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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汪精卫与陈璧君 作者:程舒伟 郑瑞伟_2-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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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玉章对二人只能好言相劝。陈璧君再三央求吴玉章去北京,设法营救汪精卫,吴玉章答应了她的要求。不久,吴玉章从日本经过朝鲜,潜入北京,住在他姐夫家中。那时,曾醒有个弟弟叫曾季友,在北京经商,吴玉章通过他打听消息和联络同志,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也没有想出好的营救办法,原想组织人劫狱,实际上无法做到。吴玉章的姐夫素知他参加了革命党,又见他行动可疑,不管他同意否,先替他买好车票,然后骗他上了火车,去了上海。为了筹措营救汪精卫等人的经费,陈璧君、黎仲实由日本来到新加坡,见到胡汉民、赵声等,大家相对落泪,遂去槟城筹款,胡汉民召开同盟会分会会员开会,大多冷漠,气得胡汉民离会而去。卫月朗罄其私蓄相助,吴世荣、黄金庆、陈新政也多有相赠。陈耕基的第三如夫人也赠洋四千元。由陈璧君、黎仲实带此款去香港筹划,胡汉民和邓泽如再去新加坡设法。陈璧君、黎仲实到香港后,在九龙城外设立了一个秘密的营救机关。不久,胡汉民等人亦来,又吸收李佩书、黎德荣二女士参加。大家虽四处募集经费,但仍感不足。胡汉民曾在自传中回忆道:一日,陈璧君心血来潮,向大家提出:“营救汪精卫等人,无巨金则很难办到,近来又筹措无术,听说有人是靠赌博发家致富的,我们为了营救精卫兄,为什么不可以去赌一下,碰碰运气。”大家研究了一番,认为这也是个办法。于是由胡汉民带领,陈璧君剪发做男子装,与李佩书扮成一对青年夫妇,去了澳门赌场。澳门是东方有名的赌城,除专门赌场外,不少旅店也设有赌场,赌的方法更是五花八门。这些赌场都由黑社会所控制,他们相互勾结,从中捣鬼,外人是赢不了的,即使赢了,钱也很难带出赌场,外人进去只有输光为止。陈璧君和胡汉民等人根本不谙此道,不知深浅,贸然闯入,结果将带来的百金输光,狼狈而归,反而又增添了一份烦恼。过后,陈璧君又请黎仲实去日本设法筹款,黎找到吴玉章,提出:“请把你买军火的回扣给我吧!

  我要去救汪精卫。“吴说:”我为革命买军火,从来没有拿过回扣,并以拿回扣为可耻……这一次既然要救汪精卫,那就破例给你一些回扣。“当时吴玉章经手买军火款共六万元左右,按百分之五拿回扣,共计3000元,交黎带回香港。

  这时,陈璧君在香港心急如焚,坐卧不宁,提出要亲自去北京进行营救。胡汉民认为这样做太危险,可以先派人去北京做好准备,然后再去。当时,正逢同盟会员邹鲁从广东法政学堂毕业,得到副贡和直隶州州判的名义,要到北京去铨叙,请他前去不会引人怀疑,邹鲁也慨然应允,同时写信邀请在沈阳的张煊和广州的郭守发一同前往。不料邹鲁到上海后,大病一场,不能北上,后由叶夏声将他送回广州。郭守发和张煊到北京后,探明了汪精卫囚禁之所,并设法建立了联系,但也无营救之计。陈璧君为营救汪精卫四处奔波,汪精卫在狱中也思念陈璧君,专门写了一首忆陈璧君的《秋夜》诗:落叶空庭夜籁微,故人梦里两依依;风萧易水今犹昨,魂度枫林是也非。入地相逢虽不愧,擘山无路欲何归;记从共洒新亭泪,忍使啼痕又满衣。

  此诗后来发表时,汪精卫写有附记说:“此诗由狱卒辗转至冰如手中,冰如持归与展堂(胡汉民)等读之,伯先(赵声)每读一过,辄激昂不已,然伯先今已死矣,附记于此,以志腹痛。”

  1910年冬,陈璧君不畏寒苦,冒着生命危险,决定与黎仲实去北京营救汪精卫。临行时,胡汉民为其送行,并诵叶清臣《贺圣朝》词云:“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众人相对泣下,不胜悲壮。陈璧君等到北京后,几经辗转,托狱卒带给汪精卫十多枚鸡蛋,内藏有书信一封。汪见信,悲喜交集,喜的是狱外的同志正在积极设法营救,陈璧君甘冒风险亲自来京,对自己真是情深似海;忧的是陈璧君来京活动,危险很大,惟恐发生意外。于是咬破手指,写血书一封,上书“信到平安”四个字,又改填了《金缕曲》词一首赠陈璧君。词云:别后平安否?便相逢凄凉万事,不堪回首!

