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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玲珑 作者:南有嘉鱼(戚顾同人,火爆出书ing~)-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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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个幽冥的主人。”那人的脸匿在光线不能触及的地方,只能看到他身上的长袍柔软而逶迤,高冠巍峨,显示他尊崇的身份。
“哦。你是那个冥君。”戚少商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一阵沉默。
冥君突然笑了起来,“你不问我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戚少商懒洋洋把眼睛睁开:“为什么?”
冥君道,“我只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你的。”剔透的月玲珑在他手掌上翻转开来,一圈银亮的白,闪着熠熠光芒。
此刻它是静止的,没有一点声响从它身上发出来。是不是因为这里没有风,也没有月亮?
戚少商的眼光跳了一下,凌厉的眼神就像一道寒光乍起的剑气,突然在空气中迸裂开来。那人猛然惊觉,收掌后退。
“这东西是你的?”
“不是,但我认得它。”那人伸出手在月玲珑上轻轻一抚,仿佛抚摩少女肌肤一样爱惜温柔。他的声音陡地提高,变得激动,“很多年以前,我就应该认得它了。”
“那又如何?”戚少商冷冷道,他的眼睛眯着,光都聚在他那柄阔剑流畅光华的锋刃上。
“不如何。”那个人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了等着带它来的人,我已经等了整整二十年……”
沉稳如戚少商,瞬时脑中也轰地一声,几乎握不住手中长剑。

又过了很久,久到那个人快要与黑暗凝为了一体,戚少商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逐日千金马,石火剑中寻。”
黑暗中的人震动了一下。
戚少商敲着铁栏的栏杆,“你还是放我出去吧,”他的了然像是沧海见到了明月,“菩萨观心不在外,亦复不得在于内,知其心性无所有,我法皆离永寂灭。”
那人沉寂了一刻,才在黑暗中苦笑道,“你果然是知道了。”
灯火一下炽热起来,刺得戚少商的眼角微微涨痛。
四根巨大的墨玉石柱撑起高大的穹顶,最顶上盘绕着老柳粗虬的树根。宽敞的屋子里点着上百盏蜡烛,连同几十个火盆,那些器物也俱是碧玉所制。
灯前慢慢展露出来的眉目,方方正正,无欲无求。
戚少商一一看过他的长袍广袖峨冠搏带,忍不住翻眼,“我跟你商量借钱的时候,你说过你们方家其实很穷。”
方正叹息。他的高冠上起码嵌了十七八颗硕大的夜明珠,拖地的长袍上也滚金走银,华美无匹。
戚少商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他。可就算是在他那样的目光里,方正还是方正,他看起来既不多一点威势,也不少一点真诚。他甚至不太尴尬。
于是戚少商就只能唏嘘了,“我明明是不好骗的,可你们一个个都偏偏要来骗我。”
“戚兄厚道,又大智若愚,城府深藏,想骗到你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方正微笑,“所以自不量力的我不会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英雄欺世并非奇闻,相知按剑也屡见不鲜。无论如何,想骗他的人里,方正怎么也算是客气的。戚少商笑了笑,抬头指了指头顶,“你那个怪虫的大阵,好像已经破了!”
“我知道。”方正气定神闲,“戚兄你手欠,我一向也是知道的。”
“我坏了你的大事?”
方正叹息,摇头,“看这阵势,戚兄不来,这一轮多半也是避不开了。”
“戴面具的那个人是谁?”
“五明子之一,妙风使催明!”
戚少商长长吁了口气,斜睨着他,“你是祅教的信徒?”
方正端正了一下脸容,叹气道,“无上明尊,辉耀天地。大力智慧,清净光明。”
他弹了弹手指,一道指风掠过,戚少商面前的铁杆嘎嘎上升。
多罗叶指。戚少商苦笑,“你不但是祅教的大头领,还是少林寺最好的俗家弟子。”
“少林佛宗源自达摩,与我教摩尼一支,本就息息相连。”方正手里拿着一盏幽游的烛火,转身而行。
戚少商跟在他身后,见他逐步点烛,影影绰绰的影子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架架的书卷图籍,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
这地下屋宇并不曲折,却甚高阔。戚少商咦了一声,凝然止步。
眼前一壁整块玉石雕刻的石像伫立在尽头,那玉石通体玉白,温润之致,足有四人高,正是一尊法像,在微光下透出极清亮的颜色,让人一望而顿生庄严肃穆之心。
与寻常佛雕不同,法像散发披肩,身穿宽袖僧衣,端坐飞腾的火焰上,胸前打着结带,双手平叠相交,拇中二指微翘。
方正恭敬地双手交叉跪拜。
戚少商仰视其上,啧啧称奇,“这是你们中原的总坛?”
