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番外 作者:伊人花开(起点2013-03-01vip完结,种田,空间)-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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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常胜首先反应过来,若是他肯努力,跟祝伯等人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他首先得先将叶蕙说服了,这才是天下第一大难事;于是他立刻收起懊恼,笑着抬起头,抬眼间却正瞧见叶蕙头上的那支蕙兰钗,正是他头些日子随信寄过来的那一个。
“这……钗子,你不嫌弃那雕工粗糙?”常胜笑着指了指她的头。
叶蕙的脸色突然就红如朝霞了。敢情她又想着如何拒绝,又想着这个那个小心思的,却被头上的这支沉水香钗子出卖了真实心思!
不过她转瞬就自嘲的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在男女之情上,她也算是个生手儿了,如今又是生活在大齐朝这个古代,她想靠着矜持抓住面前这人的心……好像也无可厚非?
“梅子和石榴都说,你在暖房里日日练习雕工。” 她双眼含笑对上了他的眼睛。
常胜看见了她的笑容,突然就有了一种错觉——眼前这屋子是客座么?他怎么觉得他突然就置身于大书房边上那个暖房了,就连胸中都似乎有无数花朵在开放?
而他也突然就开了心窍。她之前一直冷冷淡淡的待他,与过去大不相同,定然是舍不得太太和柱哥儿啊!
“若是……你信得过我的人品,明儿七老爷七太太他们来,他们提出的事儿……就请太太口头应承下来吧?你放心,我最迟明年夏天,就来宁州城扎根儿,定然不叫你难做。”常胜目若星辰,声音沉稳。
自打知道他要来宁州的消息后,叶蕙一直都觉得胸口压着个重物,却在听罢他这话之后,那重物哗啦一声碎掉,一丝痕迹也无……
☆、第一百七十章 温暖
常胜的话确实是直击叶蕙心房,瞬间就将她最近的担忧打消得土崩瓦解;可若是叫叶蕙立刻便低眉顺目应承下他的话,那也不是她的作风。
若他还是过去的那个小厮,他能答应她的不多,可她却知道他一定办得到;现如今他已经变了身份,凭他这个身份,想来宁州城扎根儿,听来就像个玩笑话。
“常家怎么会同意你来宁州?常老夫人不是已经给你寻了一家可入族谱的旁支了?”叶蕙轻声问道。
没错儿,这就是叶蕙不曾立刻应下常胜的缘故。即便是那个常家旁支的房头儿已经彻底没了人,常胜不想留在杭城定居,都得想方设法说服常老夫人——常老夫人没了亲生的八姑娘,好不容易将外孙子寻了回来,转眼间又要离得山南海北,岂不是要了老人家的命!
更不论那个房头儿还有位孤寡的常家姑太太,入了人家的家谱,就得将那位姑太太奉养到老不是?
常胜语结。他外祖母为了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最近可是没少操心,还破天荒的拉着几位舅父一同出主意,法子想了不下十个,终于才想出这么一个将他过继给常家旁支的好主意,他虽然并没当时应下,可他心里……已经不想再拒绝了。
谁知待他来了宁州,想通了叶蕙总对他冷冷淡淡的缘故,他一时间便张嘴做了那么一个承诺,实则这承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啊……
可他一定要做到不是么?
在叶家生活了这么些年,又经历了老爷去世、叶氏族人上门夺产那一遭儿。没有谁再比他更清楚,若叫叶蕙放下这个家。自顾自过自己的小日子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他也不会叫她那么做。没得白白被叶家养了一场,最终却拐了人家的姑娘远走高飞这一说儿,这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作风。
“所以我请你和太太先给我些时间,容我为今后好好打算一二。如今又不是谈亲事的好时候,等明年我若真是办不到我承诺下的事儿,你和太太连反悔都不用,谈都不谈就是了。”常胜将心一横。
叶蕙轻笑着点头。人不逼不成器,只要他能做到他的承诺。她就敢嫁他!
