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如果我 作者:与君行(晋江2014-04-07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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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了之后，少女微微一怔，然后摇摇头，抬手拍拍脸颊，目光四处漫不经心的看的时候，对上她刚刚还在想的那个少年的红色眼眸。
　　那双眸子的红色比她的略深，好像有点看不到底，深沉，安静而又内敛，而在对上她之后又突然带上点温暖的笑意，眼角的弧度也稍微弯了一下，那一个微小的弧度却把他还带和少年稚气的脸柔和起来，那份浅淡的温柔就像是软软的花瓣，带着点清新宜人的味道。
　　“赤司。”她叫。
　　少年的身后是绿间和紫原，他向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听见她用着有点低但是却非常清晰地发音叫着他的名字，就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带着她特有的味道，听起来很舒心。
　　“嗯。”少年回应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盯着她的眼睛：“如果是在看分班的话，没有必要，因为我们还是在原来的班级。”
　　“还是和赤司一起吗？”这是在听见少年的话之后，少女第一时间不加思考问出来的简短话语。
　　赤司看着她完全没有考虑脱口而出样子，那张安静白皙的脸颊轮廓突然就比平时更加的柔软了几分，他说：“只是在原来座位的基础上向后移了一个位子。”
　　眨了下眼睛，少女慢慢的反应过来，也就说除了座位平行向后移了一个位子，但是他们同班集而且同桌的情况还是和一年级的时候一个样子。
　　并不是什么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少女却笑得完全不加掩饰，她用唇角越弯越大的弧度，清楚明白的告诉少年，只是这件事情，却能让她如此的高兴。
　　短碎的黑发，还有点苍白的脸色，浅粉的嘴唇微抿着笑出来的样子，非常的孩子气，她说：“这样真的非常的好。”
　　笑容这种东西很容易传染，赤司没有察觉到，他看着少女笑出来的样子，自己的眸中也盛满了能被明显看出来的暖意。
　　“那么，今后的一年也请多多指教，汐。”比起一年级的时候，少年的声音明显安静沉稳许多，但是其中那总是能被她听出来的几分温柔意味却依然不变，他微微抬手，动作自然的摸上她的头顶，那掌心的温度，透过黑色的短碎发可以轻易的感觉到。
　　“啊，我才是，请多多指教，赤司。”整齐的制服配着双肩的背包多少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但是她却完全没有在意，向着少年微微点头弯身的时候，带子从肩膀上轻易地滑下来，和额前的碎发一样，在空中快速的划过一个弧度，又被拉上肩头。
　　赤司眼中带上一点笑意，他看着少女穿着帝光的制服，忽然想起去年的时候，她曾说过，要想一个理由可以不用穿校服，其实归根究底，她看不上的是那条现在已经穿在身上的裙子。
　　少年轻咳一声，他说：“制服，很合身。”
　　不算是夸奖，只是一声简单的事实陈述，她低下头，拽了拽衣摆，突然就有一种去商场里面买的新衣服穿出来给其他人看的微妙感觉。
　　有点认命的抬头回视少年带笑的红色眼眸，她说：“我最终还是穿上了它。”
　　开学典礼已经要开始，五月和青峰已经先走一步，紫原在一开始随着红发少年过来的时候，向着她点点头就一直在吃零食，绿间手里捧着一个绿色的布偶，神色安静浅淡，感觉到她看过来，微微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并不在一个班级，和赤司打过招呼之后就向着礼堂走过去。
　　她和少年紧随其后，礼堂的人很多，他们班级的座位有点靠前，和少年走过去坐稳的时候，一年级的新生代表已经开始讲话。
　　面对着台下这么多人，那个孩子并不紧张，他甚至带着点轻松与调皮，半个小时的演讲完全没有瞥一眼手中的稿子，知道最后，他说：“我的目标，是超越赤司前辈，成为第二个保持年级第一的地位不动摇的人，不论是在哪一方面。”
　　那个孩子清楚明白地说着他的目标，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因为有目标有追求而变得闪闪发亮，浅白色的光深藏其中，亮的逼人。
　　少女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然后侧过头看着少年并没有什么变化的侧脸：“被当成目标了啊，赤司前辈。”
　　少年弯着唇角回望她，语气柔和，表情温柔，但是他说：“我等着他超越我。”
　　我等着他超越我，这个人总是这样，不长的句子里总能非常完整的表达出来自己的意思，他说的这句话，期待后辈的意思很明显，但是那里面浓浓的自信意味也非常好辨认。
　　说完这句话，少年又回头，他看着台上的一年级新生代表在众人的掌心中走下台阶，白皙的手掌也缓缓抬起，两掌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个掌声里，少女能听出，那带着鼓励与期待。
　　校长的讲话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在掌声落下，和少年随着人流向门外走的时候，开口：“好快。”
　　听见她说的两个字，少年一怔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他也说：“是啊，很快。”
