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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飞龙全传 吴璿 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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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只把苏逢吉夫妇儿媳四人绑到坟前,齐齐跪下。
    那满朝文武闻得把苏家父子与史平章祭灵,都来随了郭威,同到坟莹,但见坟前摆设祭礼筵席,香烛纸锭,那苏门
四口跪在下面。先是郭威率领了满朝文武及禅州将住,依次祭奠,烧化纸钱。然后史彦超拈香奠酒,哭拜在地,叫声:
“兄、嫂,你生前正直,死后神明,今日愿来受飨。”拜罢,立起身来,揎拳捋袖,满眼睁红,令手下人将苏逢吉身上
衣衫尽皆剥下。史彦超双睁圆眼,切齿咬牙,举起纯钢利刃,指定了苏逢吉骂道:“误国欺君的奸贼!妒贤害人的佞夫!
你倚仗椒房贵戚,作福作威,谋削藩镇诸侯,屈害我兄长一门生命,只道无人报怨,谁知今日天理昭彰,也被我拿住。
我今日只把你心肝取来,祭奠兄嫂。”又分付两边的烧化了纸钱。那苏逢吉听了,深自懊恨,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正
是逆理害人,报应就在自己。低头不语,专等一死。史彦超刻不容情,左手按住苏逢吉,右手执了利剑,照定心窝,只
一搠,胸破腹开,血流满地。双手把心肝取出,血淋淋的供在桌上,哭声大恸,高叫:“兄、嫂阴灵不远,小弟今日杀
了仇人,取心在此,快来受祭。”哭罢,又将一门四口之首,尽皆割下,都供桌上。只见坟前就地卷起一阵阴风,黄沙
滚滚,隐隐带着哭声,向西而去。郭威带领一班将士,齐齐下拜。彦超同拜已毕,复又奠酒三杯,祭了兄、嫂之灵。转
到郭威跟前,双膝跪倒,口称:“元帅,史某得蒙威力,与全家报了此仇,使我铭刻于心,生死不忘大德!”郭威慌忙
用手扶起道:“将军过礼,这是令兄阴灵有感,得报此仇,与我何干?”史彦超立起身来,又谢了禅州众将。然后同着
文武,一齐回朝,才把苏后逼死,与同汉主葬于王陵。诸事已毕。
    到了次日,郭威率文武百官,朝于太后,将隐帝自缢等情,一一奏闻。太后无可奈何,惟挥泪而已。文武团奏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早立明主,以安天下。”
    太后下诏,迎立幼主之弟、河东节度使刘贽为君。贽乃晋阳公刘崇之子也。当时遣使,安备车驾,奉迎去讫。
    忽报契丹举兵入寇,侵犯边界甚急。太后即命郭威领兵往救。郭威奉诏,带同手下一班战将,率领所部之兵,起行
赴救。大兵来至澶州,是夜城中过宿,请将背地里商议道:“我等禅州起手,共图大事,本为扶立元帅为君,故此披坚
执锐,以图荫子封妻。不意兵至都城,昏君自缢,乃更立汉家宗党,我等誓死决不服也。”
    军师王朴说道:“尔等诸将所议,与我相同,此事亦不可缓,当于来日,必须如此如此,大事便定矣。”诸将大喜,
整备行事。
    次日黎明,郭威起身,正欲传令起行,忽听外面鼓噪大振,郭威疑是兵心变乱,急令从人把馆门紧闭。须臾,众多
将士一个个逾垣进来,拥到面前。郭威惊问其故。
    诸将道:“我等出万死于一生,跟随元帅举事者,欲以元帅为天子。今乃更立别人,众心实为不服,因与军师定议,
册立元帅为君,号召天下。”郭威道:“新君己定,有甚变更?况此乃大事,汝等诸将岂可草率为之?”王朴道:“众
心已定,明公决当允从。况诸将已与刘氏为仇,岂肯束手服乎?”言未毕,早见王峻开了馆门,就在军士手内裂了一面
黄旗,将来披在郭威身上,口中大呼道:“我等共立元帅为主,谁敢不服?”诸将尽皆俯伏嵩呼,门外众兵齐呼万岁,
欢呼声闻数十里。将士拥护郭威兵回汴梁,遂乃上笺于太后,大略言:被众将所误,势不能推,愿奉大汉宗庙,事奉太
后为母。太后见了此笺,自思郭威兵强将勇,兼之腹心布满朝堂,大势已定,难以挽回。只得下诏废刘贽为湘隐公,即
命郭威监国。是岁汉遂亡矣。史官评之云:
    高祖拥精锐之兵,居形便之地,属胡骑北旋,中州乏主,故雍容南面,而天下归之,岂其才德之首出哉?乃会其时
之可为也。夫根疏者不固,基薄者易危。隐帝虽有南面之号,而政非已出,民不知君,轻信群小之谋,欲杜跋扈之臣,
祸不旋踵,自然之势也。父子相继,四年而火。自古享国之短,未有若兹也。吁,哀哉!
