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刎痕-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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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的最後一面都来不及见到,他的骤然离去,是他今生无可弥补的最大遗憾………
唯一能做的,让他的离去不再有空馀恨,让还存在的人,一生不再有悔………
第五章第三节《赌性坚强》
更新时间: 08/23 2002
六本木,半年前在这龙蛇混杂之地出现了一座很夸张的建筑。仿阿拉伯宫廷的建筑,大理石雕塑撑起的庭园气派,三层高的超级喷水池,成了此地新地标。
根本就是将拉斯维拉斯那一套直接搬来日本。
仰望这一幢建筑,乍然出现的白衣男子脸上挂著笑,笑里藏了一把刀。
「先生,这里是会员制的,没会员资格的是不能进去。」那两名身材巨大的保镳严守第一道关口。
「这样啊?真可惜!好吧,我改天再来了。」挥挥手,穿白衣的陌生男子被拒进入,摸摸鼻子打退堂鼓。只枉费了他特地褪去一身的风尘,恢复原本的一派潇洒风姿。
谁料一只大手没经他同意,就搁上他的肩膀。
「绪方大少爷要去的地方,你们也敢拦?你们还想不想混啊!还不快开门请绪方大少爷进去。」
绪方泉的视线循著搭他肩的大手,往这帮他开路的男人看了看。
冢井士度,标准的赌徒。後头还跟了两个小弟。
经常性流连在各大赌场中,挥金如土的大金主。自身便是操纵著黑市赌盘的幕後老板,这几年在国际性比赛上让他刮了不少油水。
「谢啦!但你这是在破坏人家办事的规矩。」
「那麽久没见,我们进去玩玩顺便聊聊吧!之前最後一次见到你是什麽时候?我想想,对了!二年前的死亡擂台赛,你和伊藤老弟可让我赔得快脱裤子了。」冢井士度刻意的旧事重提,火药味十足。
绪方泉眯眼瞪著他。来翻旧帐的?
「我更遗憾,好不容易和伊藤有个分高下的机会,无缘无故被打断,你知道我多恨吗?」
冢井士度冷笑一声,「听说你去非洲了,这一次回来是为了吊唁老朋友的啊?」
「不不不。」绪方泉打断他的话,「是回来玩耍和报仇的。」
冢井士度大笑,「绪方老弟实在快人快语!」随即又换上寒霜般的眼神瞅著他,「那你来这里是玩耍还是报仇?」
绪方泉挥一挥手,「当然是来玩的。」
「既然是来玩的,我们进去赌一把吧。」冢井士度挑衅地勾勾他的食指。「伊藤生前可是很喜欢和我赌的。」
「呵!那我不就得代替晟把你杀个精光。要不,他地下有知,会骂我不长进,丢尽他颜面。」
「Busting(爆炸)!」绪方泉有些泄气地将手中的三张牌摔在台子上。一般人做这样的动作都显得粗鲁,而他却是优雅的自然。「显然我的好运用完了,该收兵了。」
「绪方老弟不是这麽就放弃的人吧?再来一局,我保证你必赢无疑。」冢井士度丢出手中的牌,总合十九点,与庄家平。
「牌是你发的吗?这般肯定。」
「因为你的运气很好,刚才玩罗盘,你每次都押相邻的五个号码,连这种被认为最不利的押法,不是都还连赢十次吗?」
「所以说,我的好运在刚才全用完了。换玩二十一点後,我可都还没赢过。」
「相信我,你稳赢的。」
牌局继续,而幸运女神似乎也回到绪方泉的身边。
「见鬼了!那有人能连续五局都Natural Black Jack?小子,你该不会偷换牌吧?」虽说自己吹捧他能转输为赢,但这风水轮流转的也太过份了!情势逆转,输家成了最大赢家。
