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同人)如果我 作者:与君行(晋江2014-04-07完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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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下一个琴键，声音很沉，少女紧跟着走过去，她和少年并肩站着，站在钢琴跟前调音，声音恢复到正常的时候，她稍微思索了一下，双手按上琴键，一首《潮鸣》流泻而出。
　　黄濑站在门口，他似乎听到什么响动，探着脑袋向外面看了一眼，随即小跑着过来，一把按住赤司和她的肩膀，让他们在钢琴后面蹲下来，曲子也因此而中断，余音在空气里面有点颤抖，少女疑惑的扭头想问黄濑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当听见清风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的时候了然：“喂喂，我说五月，哲，真的要去看什么无人弹奏钢琴却会自己演奏的诡异事件吗？”
　　五月的声音很精神：“虽然有点害怕，但是却又觉得有点刺激，当然要去看了，刚刚不是有听到音乐声吗？”
　　瞥见黄濑带着点恶作剧的笑，少女忍着笑抿了下嘴角，又看了一眼红发少年安静的侧脸，她配合的没有出声。
　　脚步在门口停住，黄濑为了防止藏身位置暴、露，不自觉的向着里侧挪了挪，因为本来就离的极近，这样一来，少女和在最里侧的红发少年几乎贴在了一起，她的手臂带着微微凉意和少年的手臂贴在一起，脑袋不自觉的歪着，快要靠到少年的肩膀，赤司原本就比她高出不少，此时单膝点地的蹲着比起她高出将近一个头，很轻的呼吸喷洒在少女的额发上。
　　少年微微低头看她，女孩子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情况，她只是和黄濑一样带着孩子气的笑，看着因为没有发现异样却听见音乐声的青峰很不好的窘迫脸色。
　　黑子表情却很淡定，他慢慢地走过来，而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黄濑更紧的靠过来，少女在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的时候终于像是反应过来，紧贴着他的身体很明显的一僵，红发少年在感知到的一瞬间勾着唇角扯出一个弧度，他可以明显的看见距离极近处，少女那张强装镇定的精致轮廓。
　　少年抬手搭上钢琴的琴键，轻轻按出不连贯的音符，不仅是正在接近这里的黑子和站在门口五月和青峰，就连黄濑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的少女也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到，她几乎是本能的抬头去看少年的脸，额头和鼻尖擦过少年的下巴，最后是嘴唇，少年的脸型不是少年阶段的带点娃娃脸的样子，而是瘦削的很帅气的那种，她的嘴唇贴在少年的下巴处，眼睛却直直的和他对视着，直到那双深邃的红色眸子里渗出点似笑非笑意味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顾不上正在配合黄濑黑自己同伴的举动，少女猛地站起身，期间还狠狠的撞上赤司的额头，她捂着脑袋后退，却听见木制地板碎裂的声音，随即脚下一空，狠狠地踩进裂缝里面，从脚踝到小腿和粗糙的碎裂口摩擦，下一刻就感觉到了疼痛。
　　“小桐原！”
　　“桐原同学！”
　　黄濑和黑子同时出声，红发少年却极快的挪到她的身边，查看了一下状况，随即把手机伸进裂缝里，微微使力，把裂缝掰的更大，然后握着她的脚踝把已经开始渗血的腿慢慢的挪出来，眉头很轻的蹙了一下，他开口：“试胆大会到此为止，汐需要止血上药。”
　　就像是上次少年生病，她表现出来的难得的强势一样，少年更是强势直接，他蹲下身体，稍一使力就把少女稳稳的背在背上，血顺着腿流下来，滴在地板和少年深色的裤子上。