  国破家亡无穷恨,禁得此生消受,又添了离愁万斗。眼底心头如昨日,诉心期夜夜常携手。一腔血,为君剖。泪痕料渍云笺透。倚寒衾循环细读,残灯如豆。留此余生成底事,空令故人。愧戴却头颅如旧。跋涉关河知不易,愿孤魂缭护车前后。肠已断,歌难又。

  这首词充满了对陈璧君的思念爱慕之情。对于陈的来书,存之不能,弃之可惜,最后竟嚼而吞之。汪精卫和陈璧君铁窗深情,吞吃书信一事,在当时革命党人中曾传为佳话。汪精卫又用血写了五个字“勿留京贾祸”,让陈璧君赶紧离开危险的北京。过了几天,汪精卫收到狱卒转来的陈璧君的一封信,陈璧君在信中说:“我们两人虽被牢狱的高墙阻挡无法见面,但我感到我们的真心却能穿过厚厚的高墙。我将遵从你的忠告立即离开北京,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想和你商谈。你我两人已不可能举行形式上的结婚仪式,但你我两人从现在起,在心中宣誓结为夫妇,你看好吗?”汪精卫为陈璧君的真情所感动,自己是一个被判无期徒刑的囚人,如果不自首叛变的话,根本没有出狱的希望,惟一可以盼望的是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但那一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呢?是10年后还是20年后?也许他永远再也见不到陈璧君了,汪精卫咬破手指,用鲜血写下一个字“诺”。

  服刑期间的汪精卫,在肃亲王善耆施展的各种软化手段面前,陷入左右为难的处境,出现低沉消极的情绪,产生妥协心理。当时,善耆派人在狱中为汪另辟裱糊一新并配有家具的房舍,“复赠以图史百余帙”,并多次找汪密谈,表示倾慕。甚至对《民报》所阐述的革命主张,也认为不够彻底。这个满洲贵族广征博引,用睥睨一切的傲慢姿态,以探讨学理的礼贤下士风度,慑服了这个血气方刚的革命青年。汪的思想逐渐发生变化,由感恩戴德,到表示忏悔。这种变化,在汪被监禁期间的诗作中曾有所流露。如,他在《有感》一诗中写道:忧来如病亦绵绵,一读黄书一泫然。

  瓜蔓已都无可摘,豆萁何苦更相煎?在这里,汪已把革命党与清王朝之间的殊死斗争,喻为兄弟相残。在《述怀》长诗中,竟对自己的革命行动自责自悔起来,“平生慕慷慨,养气殊未学,哀乐过剧烈,精气潜摧剥”,意境情态为之一变。当时北方革命党人曾指出:“兆铭在狱时,固已投降民政部大臣肃亲王善耆。”汪精卫自己后来回忆这一段狱中生活时,对清室产生了感恩心理,他情不自禁地说:“救我命的是肃亲王。肃亲王为使我抛弃革命的决心,用尽了种种方法。”“我每回忆到这个时候的事,总想到这位清朝末期的伟大政治家。”但汪精卫仍是一个革命者,拥护孙中山的初衷没有变。

  陈璧君留北京多日,经与各方联络,准备从狱外挖一地道,直通牢房,以救汪精卫,事实上很难办到。这时,孙中山来到槟城,召黄兴、胡汉民等人亦至。他对胡说:“我知子等谋营救精卫,我意再起革命军,即所以救精卫也。夫谋杀太上皇而可以减死,在中国历史亦无先例,况于满洲?其置精卫不杀,盖以革命党之气所慑矣。子亦尝料满洲必覆,则何不劝仲实、璧君诸人集中致力于革命军事,而听其入京作无益之举,忠于感情,而失却辨理力,我不意子亦如是也。”

