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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春风渡(穿越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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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清羽的眼神闪了闪:“你说什么?”
  “你连梦里都唤着那个人的名字,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谁是!”
  楼清羽到这个时候反而冷静下来了。
  肖童是他上辈子唯一的亲人。从他两岁那年圆圆胖胖,像个小面团似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六岁的锐便在心里发了誓,一定要对父亲的这个亲生儿子好。不仅因为他是他的弟弟,还因为他那双黑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嫩生嫩气地唤他:“哥哥。”
  锐喜欢他的黑眼睛,喜欢他叫自己哥哥。虽然他们后来被童的外祖父家族收养后,童便改了口唤他锐,但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他哥哥这个身份。
  保护童,照顾童,让他不被孤儿院的人欺负,让他不被付氏集团的亲贵算计,已经成了他时时刻刻的责任。即使后来童已经可以展翅高飞,在锐心里,他还是那个拉着他的手晚上蜷在一张床上取暖的弟弟。
  想到童,楼清羽的心里痛了痛。那场人为的飞机失事让他和童永远离别。他已经抛弃了前世种种,今生只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曾经在刚来到这里时发誓,如果自己有了子女,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叫童。因为那是他对上一世唯一的留恋,最终的缅怀。
  当知道迦罗炎夜有了第一个宝宝时,楼清羽感到如此不可思议,如此欣喜若狂。可是他也知道那个孩子也许不能留下来,甚至亲口说出了让炎夜落胎的话语。但是他仍然在心里无数次地对着马车中昏睡的炎夜的腹部,默默地唤着童儿。他把那个孩子完全当成了自己对童的寄托和祈祷,祈祷童也能像他一样在新的世界里得到新生。
  可是那个孩子还是夭折了。孱弱幼小的身子承受不了生命的重量,在生下来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只微弱的动了动自己蜷缩的手指,微弱的呼吸便静静的停止了。
  亲眼看着自己的骨肉消逝,犹如看见童在自己的身边粉身碎骨。那种痛,让楼清羽窒息。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楼清羽的声音低沉冷静,似乎不为所动。“你说的童是谁?!”
  迦罗炎夜感到更加愤怒。竟然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承认。在当初第一次见面的夜晚,在京城外的营帐里,迦罗炎夜亲耳听见他唤自己童。然后,在来遥西和苍州的马车上,迦罗炎夜昏沉之中也曾数次听见楼清羽模模糊糊的低唤。
  童这个名字,决不是一个孩子的名字那般简单。
  其实童是谁对迦罗炎夜来说并不重要,他并不是真的在乎楼清羽的过往,也不会斤斤计较于他过去的人或事。但是‘忆童’‘忆童’,这个名字的好像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他与楼清羽之间除了那个失去的孩子,还隔着另外一个不知名的陌生人。
  迦罗炎夜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暴躁地吼出了心里的不满。他最近的脾气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个一刻,他好像只有和楼清羽大吵一架才会痛快。
  “你告诉我他是谁?他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
  面对迦罗炎夜的质问,楼清羽笑了笑:“殿下,他是谁有那么重要吗?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迦罗炎夜攥紧拳头,没有说话。
  楼清羽轻淡地笑:“如果你嫉妒,那是我的荣幸。如果你怨恨,我无能为力。你想知道他是谁,就自己去查吧。我只能告诉你……”楼清羽慢慢倾身向前,紧紧盯着迦罗炎夜的双眼,缓缓道:“他是我很、重、要、的一个人,重要到无人能够取代。”
  楼清羽的神情,清楚地在说:“即使是你,也不能!”
  “臣妾失礼了。王爷早些休息。”楼清羽以标准的女双之礼,向他行了一揖。不再理会满屋狼藉,淡然转身。走到门口,他微微侧头:“顺便告诉你,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活着的人,永远争不过死者。”
  ……
  孕夫暴躁症+皇室多疑症+性格猜忌症=小炎炎的爆发!