　　“我可以自己走的。”
　　少年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着向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至此，此次试胆大会以名为桐原汐的少女受伤为结局而落幕。

　　夏季

　　桐原汐最喜欢国中二年级的那个夏天，那份回忆对于她和那些最终不得不走上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而言的少年来说，是值得收藏在回忆最深处并且珍重缅怀的存在。
　　从预选赛直至决赛，他们一路走来，不是没有遇见过危机，但是正因为这样，最终取得全中赛胜利的时候，就连一向不爱外露情绪的红发少年，也穿着正选队服，笑的非常的少年气，少女看着他微低着头，唇角勾起的弧度不大不小，却使整张帅气的脸颊温软下来，他抬手握拳，和绿间的手轻轻碰在一起，这是她从认识以来见过的，少年最直白的一次表达喜悦的方式。
　　她看着身边的五月，明明一副高兴的样子，却不由自主红了眼眶，那种最真实的情绪表达让少女也不禁觉得胸口处暖暖的，这是她最珍视的朋友，他们现在很开心，少女想，这样很好。
　　看着这样的他们，少女突然就想起她在一年级的时候，送给他们的圣诞礼物，各自的人偶木雕，底座处刻着“一直”的字样，这份羁绊和因为胜利而共同喜悦的心情，少女相信，一定会像那刻着的字一样不会消退。
　　去年的夏日祭用过的相机挂在胸前，少女闭着眼，嘴角的弧度却止不住的弯起来，她抬手拿起相机，对准那些挥洒了努力和汗水的少年，手指轻按，把那张表达了他们张扬肆意的样子的画面定格下来。
　　她和五月都没有发现，那些看不见的裂痕正满布在那张看起来就让人忍不住微笑的画面上。
　　和五月一起等在更衣室的门口，看着换好衣服走出来的少年，她突然把五月向着那个方向一推，“大家，请看这边。”
　　相机的闪光灯是关闭的，而在他们因为她的话而下意识抬眼望过来的时候，那种稍带茫然的孩子气模样，就被清晰地映照在了屏幕上，五月因为被她推了一把的缘故，身体有点不稳的被青峰扶住，黑子稍微歪着头，表情淡然的看着她的方向，黄濑摆着一个帅气的姿势，绿间则很淡然地站着，保持着手推眼镜的样子，紫原口中咬着美味棒，眼神懒洋洋的，而那个红发少年，他稍微侧着身体，镜头只捕捉到他半张侧脸，他看着她这边，表情在一瞬间的顿住之后随即勾起唇角，带出的笑意柔软了半张侧脸上的眉梢，那副温柔的样子前所未有。
　　少女想，这真是一个值得牢牢记住的时刻，这个人此时也会有这样真实的情绪展露出来，爷爷曾经和她说过，这个少年不是那种开心的时候可以大声笑出来，难过的时候可以痛快发泄出来，脆弱的时候可以毫无顾忌的哭出来的存在，他太擅长压制甚至是控制自己的情绪，那种常年被严苛的家庭礼仪以及规则塑造出来的贵族涵养，不允许他这样做。
　　但是此时，在自己的珍视的部员，自己信任的队友面前，开心的时候真实的笑出来这一点他做到了，少女觉得，她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低下头，把照片小心翼翼的保存起来，在屏幕恢复到照画面的时候，手中突然一空，抬头的时候，那台银色的小巧相机被金发少年握在掌心里，他揽着她的肩膀，然后稍一使力把她带到红发少年的身边，少女毫不怀疑，那种力道恰好让她撞在赤司怀里的一推，绝对是故意的。
　　设定好自动拍摄功能，把相机放在休息室外走廊的窗台上，黄濑两步跑回来，在赤司握着她的手臂把她稳稳地扶起来的时候，少年们带笑的脸，以及她脸颊上晕上浅红色的神态被很清晰地捕捉到，最终定格下来。
　　金发少年取过相机，看了一眼照片：“集体照怎么可以少得了小桐原呢。”
　　随即五月粉色的脑袋凑过去，看到照片先是沉思两秒，最终带着兴奋意味的声音说：“我们把它放大做成海报贴在体育馆怎么样？”
　　“赞成～”
　　把自己脑袋也凑过去，看见照片的时候，少女紧接着黄濑的那句“赞成”，坚定的说了句：“我反对。”