　　一年的时间好快，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完全品尝这个年少轻狂的时刻的时候，已经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甩开溜走。
　　“赤司，你一年级作为新生代表发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少年沉默了一下，才想起来他身边的这个人，是在开学几周之后才转过来，并没有参加开学典礼，他微微垂下眼睑，半合的红色眸子里，柔和的情绪一点一点起伏着：“没有这么嚣张吧，应该。”
　　“今天那个一年级的风格，不像你。”少女这样笃定。
　　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是以一副安静从容地神色站在台上，一样的不看写好的稿子，用着低缓温和的声音，静静的叙说着。
　　没有看到过，但是脑海里，那副少年一个人站在台上，以一种掌控全场的气度开口讲话的样子，却能在心里细细的描绘勾勒出来。
　　“好想看啊，一年级的赤司你，最初的样子。”她这样感叹着，不加掩饰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少年和她并肩而行，从熟悉的道路上，向着他们都熟悉的班级走着：“最初的样子……我并没有觉得我有所改变。”
　　“有的啊，每个人都在成长，这个过程中，我们自己发现不了的改变，旁观者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少女的话稍微顿了一下，“我个人觉得，相比起一年级，现在的赤司，更加的内敛，更加的让人想要追随，温和的性格没有变，冷静的头脑没有变，只是变的……更加的优秀了而已。”
　　优秀的让她不禁有点‘会不会追不上’这样颓败的想法了。
　　但是，不会让你放慢脚步的，你的追求，你的梦想，一直都在你奋力跑向的彼端，在你终有一天与那些少年站在顶端的时候，再回头来看看你一路辛苦所走下的旅程吧，然后有可能的话，向着她伸出手，让她稍微借一点力，可以有力气，追过去。
　　但是，果然有点遗憾啊，她错失了看见最初的那个少年的机会。

　　一直

　　初春的季节，空气还是有点清凉，但这份冰凉中独属于春天那种带着点潮潮的味道的气息也很明显，樱花开得正好，虽说三月是赏樱的最好时间，但是少女觉得，四月初的樱花也并没有逊色。
　　帝光的面积很大，纵横交错的道路也非常多，而这些道路的两旁，年龄大小各异的樱花树就这样错落却又非常有规律的分布着，并不强烈地阳光从缝隙里照射下来，有种暖暖的温馨感觉。
　　浅粉色的花瓣有点脆弱，风轻轻刮过，就能洋洋洒洒落下一片，少女拎着蓝色的便当盒子站在树下，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天空和地面都是一片粉红，单调却非常漂亮。
　　五月已经坐在树下的一块空地上，她粉色的发几乎要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唇角的笑意温暖的一点也不输给今天的阳光。
　　少女和赤司站在一起，说起来他们很少到室外吃便当，更多的时候是在学校的餐厅解决午餐，虽然依然是那些人，但是像今天这种氛围却意外地令人喜欢，她看到五月向着她招手的时候，眼角眉梢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弯起来，红色的眼睛清亮的像一汪折射着红色的清水。
　　她走过去：“经理小姐，今天组织篮球部来此聚餐的目的何在啊？”
　　五月眨了下眼睛，然后拍拍身边的空地，“汐酱，坐这里。其实没什么目的啊，就算是弥补大家没有办法一起赏樱的遗憾吧。”
　　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妥的她，像往常的很多次一样想要盘腿席地而坐，却在腿刚刚弯下去的时候，整个动作就被一双从腋下伸过来的手阻止。
　　红发少年的手中还拿着便当，就这样从她的身后伸过双手，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身体，想要弯腿坐下去的动作再也无法继续。
　　有点反应不能，她转过头去看依然托着她腋下的红发少年，“赤司？”
　　有点无奈的情绪在少年深红色的眸子里起浮，他没有放开她，反而是又稍微加了点力道，让她彻底的站直身体，对于常常处于高强度练习的他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少女站直身体之后，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一步稳住身体，但是只这一步，拉近的距离让两个人看上去像是在拥抱。
　　同款的帝光制服，浅色的外套，以及能从领口看到的浅青色衬衫，看起来非常的搭，她的身高到他的下巴，少年一低头，下巴刚好可以轻轻触碰到她有着黑色蓬松短发的头顶，红色与黑色交织，强烈的色彩对比在视觉上给人以非常明显的冲击。
　　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在她有所反应之前，少年已经开口：“你穿着裙子。”
　　几乎是在少年话音刚落的时候她就低头看过去，深色的裙子映入眼帘之后，她总算是明白少年为何有刚刚的阻止行为。
　　以这条裙子的长度来说，她盘着腿坐下去的话，一定会非常光荣的走光。
　　刚刚靠在少年胸前的尴尬几乎立刻一扫而光，少女蹙了下眉头，拽了拽裙子的下摆，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的是裙子，就觉得春天的风从裙摆下吹过，还是有点清凉寒冷的意味。