  遇险

  57 
  楼清羽头也不回的离开卧室,冲出后院。司锦正端着药过来,看见他刚想行礼,却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王……”
  楼清羽好像没看到他一般,直接冲进马棚,上了鞍子,跨上奥赛就奔了出去。
  楼清羽一路策马狂奔,风从耳边呼呼刮过,双颊逐渐变得麻木。
  山里的空气十分清新,也十分清寒。
  楼清羽漫无目的地在山里跑了半天,紊乱气闷的心情渐渐平息下来,不知何时松下缰绳,茫然地望着眼前层峦叠嶂的群山,隐隐可看见远处山脚下巍峨耸立的旧皇陵。
  山野茫茫中,古老苍凉的建筑耸立当中,孤独和寂寥霎时涌上心头。
  楼清羽蜷缩起身体,静静地伏在奥赛背上。
  楼清羽忽然感到如此无力,如此悲哀。
  “那个孩子死便死了,我再生一个赔给你。”
  炎夜,你在想什么?赔给我?孕育一个生命怎可以如此草率,如此不负责任!?
  不,不要撒谎!其实你根本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迦罗炎夜身份尊崇,性格高傲。他是如此卓尔不凡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怎会心甘情愿为自己生孩子。
  楼清羽十分明白这一点。这个孩子的意义,与第一个孩子是不同的。
  楼清羽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前世他为了童,放弃自己翱翔天空的梦想,毅然离开空军部队踏入商圈,为了给童一个安稳的环境,不得不在尔虞我诈的世界里斗争。
  这辈子他本来只想为自己而活,哪怕被楼竞天推向朝堂,他也可以求得从容而退的办法。可是因为迦罗炎夜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让自己成了他的王妃。从此只能仰赖他的鼻息生活。
  楼清羽很努力,很努力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生活。他欣赏炎夜,甚至喜欢炎夜。纵使两个人的性格和生活环境如此迥然不同,楼清羽仍然认为只要有足够的包容和付出,与他共度一生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从‘嫁’给炎夜之后,他做的每件事,所走的每一步,都不敢有半分差池。身为‘安亲王妃’,他处处为炎夜着想。他困窘战场,他跑去与他并肩作战。他痛苦于先皇逝世,他陪伴于他身边。甚至他不接受腹中骨肉,他也让步了……
  楼清羽仰天长叹。
  除了童,迦罗炎夜是他第二个如此付出的男人。
  宫里的规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开始明白那些生活在后宫中的女子是何等的可怜,而自己的身份与她们也没什么不同。被发配到边远的遥西属地,他反而松了口气。他从骨子里厌恶宫廷斗争和政治阴谋,可是迦罗炎夜皇权压身,即便在这里,他也时时刻刻不能忘记自己身为‘安亲王妃’的身份。
  童。童……
  楼清羽想到这个名字,感觉如此遥远而悲伤。
  曾经最亲近最重要的人,现在只是他的一个模糊回忆。难道他连缅怀的资格都没有吗?
  为什么?炎夜,我已经准备把他忘记,你却要纠缠不放。
  楼清羽觉得胸口犹如被一块巨石堵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来到这个世界四年多了,他修身养性,闲情度日。今天是他除了上次被逼婚后第二次忍不住大动肝火,而两次的始作俑者,都是迦罗炎夜!
  这便是孽缘吧……
  楼清羽自嘲地想。他的脾气一向不错,不论前生还是今世都很少与人冲突,可是迦罗炎夜却能逼得他一次次破戒。
  天边的太阳渐渐西沉,天色慢慢暗了下去。
  楼清羽意识到自己已经出来很久了。
  炎夜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发火,还是怒气已平?