　　反对的原因很简单，如果说其他人或带笑或淡然的样子算是正常的话，那么她和赤司的样子就绝对属于不和谐音符范畴，归根追究的话，是因为和黄濑的那一推，她撞进赤司的胸口的时候因为低着头，并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少年并没有看镜头，他微低着头，表情是那种惊讶里又带着点放任与纵容，可能还有点想要看到她抬头时慌乱神情的似笑非笑意味，而她的右手臂被少年握着，左手非常自然的放在他的掌心，男孩子和女孩子不算是太明显的肤色对比，以及明显可以看出来紧紧地相握在一起的手，就像是即将要进行的一个拥抱。
　　太暧昧了，这是少女的第一个感觉。
　　“诶？为什么？”黄濑摆弄着相机，低头看她。
　　抿抿唇，脸颊上慢慢的有点控制不了的热度，出口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点似乎是恼羞成怒的意味：“不为什么。”
　　吸口气，少女此时背对着赤司，并没有看到他脸上那种有点好笑的神情，她只是翻到照片的第一张，食指指着示意黄濑和五月来看：“我个人觉得这张最好。”
　　“可是里面没有小桐原和小桃井不能算是集体照啦。”
　　该怎么说，虽然眼前这个金发少年打篮球的时候非常优秀，而且因为是模特的身份，喜欢他的女孩子有很多，但是某些时候却又单纯迟钝的像个大男孩，五月又翻了翻刚刚的合照，看到那个红发少年和黑色头发的女孩子的样子的时候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少女反对的原因，她笑了笑，“嗯，我也觉得汐酱说的那张比较好。”
　　随即五月拿着相机几步走到赤司的身边，她把刚刚的合照递到他的眼前，眼睛却仔细的观察少年的反应，视线有一瞬间的停顿，唇角很轻的勾起，脸上的神色比以往要温和许多，红色的散碎额发因为比赛结束之后的简单清洗，还带着微微潮湿，这个少年的样子，竟然是非常的具有亲近力，除去球场上的冷静理智，那个叫汐的女孩子希望更多看到的就是他的这个样子吧，微笑深了一点，五月抬头问他：“赤司君，你是觉得这张合照做成海报比较好，还是第一张比较好呢。”
　　手指动了两下，五月把第一张照片调出来，少年勾起唇角笑笑，那种显然看透五月带着调侃意图的神色，让五月干笑两声，少年说：“相信桃井可以选出最合适的一张。”
　　“咳咳，为了庆祝比赛胜利，去我家聚餐吧，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晚餐时间了。”超级不熟练的转移话题技术。
　　“赞成～”这次出声的是紫原，他抱着零食，口中咀嚼着，出口的话有点不清晰：“感觉好长时间没有吃到小汐的料理了。”
　　“那么，进军超市吧，去买晚餐的材料。”
　　完全的自说自话，但是意外的却没有一个人反对，五月家附近就有一个小型超市，几个人依次进去，简单的分配好需要买什么东西之后，他们就两两的奔向自己的目标，她和赤司主要负责蔬菜的购买，被少年推着的手推车里面已经放了几种需要的材料，这个样子的少年，像是从高不可攀的云端主动走下来的贵公子，变得比平时待人温和的样子更加的温润，他只是推着车子，并不会去帮少女挑拣食材是否新鲜，其实这也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并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孩子做饭，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见她买食材，食材种类虽然很多，但是她却并不耽误时间，那双红色的眼睛一扫而过，然后就会伸手去拿在他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蔬菜和肉类，这种生活化的体验很新鲜，这让平时总是不断地思考篮球部练习质量问题，以及习惯于完美处理好各种事物的少年不禁稍微放松下来。
　　“汐你好像很擅长这种事情。”少年一手扶在车子的扶手上，一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在很仔细的看了她一会之后，才开口。