    是日,郭威即了帝位,受文武百官朝贺已毕,谥幼主为隐帝,尊奉李太后为昭圣太后。至次日,郊天祭地,大赦天
下。自谓系出周虢叔之后,国号后周。改元广顺。立柴氏夫人为皇后。封柴荣为晋王、王峻为邺郡节度使,史彦超为京
营总都,韩通为御营团练元帅。偏将王豹、曹英等,俱加封总兵。封王朴为昌邑侯、大将军兼军国大事。又封汉朝旧臣
范质为右丞相,贞固为左丞相,窦仪为翰林学士。其余汉臣,各居原职。内有不愿为官者,准其退归。随征兵士,给赏
钱粮。封赏已定,文武各各谢恩。只见内有一臣,纶巾道服,俯伏阶前,且不谢恩,推辞奏道:“臣有愚衷,望乞天听。”
不争有此一奏,有分教:征诛克遂初心,泉石堪娱素志。正是:
    人爵不如天爵贵,功名怎比孝名高?
    毕竟奏的谁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 王子让辞官养母 赵匡胤避暑啖瓜
    诗曰:
    惟忠且惟孝,为子复为臣。
    一朝人事尽,身名不足亲。
    吴起尝辞魏,韩非遂入秦。
    壮情将消歇,雄图急欲伸。
    暂处华阴下,不终关外人。
    右录瘐信《咏怀》
    话说周主登了大宝,大封功臣,文武百官尽皆谢恩已毕。只有王朴推辞不受,俯伏奏道:“臣本无功,反蒙陛下隆
以重任,臣伏念德微命薄,不堪拜受。愿陛下收回成命,放臣归乡,此臣之素志也。”周主听奏,吃了一惊,说道:
“朕自得先生以来,屡建奇功,今日九五称尊,身临臣民,皆先生所致也,区区爵禄,未足言报。望先生勿惜勤劳,匡
扶社稷,则天下幸甚。”王朴叩头,叫声:“陛下,臣实命薄,福禄难安,若受显职,必然损寿。况有老母,年逾八旬,
理宜侍奉。望陛下以孝治天下为心,放臣得还故里,奉菽水于日月,尽定省于晨昏,终养优游,则臣母子之余年,皆陛
下恩赐之年也。”周主道:“先生虽然笃于孝道,但朕新得天下,枕席未安,倘有变端,使朕如何措置?”王朴道:
“方今国运初兴,宏图永固,上有尧、舜,下有皋、夔,君臣致治于朝堂,天下自然向化,何必多此远虑耶?”周主见
他去志已决,不好强留,只得说道:“先生既不肯留,必成其志。但朕倘有军国大事,来请先生,幸勿推诿。”王朴道
:“臣受主上天恩眷念,焉有不奉诏旨之理?”周主便准了奏,传旨摆御宴,与王朴送行,即命百官陪饮。王朴谢过了
恩,领了御宴,便要别驾。周主依依不舍,无计可留,只得多赐金银彩缎而已。王朴叩头谢恩,辞驾出城而去。正是:
    且图衡泌栖迟乐,暂释邦家夙夜忧。
    原来王朴数学精明,预知兴废,虽然郭威登了皇位,日月一新,然不过应运兴基,气候不久。况真主出世,自有一
班开国的能人、治世的贤士出来辅佐,定国安邦,自己只好返归林下,全名完节的了。闲话休提。
    只说周主见王朴辞官去了,便问两班文武道:“朕今初登大位,尚有几处刀兵未能宁静,卿等都怀经济之才。必有
