向上窜去。    
     “上士,上士。。。。。。”壁细胞,主细胞,平滑肌细胞,粘液细胞一起关切地喊道,就象关切自己的朋友或亲人一样。人真是怪东西呀,长胜不禁感叹道。    
        长胜上岸后,幽门螺杆菌们纷纷围上来感叹长胜的变化,“他怎么还胖了呢!”“不是胖了,是肿了!”“不是肿了,是穿上了一套琥珀鱼鳞甲!”    
     大黑傻子拨开众人,看着长胜,他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嘴里只是嘟囔道:“我已经无话可说了!你真是个人物呀,只是可惜了!早知是这样,咋都不能让你残废呀!”    
     旁边的一个螺杆菌对大黑傻子讨好说:“我说过这海水养人嘛。黑爷,您不下去试试?”    
     大黑傻子转身对他大啐一口道:“养人,养你娘的腿!”然后他继续对长胜说道:“我也真不知道你还活着是好事还是坏事!这里算是过了,但接着就要下胆汁湖——苦海!真是生不如死!没办法,咱们出发吧。”    
     他们押着长胜又上路了。依然专走荒山野路,以避开官兵。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的,有时就在山泉边吃点干粮胡乱充饥。碰见酒肆饭馆,老罗依然抠抠索萦地数钱点饭,能省点就尽量省点。而大黑傻子则是大肉大酒,与长胜两人大吃大喝。把螺杆菌们馋得口水不断。老罗实在忍不住了,对大黑傻子说:“黑爷,咱大帅有些事处得欠妥。对咱弟兄们,包括对黑爷您,抠得有些太紧!可对绿老板,花钱如流水!我听说绿老板去的全是高档洒楼,白花花的银子左一把右一把的。哪象黑爷您,吃得这般简单。。。。。。”    
     “呸!”大黑傻子又朝老罗一口啐去,“放你娘的屁!绿老板有绿老板的工作,黑爷有黑爷的任务!废话少说,快给我上路!”    
     天气越走越热,越走越燥,四周及空气越来越变得暗绿。大家的眼睛被燥得红肿,口鼻破裂出血。幽门螺杆菌们死活不肯往前走了,他们说再走一步他们就得死在这里!说完他们   纷纷后退起来,大黑傻子的大鞭子也拦不住了。他只得让大家退到路边的一处小树林里休息待命,然后他掏出手机,命令接应的部队提前到达。    
     接应部队到了,长胜睁眼看去,原来是一队僵尸般的伤寒杆菌。交割了长胜,幽门螺杆菌们松了口气,准备回去。这时他们已精疲力竭,口里冒烟,连路都走不动了。    
     “要是有一口水就好了!”“要是有一碗浆水就好了!”“要是有一碗醋就好了!”螺杆菌们憧憬着,但由于过分的燥渴,他们连口水都流不下来。    
     这时只见老罗从怀里掏出一瓶山西老陈醋来,他打开盖子,一股酸味幽幽飘出,在这盐碱干燥的地方,酸得格处迷人。    
     不愧人家是头儿,有远见,有卓识!螺杆菌们这会一起流出了口水,他们目不转睛地望着老罗张开口,举起瓶子,将美妙无比的醋往口中倒去。    
     这时只见长胜身子一动,一肩膀向老罗撞去,老罗宝贵的醋瓶子脱手落地,其实是不等落地,长胜已一脚踢出,瓶子飞向几丈开外的岩石上,摔得粉碎。    
     长胜哈哈大笑,大黑傻子,伤寒杆菌,幽门螺杆菌们也都哈哈大笑,其中螺杆菌们笑得最开心——他们这一下才恢复了精力!老罗大怒,抽出怀中的鞭子看了看,一把扔掉,再拔出腰刀向长胜扑去。    
     长胜却动也不动,乜斜着眼睛望着他。老罗扑到跟前,举着刀却迟疑了,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这时一大鞭子呜地抽了过来,老罗的刀当啷掉地——就象在大树十字坡长胜的酒碗掉地一样。大黑傻子晃着鞭子喝着:“赶快给我回去!记住,在胃里只能休整三天,然后尽快返回脐谷!”    