  这就是说,只有发动革命军起义,取得革命胜利,才是营救汪精卫的最好办法。胡汉民接受了孙中山的意见,立即通知在北京营救汪精卫的陈璧君、黎仲实返回香港,准备参加广州起义。汪精卫在北京狱中,得知广州起义失败的消息,很为陈璧君担心。又听说胡汉民已经牺牲,大为感伤,乃为诗悼之。诗云:“马革生平志,君今幸已酬,却怜二人血,不作一处流。”后又听说胡汉民未死,才转悲为喜。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清王朝惊恐万状,一面起用袁世凯赴鄂镇压革命,一面释放政治犯,以涣散革命党人的斗志。在此形势下,摇摇欲坠的清政府,27日,被迫发布了《罪己诏》。30日,又发布了开放党禁的上谕,谓:“资政院奏请开放党禁,以示宽大而固人心一摺,所有戊戌以来,因政变获咎,与先后因犯政治革命嫌疑,惧罪逃匿者,悉皆赦其既往,俾齿齐民等因。钦此。”同日,内阁即奏请释放汪精卫等人,内称:“窃见汪兆铭等一案,情罪似出有因,……所有原供罪状,实系因犯政治革命嫌疑,致罗法网。在汪兆铭等,以改良急进之心,致蹈逾越范围之咎,其迹虽近愤疾,而当日朝廷不忍加诛,亦实以其情尚可原,冀有祓濯自新之日。……合亟仰悬天恩俯准,将此案监禁人犯汪兆铭及黄复生、罗世勋等,悉予释放。”

  11月6日,司法大臣绍昌再次奏请释放汪精卫等,奏日:“查阅汪兆铭亲供,并无狂孛之语,应如何弃瑕采用,请旨片。再臣等查阅汪兆铭亲供所开各节,指陈政治之得失,发挥立宪精神,洋洋数千言,并无狂孛之语,抑且热忱苦志,时流露于公庭对簿之间,似此旧学新知,实属不可多得,其才可用,其志可悲。倘蒙天恩释放,加以驱策,当更感激圣慈,濯磨有效。谨抄录汪兆铭亲供一份,恭呈御览,应如何弃瑕采用之处,出自圣裁,谨附片陈明请旨。”同日,清帝发布上谕:“法部奏党禁即开,拟将监禁囚犯政治革命嫌疑人犯,请旨悉予释放,并抄录亲供呈览各摺片,汪兆铭、黄复生、罗世勋均着开释,发往广东交张鸣岐差委。钦此。”当天,汪精卫等即被释放出狱。不少民众围在刑部门前,争睹这位英雄的风采。

  4身在曹营心在汉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伟大的辛亥革命开始了。为了缓和局势,清政府只好一面起用袁世凯,另一面将汪精卫开释出狱。当时,袁因遭清廷罢斥,以足疾开缺放还回籍;汪亦以谋刺摄政王败露成为阶下囚。袁汪二人在当时可以说是同命相连。

  辛亥革命在江南大地上迅猛发展,清政府为了挽救危机,派陆军大臣荫昌亲率近卫新军两镇南下,并已起用袁世凯为两湖总督,督办剿抚事宜。袁则以“足疾未痊,难肩重任”为辞,以报被罢斥宿怨。荫昌所率北洋军将校,多为袁的旧部,号令不行。清廷复任袁为钦差大臣,全权节制,率军镇压革命党人。但袁却暗中利用革命党与清朝的斗争,企图坐收渔利。

  袁世凯与革命党人之间毫无渊源。辛亥革命前,同袁有交往的革命党人独有汪精卫。清政府为了同革命党人相通融,便任袁为内阁总理大臣,袁、汪二人携手之机来临了。

  当汪精卫出狱时,袁世凯尚在河南原籍,未到北京视事。但袁已致信其亲信梁士诒,信中写道:“南方军事尚易应付,北京政治,头绪棼如,正赖足下居中策划,请与唐少川预为布置。”梁士诒受袁之托,四处进行活动。因他是汪精卫长兄汪兆镛的乡榜同被清政府任命为钦差大臣的袁世凯。