方正晒笑,“三十年前就已经不是了。”他幽幽道,“白益王朝覆灭,已经五十余载。
戚少商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回头仔细看着他的朋友——如果还算得上是朋友的话。
方正的脸上因为惘然,甚至有了一种慈悲,“论到缰土,白益王国只是波斯分裂后,诸国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它离咱们很远,远到戚兄你无法想像,直到它覆灭,大宋很多官员,甚至不知道遥远的地方存在过这么一个王朝。可在那两百余年里,那里曾是万千信徒朝拜的圣土。”
戚少商负手打量佛像,微微叹息,“如此遥远,想必方兄也没有去过。”
“朝思暮想,恨晚生半世,无缘谒拜。可方家世代供奉明尊,无一例外。”方正略有几分苦涩,“五十余年前,教义发生分岐,新旧两教整整打了二十年,直到一方引外族人入侵,十二宝光王死的死,叛的叛,消息传到江南,已经过了十余载,那时几位宝光王正带着明尊东逃吐蕃。负责中原江南分坛的伊家家主举火自焚,之后负责重建这一带的官员,正是本教信徒。”他苦笑了一下,“也就是家父了。”
戚少商恍然,总算明白这一巷子为何能造得如此古怪。
“这里着力营建,本是为了迎接本教明尊。但藏边一场恶战,宝光王只剩下了两位,连明尊也重伤身死,我摩尼一支在西域一败涂地。数年奔波里,那两位宝光王在西域闯出好大名头,再无法藏匿,只好带着明尊的遗腹子与若干典籍一南一北,分头潜入中原,约定好十年之期,再图后事。”
他叹气,“你既然知道逐日千金马,石火剑中寻,想必也想到了,你梦中的伊玛,就是白益王朝的小皇子,而那个带着大笔财富北遁,以图复国的宝光王,乃是曾与石火将军齐名的逐日马神。”
“马神,石火……五十年前石火将军镇守西域,吐蕃虽十万雄兵而不敢越葱岭半步。嘿,原来他……他竟是……”
他话没有说完,然而方正又如何不懂他的意思。两人四目相投,齐齐一声叹息。
“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还想问你。”方正苦笑。“那年我还年少,在少室山学艺未归,家父北上晋见宝光王,我们谁也不知道石火先生居然就住在姑苏,直到他沉尸河中,我们找到那个瞎琴师,才知道他们可能被五明子找到,追杀中小主人下落不明。”
“我们的人实在太少了,为了隐密,十五年里,只有石火先生知道小主人的样子。那琴师言道小役的尾骨断折,我们查过尸骨,确系无疑,只道小主人脱出大难。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不系园里的顾三,居然就是后来追杀了你一千里的顾惜朝。”他涩声道,“戚兄,我一直想问你,那个死去的少年,究竟是顾三,还是伊玛?”
戚少商不忍看他面色,扭过了头。
“不是没有想过,伊玛就是现在的顾惜朝,但戚兄你又说……”他长叹一声,惨然道,“贪多忧多,思多苦多,家师当年就曾言道,我一生实与佛法无缘。”
戚少商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表情。此间事情错综复杂,他想破了脑袋,也万万想不到顾惜朝身后牵扯着这样的往事。
“这件事,”戚少商沉吟,“顾惜朝知道多少?”
“如果他就是伊玛,戚兄……”方正这声叹息意有所指,戚少商听到自己的心在腔子里轻轻撞了一下。
吸了口气,戚少商扯开话题。
“你趁乱弄塌了房顶,外间那个催明,可是落到你手里?”
