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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光的尽头 作者:田可心(晋江vip2012.07.06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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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天下午,心月递了假条。考试期间很多学生都愿意回家复习,老师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大笔一挥就签了“同意”。
  心月回到江攸明那儿,最开始,一切的确是按照他所承诺的那样进行:他叫了丰盛的外卖,吃完饭后她洗澡,他替她洗衣服晾衣服,然后她捧着第二天要考试的书本作最后冲刺,他则坐在书桌的另一端,也在写自己的论文,时不时会悄然起身,给她端来一杯水或牛奶。俩人不但果真不曾互相打扰,反而在偶尔相视而笑的瞬间,有一种“红袖添香伴读书”的默契与甜蜜,再回到课业上时,效率就会因为愉悦的心情而越发高了。
  然而当江攸明的目光再一次向心月投来、且在她对他莞尔之后并不停止凝注的那一刹,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终于站起来,走到她身旁。
  心月以为他又是要来拿走她的杯子去替她续水,便将脸庞冲他侧抬了抬,嫣然一笑。她正沉浸在一段默诵当中,目光始终停留在书本上,并未抬眼看他。
  可他逗留的时间一秒一秒延伸到了应有的长度之外,也仍未见任何动静。
  她终于疑惑地仰头,目光所过之处,正撞见他起伏得异常激烈的胸膛。
  还没容心月问出声,江攸明突然伸手,猴急到有些粗鲁地开始解她的睡衣。
  心月轻轻惊叫一声,一种久违的害怕又委屈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为了今晚杜绝一切被打扰的可能,特意带的是一套保守的短袖长裤式样的睡衣,可他竟然也能像是受到了致命的蛊惑,忙乱动作的双手上青筋暴起。心月慌忙抓住他的小臂阻止他:“不要……哥,求你,今晚上不要,再等几天行吗?我明天要考试,你答应过的……”
  江攸明的动作却越发急切,以至于有些发狂:“不可能!你在这儿还指望我不做,当我不是男人吗?”
  心月急了,认真地奋力反抗起来:“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就知道不能相信你!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这句话或许重了些,配合在心月的哭腔里,似乎真是少女在控诉禽兽。江攸明突然泄了气,挫败地住了手,硬生生将目光从她已然半裸的胸前移开,闷闷地说了声“对不起”,就转身恹恹走开,一头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
  心月小声答了句“没关系”,快速扣好衣服,抬手捂在自己已然滚烫的脸上,强迫自己忘掉刚才那一幕。
  然而注意力却再也无法转回到课本上,她总是忍不住要去看他,他蒙头躺在那里的样子那么可怜,笼罩着一层灰暗的不良情绪,对于这个如阳光般自负的男子而言,那是根本从来也不曾属于过他的低落。
  内疚如蛇一般缠牢了心月的心,越勒越紧。心月想了又想,忍了又忍,终于再也坐不下去,一咬牙站起来,上床侧躺到他身边,温柔地抱住他:“哥,别难过了,是我不好,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和她预想中的霎时振奋迥然相反的是,江攸明并不买账,他赌气地挣开她,往里避了避,声音隔着被子,比刚才还要闷:“不用。”
  心月一阵尴尬,跟过去,重新抱住他冷冰冰的脊背:“别忍了,我知道你想,我也想,好不好?”
  江攸明依旧背对着她,不冷不热地说:“别哄我了,是我的错,不该影响你复习的。”
  心月益加胆怯而担忧。想了想,她终于狠狠咬了咬嘴唇,自己脱掉衣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柔软地贴在江攸明的背上。
  江攸明全身顿然一震,肌肉登时绷紧。
  心月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后颈窝:“哥,你说我是不是个小色女呀?为什么连你的后颈我都觉得那么性感呢……啊!”
  陡然翻过身来的江攸明将心月重重压在了身下,他飞快地说了句“这可是你自找的”,就没头没脑地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有些内容是越来越难发了,后面还有好些呢,大家觉得该咋办?
  
  
  ☆、18
  这一晚,经过前半夜的声嘶力竭,心月在后半夜沉沉酣眠,一夜无梦,反而弥补了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备战考试而欠缺的睡眠。第二天清晨,她早早醒来,但觉神清气爽,状态颇佳。
  身旁已经不见人影,只有褥子上浅浅的余温。心月纳闷儿,起来绕屋走了一圈又喊了几声,没看到江攸明,便摇摇头,先去洗漱。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听见客厅里有动静,心月叫了声“哥”,走出一看,见江攸明正乐滋滋地往餐桌上摆豆浆油条:“我特意跑到你最喜欢的那家店买的,快趁热吃了!”
  心月甜甜一笑,走过来坐下。江攸明又递给她一枚剥好的白皮蛋:“小朋友要考100分哦!”
  心月一愣,一瞥眼看见装油条的盘子里还卧着一只油汪汪的荷包蛋,分明也是给她准备的,顿时又笑又汗:“我都多大了你还给我来小学生这一套啊?你当你是我家长啊?”
  江攸明不由分说把鸡蛋塞到她嘴里:“我不是你家长,你想谁是?”
