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刎痕-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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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护我是为你自己?还是为晟?」至少这两者有程度上的差异。
「各半。」很快出口的答案。
他真的连句好听的安慰话也不会说给他听。不过,至少有一半是发自他内心,足堪欣慰。
「那你告诉我,你在我心中的定位是什麽?别急著回答,先将『好朋友』、『好兄弟』还有『会誓死保护我的人』的话省略。」
沉寂好一会,绪方泉凝著伊藤风的眼神虽不带催促,却有非要个「答案」的不摧坚毅。
「……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又是认真思考过後才勉强凑出来的。
「错!」厉声打断他的话,仍是一样地敏捷,双臂环上肩膀,四唇相接,「是自始至终的挚爱。」
体内翻腾喧嚣的血液不住的往上冲击,那是最原始的危险欲望。他能够再回绝吗?难道他对他就真从来没有超脱手足之外的情吗?又或许只是因为晟,所以他一直在压抑?包括他自己,都是迷惘的。
「你到底顾忌什麽呢?晟都已经不在了。」即使是片刻的犹迟,都是一把利刃,刀锋不留情穿过心窝,一遍再一遍。
伊藤风只是静默著。
「话说回来,即使他还在,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与他无关。」
人都是自私的,包括他绪方泉亦承认自身的无法跳脱。
「他一直在等你。」
「等我回来煮咖啡给他喝嘛~只是他等不到了。」他眯起眼呵呵笑著,「你最好有所觉悟。」
伊藤风似乎只能躲,躲他那邪魅的眼神。
双臂紧紧环扣在他结实的颈项,在那发红的耳际轻轻呵著热气,「第二回合正式开始,这回合不是引诱,是──霸王硬上弓。」
他马上就感应神经的紧绷,不过他不会再放手。挪移离颈上的左手,不安份往下一直探延,在胸膛上类似钢鞭扫过的冗长伤痕印上辣辣烫烫的吻痕,「而且,我绝对会做到最後。」
无论你点头,或摇头。
伊藤风下意识地想阻止下探的掌心,却因欲振无力的矛盾上身而迟疑不前。
绪方泉笑了。
有霎那,他脑海不知不觉浮现过去十年中数不尽的荒谬异国恋情片段,不!说是一夜情才是恰当的,他可以放纵自己逢场作戏,和刚初识的女人寻欢作爱,不同肤色、不同发色、不同眸色,讲著不同语言腔调的女人。追求者不会只有女人,可是男人,全部被拒绝在层层铁墙外。
因为他在等,等眼前这个男人。
「该停手了…」吐出的音牵强且无力。
「就算你求我也没用。」伊藤风已被他压在浴室的磁砖上,这回他绝对的打死不退让。
「除非……」空气中跌入地狱的痛不欲生,「你要再一次在我面前逃走。」
第九章第一节《蔷薇泡沫》
更新时间: 08/23 2002
阳光刚刚探出头,一接触敏感的眼帘,伊藤风立即惊醒。
他的身体还被一阵热情温度包围著。想起身,紧紧将自己身体环抱的人却还沉醉梦乡中。
在如此近距离且静懿的空间里,可以清楚听到对方规律的心跳声,及沉稳的呼吸声。这一切看起来如此安宁,但是,伊藤风却在此时慌了,前所未有的心慌。
晟……
望著这张无比安祥的睡脸,他心乱。
试著要将缠在身上的双臂轻移开,一经碰触,力道竟似在抗议地加强。
原来……泉也醒了。
「起床了?」他轻声问道。
像梦呓般低喃著,「不要…」
环绕的手劲加重,翻身向上,有半身压靠身体上方。
伊藤风此时实在恨透自己昨夜的优柔寡断。
绪方泉微微睁眼,寻觅到诱人的唇,又阖上眼亲腻吻著。「还早…我还想赖床……陪我一起……」连续运动过度了……很累人的。
「泉…」他无奈又心慌地轻唤著。
「不要吵……乖乖睡觉……」加重音量,依旧沉迷睡梦。
沉静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泉。」
「你今天话特别多喔~」绪方泉用手指轻触他柔软的唇瓣。
脸向後移了半寸,「我带你去灵堂,好不好?」
「唔……」还在考虑中……「好,不过等晚点……下午好了。」调整在他怀中的头部姿势,嗅著属於他刚强的男性气味,真教人上瘾。
他以为,泉会马上点头,即时动身的。若有所失的感觉袭身。
「风,」蜷在他怀里的绪方泉主动开口,「你可不可以试著爱我?」
他一再警惕自己,不能爱上他啊……
强硬拉开环抱自己的双臂,不让对方再有进袭的空隙,迅速溜下床。
後方出奇不意地冒出一双手,火速环勒住他的脖颈向後下压。
伊藤风脚跟向後抵住床脚,停止继续後倾,一手捉住箝制颈上的臂弯,顺势的过肩摔,将後头的人高高举起,摔了出来。
以伊藤风的肩为圆心,扭转身体在半空划出一圈漂亮的半圆,借力使力稳稳降落。
「你不知道我已经老了吗?太激烈的运动不适合我了。」迅速站起旋身面向他,故装委屈的说。
「那就别玩。」
「我也不想玩啊~」这都要怪他不解风情惹的祸,「亲爱的,你还没回答我耶?」
伊藤风在衣柜前随手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先穿衣服,我们去吃早餐。」
每次都来这套?他就不能老实点,别再装傻了吗?