方正倒是有问便答,“五明子此次到了四个,你到那天,不知什么事引走了三个,只留下催明。他在门外守了六天,六次交手,他进不来,我也不能弃了此处。现在他被机关所隔,又见到了我的面目,方家上下七十余口人,我断不能容他生离此地。”
“那个更夫就是死于他手上?”
“碧姬按约定日子,第一晚出巷露面,就被他发现了,当晚就负伤而归。”
“此间事务已由你作主,那么……”戚少商吸了口气,有点猜到什么,“仅存的那位宝光王,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抬手指了指石佛脚下一角隐隐约约的石棺。
“你的眼睛越来越毒,”方正苦笑点头,“那就是我另一个师傅,逐日马场的主人,宝光王马千张,年事太高,半个月前支撑来到这里,就离世了。临终有示,待见到少主人后才能执明火礼。”他试探着问,“那顾惜朝……”
“他不是,伊玛已死。”戚少商这次毫不犹豫地摇头。方正脸色惨变,疾声道,“可是真死在五明子手上。”
“我没有梦到。那些幻梦一半由催明所主导,不可全信。”戚少商老老实实地说。但他心里仍想,他究竟是宁愿知道呢,还是不知道?
“其实催明想要的,是你身上那把小刀。幻术我不精通,但我知道云赤华能将过去一些虚元飘渺的讯息,通过一些介物再次呈现出来。”方正面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之色,“戚兄,你和顾惜朝曾长久地相处,那把刀上沾过顾惜朝的血气,他一身功夫还是宝嘉王所授,想必他体内真气有些什么古怪,可以让催明利用一些奇术,重新找到月玲珑的下落。可这个介物居然是你本身,可见你对顾惜朝的执念,可是深得很呐。”
戚少商哼哼了两声。方正嘴角的微笑越发神秘,“可戚兄你好利害,居然用一把假货骗过催明,逼得他只能现身与你相见。以前你可不屑用此等诡计。”
戚少商愣了一下,扭过脸,任他皮厚有点架不住,只得再次转换话题,“你一直不想我掺和进来,甚至利用那种怪虫子想在坟地里吓走我。”他板着脸,无论如何,那实在不是一次好回忆。
最终你却烧了你家小主人的尸骨。这句话他厚道地没说出来,方正配合地露出黯然之色,道,“若真是小主人,纵然死去多年,也当受明火之礼。”
“你好像不怎么伤心?”
“从来没有见过面,震惊和遗憾纵有,感情却无,不想再骗戚兄你。”
他说得无比诚恳,戚少商气结,不由喃喃道,“你这江南君子的名号,到底是怎么混来的。”
“戚兄,每个人都会有很多他自己的秘密。如能选择,我仍不愿让你淌进这趟混水。”他叹着气,手里一展,月玲珑在掌上隐隐生辉,“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我教的传说里,月玲珑能够洗涤人的灵魂。是以历任明尊都
9要经过它的认可,才能浴火重生,步出暗魔之地,普我众人得享大光明。”
“它很重要?”
“很重要,因为缺了它,西边祅教总坛已经三十年没有举行过清辉法会了。”
戚少商想到那阵穿脑魔音,苦笑。
“除此外,它还是虫母的家。”方正手一招,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或是念念有词,一阵嗡嗡之声突然至那些石头上腾起,落到他的手掌之上。
戚少商仔细看去,那骨白色的飞虫细若浮尘,几乎肉眼难辩。
“月玲珑是来自藏边的一座奇塔,在传说里,这座石塔从天而降,落于圣湖玛旁雍错之畔,最顶上的一块白石,风千孔而聚万物之声。某代教宗取之,以自身血肉,在其中养出一只可通阴明的飞虫。就是戚兄你见到的无影,这种飞虫幼时喜居白骨之中,聚群而动,听风辩位,供历代宝嘉王驱之,以虫驭骨,燃之成灰,是教中重要的人物才能得到的大礼节。我们相信,无影会传递阴阳之间的讯息。而它的虫母,只能寄身于月玲珑中,没有虫母,这些无影就像蜉游,不过是暮生而朝死。”
“所以几十年来不断有人看到在这几条巷子里有白骨走来走去。”
方正看了一眼戚少商,“戚兄之胆大,在下前所未见。”
戚少商淡淡道,“在墓地吓唬我的胆心你有,杀神威镖局的人,却不是你会做的事。当晚可是催明在那处坟地操练驱虫,正好被神威镖局的人撞上,杀之灭口。”
“也是为了要用生人的血肉孵化虫卵。”方正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催明手里的甲虫,来自拉昂错,传说里,它与圣湖玛旁雍错一间相隔的鬼湖,就像我们教义里的光明和黑暗相互依存一样,两湖间有河道相通,拉昂错畔却生养一种毒虫,生离血火,见光则燃。此物活不过十二个时辰,所以要不断吞焚生人,以供自身虫卵之温,向为教中禁忌……”
“从三十年前你们至昆仑山中将圣物盗走,教中已没有什么禁忌了。”一个轻飘飘的声音,突然透过石层钻了进来,开始虽轻,尔后却四壁都在嗡嗡作响。
方正变色,“催明!”