(Natural Black Jack:第一次发出的两张牌即为A与10,或A与Jacker)
「这你就要问问发牌给我的那个人了。」用指尖轻轻推出翻开的两张牌,分别为黑桃A和红心10。上苍对他真是偏爱。「玩够啦!换点别的。」
「那就梭哈(Poker)了。」
绪方泉蹙眉,「那东西很伤脑筋的,不适合我。找点简单的,像那种不用动脑,只要下了注就行的。」
「你是看不起我吧?第二十一台那有位子,我们过去玩一把。」冢井士度自顾往二十一号台子走去。
绪方泉的笑带有很罕见的冰冷,跟了上去。
那有空位的台子却差了两步路,让一对金发蓝眼的外国男女给截足先登。冢井士度暗咒一声,迎面却见穿著清凉,浓妆妖豔的女侍者上前招呼。
「冢井先生,Rite小姐有请,请和我来,还有这位冢井先生的朋友也请一道移驾。」很恭敬的90度鞠躬礼,盈盈妩媚的笑容。
冢井士度朝绪方泉挑挑眉,「Rite是这的第一玩牌高手,显然是向你下挑战书的。」
「求之不得。」这表示,他们注意到他了。
绪方泉衅衅地笑靥的脸庞,在片刻不离的监视器里被刻意的放大。
主控室内,整面的电视墙滴水不露地补捉赌场内的一切动静,连角落有只蚂蚁爬过也不错失。而此时,无论绪方泉身在何处,都成为监视器的聚光焦点。冯常达狡黠的双眼也片刻不移地盯著萤幕里的他。
「等一下先发三副好牌给他,让他先尝尝甜头,第四牌再痛宰他。」
一声令下,三名电脑操作员的正中央那一名男人,立即透过对讲机传达指令。
监视器中,包厢之内端坐於庄家之位,一名冷豔的年轻女性,穿著鲜丽和服,耳朵内配戴隐藏式耳机正传达主子的命令。她,不苟言笑地等待。
和冢井士度一道进入的陌生男子,是她未曾蒙面,也是此番的主要对手。
他的外表看来也许比他的实际年龄还来的年轻,呈现古铜色的皮肤微微带有被环境磨练出的野性,但怎麽也掩盖不了与生俱来的高度优雅,然最教人印象深刻的是,那自始至终挂在脸上的笑。
那笑有千万风貌,无谓、不羁、冰冷、优雅、冷默、敌意……交缠无以分解。
高明的赌客会藉由对手的表情来判断所持的牌优劣,即使是故意戴上墨镜掩饰眼神,或刻意的无动於衷,亦可由反射神经的些微线条的牵动得知。
但是这个人的笑容,就像上帝创造他时,只赋予他一个表情,尽管多变却无法测知真正的心思。
Rita一刻也不放松地紧瞅著他的笑脸,有著空前的压力,但也相对提升她的紧绷的备战神经。
梭哈的玩法相信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略知一二。绪方泉采取的是会气死对手的玩法,无关赌技,无关胜负。只有手上拿到的牌无论好坏,绪方泉都一律在发完第四张牌时自动盖牌放弃,。
第一局,四张牌已有一对A;第二局,三条10;第三局,三张不连号的方块;第四局,现出的是没有丝毫胜算的杂牌;第五局,翻出的牌是黑桃2至黑桃4,如果幸福女神降临,是必胜的同花顺。
耐性到了极点的冢井士度双掌用力拍著台桌,「我说绪方大少爷,连这种牌你都不玩,你是把我们当猴子耍吗?」
绪方泉笑得无辜,「需要动脑的游戏太难为我了,只有少输为赢罗。」
「你实在让人很火大!」若非他姓绪方,他肯定要抓狂砍人。
Rita警戒性地眯起眼,「如果绪方先生愿意,我们改玩骰子,比大小。这应该不太需要动脑。」
「好啊。」绪方泉扬著迷人的笑,「一局定胜负,省得麻烦。」
Rita端坐榻榻米上,左手按在台桌边缘,右手摇著花式骰子,上投,下摆,左飞翼,右穿云,就像是一场精彩的华丽表演,专注的眼神如若寒霜。