「我放在这里的衣服全部都还没洗耶。」索性盘坐床沿上,和他耗到底。
「穿我的。」
「不要!我不要穿你那种乌漆抹黑的衣服。」
「我去帮你买。」
「不要!你眼睛只认得黑色的。」
「我会买白色的回来。」
「不要!你挑的款式我又不一定喜欢。」
「我去你家,找伯父拿你的衣服。」
「我老爸早不认我这个儿子,我的东西全部被他丢到马路上了。」
「拿你的衣服去送洗,明天才会回来。」
「你要我一整天都光著身体啊?原来你那麽想看我的裸体……呵!是你的话我不介意,尽管看仔细点。」
「……你到底想怎样?」
「你生气了?」企图在那张无力感的脸上寻找属於愤怒情绪的蛛丝马迹。
「没有。」
「我宁愿你生气。我宁愿要一个会和我吵架,甚至打架的爱人,也不要一个对我百般呵护顺从,心里却悬著另一个男人的爱人。」
双臂环上他的肩膀「还想把我摔出去吗?」
「没有。」
「不然交换条件嘛。你回答我,我就穿那些黑到见不得光的衣服。成交?」摆著既无辜又很理所当然的笑脸。
「好。」
接著是一阵沉默……转身。
「我去拿衣服。」
房门打开,又关上。
干嘛又和他打哑谜?到底「好」或「沉默」才是他要的答案?
绪方泉瘫坐回床沿,随手拉条棉被盖住下腹和大腿。思路被一堆问号堵住。
房门又打开,然後关上。伊藤风帮他带来一套深灰带银金属色的衣裤。
「这些都是新的。」将东西放在他身旁的床罩上。
「看昨天是谁把我衣服脱掉的,今天就得再帮我穿上。」
拉开棉被,一件一件慢慢为他穿上,又为他系上一条黑色的腰带。绪方泉始终含笑看著他的每一个动作,尤其是将一颗一颗银色钮扣扣起来时,他专注的眼神竟无形中散著撩人魔力,整排扣子花去他不少时间。他想著平日的风几乎是不穿有钮扣的衣服。
「感觉挺奇怪的。」和镜中的一身深灰中带闪银的自己相对望,有些别扭。
「很好看。」多了点稳重与神秘感。
「有比你帅吗?」捧著脸颊的指尖在面上轻弹著。
「嗯。」
「那我要去找个更帅的才行。」
「想开了?」
「我是说要让你变得更帅。」推推伊藤风的手肘,「下次换你穿白色的让我看。」
「那颜色,很刺眼。」
「你是说我让你很刺眼?」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笑了笑,「衣服不是你的吧?」
「晟的,还来不及穿过。」
「晟的遗物?你竟然拿已经去世的人的衣服给我穿?」
「那是这里唯一最接近白的,而且是全新的。」
「勉强接受,虽然我怎麽看都和黑色没两样。」心念一转,重绽灿烂的笑,「说到晟这家伙……你会不会想他啊?」
会吗……「也许有一点吧。」他知道,他一直在他们身边。
「才一点?你应该很想他。晟是你唯一的亲人。」还是能让你为他出生入死,将命交予的人。
「泉呢?想不想他?」他是该帮他,探探他的想法。
很认真忖度著,「本来还有点想,现在觉得没什麽好想的,他都不想理我,我何必自作多情?」
「你怎会这麽想?」
「他都不愿来见我,我犯不著自讨没趣。」话中有话。
伊藤风眼中有刹那闪过的异样光芒。
「他在那?」迅雷扑身上前,将伊藤风压倒在床上,双膝分跨跪在伊藤风两侧腰际,双掌压著他的肩,换上逼供的骇异眼神瞅著伊藤风。
「谁?」
「装傻!还不乖乖地从实招来,那缩头乌龟在那?」由君临天下的上方角度俯视著他,指甲轻刮著那张微蹙的脸。
要逼他现身的理由太多,何况有帐还未算清!烙印这副躯体上令人心寒复心疼的纪录,有增无减……他并未遵守与自己的约定,他怎能再视若无睹?
逼供,还不简单……
「最後一次问你,说不说?」
「你到底要我说什麽?」
「别给我装蒜!」绪方泉的神色极度邪睨,在他两眼前比出「V」字手势,「两条路让你选。第一条,说出缩头乌龟的去处,第二条路……」动机不良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爬呀爬,「任我为所欲为……」
深眉不展,「还有第三条路吗?」
「第三条──」勒著他颈项的手臂用力缩紧,「说出缩头乌龟的去处,加上任我为所欲为……亲爱的,我知道这条最合你意。」
第九章第二节《众里寻他》
更新时间: 08/23 2002
冢井士度死命盯著电脑萤幕上上下下跳动的数值,脑袋盘算著最佳赔率与利率。此时的网路赌城最热门的不外乎是二日後的世界杯棒球赛的冠亚军争战。
不识趣的手机铃声硬是此时响个不停。
「我还以为是谁呢?你这大少爷怎麽有空找我呢?」
「上门当然是有利相送,先借我两个人来用吧?」手机中传来的是游戏人间般的笑语。
「有好处吗?」
「当然罗!冢井兄的规矩,小弟清楚的很……不过我们招得先套好,可别露馅了。」
「好说好说!」这个閒閒没事干的大少爷又想搞什麽鬼了?