     幽门螺杆菌们往回走了。大黑傻子跟了几步,把老罗叫到路边,似乎低声温言抚慰了几句,长胜见老罗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给大黑傻子发誓赌咒了半天,这才分手。    
     ‘大黑傻子和伤寒杆菌们押着长胜继续上路。路越走越绿,越走越苦。与老罗他们不同,大黑傻子对这队伤寒杆菌的头头——年青的小韩,却极为客气,吃饭也是大黑傻子请客。而这队伤寒杆菌们也是明显的有钱,一路上大鱼大肉,出手很是阔绰。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海边。海水墨绿墨绿,粘粘稠稠,深不见底。而头顶和四面八方也都是墨绿色的,郁郁沉沉。空气里弥漫着无处不在的苦味。不由得使人想到是否已到了地狱。      
     站在苦苦的岸边,大黑傻子对长胜说:“这就是胆汁海——苦海,也叫做碱海。这里的PH值是6。8——7。4。这个数值在人体世界外几乎是中性,但在咱们世界内则是极强的碱性,你进去就知道了。弟兄们,把他扔下去。”    
     长胜被伤寒杆菌们扔进海中。一进水中,又是吱啦一声,这次是进了油锅!他的被盐酸烧成黑痂的全身皮肤又被油炸开了,又是一阵要命的疼痛,长胜痛得眼冒金花,昏死过去。    
     长胜被拽上岸后,大黑傻子摇着头嘟囔着道:“我真不知道你有几条命,我已经无话可说了,我已经无话可说了。”而伤寒杆菌们看着长胜被炸的黑黄发泡的皮肤,象炸起的猪皮或虾片一样,满眼的惊奇。只是他们生性沉默寡言,并不说一名话。    
     大黑傻子说:“没办法,你还得再下去两次。”他对伤寒杆菌们说:“还得劳驾你们,把他扔下去。”    
     长胜再一次落入苦海之中。这次滚油越过了他的皮肤,炸着他的皮下脂肪肌肉。疼痛又向里面刺进了一步。加倍地折磨着他。一个当兵的,战死沙场,是应该的。但却不应该受长胜这样的罪!长胜命苦呀,比这胆汁还苦!    
     前面晃动着一座巨大的冰山,不,应该是石山。长胜不顾一切地爬了上去,想着在这里疼痛是否能少点。爬上这座大山后,他发现周围还有些形态各异的大山,在苦海里飘浮着。这些山有的象巨大光滑的圆球,有的却是怪石嶙峋,风景无限。长胜寻思了半天,突然明白这就是胆结石。而自己爬上的这座大山——或者叫做飘浮的岛屿更贴切些,属怪石嶙峋的那种,他坐下来,掏出了怀中的葫芦,喝了一口,疼痛好象轻了一点,他又喝了一口,疼痛真的又轻了一点。长胜看见附近有一个山洞,他便钻了进去,准备在这里休息喝酒。    
     山洞里干燥舒服,长胜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捧着葫芦,又喝了几口。自己虽然已失去了一切,但还有这瓶酒!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日喝凉水;东门沽酒饮我曹,心轻万事如鸿毛……长胜又喝了一口,“好酒!”他不禁赞道。真是好酒呀,几种酒混在一起,倒越来越有滋味了!他连喝了几大口,疼痛减轻了不少,身体也热了起来,他忍不住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想活动活动筋骨,却一眼看见了全身的精钢链子,心中顿时一片苍凉,他伸手向面前的洞壁拍去,悲愤地长叹一声:“唉!”    
     这时面前的洞壁突然嘎嘎而响,缓缓地打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长胜曾受过各种训练,也曾进入过黑老板的地宫,他知道这又是一个秘密地宫。自己不意拍到了洞口的机关——面前洞壁上的一块圆石,发现了这个秘密。    
     长胜仗着酒兴,钻进洞中。反正已是这样了,头破不在一半斧头,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驴子不怕狼扯,就是阴曹地府老子进去看看打什么紧!    