佛像足下的莲花突然抽动,两道人影静静飘了出来。
青衣人的五指紧紧扣着碧姬的脖子,那袭纱衣半边都被血染成更加刺目的红。
方正的脸一瞬变成苍白。
他看了看眼前的青衣人,又扭头看了看戚少商,张了张踊,仿佛不知道怎样处理眼前的境况。
戚少商无声地叹了口气。
“放了她。”他淡淡道,神情宛如帝王在命令一个微不足道的臣子。
金色面具上的鸾鸟扭曲得可怕,手爪欲开欲张,似乎想洞穿他的脖子,却又对那柄朴实无华的阔剑充满忌惮。两道森然的光从他眼中射出,狠狠剜在戚少商脸上。
“杀了他!”他从牙缝里咬出三个字。
一条长鞭应声从他背后伸了出来。

戚少商很生气。
他又在逃命。
就像当年在睿思殿迎战赫连春水,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碰上这种状况。这给他一个很不好的联想,当年鱼池里九幽神君捣弄的那个药人,一个叫顾惜朝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在里面作过手脚?
那一次,追着他的是把要命的银枪,那人穿着新衣裳,好神气地拿把长剑横在身后,笑吟吟地专等着自己露出破绽。
这一次却是一把鞭子,一圈一圈,范围更大,威力更广。
隋无血的眼神像茫然夜色,戚少商灰白的衣影在鞭风中乱飞。忽而脚下被满地乱石一绊,嗡地一声,那石头里飞出数点白影。戚少商大骇,身形骤翻,连身带着剑光急转,叮叮一串轻响,白影被振落,清空鞭却已将剑身牵住。
戚少商大是愤怒,到底走了什么霉运,凭什么又是我?
心思一散,对方手腕一抖,长鞭牵着剑身陡然垂了下去,鞭梢却乌光一闪,三道细芒直朝他颈侧舐去。
戚少商一惊,身形一曲一转,堪堪避过。
这可不是一个被搜神术魇住的人能够使出来的,他不由低声一笑:“隋兄?”
一脸呆滞的隋无血正面向壁,突然间,他的眼睛也眨了眨,两人错身而过,已听他用极细的声量道,“方正手臂带伤,他想杀你,为何?”
戚少商一怔,手腕横斜,轻叱一声,“躺下!”
隋无血顺势而倒。
戚少商叹息着收剑,同样的手段骗人第二次,会不会太不厚道?
“轰”地一声,巨大的明尊法像破了一个大窟窿,两条人影纠缠作一处蹿起来,一合一分,各自分立于佛像两端,如一青一黑两道烟雾分别凝聚,中间杂夹着一道红色的波光。然而只一瞬,便又缠斗在一起,两人身法之快,令旁人看来,就只是两道怨灵在夜色中兀自挣扎。
戚少商皱眉,少林武功向来气相华严,现下方正使的应是祅教中的武功了,竟如此妖异。其轻捷迅辣之处,果然跟顾惜朝的数落有几分相似。
同时一声肋骨碎裂声,两道人影急分,竟是拼了个两败俱伤。却见方正黑袍下的左臂微耸,显是受过伤的模样。此时他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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