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螺拥有了翅膀 by breeze-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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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晶亮的看了我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如果不是在意我，你会反映那么过渡？恨不得想杀了我？依你平常的个性，只要痛打一顿就好了吧？用得着还埋伏在我家附近一脸拼命像的等我吗？？　　
　　
。。。。。。我无话可说，他居然已经这么了解我了。看来他跟阳文，预清也混得很熟了？　　
　　
“你只要给自己，也给我一个机会，你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真正的爱情存在的。我会让你了解，跟我在一起，你不会再受伤。”他温柔的跟我说？　　
　　
他的眼睛里是一片柔情。他真的已经那么爱我了吗？只不过知道了我的事，看到了在医院的我，就这么轻易的许下了爱情吗？那么，这种一见钟情似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呢？我就这么看着他，想猜透他的想法？　　
　　
“我这个人，认准了就是一辈子。”他认真地说。仿佛看透了我的心？　　
　　
“一辈子？你知道那是多久吗？”我的声音轻忽缥缈，仿佛不可追寻？　　
　　
“你想是多久，就是多久。”他看着我，坚定地说？　　
　　
有人说，看一个人，就要看他的眼睛。我照着做了，只看到他的眼中一片清明？　　
　　
我，该相信他吗　　
　　
12　　
深夜的花园，那个让我陷入犹豫的男人，直直的看着我，就那么等待着我的决定。我，该怎么做呢？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我望着他的眼睛，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我。那热切的，激情的目光。我陷入了他给我的漩涡，不知所措。在他的注视下，我逃不开，躲不掉，那眼光中的情意就像是丝线一样把我层层缠绕，无论我怎么挣扎也逃不开？　　
　　
他向我抛过来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苹果，我很想接住，然后把它吃掉，但是，却又怕那是白雪公主吃过的那只毒苹果，在我咬下去之后，带给我伤害？　　
　　
“你还在犹豫什么呢？接受一段感情，对你来说这么困难吗？”他焦躁的问我。手耙过头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喃喃着？　　
　　
他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怔怔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说？　　
　　
“你考虑一下吧，下个星期，下个星期给我答案。”说完，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啊，小天。”他叹息般地说完，就转过身，头也不会地走了？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如一团乱麻？　　
　　
打开家里的房门，迎接我的，是老妈温柔，但又隐含担心的眼神？　　
　　
“我没事，老妈，你放心。”我对着亲爱的母亲温柔的说着，不想让她担心？　　
　　
“小天，今天，你爸他来了个电话。”老妈嘴动了动，吐出了让我心口一震的话？　　
　　
“他想干嘛？”我装作淡然的问。近几年，老爸好像是因为老了，开始想起还有我这个儿子可以为他养老，然后时不时地就会给我买点东西。我全都接受了。为什么不呢？他本来就欠我啊。这次，他又要给我什么了？　　
　　
“你爸爸，他想跟你谈谈。”老妈轻轻地说？　　
　　
“谈？有什么可谈的？我跟他没什么话说。”口气，是不轻不重的，但是语气里却透露出了我的倔强，我可以接受他给我的一切，但是，我不想跟他再有接触？　　
　　
“小天，你不要这样，他毕竟是你爸爸啊。”老妈无可奈何的说？　　
　　
本想顶回去说他有什么资格当我爸？只凭给这些东西吗？但是看到老妈眉眼间的痛楚，知道她又在为我的偏激伤心。所以，我只是嘴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说出那句话？　　
　　
“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我接着问？　　
　　
“其实，他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老妈停下来，看了看我。我想，我的脸上一定充满了疑惑。想法？什么想法？　　
　　
“他想让你出国深造，”她接着说完，“让你受更好的教育。？　　
　　
老妈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我却怔住了。出国？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就这样，出国？　　
　　
“小天？小天！？你怎么了？”老妈看我一脸木然，急忙用手推了推我，让我回过了神？　　
　　
“老妈，你怎么想？”我问妈妈，你也想让我出国吗？　　
　　
“当然啊，傻孩子。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出国啊？出国镀了金回来，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啊。”老妈笑笑得说？　　
　　
“我走了，你，不寂寞吗？”我怔然的问？　　
　　
“会啊。”老妈叹息般的对我笑了一下，“不过，这点寂寞比不上你将来的前程啊。？　　
　　
我沉默。我无话可说？　　
　　
“你想去吗？”老妈问我。话里掩不住的一丝紧张？　　
　　
“我，想去。”沉默了一下，我终是说出了口。是啊，出国回来的人，的确会比较好找工作。而我，需要一份好的工作来养活老妈跟我？　　