“你都来了大半会子了,想必是后院儿也都知道了。我带你去后院看看太太和柱哥儿,再跟几位妈妈打个招呼吧。”叶蕙笑着站起身。
虽然两人已经面对面谈起将来的亲事了,终究也是孤男寡女的,不能总在这客座里坐着不是?自家的事儿倒是传不到外头去,可她将来怎么开口使唤人呢。
常胜忙应声站了起来,眉眼间却不无懊恼——本该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事儿,怎么一瞧见她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不过好在他长了个心眼儿,早在没离开玉溪坊前。就给宋叔使了眼色。宋叔已然差人给送他来的马车上装好了礼品;只是方才他着急下车,又着急打发车夫回去,险险就将礼品忘了。还是那车夫帮着送了进来,方才驾车离去。
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客座,远远的站在祝伯那倒坐房门前、帮着望风的陈三立刻转头对屋里道:“祝伯快看,姑娘和常胜出来了!怎么没多聊一会儿呢?”
祝伯佯怒:“你个臭小子,你是唯恐咱们姑娘在家留得太久是不是?快和你哥哥将常胜带来的礼品给送过去,他必然是要到后头拜见太太去。”
可这么多的礼品,哪个是哪个的?陈三和陈大站在那里傻了眼。祝伯正待说要不你们帮忙全都送到后头去,常胜和叶蕙已经走了进来。
“这个是滩羊皮的皮袄,给祝伯的。” 常胜拿起一个包袱,笑着递给祝伯,“这两个皮帽子和两双羊毛毡子乌拉,是发财哥和四喜哥的,这五套皮坎肩和皮护腿是王二叔并陈大哥陈三哥的,还有章大哥章二哥的。”
叶蕙立在一边轻笑。不知这礼物是谁帮他准备的,还是他自己吩咐的,发财和四喜总要驾车出去,皮帽子和羊毛毡子乌拉确实也比皮坎肩顶用;陈家兄弟并章家兄弟出门就骑马,坎肩护腿也就派上了用场。
祝伯没想到这一堆礼物里还有他们的,惊愕过后也就微笑起来——常胜这小子心眼儿实在又善良,过去众人待他好,他怎么能不记在心里呢。
分配完礼物,常胜便笑问叶蕙:“独轮车还在暖房呢不?我去后面推过来,省得给太太和柱哥儿的礼物不好拿。”
陈大惊呼:“你还以为你是这个家的小厮呢?这种事儿怎么能叫你做!我去我去!”
叶蕙却笑着摆手:“不用推车了,陈大哥陈三哥帮着他一起将东西拎后面去就是了。”
虽然如今这个家越来越讲究了,二门上有了看门的婆子,前院的男子再也不往后面去,可时不常的还要买做蜜饯的果子,不都是四喜发财几人送到后头菜窖去,再给一筐筐入了窖的?
众人也便听从了她的提议,浩浩荡荡提着礼物顺着回廊进了后院;祝伯留在倒坐房,将另外几人喊来,将礼物分配了,便唤着四喜去宁州春定席面:“告诉那掌柜的,咱们家今儿要招待贵客,叫他嘱咐厨上大师傅们,将菜做得精细些。”
四喜将皮帽子顶在脑袋上,噶蹦利落脆的应了声,转头便要出门,却被祝伯唤住:“这才十月二十几,你就顶个皮帽子出去,寒冬腊月怎么办?”