  不知是不是托了江攸明油条加双蛋的福,那一次会考,心月如愿以偿地满载全A而归。
  他们俩一起庆祝的时候,心月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的一只脚踏进了复旦的大门。
  因为这么圆满的结果,心月自然没有办法责怪江攸明在她考试前夜的任性胡闹。其实到了临考之前,该掌握的知识也都掌握了,基本上再头悬梁锥刺股也只是一种心理上的需要而已,尤其是对这种难度并不大的考试而言,放松一下或许效果更好。何况江攸明还给了她一夜好眠和幸福的早餐。
  而不久之后,心月甚至开始庆幸那天晚上江攸明的一意孤行。那时她还不知道江攸明为什么会那么儿女情长,而江攸明也是刚刚才接到通知,在不久之后的暑假,他就要被安排到上海实习,他们俩即将分开两个多月。在那漫长得有若银河的迢迢两月间,心月只恨别前的欢聚太少,能多在一起一秒钟也是好的呀。
  所以,这个暑假,心月蔫在家里,无精打采地开始进入高三状态。爸爸妈妈去上班的时候,江攸明会抓紧一切工作的间隙给她发短信,然而远水焉能解得了近渴?更何况只是这样一滴一滴渗入沙漠的露水,所以他们俩更大的希望是寄托于江攸明下班之后。
  有时他不方便上网,只能打电话,而心月既不忍心每一个电话都由他打来,也不敢用家里的电话跟他说得太多,生怕被爸妈通过另一部分机发现她的小秘密;就连手机也不妥贴,毕竟房门不是完全隔音,要被发现不对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所以,她常常在饭后找借口独自出门,找一个话吧给他打电话。
  这和过去趁爸妈上班偷溜出去的情况性质完全不同,那时只需隐瞒,不用撒谎,而撒谎会令心月心虚而愧疚。
  可是爸爸妈妈,女儿也只能对不起了。我不是叛逆,只是不得不爱。
  真正的幸福自然还是他们俩都方便上网的时候,可以开着摄像头滴滴答答地用打字聊上一通宵。
  通宵的好处不仅仅在于时间充裕,还在于许多事情都可以轻轻松松瞒过父母。
  比如两地分隔的情侣之间最现实的那个问题。
  以江攸明向来的表现,心月无法想象两个多月的分离他该怎么熬过来,而她自己,有时候被他挑逗几句,□也会隐隐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左冲右突却苦于寻不到出口,从前也不是没有过比这更湿的情况,却从未如此难受。
  有好几次,江攸明要她锁好房门,脱光上衣给他看。
  心月自然红着脸不肯,却渐渐地架不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快,求你,让我看看嘛,我真的想得不行了,我现在已经硬得像铁棒了,帮我射出来好不好?不然我会憋出毛病的!”
  她再迟疑,他就加上了一句威胁:“你真不管我死活?这可是关系到你自己终身幸福的大事啊!”
  心月拗不过他软硬兼施的撒娇加耍赖,别别扭扭地将上衣撩起,对话框上顿时划过他一大段溃不成军的:“哇。。。。。。。。。。。。。。。。。。。。。。。。。。。。。。。。。。。。。。。。。。。。。。。。。。。。。。。。。”
  心月扭过脸,既然不得不露出自己最不能露的部位,只好尽量不让对方看见面目。
  然后,又有信息提示,她转回来一看,见江攸明说道:“我刚拍了几张照片,你好美!”
  心月一窒:“你怎么还拍照啊……”
  他理直气壮:“每次磨你都这么辛苦,我还是自己留个底,实在等不及需要自力更生的时候也好有个念想啊。”
  两年多以后,“艳照门”爆发。没有人知道,那段时间对于名不见经传的心月而言也是噩梦般的日子。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眼就看到自己的那些照片也在网上公布,下面密密麻麻地跟满了网友们的污言秽语……
  更可怕亦可悲的是,“艳照门”中的男主角是被盗,并非刻意伤害女主角们,而有可能将心月最见不得人的一面公之于众的那个人……
  她已经再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他,而如果他蓄意要令她生不如死,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如何阻止。
  当然,这是后话了。
  刚去上海实习的那阵子,江攸明刻意不剃胡须,说是要蓄须明志,老婆不在身边的时候就把自己变丑,以表明自己忠贞不二的决心。
  心月在视频里看见他邋邋遢遢一副颓相,又气又好笑,赶紧噼噼啪啪飞快打字:“你老婆又没撒手人寰又没弃你而去,干嘛作看破红尘状?”
  江攸明不解:“你不喜欢?难道你不怕我那么帅被别的女人觊觎?”