　　
“那么，跟你爸谈一下吧，明天中午一起午饭。”老妈送了口气。微笑着看我。而我，无言？　　
　　
跟父亲的会面，很平淡，没有原来想象的那样激烈。毕竟，我长大了，不想再让母亲为我担心了。心中没有对父亲做过的事释然，但是，却不想再提起。有些事，就让他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看着母亲欣慰的目光，我这么想。就让她以为那过去的亡灵已经被我封印了吧？　　
　　
父亲，显然是高兴的，他看着我，连声说好好，你小子有出息，敢闯，男人就要这样，才闯的出一片天。我冷眼看着，听着，无语着。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对着许久不见得，父亲？　　
　　
午饭很丰盛，很棒的餐厅，装修清雅，没有一般的餐厅那样要么简陋，要么浮华。菜很精致，厨师的手艺很好，很普通的菜色能做的超级好吃。餐桌上的父亲，不停的给我夹菜，连声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我默然地接受。父亲笑了，看着他鬓边的白发，终是，老了啊？　　
　　
我们谈定了出国的具体细节，美国的加州大学，美丽的西海岸，很棒的地方啊。因为我以前因为想测试英语能力考过托福，现在分数够标准，所以可以直接过去读，只要去签证就好。（某风：至于真的可不可以，就再说吧。。。。。。…_…｜｜｜｜｜｜？　　
　　
哼！就像是谈判一样，在餐桌上解决一切。我们，亲生父子，居然相处得像是生意人一样。真是可悲啊。吃过饭后，父亲匆匆的走了，说是有生意要谈。呵呵，难得的见面，只是吃了一顿饭啊。我仰首看向天空，很明亮，很晴朗，就像，我的心情一样，很高兴啊，高兴的，眼中都止不住地流下了泪水啊。。。。。　　
　　
13　　
躺在床上，手指轻轻的抚摸身边猫猫的软毛，心里空空的？　　
　　
突然间，我的面前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去留学。我知道，没问题的，只要我老爸说了，我就一定能去，他的法力无边，我早就知道了。那么，我所面对的，就是要跟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中国说再见了。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我知道我的英语很好，要不托福也不会考那么高，但是这一旦去了外国，是跟在中国完全不一样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适应良好？　　
　　
还有，这一走，我势必要跟我的亲人，好友分离。我，是否能挺得住着分离的痛苦呢？我知道，我不是个坚强的人？　　
　　
还有，还有，宋羽飞。。。。。。想到他，我的心里就会涌出一股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滋味。我要是出国了，肯定就不是一两年能回来的事。没有一定的成就，我是说什么都不会回来的。那么，我这一走，他，就会把我给忘了吧？呵呵，连经常在一起的恋人也会分手，更甭提不在一起的了。何况我们，什么都不是？　　
　　
承认了吧！罗天！你是喜欢宋羽飞的。总是逃避，总是害怕，结果却在即将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喜欢他的。呵呵，连为什么喜欢他都不知道呢。真是，爱情来的莫名其妙啊，莫名其妙的，在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就要分开了呢。那么，这次的分开，就意味着永远吧？　　
　　
其实我知道的，就算我没有出国，我也不会告诉宋羽飞，我喜欢他。那么，就趁这个机会，彻底的，把他遗忘掉吧。在伤害还没有造成之前，先把这萌发的根芽，斩断？　　
　　
低下头，鼻子轻轻的跟猫猫的鼻子顶上，看着他褐色的眼睛，我轻轻的说？　　
　　
“不要忘了我哦，艾利。？　　
　　
　　
　　
那之后，我就开始向学校申请休学。还有就是跟要好的朋友辞行啊什么的。阳文听到这个消息，眉头一下子皱得死紧？　　
　　
“怎么他妈说走就走啊？你小子，你小子。。。。。。”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就转过身去了。轻轻的靠在他的后背，我闭上眼睛？　　
　　
“阳文，不要忘记我。”我轻轻的说？　　
　　
“你他妈说什么屁话！”他一下子转过身来，通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然后，一拳向我揍过来？　　
　　
“是兄弟的就他妈别再说这句话！”我抚着被揍疼的肩膀，笑了？　　
　　
“知道了，我，再也不说这句话。”对着他，我保证？　　
　　
“你，还是决定要逃啊？”这是听完了我要出国的消息后，预清说的第一句话。真是，看的透彻啊。我苦笑？　　
　　
“这是个机会啊。不管怎么说，出国进修是件好事啊。”我试图解释。　　
　　
“的确，但是，对你来说，这只是个借口吧？”他盯着我，眼神里的洞悉让我无所遁形。我在他面前，永远无法隐瞒？　　
　　
“就算是吧。”我叹息，“既然我无法相信他，那么，只有避开他了。？　　
　　
“你，爱上他了吧？”我猛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别的人，你不会这么关注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他，也算是幸运儿了吧。”预清耸了耸肩，他永远都是这么直接的把我看穿。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妖精转世的？　　
　　
“算了，不管我说什么，你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叹了口气，走了过来，把我轻轻的揽在他的胸前？　　
　　
“希望，你会幸福啊。”叹息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的唇上现出笑纹？　　
　　
“不要，忘了我。”对着他，我也说出这句话？　　
　　
“不会，永远不会。”承诺在我耳边响着，我安心地笑了？　　
　　