「ㄎㄥ!」摇罐落定。
绪方泉很有风度地给予掌声。「真厉害!不过我实在没有主意要大还是小,所以也给我颗骰子行吗?」
Rita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叫人送来一颗新的骰子。
绪方泉微笑地拿起那骰子,掷向台面。出现三点。
「那就押小。」
Rita有一丝得意的笑,掀开罐内的点数。四、五、六,大。
原来他不过如此。
「看来老天爷很靠不住。」绪方泉的叹气仍不失那迷人的笑意,「筹码都输光了,这下真的非收兵不可了。」
「绪方先生可继续,筹码不是问题。」
「我不向陌生人借资的,尤其是,」他的笑有一丝诡异,「吃人不吐骨头的赌场。」
瞬间整个空气都凝结了。
「不过,」倏然,他又换上可亲笑容满面,「有美女的地方,我一向流连忘返。」
一张招牌式的笑容在萤幕上被停了格。和数年前的同一张笑靥相比,似乎少了一点无拘无束的悠扬,多了点包装的冰冷。
冰冷源自於仇恨。
「绪方到底是真的糊涂还是故意在装傻?」冯常达愤愤敲著桌面。
「怎麽看也是後者居多,」答腔的是此时正入席的冯晨婕。中国式的紧身红色旗袍,衬托玲珑有致的身段,与东方色彩浓厚的轮廓相得益彰。
「Ice,你对绪方突然的出现,有何看法?」
「他和伊藤的人是一丘之貉,来这的目的,八九不离十和伊藤晟的死有关。」人如其名,声调异常冰冷。
「当年就是他和伊藤风两人将死亡擂台闹得一团糟。」
「敌人也开始反击了,我们能不先下手为强吗?」她的笑,既冷且豔。
第五章第四节《记忆沦陷》
更新时间: 08/23 2002
又是难言的失落感。
一张令他极欲触摸又恐惧接触的遗照高挂。
回想起来,恍若隔世的梦一场。他小心翼翼走向照片前,举起的手,指尖隔著相框玻璃轻轻刮过那张严峻的脸庞。似重实无力。
自己应该是打从出生就和他认识了吧?两家是世交,听老爸说,第一次带他去伊藤家时,牙牙学会说话不久的小晟,走起路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就直吵著要抱他,大人不敢将满月的婴儿交给只有两岁的婴孩,小晟竟为此要吵翻天。
最後只好将两个小婴孩一起放到摇篮里,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小晟,竟高兴地嘻嘻哈哈逗著小小的小泉玩。
而开始有清晰记忆,应该是三岁之後了。
只记得两人常常玩在一起,以彼此竞赛为乐,小晟很好胜,却常常都会故意让他,每次只要发现是小晟故意让手,他都会很生气不和他说话,但没几分钟就又闹在一起。小晟宠待小小的小泉比亲弟弟更为溺爱,只要是小泉所期待的,上天下海,小晟都不计代价拼尽全力为他达成。後来,更小的小风加入他们,因为小风在小泉的眼里实在太小了,他想著小晟对自己的照顾,就觉得自己对年纪更小的小风也要像小晟对自己一般,所以他很努力想扮演好当哥哥的角色。小晟是他的哥哥,小风是他的弟弟,他们三个都要快乐的长大。
指尖持续很无力无意识地刮著那熟悉的脸庞。
他们上了同一所学校,从小学、中学到大学。除了和一般人每天上学,他们三人从四、五岁开始,就必须接受极度严苛的体能训练、从各类运动到格斗技、武器知识到枪法训练、古代忍术到最新科技资讯、兵法由纸上谈兵到现实真枪实弹……种种无论负荷强加在三人身上的技能,为了就是巩固世代的强盛不衰。
他们的童年比谁都辛苦难捱,但是因为一直都是三个人,所以从未孤单、从未有恐惧。对未来,他们一同迎向挑战!