安定之策,不妨为朕奏来。”言未尽,有翰林学士窦仪出班奏道:“别处郡县,不必为虑,所患者晋阳刘崇耳。彼见陛
下为君,其心未必能甘,倘结连契丹,妄举入寇,人心一动,为祸不浅矣。依臣愚见,必须责任亲信名将,于禅州、百
铃两处,重兵据守,阻住咽喉,使刘崇无隙可窥,安能摇动?臣意如此,望陛下圣裁。”周主听奏称善,便俟选将,到
彼镇守。按下慢提。
    却说晋阳刘崇,初闻周主起兵,隐帝遇害,便欲举众入京,奠安社稷。及闻太后下诏,迎立刘贽为帝,便大喜道:
“吾儿为帝,吾又何求?”遂息了举兵之念。
    后闻刘贽废立而死,心甚愤忿,遂自称帝,所有并、汾、忻、代、岚、宪、绛、蔚、麟、石、沁、辽十二州之地,
即以判官郑琪、赵华国同平章事,国号北汉。厉兵秣马,窥图报复。消息传入汴梁,周主忧惧,便想:“百铃关、禅州
果系要路,须得亲信之臣保守,方始无虞。不如命侄儿柴荣前去,一则迎接皇后,二则威镇禅州,岂不为美?”主意已
定,便传旨意,命柴荣镇守禅州,奉迎国母。又命韩通镇守百铃关。
    二臣领命,各自带了所部之兵,辞王别驾,出城起行,不一日兵至禅州。韩通自去镇守百铃关。那柴荣进了帅府,
所属文武官员参见已毕。柴荣退进私衙,取银三百两,打发差官到沁州张家饭店,酬谢店主养病之恩。差官奉令去讫。
柴荣来到后堂,拜见了姑娘,请安毕,把一路得胜,兵破汴梁,汉主自缢,姑爹得了天下,南面称尊,为此前来迎接姑
母进京,共享富贵,这些前后事情,细细说了一遍。柴娘娘听了大喜,当晚安排酒筵,与柴荣接风,至亲两口开怀欢饮。
柴娘娘心中快乐,多饮几杯,不觉冒受了风寒,身上便寒热起来,卧床不起。柴荣心下慌忙,一面延医调治,一面写本
进京。差官赍了本章,星夜赶至汴梁,到了午门,将本交与了黄门官。黄门接本,送进朝去。周主览毕,即批一道旨意
:“就命晋王柴荣侍奉皇后,调和疾病,等候病愈之日,一同来京;顺便监国百铃关,节制便宜行事。钦此钦遵。”
    这旨意降到禅州,柴荣当堂拜受,勤心汤药,侍奉姑娘,病体将瘳。又到百铃关监军,与韩通操演人马。此话按下
不提。
    却说赵匡胤与郑恩自从野鸡林打走了韩通,住在平阳镇七圣庙里,百姓敬之如神,真是朝给饭,夜供酒,一日三餐
鱼肉不离口,在那镇上专打不平。那些土豪光棍闻了匡胤之名,潜踪远避,不敢胡行,因此平阳镇地方宁静,人士循良。
二人在镇盘桓,不觉住了四月有余。时当暑热天气,匡胤心烦意躁,坐立不住,叫声:“三弟,你看天气这般炎热,汗
流如珠,怎好闷闷地坐着?何不往外边寻个凉快去处,避暑乘凉,也得爽快些儿,却不好么?”郑恩道:“乐子昨夜贪
着嘴多呷了几杯酒,身子有些不快,谁耐烦往街上去跑?反被这大日头晒得焦黑,乐子却就在屋里坐地,怕不凉快?二
哥自去。”匡胤见他不去,便往后房解了马,牵出庙门,上了马,出了平阳镇口,信马而行。一路上正当赤日当空,火
云散野,行人摆扇,树木无风,真是炎热熏蒸,汗流如雨。唐时刘长卿曾吟《苦热行》,诗中有几句云:
    清风何不至?赤日何煎铄?