　　微不可察的打了一个冷颤，回头看一眼赤司，少年安静着神色看她，唇角柔软的弧度很小，却非常温柔，少女一直觉得，礼貌是赤司面对每一个人时摆出的惯有的一面，而他这幅温润安静的样子，能够感受到的也就他们篮球部的这些人了吧。
　　想到少年刚刚托着着她手臂时，即使隔着校服也能微弱的感觉得到的温暖体温，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她有点孩子气的挠了下后脑的碎发：“谢谢，赤司。”
　　并没有等少年对于她这句道谢的话的回应，少女只是走到五月身边，把便当放在五月跪坐的膝盖上，然后双手背在身后放在裙摆上，慢慢坐下来，随即收回手伸直双腿，前面的裙子长度刚好盖到膝盖之上，
　　一旁的青峰看起来对她的动作相当费解：“你这家伙像个女孩子一样坐下来会怎样？”
　　“如果你不介意午休之后背我回教室的话，我也是可以跪坐给你看的。”接过五月帮她打开盖子的便当，少女右手拿着筷子，这样对青峰说。
　　“切，我和你又不是一个班级，而且跪坐竟然会腿麻这种事，也真亏你能说得出来。”青峰懒懒的应了她一句，然后低下头开始吃饭。
　　“我可是在中国生活了十年还要多。”
　　和在餐厅里吃饭的气氛不同，紫原一般在吃饭和吃零食的时候很少开口，绿间更是一副高涵养的贵公子形象，青峰在午休的时候总是一副带点懒散的样子，而坐在她侧对面的红发少年，先不说“食不言，寝不语”的境界，只是他用右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筷子的样子，就让他们附近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吃饭的女生有点移不开眼睛。
　　四个出色的少年，安静的样子美好而帅气，看着周围的女孩子越来越有增加的趋势，少女嘴唇动了一下，然后还是一个没忍住：“呵、哈哈……”
　　突兀的喷笑声，让赤司和绿间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绿间只是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推了下眼镜没有说话，而红发少年却抬起头，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他的眼神告诉她，她在笑什么，他完全知道。
　　“咳，只是觉得，在这种氛围下吃午餐有种微妙感。”她这样向着少年说。
　　少年红色的眼眸里笑意更加柔和温润了一点，他没有回应她明显心虚的脱口而出的话，只是动了动手指，从她蓝色的便当盒里面夹走一块豆腐，“我可以吃吗？”
　　明明明是疑问的句式，但是少年像是笃定了一般，用陈述的语气淡然的说出来，在她下意识的点头之后，放进口中。
　　“很好吃。”从少年的口中听到赞美的话从来都不算多，而如此简单而直白的话，却又相当符合他的性格。
　　在这个时候少女突然就有点感谢小的时候因为一个人在家，而不得不摸索着学习做饭的自己。
　　五月抱着便当盒吃的一脸满足，青峰懒散中带着柔软味道的侧脸也很帅气，而刚刚那个用简单的三个字评价她的那个少年，在咀嚼后喉结微动咽下去之后微眯着眼的样子，真的让她也非常非常的高兴。
　　没错，是高兴，她可以明明白白的说出口，此时蕴藏在她心脏里的情绪，快要满溢出来的情绪是“高兴”。
　　“嗯。”她从鼻子里面发出声音，然后又说：“那么，二年级的今年，也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一年级时的营养餐制定表可能要稍微做点修改，总觉得哪怕能够在很小的地方给予这些追寻梦想的少年以帮助的话，会很开心啊。
　　她眯起眼睛笑起来，或许她自己没有发现，这个眯眼睛的小动作，她做起来和少年是如何的相似，相处时间最长的两个人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影响，看起来最先被影响的是汐酱呢，五月这样想，可是在下一秒接触到红发少年不经意的一个食指指节抵着下巴的动作时又摇了摇头，看起来是互相被影响了啊。
　　“五月，”午餐已经吃完，少女双手支在身后，抬头看着浅蓝色的天空，收回视线的时候目光掠过和她一样靠在树干上假寐的赤司，才转到五月身上，“我可能要搬走了。”
　　闭着的粉色眼睛在下一秒睁开：“为什么？”
　　“因为我受伤的原因，爸爸提前把公司迁到东京，现在已经差不多步上正轨了，也就是说，他可能会有多余的时间来陪我了，所以，他的意思是让我搬过去和他一起住。”
　　“桐原先生明明已经有汐酱的妈妈和安安两个人陪着了。”五月的表情有点失落，她粉色的长发扎在脑后，非常的利落，“汐酱你搬走的话，那么一个空旷的家，我要怎么去适应啊。”
　　没有明确的阻止她离开的话，但是话里话外那明显的意思就连最怕麻烦，除了零食和篮球一切不关己的紫原也听得明白。
　　“我没有说立刻就搬走啊五月，拜托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
　　“我已经习惯每天和阿大参加部活走的时候留字条给你看了啊，汐酱，你走了的话，那些字条也会寂寞的。”
　　“五月你好好听人说话，我没有说立刻就搬走啦。”
　　少女的表情多多少少露出了点无奈，那种完全对粉色头发的女孩子没有办法的样子，在刚刚还在闭眼假寐，此时却微侧过头看着她的少年眼里真的是非常的有活力。
　　这种温暖而又难得的轻松氛围如果能够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就好了，少年此时由衷的这样想。
　　他突然就想起来，少女作为圣诞礼物送给他，或者说他们的小小木制雕像，在底座那里，“一直”这样的字眼深深地印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