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绝恋之醉清风-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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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呢?”我下意识的问。
“老爷在学堂还没回来。”听莲又说:“小姐,她还带着一孩子。”
“听莲,我先回房,你打发他们走。”我咬着唇,这还有完没完了。她上一次来我尚且可以笑脸相迎,这次,再起冲突,没准我会当场给她难堪。
“沈姑娘,”我话音刚落,纳兰馨语不请自到,拦下了我。
“雅姑姑,”福灵安清脆脆的嗓音煞是动听,露出纯真的笑容。
对着孩子我不便发火,转向馨语,“怎么又是你?”
她笑容绚丽如满园桃李齐齐开放,声音却好似冰谭之水,“灵儿,给雅姑姑跪下。”
福灵安双膝一屈,恭敬的跪在我身前,我立时慌的语无伦次,“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我伸手去拉他,可他仅抬头看了馨语一眼,还是挺直了身板,倔强的不肯起身。
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馨语身上,我叹了口气,想利用灵儿来打动我,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冷冷说道:“你们爱跪多久就跪多久,恕不奉陪。”我手一招,“听莲,我们走。”
“雅儿,”纪昀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们这样……不太好吧。“随他们去,我管不着,”回头见福灵安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也自动容,虽然不悦。口气已软了不少。
没想到纪昀上前抱起了福灵安,掂了掂,笑道:“这小子还真重,”又对着馨语勾勒出一个淡无痕迹的笑,“有什么话进屋去说吧。”
我又好气又好笑。他明知道馨语来此地目的,却还能如此大度,相形之下,倒显得我心胸狭窄。我真不知是该夸他的气度呢还是该骂他愚蠢。
进了屋,纪昀放下福灵安,咧嘴一笑,走出去地同时还不忘记给我们掩上房门。
“他不愧是个谦谦君子,也难怪你……”微不可闻的声音自我身后发出,我并不接口。兀自端了茶站到窗前。
一只冰冰地小手握住我的手掌,我心中一软,蹲下身勉强笑了笑。
“姑姑。跟我们回京好不好,灵儿求你了。”说着他又要跪下。
我情急之下冲着馨语吼道:“你动不动就让孩子下跪算怎么回事。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馨语眼圈一红。双目蕴泪,像是受尽了委屈。竟双手掩面,嘤嘤的啜泣起来,我慌了手脚,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显然不是我乐意见到的。
我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她握紧了我的手,“雅儿,我这辈子从不求人,这次就算是我求求你。爷地命现在攥在你手心里,你们也曾经……难道你真忍心看着他一病不起,命丧黄泉吗?”
我躲躲闪闪的不敢看她,她摁住我双肩,直视我双目,让我避无可避,“你明明心中还记挂着爷,你为何不敢承认?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被她晃的头晕目眩,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上。颓坐于椅上,抱住头,涕道:“你不要再说了。”
她盯住我,目光中透出一种痛彻心扉的悲凉,“爷现在不肯用药,不愿进食,太医说他已病入膏肓,仅有一线生机。雅儿,我只求你去劝劝他,不要再作践自己的身体。他不心疼,可我这个做妻子的不能熟视无睹。灵儿还这么小,他怎能狠心抛下我们。”馨语泣不成声,与福灵安抱头痛哭,我心里更乱了。
我烦躁的抓了几下头发,馨语地哭声如巨石一般沉甸甸的压在我心上,令我心乱如麻。傅恒重病缠身,我也为他焦急为他担心,可是我没有立场再去关心他安慰他。我很快就要成为纪昀的妻子,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去关怀另一个男子,更何况我们还有过这样地过往。别说纪昀不可能答应,就连爹爹也绝对不会同意放行。
“不,”我回答的很干脆,“现在能帮到他地是你和灵儿,而不是我。”我们只是彼此间匆匆地过客,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再纠缠下去,于他于我皆同饮鸩止渴。
纳兰馨语目光迎上我,露出一抹哀伤之色,随即又被愤怒所取代,“沈卓雅,你当真无情无义,枉费爷对你一片深情。你知不知道他书房中全是……”
“不要说了,”我厉声打断她,“当初逼我离开他的人是你,现在求我回去地也是你。我已经把他还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如今我只求你随我走一次,以后你是留是走,我再不会强求。”馨语旋过身,眸心闪过一丝精光。
“我不会跟你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我背转过身,带着几分凄凉,几分伤感。
“你真让我失望,灵儿我们走,”直到他们走出很远,我仍能感受到纳兰馨语满腔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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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伤情(一)
戌时,纪昀推门而入,笑道:“雅儿,今晚做的可是你最爱吃的竹笋,有油焖笋,红烧笋,腌笃笋,清炒笋,还有笋烤肉,你不去尝尝鲜吗?”之前爹让听莲来唤我多次,都被我随意打发走。
我用被子蒙了头,“我不想吃。”
“怎么了雅儿?”纪昀好笑的掀了被子,摸摸我的额头,又碰碰自己的,“没发烧啊。“你才发烧呢,”我小声嘟囔。
纪昀捉了我的手吻了吻,“哪里不痛快了?”