     长胜拾级而下。这次身上的链子放得很松,所以他并无多少不便。沿着幽暗的地道走了好一会,前面出现了亮光。啊前面是一个大门,门口站着两个扛枪的岗哨。长胜闪进了旁边的一条岔道,再探头看去,只见这两个哨兵也是僵尸般的伤寒细菌,两个人都偷偷地紧忙乎着,其中一个将酒瓶子往身后的缝隙里塞,而另一个塞的则是卤菜。    
     长胜笑了,自己的部队里也常有这事——往往是当官的本来不在,突然冷不防又驾到了的结果。长胜向门里看去,里面是个大厅。他沿着岔道走去,一会儿他来到了大厅的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处。    
     长胜通过通风口的换气扇向里面看去,只见大厅里古色古香,陈设高档。大厅中央鼎立着一个青铜巨鼎,鼎内炉火熊熊——他们把煮肉的古董当成了壁炉,大厅里温暖如春。    
    大厅一角,一张老板桌前,坐着一个又高又瘦苍白如僵尸般的人。他的对面坐着两个矮子。僵尸生性寡言沉默,眯着眼睛一言不发。两个矮子却炒豆般噼哩吧啦地说个不休。    
     “我俩马不停蹄,昼夜兼程,跑遍了州州市市,终于将快活林、清心园、华清池这三大系列连锁店搞起来了!”正对面的矮子说。    
     “搞起来了!”靠边的一个更矮的矮子跟着说道。


中篇(四)

    长胜心想这两位大概就是楼外楼的胖厨师长说的“铁老鸦”和“尕老鸦”。长胜仔细看去,原来是两个肝炎病毒嘛——稍大点的是个乙肝病毒,更小的是丁肝病毒。这两位真是狼狈兄弟,因为丁肝病毒没有能力单独侵入肝细胞内,他只有跟着乙肝病毒才能入侵肝细胞,创立起自己的家业。而乙肝病毒也不反对身边有一个跟前跑后、端茶倒水、支桌子打狗的帮闲。    
     铁老鸦接着说:“但现在开店不比以往,花费太大了。以前批的资金只能够搭个架子,缺口还大得很呢。我们又请示了大帅,大帅同意再追加一笔资金。这是预算报告和批复。”    
     尕老鸦跟着说道:“预算报告和批复。”    
     僵尸仍然一言不发,只是将手中的报告反复看着。终于他摁了桌上的按钮,一个小僵尸过来,拿了他写的一张条子,走到一面墙壁前——这面墙壁在一个角落里,大厅里的人都看不见的,但长胜从这个门缝里恰好能看见,小僵尸伸手按了按,又一个洞口开了,小僵尸走了进去。过了一会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沉甸甸的箱子,他将箱子放在大僵尸的桌上。    
     铁老鸦站起来,提起了箱子,告辞道:“多谢韩总管,再会!”    
     尕老鸦也跟着站起来,说:“再会!”    
     大僵尸韩总官仍然一言不发,一点表情也没有。铁老鸦尕老鸦出了大门,却朝长胜这边走来。长胜连忙躲进黑暗的角落。这两个矮子走到了黑暗的走廊,这才出了口气。    
     “他娘的,每次要钱都象割他的肉!”铁老鸦骂道。    
     “割他的肉!”尕老鸦附和道。    
     “我真不明白,大帅为什么对他这么信任!“铁老鸦接着恨道。    
     “这么信任!”尕老鸦接着附和道。    
     两个矮子走远后,长胜又凑到通风口前,只见韩总管依然端坐着,而大厅里又走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全身金黄,肥滚溜圆,象一只金黄色的大皮球一般。他虽然如此肥胖,却一点都不笨拙,反而行动敏捷,步履矫健,双脚踩得地面腾腾作响,散发着一种凶悍强霸之气。    
    “哈哈,韩总管,老伙计,你还好啊!”他大咧咧地喊道,声音震得大厅嗡嗡直响。“现在想见你一面都难喽,老小子!好久不见,你越来越瘦了!”    
     韩总管这会才开了金口:“是好久不见了,黄将军。”    
     长胜明白了,这人就是听过多次的黄老板黄将军,原来是个大金黄色葡萄球菌。这个家伙实是个劲敌!    
     长胜回忆起在肺脏初次见到黑老板后,那个愤世嫉俗的老肺泡细胞所说的什么“黄狼绿狐,僵尸黑炭,铁老鸦尕老鸦”,这些黑老板手下的宝贝们自己已全都见过了,黄狼就是这个黄将军,绿狐就是那个到处请客的绿衣人绿老板,僵尸就是这个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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