四喜笑着一缩脖儿:“我就是戴戴合适不。”
祝伯在乡下的老家有个侄女儿,今年十五了,前几日才跟吴妈妈商议过,说是等家中除了服,就请吴妈妈去替四喜相看相看,若是满意了,明年年底便可以将婚事办了。
而叶蕙这一行人此时也进了文氏的小院儿。陈大陈三两兄弟将手中沉甸甸的礼物送进厢房,连忙与叶蕙告了退,叶蕙便带着常胜进了正房的厅堂。
文氏已经得了信儿,此时正从次间里迎了出来;杏儿刚将棉门帘子撩起,常胜随着叶蕙进得屋来,见到文氏出来了,立刻便上前两步跪下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跪下了,快起来快起来!”文氏一时间有些慌乱,忙伸手去拉他。
“先请太太受常胜一拜,常胜再起来。”他倔强的抬头看向叶蕙,眼神中却带着恳求,双腿稳稳当当钉在地上,并不随着文氏的搀扶挪动一丁点儿。
叶蕙无奈,便笑着搀扶了她娘:“您瞧瞧他,还是原来那么倔强,您哪里拉得动他?他要拜,就随他吧。”
文氏亦无奈,也只好听女儿的话随他去了,等他磕了个头,说罢了多谢太太这么些年的照拂,便慌忙叫起,又唤着几人到西次间去坐下说话。
裴妈妈也亲自泡了茶来,先给常胜斟上一盏,笑着递给他,目光很是慈爱的在他脸上打了两个转儿;常胜只觉得喉头再次有些发哽,站起身来刚想说声多谢裴妈妈了,却见厅堂的帘子又被撩起,是吴妈妈来了。
过去的吴妈妈,很是不赞成自家姑娘与常胜这个小厮天天在一处,走到哪里都带着他;可常胜被万俟轩捅破身世后,外感风寒寒气郁结,病得极为凶险,吴妈妈二话不说,就在暖房的耳房里照顾了他半宿,对于他来讲,这就是雪中送炭。
这一家上下细论起来,哪个对他不好呢?就冲这个,他也要跟他外祖母争取再争取,一定要来宁州城落户,将这些人全当做他自己的家人,照顾他们一辈子!
常家虽好,那却不是他的家。在杭城的几个月里,他早就看出来了,只有外祖母待他真是骨子里的疼爱,别人的好,或多或少都有些虚——若他不曾在叶家生活过,抑或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还无从对比,如今越是比较起来,越叫他觉出了叶家的温暖,也越加不舍得放开。
吴妈妈乍一与常胜对上眼,便瞧见他眼中隐隐有些水光,心中轻叹了一声这孩子还真是有情有义,只可惜……当年的小厮如今成了贵公子,可怜自家姑娘白白用了许多的心了。
待常胜又极为正式的与裴妈妈吴妈妈见了礼,两位妈妈便离了西次间,去厢房说话儿了;这西次间中便只剩下叶蕙母子与常胜。
文氏见女儿不开口,情知在前面时人家已经说过话了,便轻声问常胜道:“常老夫人身子骨儿还硬朗?你的舅舅舅母们可好?”
常胜笑着回了一切都好,劳烦太太惦记,便对文氏道:“我七舅舅七舅母都来了,我姐姐姐夫也来了,说是明儿要来拜见太太;我实在是等不及明日与他们一同来,便借着送姑娘回家,先来看看太太。”
这事儿叶蕙早知道了,按说没必要再对文氏说一回,可常胜想到明儿的来意,便想着不如今天由他亲自给太太提个醒儿——万一叶蕙转头想变卦,私下又劝说着太太不能答应,他这次岂不是白来宁州城了。
殊不知他话才说罢,小心眼儿已经被叶蕙看透了,她立刻低着头偷笑起来,笑够了方才对文氏道:“娘想不想见外人儿啊?若是不想见,就叫常胜替您回了罢!”
常胜与文氏同时语结。
╭(╯3╰)╮
☆、第一百七十一章 惹祸
常胜离开冷梅巷回了玉溪坊之后,文氏也不顾已经到了快安歇的时辰,连声差杏儿速速去将姑娘请来,她有话说。
叶蕙带着石榴来了后,又叫石榴带着几个丫头去耳房烤火吃果子去,便扶着她娘进了内室,各自坐好后,一副低眉顺眼听训的模样儿。
“常胜那孩子过去是咱们家的小厮不假,他又厚道,你天天将人家使唤得老牛一样,人家也不吭一声儿;可如今人家已经成了大家子的贵公子哥儿了,你还像过去一样喜欢欺负他,这可不合适啊。”文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这次来宁州,还不知道能住几日,将来能不能再见也不知晓,明儿人家一大家子人都来,你听娘的话,可得将你那脾气捋顺些,莫再像今儿这么捉弄他了!”