  回想下午的那场争吵,自己也说了气话,估计炎夜气爆了吧。
  不知道安胎药按时服了没有。刚才发那么大火,希望别伤了身体。
  楼清羽发觉自己在想什么,忽然暗暗苦笑。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把迦罗炎夜的事情如此牢牢记在心里。即便如此大吵一番,还不忘惦记他的心情和身体。
  奥赛不安地喷出两口气,身体在不停摇晃。
  楼清羽紧紧缰绳,拍拍他道:“我们这就回去,别着急。”
  奥赛仍在后退。周围的空气忽然变得稀薄起来。
  楼清羽警戒地望向四周,左手摸到腰间的匕首。
  风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
  楼清羽抽紧缰绳。
  奥赛忽然长鸣一声,跳跃起来。
  楼清羽措手不及,从马背甩落。
  一只硕大凶猛的吊睛白虎,咆哮着从林中扑了出来。
  ……
  大家都说虐羽毛,俺就虐虐。
  叹气。《断情结》中段的时候大家骂小糖,《王妃》外遇的时候大家骂小王爷,《愚君》先皇驾崩的时候大家骂……偶(= =||||)。现在《春风》因为和孕夫吵架,大家又骂羽毛……
  唉,MS现在唯一没有被骂过的就是小珂珂和小夜夜这一对了。
  果然,只有云珂是最完美的小攻最完美的老公啊,云夜好福气,别人都羡慕你咧~~(众:羡慕啥!最后你还不是让小夜夜当寡夫~~某十:汗~~)
  本来今天被大家骂的都不想更新了,可是看在票票的份上还是爬上来了~~(别人都是写文催票票,为啥俺是票票催文写???呜~~)
  本来还有一篇春风番外,但看见现在倒羽浪潮如此汹涌,叫嚣BE的亲亲如此坚定,俺……俺犹豫了。俺决定回去慎重考虑一下BE的可能性,番外暂时封存了~~

  脱险

  58 
  奥赛被虎掌拍中后臀,血剌剌的口子涌出猩红液体,更加刺激了老虎凶性。于是一个嘶鸣,很没义气地抛弃主人跑了。
  楼清羽以前看《水浒》,武松三拳打死母大虫,热血沸腾兴奋之极,如今亲眼面对,才知武松若不是喝了十八碗三碗不过岗,此时面对如此巨物也是免不了心惊胆战的。
  他没有佩戴利器的习惯,身上只有一把匕首鱼殇。
  显然对面老虎认为那把小小的匕首奈何不了它,所以眼看失去奥赛这个目标,便毫无顾忌的向楼清羽扑了过来。
  楼清羽灵敏地闪过,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太阳几乎快要落下,等天全黑了,不能视物的形势将对他更加不利。
  楼清羽此时宁愿来的是刺客,也不要是这样一头猛兽。
  握紧手中的上古神器,楼清羽伏低身子,紧紧盯着老虎的双眼,一刻不敢放松。
  母大虫低声咆吼,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空气的流动都变得缓慢沉重起来。
  楼清羽身手敏捷,再次从虎口下避过,反身跃上虎背,一刀刺下。
  可那鬼东西反应迅速,竟一扭身拍来一掌,血盆大口闪着利牙咬下。楼清羽左侧一避,扑了个空,但肩部还是被扫中,血流如注。
  楼清羽滚着地面擦过,匕首刺中老虎腹部,子剑脱出握在手里。
  受了伤的老虎更加激起凶性,巨大的虎掌踩在泥中,发出沉闷的响声。它连咬数咬,见连咬不中,不由更是仰首狂吼。突然一转,再次扑来。
  楼清羽见一匕未中心脏,心中已是一凉。如今手中只剩下鱼殇子剑,只怕今天这关难过,对准了老虎一目,射了过去。
  一剑射中,白虎哀嚎一声,更加发狂地扑了过来。
  楼清羽本待后退避过,去拔虎腹的母剑,谁知脚下一根枯藤,不备之中竟被绊倒。
  眼见巨虎发命扑来,楼清羽立时惨然,此生休矣。
  他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面对生死并未感到极剧的恐惧,只是丧生虎口之下让他有些不甘心。
  往事种种扑面而来,楼清羽脑海中浮现出迦罗炎夜暴怒苍白的脸。
  心中叹息,合上双目。
  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人竟是他今生最亲的人了……
  忽然急风掠过,‘噗’的一声——
  楼清羽猛然睁开双目,只见一直长剑贯穿虎颈,力气之大,竟将老虎射到一旁。
  腥臭的鲜血溅满楼清羽一头一身。抬头望去,只见一蒙面人正急速奔来。
  那人奔至身旁,低头检视老虎死透,拔出长剑,望着楼清羽哑声道:“你没事吧?”