    石枯山木焦,鳞穷水泉涸。
    匡胤正行之间,见前面有座林子,心下想到:“这不是野鸡林么?里边正好乘凉。”策马进林子里来,拣了一处树
木茂密之地,下马离鞍,把马拴在树上。看着那首一株大树下,将身席地而坐,喜得荫浓遮日,凉风徐来。匡胤露体舒
怀,坐得困倦,不觉呼呼的睡着,鼻息如雷。睡过午后,方才醒来,骨碌爬将起来,揩揩双眼,口内甚是烦渴,心中想
到:“那里寻些凉水,消消热渴也好。”把马牵出树林,扳鞍上马,往前而走。举目往四下观望,并无溪涧井泉可以汲
水,口内更觉燥暴。
    正在烦闷,远远地见有一个汉子,蹲着身躯,在那柳荫之下打盹,旁边放着一副筐子,那筐子里放着青汪汪的不知
甚么东西。匡胤拍马紧行,走至跟前,原来是一担大大的西瓜,心中喜得不了,暗自想道:“好西瓜,买他两个,正好
解渴。”顺手往身边取钱,却撮了个空,说声:“啊哟!忘带了钱,怎想瓜吃?”口虽说着,心下却是喜欢,踌躇了一
回,说道:“也罢,我且叫醒了他,与他商量,或者肯赊与我,也未可知。”遂叫道:“朋友醒来,要照管这瓜。”连
叫数声,却不肯醒。
    原来这卖瓜的姓王,为人忠厚朴实,守分营生,任你有人欺负于他,总不计较争论,因此众人送他一个雅号,叫他
做佛子。他也逆来顺受,居之不疑。每年到了夏天,往那出产之处买了这西瓜,便到百铃关去卖,甚是得利。今日因天
气炎热,走得吃力,就在这柳荫之下歇息乘凉。忽然困倦,一觉睡去,正见一条赤须火龙掉在那于坑里面,昂起了头,
看着他只顾点头。王佛子说道:“这条龙在干坑里,想是渴了,待我解他一解。”随手提了一个瓦罐,往泉里取了一罐
水,走至跟前,望了干坑,缓缓的倒了下去。那龙见了这泉水,觉得清凉爽快,一时张牙舞爪,舒展起来,猛地里一声
霹雳,只见那龙腾空而去。
    王佛子被雷惊醒,原来是梦,正见一个红面大汉,骑了赤马,立在面前。王佛子看了,暗暗称奇。那匡胤在马上赔
着笑脸,叫声:“朋友,惊动了你的睡兴,在下有话要与你商量。只因天气炎热,烦躁难当。欲得一瓜解渴,又是不带
钱来,朋友若肯赊时,吃了几个,跟我到平阳镇上,加倍还你,不知可否?”那王佛子听了此言,想起梦中之事:“那
赤龙掉在坑内,我给他一罐清泉,他便上天而去。今看此人,也是红面,却又要赊我瓜,莫不应了方才之梦,敢是他大
贵的人,后有好处?
    我何不破费这几个瓜,与他解渴,也算是个方便。纵然吃完了这担,我也不致心疼,为人在世,谁无朋友交情?别
人尚有仗义疏财,我这瓜值得甚么?“想罢,开言答道:”君子既然心爱,但请何妨?谁人保得常带银钱?这些须小事,
说甚商量,改日或者遇见,顺便给还我就是了。“匡胤听了,心中欢喜,暗暗赞叹:”世上原有这等好人,与我并不识
面,便肯赊物,实为难得。“忙跳下了马,把马拴在柳树上了。正值王佛子拣个熟大的西瓜,打做两半,双手托将过来。
匡胤渴得急了,接过那西瓜,将身坐在树下,流水的吃个干净,觉得爽口清心,躁烦顿解,比那雪桃何啻十倍。那王佛
子又打了一个,送将过来。匡胤接了又吃,浆水淋漓,十分可口。
    正吃之间,猛可的想道:“我虽有这瓜解了炎热,只是三弟在家,料他烦闷更甚,我何不带这半个与他,也可消烦
解闷。”想罢,便把这半个瓜安放在地。那王佛子见了,便问道:“君子,原来你恁般的量浅,怎么这两个瓜儿,尚不
用完?”匡胤道:“不瞒朋友说,在下还有一个兄弟在家,故把这半个带去,与他解闷。”那王佛子便笑道:“我说君
子量儿恁浅,原来却是如此。既有令弟在家,不妨带上两个回去,却恁的自家克己,省这一星儿拿去,像甚模样?”一
面说话,一面便往筐子里取了两个大瓜,放在跟前。
    匡胤心甚感激,只得把这半个也吃了,坐在树下,好不凉快。当时开言问道:“朋友,你这担瓜挑往那里去卖?”
王佛子道:“我这瓜要到百铃关去货卖的。”
    匡胤道:“这百铃关离此有多少路?”王佛于道:“远得紧哩,离这里有六七十里。”
    匡胤道:“一担瓜可值几何?便是这等费力,走这远路。”王佛子道:“君子有所不知。往年间只在这里平阳镇上
卖的。如今汴梁城却换了朝代,立了新天子。这百铃关又新添了一位韩元帅,手下有十万大兵,甚是闹热。我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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