“没有,”我矢口否认。
“是因为下午的事儿?”我一惊,他还是问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纪昀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提出个食篮,将各式菜肴一样样的放上桌,随即,牵了我的手,“多少吃点,否则可就辜负了听莲的好手艺了。”
我象征性的动了动筷子,抬头迎向纪昀的目光,他的眼中清澈如水,仿佛能洞察一切。
“雅儿,”纪昀双手圈住我,稍稍一带,让我坐到他的腿上,他眼中盛满了柔情,将我整个揉入了他的怀中,他在我唇瓣上浅啄一下,又爱怜的抚上我的头发。。。
我面色一红,忽觉唇上一凉,却是被他吻个正着。
我大窘,可他接下去的一句话如同冰水从头浇下。“我答应了他们明天一早让你回京去探望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话出自纪昀之口,他一定是疯了。“你是在试探我吗?”我横他一眼,他神色坦然,我胸如鼓擂。
他执起我的手抚在他胸前,平和的笑道:“这是我的真心话。雅儿,我了解你,若不让你去一次,你心中定不会好受。”他竟然一语道破了我的心事。
“你就不怕……”他捂住我的嘴,笑着摇头,“我信你,也对自己有信心。”
“你这个傻瓜,你少自作聪明。”对于他的胸襟,我不知是该气该恼。他呵呵一笑,拥紧了我,我推他搡他,他皆不理,须臾,我悄声道:“你不担心会耽误了我们的婚期?”
“去趟京城,来回不过三两天,误不了。”他用食指刮着我的鼻子,黑幽幽的眸子似乎也在诉说着什么。
我知道要他说出这番话,必是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才下定决心,我在瞬间做了个决定。我的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宇,闭上眼睛摸索着寻找着他的唇。我感觉到他浑身一颤,下一刻,他的唇半压半吻上我的,逐渐加深,我双颊微红,身体烫的难受,忍不住呻吟出声。我双手轻颤着去解他的衣襟,他忽然捉住了我的手,沙哑着嗓音道:“雅儿,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我一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要在今夜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他,明日之行才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不待我回答,纪昀狠狠的吻住我,直到剥夺了我口中全部的气息才放开我,捋好我的头发和衣衫,温柔的笑道:“早些睡,明日我送你。”
“纪昀。”我轻唤一声,已走至门前的他回过身,微笑着,干净温和不含一丝杂质的笑容温暖了我的心,“你……不要我吗?”
“傻丫头,”他轻叹口气,又走了回来,在我脸上轻轻一吻,“我要把最美好的一刻留到洞房之夜。”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纪昀的确是真君子,他尊重我爱护我,从来不强迫我,凡事亦为我考虑周全,我没有看错人。
我拽住他的衣袖,坚定的说道:“纪昀,明日你陪我一起去。我们……看他一眼,说上几句话就走。”
他勾起唇角一笑,“又说傻话了。我随你一同去的话,对他的病愈没有丝毫帮助,可能还会适得其反。”他拍拍我的头,像是在哄一个孩子,“我在家中等你,你要早去早回。”
我无奈的应承下来。彼时半轮冷冷的明月高悬当空,偶有乌鸦飞过,发出“啊啊……”的聒噪声,分外凄凉……
翌日一早,纪昀如约将我送至村口。“你爹那里由我说服,你就放心去吧。”纪昀依依不舍的送别我,直到上了纳兰馨语备下的马车,我还频频回首。
“约莫申时我们就能返回京城,”纳兰馨语曼声细语,我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指,不愿去深想回京之后的事。
灵儿依偎在我身旁,此时他是一个藏起满身芒刺的乖巧孩童,我们三人围坐在拥挤的马车中,形成一种奇怪的和谐。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伤情(二)
馨语所料无差,入城之时,太阳还未落山,从偏僻朴实、山灵水秀的山村回到纷繁嘈杂、人声鼎沸的京城,一时之间,我仿佛有种错觉,前世今生,恍如再世为人。
傅府门前一如既往的安详和宁静,回想起二年前初次造访,遥远的好似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沈姑娘请。”守门的仍是福伯,可态度与上次相比有天壤之别。
馨语娉婷的走在我身前,我磨磨蹭蹭的脚步越走越慢,愈是接近里屋,我每走一步都愈深感步履维艰。
“雅儿,进去吧,爷在里头等你呢。”走至门前,纳兰馨语挨近我压低了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从她手中接了药,咬牙掀开帘子,低头闪入。
傅恒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形瘦骨消,脸如白蜡,昏昏沉沉,了无声息,眼睛也是黯淡无光。我的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的滑落,费力的压制着从喉咙里冒出的呜咽。
“傅……六哥哥,”我叫回了从前的称呼,他如今的样子,落在我眼中,只让我感到心疼。
连着唤了几声皆无回应,我在案头放下药碗,空出双手来扶起他,“六哥哥,喝药了“你拿走吧,我不会喝的。”他的声音空旷,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几近呢喃,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不住的咝咝吸着鼻子,泪如泉涌,“六哥哥,是我,我是雅儿。你抬头看我一眼可好?”