  年,以年谊乡谊关系,特赴汪精卫的住处交换国是意见。经梁士诒介绍,汪精卫和袁世凯之子袁克定相识。两人一见如故,颇相投契。

  汪精卫出狱后,在11月15日与杨度一起,组织了“国事共济会”。主张开国民会议解决国体,公然散布革命招瓜分、生内乱的陈词,这正是五年前汪精卫批判过的保皇滥调。因此革命党的喉舌———上海《民主报》对汪的这些活动曾写社论痛加批评。正如袁世凯所预料的,汪组织京津保同盟会,并取得领导权,对于革命党人筹备武装起义,多方限制劝阻。于是,在清政府统治的北方,他成了袁内阁的得力助手,而在革命党内则是拥袁倒清论的重要鼓吹者。汪精卫此时留居北京已无必要,30日他去天津,寓居租界内的一个旅馆中,对外说准备在天津筹办报馆,作为掩饰,而暗中则派人赴上海,将会晤袁世凯的经过告知黄兴等人。黄兴赞同汪精卫的活动,愿与袁世凯呼应合作,南北双方,遂有了默契。

  而袁克定则往返于京津之间,传递消息。

  1909年,袁世凯被载沣赶出朝廷后,隐居家乡河南彰德洹上村,以渔翁自居,终日策杖弄舟,披蓑戴笠,实则等待时机卷土重来。此图即为袁世凯洹上村垂钓图。同时,受同盟会指派,与袁世凯联络,争取袁世凯反对清廷。此时的汪精卫,已成了袁世凯家里的座上客,而且与袁克定结成金兰,深得袁世凯的赏识。《辛亥革命录》是这样记载的:“十一月初七日下午五时,清内阁总理大臣袁世凯见汪兆铭于内阁总理官署,使兆铭之沪,以革命党人立场,斡旋于伍、唐两代表间,以免和议之局因孙先生归国而中变,于是授兆铭议和代表参赞之名,俾得协助绍仪,但对外秘不发表。同日下午七时,世凯复见兆铭,其子克定亦相偕至,世凯命其子克定与兆铭约为兄弟。先是袁世凯三见兆铭,每见必以一人必以暮夜。盖此时世凯所资以利用兆铭者,则为京津保革命人之控制,与听取南方革命党人之情势,藉以纵横捭阖耳。

  及闻孙先生归国,则知非绍仪之外交所能胜任,遂使兆铭南下以周旋于内。当兆铭、克定相偕见世凯之夕,室中须设盛筵以待之。兆铭、克定见世凯,回叩首,世凯南面坐,兆铭、克定北面立,世凯顾兆铭、克定曰:汝二人今而后异姓兄弟也。克定长,当以弟视兆铭,兆铭幼,则以兄视克定。吾老矣!吾望汝二人以异姓兄弟之亲,逾于骨肉。兆铭、克定则合辞以进曰:谨如老人命,于是又北向四叩首。叩首毕,兆铭、克定,伴世凯食,食罢而退。“

  袁世凯还曾叫袁克定邀汪到洹上相识相叙,行时极为秘密,无人知晓。据汪后来对其侄汪希文说,他初次到洹上与袁世凯相见时,伸出右手准备与袁握手为礼,不料袁不习惯于此,却笑着向汪深深打了一揖,汪紧忙还了一揖,而后就坐。袁世凯笑着对汪说:“素来仰慕阁下是海内大文豪,今获相见,深感欣幸。”接着又称道“甘水桥之壮举,可与汉朝开国功臣张子房博浪之一击,先后媲美”。汪听后身感飘然。两人觉得颇为投机,只感相识恨晚。汪精卫便向袁道出革命党人希望袁以所拥兵力推倒清廷;袁则想利用革命军的声势压清朝皇帝退位。两人利害相同,一拍即合。此夜汪精卫与袁世凯密谈到深夜,在场侍坐者仅袁克定一人。第二天清晨,袁世凯命其子伴送汪返京。临行,袁世凯写信给梁士诒,嘱他筹款十万赠送于汪,作为路费。汪出身清苦,一生未见过如此厚礼,不免大吃一惊,认为非义之财万难接受,坚不肯要。梁士诒劝道:“阁下北京刚刚恢复自由,离家万里,身边岂能无钱,就是赴天津、上海斡旋国事,亦非钱不可。此是袁宫保的美意,何必客气?”最后,汪接受大洋一千元,退还了九万九千元。

  11月下旬,袁世凯就任内阁总理大臣,大权在握,他重新上台后,大耍反革命两手,以图实现其险恶的目的。袁秉政后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要冯国璋攻下被革命党人占领的汉阳,以坚清廷对他的信任,同时也给革命党人一个下马威。

  但革命军英勇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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