小学时,他就喜欢翘课了,老师和老爸如果找不到他,就会到高年级的教室找小晟,因为不管他溜到那,小晟总是有办法将他揪出来,几次後,小晟开始故意带著老师四处逛大街,佯装也找不到他,因为小晟知道,他不喜欢待在教室内。
小晟不喜欢有人靠近他,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只要让他看到自己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他就会气愤的把那些人赶走。托小晟的福,长久下来,他果然除了姓伊藤的外,几乎没有其他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初中的时候,帮著同班的女生送情书给高中部的晟,那是一个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的可爱女生,和风的那双眼睛有些神似,不过还比不上风的。可是晟拿到那信,只问是谁写的,没拆开就直接撕掉丢进垃圾桶,还很大声的不准他再拿类似的信给他。他怕女孩知道伤心,就拖著小风帮他伪造回信,两人瞒著晟躲在房间里密谋,他想内容,小风就负责写。那可笑的内容,现时想来还是忍不住地笑。
有次,班上来个转学生,或许是自己的爱翘课太招摇,惹人白眼,就结夥在半路堵他。基於绪方和伊藤的名字很响亮,没有学生敢招惹他们,连老师对他们某些过份行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这个没打听清楚敌情的小笨蛋,就当街险些被小晟给宰了,只因这小笨蛋打了自己一拳,不著边际的一拳。
高中时他还是爱翘课,但不再是自己一个,他开始找同伴,风就是在那时,常三不五时地被自己拉出来,学校教官抓人的技术也被他训练得越来越高超,每每风都会帮他引开教官,他会先故意带教官逛几条大街後才甩人,距离学校五百公尺外的那间茶室就是两人碰头的地方。不找晟的原因是,当时的小晟可是师长眼中最优秀的模范学生,他怎好让游手好閒的自己破坏晟的好学生形象呢?
有个女孩在风高一的那年,在伊藤宅邸大门前向风大胆告白。那时他正巧在围墙之内,隔一道墙,两人的对话仍清清楚楚传入他耳里。第一次,他的笑容僵掉,心,感觉很痛。风回绝了女孩,一转身,自己就扑到他身上,紧抱拥著他。风当时的表情有些惊异和莫名,只有他自己知道原因,在那一刻,他全都明白。
晟大学毕业那一天,他在同一天向学校办了休学,登上飞机,开始他的漫无目的的浪子生涯。自此,他们三人聚少离多。
总觉得来日方长,绪方泉,他要为自己而活。只是时间不等人,他现在才惊觉。
晟……你现在好吗?
两眼茫然失神……
一声震天的枪响横生生打破这一片死寂,打断绪方泉的回忆洪流。
逆飞袭来的子弹在中途被拦截。一把刀疾射冲出,硬生改写疾速子弹的行进路线,子弹转瞬崁入墙壁。
绪方泉心神立即回到现实,拔腿便往开枪的方向追赶。出奇不意,飞速纵身而出的黑影,将自己硬生生扑倒在地,两人翻滚至墙边。绪方泉倒卧身体,一抬头,眼睁睁看著连两发子弹贯穿了伊藤晟的额头。
玻璃爆裂四飞,他竟看见,晟在他面前被杀了第二次!
他欲起身,在他身体上方的人却死命将他压制在地板,「给我十分钟,我将人带来给你。」
以刀拦截子弹,有这本事的,除了伊藤风也难再找第二个。
「给我五分钟,我带尸体回来给你。」情绪已然失控。
愤恨几可吞没理智,伊藤风当然不会让这样的绪方泉莽撞行事。
「你留下陪晟。」对此时的绪方泉而言,这是最有效的留人方式。「五分钟,给你尸体还有主使者的名字。」
第五章第五节《心之迷惘》
更新时间: 08/23 2002
银色敞篷跑车的引擎发动,正是飞车直驱之际,冷不妨副驾驶座上跳跃进一只人影。「你开车,我逮人。」绪方泉无论如何也不愿独留。
没二句话,引擎发出一声低啸,如疾射而出的子弹。
一边是深不见底的绝崖,一边是崎岖高耸的山璧,沿著山壁弯延的深夜公路,紧追不舍前头的黑色轿车。疾风追逐,车轮与地面摩擦出火花,回转贴壁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