真是想不到伊藤风装傻的本事这麽高杆?软硬兼施,他就是不肯赏面,半点口风也不吐露。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他就不相信,他还能沉得住气……
换上到专柜新购的纯白服饰,顶著日光,信步走在新宿的街头,懒懒的做什麽事都觉提不起劲。
唯一有兴趣的……是等待。
既是等待,那就不该让等待时光白白溜走。念头一转,重扬起一朵迷人极致的笑靥,步入最热闹的商店街,展开久违的猎豔行动。
「看电影?好啊!」
一名是短发俏丽,一名是长发飘逸的女大学生,异口同声应和道。
整条街望去,就属站在两人面前的这名白衣男子最是抢眼。从衣服、长裤到鞋子,皆是一尘不染的白,尤其是那抹迷人微笑,更是出世般的乾净无暇。
就算他不主动来搭讪,她们也已打算自愿献身。
两女一左一右簇拥著中间的白衣男子,满带欣喜的表情既得意又炫耀。只是走不到几公尺的路,两女竟不知不觉同时感到一股寒颤。
「泉,你有没有觉得突然变冷?」短发女子问道。
「阳光和煦,很舒服啊!」手背半掩著眼,望向高挂天际的太阳。
「好像有人一直跟著我们……感觉好可怕。」长发女子更是偎缩著身子,怯怯地说。
「是吗?」他笑的比阳光更加灿烂,「我怎不觉得?是你们多心了吧?唉呀!我们快去看电影嘛,你们要看那一片?」
呵……怎麽比他想像的更耐不住性子呢?
杀人不见血的惊悚片,悬疑又紧张,选择看这种片,这两个女孩的心机著实不浅。随时可闻的观众惊声尖叫,还不被片中剧情震慑,耳膜恐怕先被四起的尖叫震破。始终的招牌笑容三种用途,目光盯著大萤幕,与画面上杀人魔狰狞表情的特写形成强烈对立,应付身边两女随著剧情而出的叫声,同时比拟无尾熊抱尤加利树相同姿势的强行攀附上身。最後是用来掩饰全身竖起的警备,应付来自背後冷冽直窜全身的杀气。
直至电影散场,却还未有进一步动静。
「泉,你是不是带我们来错地方了?」
两女面面相觑,看看所立之处,可是新宿的中心,最有名的同志街,举目可见的皆是五光十色的同志酒吧林立,身边穿梭的不是男男一对,就是女女成双。
「我来找朋友的。」
无害无谓的笑,叫人不知如何回应。
面有难色地猜测他笑脸下的真正想法实在徒劳无功,两人心里不禁起了被戏耍的难堪,一个男人带两个女人来这里实在很过份。
「要不要去喝一杯?」
「我们不会喝酒,还是算了。」摇著双手,赔个敬谢不铭的笑脸婉拒。无论有多优质的条件,若是同志什麽都成了谬想了!
心里同时深深大叹一口气,「我们该回去了。」
「很高兴认识你,泉。那再见了……」你为什麽不是个只爱女人的男人呢?
他也在想,如果带这两个女孩到饭店,肯定让那个人误会他们要玩3P,绝对要他气到跳脚。但是与女人相比,找个男人所制造的火力应该又更强大,既然要玩就玩杀伤力强的。
一旦落单,即刻成为众矢之的,无需采取主动,单身男人一个接一个蜂拥而至。只不过他太挑食,教他看得顺眼的男人,世上硕果仅存的本来就五根手指数不完,一个是自己、一个风、一个晟、一个是年轻时期的李察吉尔。
最後他勉为其难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进去一家Gay pud。年轻男人看起来的年龄和风差不多,也是一身黑衣,有四分之一中国人的血统。暂时将风的影子投射在他身上,把他想像成风的话,至少心理排拒不至太强烈。
一杯Tepuila Sunrise下肚,男人已是迫不及待。
「我们上宾馆。」果然年轻,欲望也青春逼人。
绪方泉没有异议,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
男人直接带他到附近的宾馆街找了一家熟识的宾馆,一进到房间,男人没有任何等待就要脱扯他的衣服。
「我要先洗澡。」推开他,绪方泉一迳进到浴室,将门反锁。
扭开浴缸的水龙头,让水流不停向下冲泻。
没有任何要沐浴的打算,他只是让身体靠著门,静听门外的动静。
五分钟过後,走出浴室迎接他的,是一片的空荡荡。
真是的……连「尸体」也不留下。
漫步在最拥挤的街道,混在人群中四处閒逛。刻意制造这麽好的下手机会,怎麽还不见动静?自午後折腾至入夜,他的耐性已经慢慢被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