走在去学生会室的路上，我正要去交接工作。低着头，我慢慢的走着。忽然，有个人影挡住了我的路，在我的面上洒下一片阴影。我抬起头，宋羽飞就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而我，可以直直的看入他的眼睛。我想，那里面，是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　　
　　
“你，还是决定走吗？你还是要逃避我吗？”他幽幽的问我。语气里没有多少抱怨，只有淡淡的忧伤？　　
　　
回过头，不看他的眼睛，我低低的回答？　　
　　
“是的。？　　
　　
他的目光让我不敢直视，那会让我的心里产生一种罪恶感？　　
　　
“如果没事，我先走了。”侧过身，想要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回过头，再度看向他。这次，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份坚定？　　
　　
“小天，我不会放弃你。”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颤抖；他的眼睛明亮，没有一丝污浊；他的嘴角跳起，显出浅笑的弧度？　　
　　
我不解。为什么？　　
　　
“小天，”他开了口，坚定的，“我知道你不相信爱情，你总是认为多么深爱的两个人，也抵不过时间，空间的相隔，你总是怕如果哪天你真的喜欢上什么人，最后的结局却是分手。我无法改变你的以前，但是，我相信我能改变你的未来。”他的目光炯炯，在阳光下，晃得我一阵晕眩？　　
14。　　
“我会等你，不管你去了哪里。”背对着阳光的青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一种耀眼的光芒。我的眼前，处于强光里的他，背上好像生出了一对翅膀，马上就要飞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等待眩晕感过去，我看着他的眼睛，怔怔的问？　　
　　
微微笑着，一只手轻轻的，抚上了我的面颊。掌心的温暖，让我眷恋，就这么任他的手留在我的面上？　　
　　
“你去吧，尽管的逃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不会去找你，不会干预你的行踪，不会让你为我停留。虽然，你也可能不会这么做。但是，在你离开的时间里，请一定要记住，这里，有个人，一直在等你。不管过多久，他都会等你。”他轻轻的吁了口气，放下手插入口袋，看着我的眼睛，接着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改变它，所以，我只有在原地等待，等待有一天，你会自己解开这个结。我想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我有多么爱你。呵呵，”他笑了，“爱的产生，真是神奇啊。我竟会这么爱你。”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所以，我选择在这里，看着你，等着你，不管多少年。我既然已经认准了你，就不会再改变了，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他抬头看着天空。树木的阴影落在他的脸上，映出层层叠叠的心事？　　
　　
“你去吧。我不会给你写信，不会特意的联络你，也不会通过谁调查你的生活。我，不会束缚你。但是，我会问你亲近的人有关你的消息，你不能让我一点都不担心你啊。不过，请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飞离黑暗，飞到爱的幸福中的。”他低下头看着我，笑容里充满自信。在光与影中，我迷惘着，慌乱着，也，期待着。。。。。？　　
　　
　　
　　
终是，到了启程的时候。很多人都来了。看着大家难过的脸，我不知说什么。我的朋友，竟有那么多吗？看着眼前的人群，我有一点失神。明明，我特意选了不是公休日走的啊？　　
　　
“小天，有时候，你认为不重要的人，其实是很好的朋友啊。”预清轻轻的搭着我的肩膀，微笑的跟我说。他，也变了呢。我不禁想起高中时的他，真是不一样啊，是他的他改变了他吗？我沉思的看着预清温和的笑脸？　　
　　
“好小子！记得写信给我啊。”阳文红了眼眶。真是藏不住情绪啊，这么个大男人，还哭鼻子。不过，我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啊？　　
　　
很多同学都来送行，他们翘了课，只为了一个平时不把他们当作好朋友，而是当作利用工具的人。。。。。？　　
　　
很多的礼物，女生有几个都哭了，男生一个个过来跟我道别，拥抱。妈妈在旁边看着，欣慰地流下泪水。爸爸，他也在看着，眼睛，也是湿润的。。。。。？　　
　　
还有一个人，宋羽飞？　　
　　
他只是远远的站在那边，微笑的看着我，没有过来跟我道别。我也看着他，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澄清，那么明亮，里面说着？　　
　　
“我会等你回来，一直。。。。。。我，爱你。？　　
　　
能吗？我能相信吗？我。。。。。。想相信？　　
　　
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直直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我开了口？　　
　　
“请让我，试着，相信你吧。？　　
　　
“好。”他微笑着，对我说。眼睛里是晴空一片？　　
　　
　　
　　
　　
　　
　　
　　
10年？　　
　　
　　
　　
我缓缓的步下飞机。看着眼前的人来人往？　　
　　
10年了，我已经是而立之年了。想起在美国的日子，心里不禁一阵感慨。在美国的日子，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首先，我要过语言关，然后，我要念完大学，在念完硕士，并在读书的同时打工。还有在读完之后的创业。说来容易，但个中辛酸谁人知呢？但是，为了母亲，为了有更好的生活，为了回来，我都挺过来了。10年，足够我闯出一片天空，所以，现在的我，站在这片养育我的土地上。妈妈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