若叫常家人看见自家待常胜不好,当初的那么一点收留恩情也就如同烧尽了的火炭,再不复存在了;虽然常家是个大族,或许不屑与自家计较,可自家委实也没对不起过那孩子,何苦背个恶名呢。
叶蕙听她娘说罢,心头频频叹气。敢情她娘都三十出头了,不但不懂小儿女间的那种别扭情意,还没听懂常胜的意思?那她娘过去与她爹举案齐眉你情我意的,只是因为两人是夫妻,而不是处出的感情?
常胜明明是……想叫她娘有个准备,莫等明儿常七太太张嘴提亲时被她左右,她娘却以为,人家是兴师动众上门来。看看常胜过去有没有被欺负?
“娘,瞧您说的!”叶蕙虽然愿意给常胜一个机会。等他履行他的诺言,可如今叫她原原本本给她娘交待了,还是有些羞涩,有些张不开口,只好使出小女儿的劲头儿,不依不饶般撒起了娇。
“我那哪里是欺负他啊,我、我若不是待他挺好的,他何苦兴师动众大老远的来看咱们?” 叶蕙不想将这份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可要不这么说。她娘哪里能明白,恐怕还得接茬儿教训她。
文氏初听罢还有些糊涂。沉思了片刻突然就想起那年的三月三,女儿带着常胜跑到远山村山上去了……两眼顿时闪闪放光:“蕙儿你是说、你是说他带着常家人来向咱们家求亲了?”
可不等叶蕙回答,她转眼就黯了神色,兀自摇了摇头低沉的说道:“瞧娘这异想天开的模样儿,这哪里可能么。”
“过去他是个小厮,娘生怕你跟他……为此不知说了你多少回了;如今见人家寻到了根儿,成了贵公子,娘却全然忘了曾经瞧不上他。还想叫你攀个高枝儿。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儿。”
叶蕙见她娘如此,不但没笑,反而伤心欲绝。她娘恐怕也只想叫她嫁得好些。并不想用这个家将她拴住,一辈子都不幸福吧!可越是如此,她越放不下啊!
“娘别这么想,提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叶蕙斟酌着词语安慰她娘。
“只是其一,咱们家在孝期,二也是我不想将娘和柱哥儿撇下,杭城实在太远了,我放心不下,若是明日来人当真提起了,您可不要骤然应下,只说……缓缓再议吧。”
文氏先是一阵惊喜,转瞬就抹下脸来:“你这孩子糊涂!为何不能答应?娘虽然没见识,却也知道杭城常家的大名鼎鼎,你若是能嫁给常胜,谁敢欺负娘和柱哥儿!总不能因为家有寡母幼弟,就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
“娘可知道鞭长莫及?杭城可比外祖父家还远呢,族长和族老们哪个不知道娘的出身,爹爹去世时,他们不是照样欺负上门来?”叶蕙皱眉沉声道。
世家大族有什么可怕,若叫她说,最最可怕的还是混黑道儿的;毕竟世家大族还讲究个脸面,小事不与人一般见识,大事也要面上做个好看,明面儿上下黑手的事儿轻易做不出。
外祖父和两个舅父都是混漕帮的人物儿,如今大舅父做了凤城分舵的舵主,几位表哥也都入了漕帮;漕帮可是这种年代的黑帮啊,可曾将族人威慑了?还不是离着太远的缘故!
文氏闻言一愣,细细琢磨过后,倒也觉得是这个理儿,心情不由再一次落进谷底;可她转头却又笑起来:“蕙儿可还记得你祖母的那个娘家侄媳妇儿?你要称呼她一声表伯母的?她头些日子给咱们家来信了。”
叶蕙皱眉。祖母娘家的侄媳妇,不就是父亲的表嫂华氏?她给家中来信做什么?
华氏今年三十二岁,十年前守了寡,五年前又将公公婆婆送走了,独自将两儿一女拉扯大,也算个挺能干的人物儿了;可叶蕙偏偏不喜欢那个女人,只因为那女人……比外祖父家的两位舅太太加一起还难对付。
叶蕙第一次见她,还是七年前,那时候祖母还活着,华氏远道而来,带着一双儿女,将祖母哄得团团转不说,还险些就住在她家不走了;要不是叶天成说要避嫌,恐怕华氏如今已经成了这个家当家做主的。
“她说什么?”叶蕙追问文氏道。
她娘明明是祖母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