  楼清羽愣然望着眼前之人,忽然认出正是当日来苍州路上半路协助他们歼灭刺客的那蒙面人。
  “是你……?”
  楼清羽要站起身子,却因为失血过多,晃了一晃。忽然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楼清羽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山洞之中。坐起身来,那蒙面人坐在对面的火堆之旁,正在烧烤一只野兔。
  “你醒了?”
  楼清羽动了动身子,发现左臂上狰狞的伤口已经包扎好。
  那人道:“你刚才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帮你止了血,伤口也抱扎好了。好在你躲得快,并未伤到筋骨,休养几日便无碍了。给你。”说着扔过一个东西。
  楼清羽用未受伤的右手接过,正是匕首鱼殇。子母二剑已经套好,完好无损。
  “多谢……大侠出手相助。”
  此人似友非友,似敌非敌,身份不明。楼清羽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人淡淡地道:“不用客气。”
  “两次承蒙大侠出手相助,请问贵姓大名?”
  “江湖小卒,不足挂齿。”
  楼清羽听他故意压低嗓子,又蒙着面,知道他欲隐瞒身份,也不多问。站起身来,慢慢向洞口走去。
  “你去哪里?”
  楼清羽道:“在下出来多时,该回去了。”
  “天色已黑,外面正在下雨,天明再走吧。”
  楼清羽微微一惊,走到洞口一看,果然天色已经全黑,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现在正是初春时候,南方梅雨季节,经常小雨连绵。而且山里的夜路也十分危险,山洪也多有发生。
  楼清羽看了看黑漆漆的天色,想到自己若一日不归,府里不知怎样,炎夜也不知会怎样,咬了咬牙道:“大侠救命之恩,楼某紧记在心,告辞。”
  那人忽然身形一闪,挡在他面前,似有不悦道:“这种天气连火把也用不了,你怎么回去?不要命了吗?”
  楼清羽低声道:“家中还有亲人在等我,若不回去恐他们担忧。这山里在下进来过几次,还算熟悉,应该摸得回去。”
  那人毫不客气道:“你重伤在身,行动不便。黑灯瞎火的出去,又满身血腥,迷路是小,若再遇到猛兽或滚落山涧,我岂不是白救了你!”
  楼清羽被他这样一说,倒不知如何反驳。他自然知道深夜下山的危险,何况还下着阴雨。只是想起炎夜,楼清羽有些焦急难安,不知他会不会担心自己,还是恼恨自己彻夜不归?
  那人看出他的心思,道:“你怕家人担心,但冒险回去更为不妥。不如忍过这一夜,好好休息休息,明日天色一亮,我便送你回去。”
  楼清羽想了想,确实别无他法,只好叹了口气,道:“如此,多谢恩公。”
  那人道:“恩公不敢当,你不必如此称呼。”
  楼清羽随他回到火堆旁坐下,看着火光那边忽明忽暗的身形,道:“不知大侠是否知道在下是谁?”
  那人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楼清羽道:“那日在下与家人来苍州路上,也曾承蒙大侠相助击退歹人。两次救命之恩,楼某不知如何报答。大侠……”
  “不要问了。你是聪明人,有些事不到时候,还是不知道的好。”
  楼清羽微微一凛,不再多言。
  那人撕下一条兔子腿递了过来,楼清羽接过,两人默默食用。
  吃完兔肉,楼清羽倒在洞角的草铺上休息。不知为何,他对这个来意不明的蒙面人有种莫名的信任,还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熟悉感。
  楼清羽望着蒙面人的身影暗暗沉思,但大概是失血过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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