  心月胸有成竹:“你自己也说是她们觊觎你,又不是你觊觎她们,我怕什么?反正你是男的,又不会被劫色。限你一天之内把这些糟胡子刮干净,出去赚几个美女的媚眼回来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
  江攸明无奈:“不会吃醋的女人真没女人味……”
  ——
  这是极为寻常的一天。心月早晨按时起床,照常上班,中午跟欣悦一起出去吃饭。以前她午餐大多是跟同事一起,但现在她有时晚饭要跟幸淳一起吃,于是就把午饭时间多分出一点给欣悦。
  甚至在电梯间里遇到章允超,也可以作为这一日之平淡无奇的佐证,至少在欣悦看来是这样。
  不同寻常的是,这天章允超不是独自一人,而是跟Sarah一起。
  其实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也不过是在欣悦看来罢了,对于心月而言,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俩分别为公司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一起出去的情况简直再普通不过。
  但这天的情况,还真有点不那么普通。
  Sarah巧笑嫣然步态袅娜地走过来时,细高的鞋跟十分不幸地被地毯绊了一下,她极为狼狈地向前栽倒,幸而章允超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拉住。
  她惊魂未定地扶着章允超的胳膊站稳,纤纤玉手便顺势挽在了他的臂弯间,像是忘了收回,也像是余悸未消而需要搀扶。
  心月略觉尴尬,赶忙把视线转开装作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不料章允超却已看见了她,并且还叫住了她:“心月,你去跟大楼管理处说一下,我们这儿的地毯不平,让他们赶紧派人来修。”
  心月应了一声,拉着欣悦就向楼梯间走去。
  欣悦愤愤且不解:“干什么?去哪里?”
  心月不解于她的不解:“大楼管理处啊,没听到我老板刚吩咐我的事吗?”
  大楼管理处就在他们的下一层,所以大不必乘电梯。
  欣悦作路见不平状:“你怎么这么听话啊?他们都那样了你还替他们跑腿?”
  心月哭笑不得:“他们哪样了呀?他们哪样不也都是我老板吗?他们吩咐我的事我能不做吗?”
  欣悦骇然地瞪着她:“你不吃醋啊?”
  心月一脸莫名其妙:“我吃什么醋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欣悦都急了:“可是……你们章总明明喜欢的是你啊,那个老女人投怀送抱的看着我都恶心!哼,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人家帅哥是有风度才没把她甩开的,她倒好,得寸进尺!”
  心月失笑:“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我就更没理由吃醋了吧?”
  欣悦噎了一下,抓抓脑袋,好像自己的逻辑果然有点问题哈。
  她想了想,又说:“不管怎么样,女人遇到这种事哪有不吃醋的?就算真不喜欢那个男人也多少会有点不爽啊。我跟你说啊心月,虽然男人总是号称受不了醋坛子,可他们其实是希望女人为自己吃醋的,你可不能太无所谓了,将来会吃亏的。”
  心月笑了笑,没再作答,以便结束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其实在内心深处,她知道欣悦说得有道理,只是吃醋这样的事,与自己和章允超又有何干?
  况且,她也的确不大会吃醋。
  在旁人眼中,心月不吃醋也许是有一点托大的意思在里面,仗着自己条件好,以为世界上没有女人可以和她抢男人。
  其实心月从未这么想过,她只是觉得吃醋一点意义也没有。
  譬如对郑琪这样对她死心塌地的人,如果他能够移情别恋,她怎么祝福他都不够,又哪里还有道德余地去吃醋?
  又譬如对幸淳,她根本没有办法在乎他,吃醋又从何谈起?何况像他这样不解风情的人,她很怀疑就算她在乎他,他到底能不能发展出另一个足以令她吃醋的对象。
  而当初对江攸明,她是真的没吃醋过。
  因为那么爱他,那么那么爱他。
  而在心月自然而然的心路历程里,真的爱上一个人之后,她就是会全身心地信任他,因为没有办法对他产生一丝一毫不好的感觉,他的一切在她看来都是好的,他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好的,又对什么去吃醋?
  当然,她知道像她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是稀有动物,连江攸明都跟她不一样,他都曾经为她狠狠地吃过一次醋。                        
  
  
  ☆、19
  江攸明在去上海实习之前,跟留在本市的兄弟们打过招呼,让他们替他关照心月。
  大学男生最重兄弟义气,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心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算不对她存有邪念,谁还不愿意有事没事就多看她几眼?何况她性格好招人喜欢,再加上江攸明的人缘也不错,谁不会不由自主地就想对她好?
  所以,每逢周末,但凡那帮哥们儿有什么活动,郊游远足也好,小资消遣也罢,都不忘叫上心月一声。心月每次都对他们由衷言谢,但去得很少,毕竟不是同龄人,而且周末往往都是跟江攸明联络的最佳时机,而假如周五晚上和他通宵聊天,周六她更是需要补觉。
  有一次,这帮男生去了郊外的水库,偷偷跑到禁止游泳的区域游了泳,大呼畅快之余,还发现那片水域的浅滩上居然有许多别致的石头。CS捡到了一块极为特别的,质地平滑细润,形状极圆,上面还有天然的美丽花纹,便带了回来。当天晚上他们为季诚的女朋友庆祝生日,心月代表江攸明买了礼物送去,CS便将那块石头送给了她。
  心月是清纯如水的性子,既然是男朋友的哥们儿,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别的方面去;再说那块石头也的确惹人爱,她便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回家后马上告诉江攸明,还把石头放在摄像头前让他也看了看,江攸明似乎也很高兴,微笑着说:“这家伙不错嘛,有点眼光!”
  江攸明实习结束回来后,第一个周末来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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