一声涩涩的嗤笑,“不用骗我,雅儿她。不会来的。”幽幽的长叹,“雅儿不会原谅我地。”
我心里发涩。嘴中发苦,眼发酸,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关节节节突起,竟是皮包骨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他的手背上。。1^6^K^小说网更新最快。心上地某个空缺像是被人用力凿开,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放声大哭。
“你哭什么,我死不了。”他的目光明明是停留在我身上,可是空洞,涣散,没有焦距,他的整个人好似一具没有了思想和灵魂的躯壳。
“六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眼前的他。头发蓬乱,面黄肌瘦,英武不再。潇洒不再,我一颗心绞在了一起。痛楚似刀扎火燎。
傅恒嘴角挂上一抹浅笑。我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只是也跟着他傻笑。他忽咳嗽几声,我也感觉胸腔闷地发慌,我不懂这是否就是所谓的感同身受,如果可能,我甚至愿意代他去经受疾病的痛苦。
我用力抱住了他,声泪俱下,“六哥哥,我是雅儿,我来看你了,你好好瞧瞧,是我。”我抓了他的手抚上我的脸,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他。
他先是茫茫然的瞅了瞅我,忽而眼睛一亮,收紧了臂弯,双手胡乱的抚摸着我的额头,眼睛和鼻梁,“你真是雅儿,真是我地雅儿。”
“是,我……是你的雅儿,”他的唇急迫地覆盖上我的,轻舐我地唇瓣,久违地火热瞬时淹没了我们。我全身酥软,心中激起一种陌生的悸动,双手攀上他腰间地同时我脑中忽毫无征兆的猝然闪过一对黑如点漆的眸子,慌忙推开傅恒,心兀自跳个不停。
傅恒显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失态,他还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中。我心绪不宁的端起碗轻轻送到他的唇边,柔声的哄他,“我们把药喝了好吗?”
他点点头,不放心的看看我,“你不要走。
我给他一个无声的笑容,“我自然不走。”
他这才顺从的喝了一口,眉心微拧,“药凉了吗?我去换一碗来。”“不用,我只要你好好的陪着我,哪儿也不要去。”他就着我的手,喝完了整碗药,笑容骤然舒展开来,仿佛他喝下去的不是药而是灌下了一缸子的蜜。
我想把药碗送出屋去,顺便请下人准备些清粥小菜,傅恒却拽着我的胳膊不愿放我离开,我好说歹说,他仍像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如此折腾了几次,我拉长了脸,他偷瞧我几眼,小声的问:“你生气了?”
“现在的你,灵儿尚且比你大上几岁。”我没好气的回他。
正在这时,馨语笑语盈盈的掀了帘子袅袅然走入,“爷,雅儿姑娘赶了一天的路,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你总要让她歇息会,来日方长呢。”
傅恒一听这话,忙不迭道:“是我糊涂了,这就麻烦福晋为她张罗住处。”
馨语嗔笑道:“还用得着爷说,我早就安排好了。”
面对此时的融洽和馨语时不时展现的友好,我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突然意识到赶这趟浑水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我乘着馨语笑颜如花的拉着我的手,正盘算如何开口说目的已达到该功成身退之类的话时,她幽幽的先开了口,“只有你能劝的了他,”她带着细微的颤音,眼睛失了神采。
“福晋,我已经完成了你交于我的任务,是不是该送我走了?”是,我仅仅是把它当作一项任务来完成,绝无其他。
“沈姑娘,天色已晚,路上不安全,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回去如何?”她绽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我想想她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不疑有他,欣然应允。
用过晚饭,我又去看了傅恒一次,他正睡的安详,唇边笑意丛生,我听他低唤几声“雅儿,”忙应声走了过去,他却是翻了个身,又甜甜睡去。
我心中五味陈杂,酸甜苦辣咸只有我一人品的出。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声,却是纳兰馨语愕然呆立墙角,月眉星眼,不施粉黛而仙姿玉色令莺惭燕妒,美则美矣,然满面愁容,似有无尽心事。
她见我注目凝视,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劳沈姑娘了。”
我张了张嘴,有心敷衍几句,又实在觉得无话可说,当即微微颔首,从她身边悄然绕过。
“沈姑娘,”馨语在我身后紧追几步,我充耳不闻,速度毫不减慢。
她气喘吁吁的一路跟着我,我无奈之下只得转身问道:“福晋还有何指教?”
“我还有些话想同姑娘说。”她目光闪烁,游移不定,一只手伸去理了理云鬓。
我不答话,以沉默当以许可。
“爷的病情刚有转机,姑娘能否多留几日,待爷完全康复,再走不迟。”她娇音萦萦,委婉的恳求我。
“我始终都要回去,你瞒不了他一辈子,”我答的飞快,语气也生硬无比。
“你随我来,”她忽然抬高了声音,连拖带拉的扯了我往后院走去,力大无穷,我几乎跟不上她的步伐,也不知她柔弱的身子怎会突然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
她推搡着我进了一间小屋,自个却在门口停驻不前,我狐疑的看她,她苦笑道:“这是爷的书房,也是其他人的禁区。”她缓缓合上门,微不可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