　　“嗯，小时侯爸爸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无法顾及我，这些事情都是那时候学会的，”顿了顿，少女声音里突然带上点笑意，“上次爷爷竟然还说，会担心我变成那些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我这样子哪里像任性的大小姐啦。”
　　心情很放松，所以女孩子比以往说的话要多，少年听着她碎碎念着自己小时候的生活，以及调侃着那位老人多余的担心，不禁笑出声，这样平淡而又温暖的生活，也不坏，少年想，但是可能并不是他以后能过的上的，对他而言自由的有点奢侈的生活。
　　“呐，赤司。”少女拿着一包调味料抬头看他，浅粉色的嘴唇吐出她叫惯了的，他也听习惯了的音调，“过几天就是夏日祭了吧。”
　　“嗯。”
　　“大家一起吧，就像去年一样。”
　　“好。”
　　我们约定好的，再一次一起度过的夏日祭，即将到来。

　　夏日将逝

　　红发少年穿着白底的浴衣，银线绣出来的升龙在小巧的红色灯笼光晕映照下泛着暖意，他端正的坐在一张矮桌前，骨节修长的手指间握着一颗将棋棋子，沉思的时间只有短短一两秒，然后神色毫无波动的把棋子落在绝对令对手感到非常棘手的位置，那个掌控力极强的运筹帷幄的样子，在旁人看起来，真的是帅气极了。
　　说起来，绝大多数男孩子很少穿素色的浴衣，一是因为浅色不容易驾驭，二是穿深色可以带出一份稳重的可靠感，但是此刻，那个穿着白底升龙纹浴衣的少年却生生打破了这一认知，和去年穿的深色浴衣比起来，他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有点不一样，如果说黑色会把人凸显出可靠的感觉，那么，白色就是温柔中又带着点冷淡的意味，很干净的颜色，也让人感觉不太好接近的颜色，但就这么在少年的气场下，完全沦为衬托。
　　“啪”的一声轻响，棋子落在棋盘上，少年抬眼望向对面已经冷汗涔涔的对手，轻声开口：“承让了。”
　　谦虚的措辞，但是表情却那么的理所当然，那种礼仪涵养塑造下的谦虚，以及对自己必将会赢得胜利的自信，两种感觉一点也不矛盾的同时出现在少年的身上，这种耀眼的样子，让本来只有内行来观看的将棋大会，突然间就增加了不少和他同年龄的女孩子。
　　少年接过优胜的奖品，他站起身走到人群外侧，木屐踩在地面上，那种听起来并不呱噪的有节奏声响非常契合夏日祭的气氛，红色的碎发被带着温度的夜风吹得有点帅气的散乱，红色的眸子被透过灯笼的纱纸渗透出来的晕黄光芒染上一层浅黄，他拿出手机，刚想联系紫原，眼睛不经意的一扫间，却看到了那个个子非常显眼的紫发少年，而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那个女孩子，右手拿着一个乌贼烧，左手手腕却被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抓在手里，虽然不知道双方都说了些什么，但是看着那个男生越来越不耐烦的不善表情，赤司也猜的到大概是搭讪被拒绝的原因。
　　他们离的距离不算很远，少年甚至能看到握着女孩子手腕的那只手越来越加大的力道，他的眸色沉了沉，抬脚走过去，而原本相比他离得更近的紫原下意识地走向熟悉的女孩子，因为身高的原因，即使没有刻意，他看人的时候也带着几分俯视以及轻微的压迫感，紫原看着女孩子被抓着的手，眯着眼睛看向被他的出现怔住的高中生，语气散漫且漫不经心：“诶～你抓着小汐的手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高中生回过神之后，虽然因为紫原身高带来的压迫感额角挂着几滴冷汗，但是还是故意以游刃有余的语气，略带挑衅的看向紫原：“一个人稍微有点寂寞，只是邀请她和我一起逛逛夏日祭而已。”
　　“抱歉，她和我有约。”突然穿插进来的第三方的声音，让那个高中生愣了一下，他回过头就看到拿着一个精致点心盒子的红发少年安静着神情站在那里。
　　趁着他放松力道的空隙，少女猛地收回被握了很久的手腕，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很娇惯的人的她，看着腕间那圈火辣辣的红痕，很轻的皱了皱眉，她觉得自己难得好心情在这一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