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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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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则数月,至多两年,定有音讯。”小叔公这么向我承诺道。每逢谈及军务,他总是双眸生辉,仿佛突然之间变换作了另一个人。末了,他千叮万嘱叫我万事谨随周郎之意,不要节外生枝、擅作它策——大概是顾忌到江东内乱,诸方势力皆会拉拢于我。届时天花乱坠,几番引诱,小叔公怕我年少不更事,会受人蛊惑罢?我慎重地点了点头,诺他安心。毕竟天下大局,一步差错,全盘皆输,我断然不能叫小叔公他们之前的努力都平白浪费了。他见了我如此顶真,宠溺地笑了笑,俯身解下了随携的香囊替我系在了腰间。
  “此物虽不贵重,却是娘亲手缝制,遗给文若的唯一之物。人言:闻其香如见其人。暮儿要是思念文若,便闻一闻这香囊中香罢。”我闻言,一时失语,只是默默扯住了他的袖口,指尖禁不住微微颤抖。小叔公见状,长叹了一声,不顾周遭侧目,伸手将我整个儿拥入了怀中,令我依上他的肩头。厚实、温暖,淡淡的熏香味儿好似冬日里的暖阳——沉溺其中时,难能自拔。
  当日庆典通宵达旦,举城欢腾,万家灯火。直到晨曦将近时,喧嚣、喜气才渐渐散去。薄雾起兮,朝阳初见,皖城处处透着点滴的静谧、和酒醉后的懒意。紧挨着小叔公坐了一宿,自戌亥至寅卯,一爵一爵灌了自个儿不少杜康,离席之时,脚步竟也略略有些不稳了起来。辰时伴他行至了城外长亭。纵有千言,话别时却相顾无语、凝噎在喉。眼见蹄马声声、行路在即,只是轻道了声“珍重”,便目送着他的牛驾消失在了皖北。
  回程未走出几里,想不到迎面竟遇上了新婚燕尔的孙策。只是他今日乘着一匹白马、着了一身银鳞,双戟在握,裘袍招展,满头的淡发随意地绑成了一束、甩在耳边。那模样威风凛凛、好不潇洒,活像旗开得胜、刚从沙场凯旋归来的猛将、天兵。哪有半点春风一度、缠绵悱恻的流连之色?
  “天师,孙伯符如约而至了!”笑容粲然仿若骄阳,淡褐色的眼眸里闪动着一股子刀刃般的锐气,纯粹、剔透得像是含露的琥珀。不知为何,那一瞬间,隐隐觉得有些耀目。谁道勒马之际,他的那柄长戟突然脱手、猛地冲我门面直飞而来!眼见我将血溅当场,顿时周遭的侍从们吓得失声尖叫,更有甚者竟整个儿瘫坐到了地上。见此情形,我微一蹙眉,毫不犹豫出手一挡,硬生生地将那长戟打入泥地、直没数尺。
  其实我一眼便瞧出他适才一招用了巧劲。只是想以戟削我鬓发,并无意伤及性命。但就算要给下马威,也不该对我来上这么一手。毕竟“天师”之威,不好轻折。暗自几分恼怒,我借着酒意不动声色,信手将那长戟拔出,奉到了孙策跟前,盈盈而道:“孙将军,有道是人心叵测、天地难量,沙场之上,还是莫要兵刃离手、以命授人的为是。”一语多关,奚落隐隐。
  孙策听罢兀自一怔,琥珀色的眼里掠过了一丝诧异。他滞了半晌,忽而大笑道:“好、好一个天地难量!如此胆识,如此身手,不愧是黄天道的天师,果与寻常女子大相径庭!大有巾帼豪杰之风、难测之处,颇似吾妹孙仁。”言辞里头明赞暗贬,随口便将我置于了其妹之流。他说着满脸挑衅,伸手收回了那柄长戟。
  “孙将军谬赞了。我张暮不过是山野草民,蝼蚁之身。何德何能,怎可与文台将军的所遗千金并论、相提?”我面上不卑不亢地沉声客套,心底里头却冷笑不已:这般粗劣的纵横捭阖伎俩也只能制制那些贪生怕死、纨绔胆小之辈,这孙策想要以此搓我锐气,未免太过托大了。
  “天师过谦了。既是如此……”他的嘴角微微一扬,闪过几分笑意。大手一挥,甩去发辫,朝身后、匆忙赶来的侍卫随口嚷道,“来人,给天师备马!我这就带她游历皖城,一睹我军英姿!”我整了整装、未置可否地跨上了侍童牵来的军马。谁知尚未坐定,那孙策突然给了这马狠狠一鞭!我一惊之下,不及抱怨,急忙施展骑术、扯那缰绳,驰出数里,好不容易才堪堪稳住了身形。这时,耳边却传来了孙策肆无忌惮的大笑之声。转头看去,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竟已赶上、同我并驾齐驱。
  “想不到天师的骑术竟也精湛!”又是一个发自内心般的纯粹笑容,爽亮得炫人耳目。但此刻在我看来,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毫无疑问,这孙策是打算要我令当众出丑。
  “没能让孙将军称意,是张暮的不是。下回定要寻个适当的时机,让江东诸友一睹张暮失仪窘态,也好贻笑百家、流传坊间。”我扬了扬眉,忍不住出言讥讽,却未料到此言非但没有激怒孙策,还凭空引来了他大笑连连。此人礼品极差,诸情毫不内敛。听起来,像是笑得快要岔了气。
  “即使如此,那伯符定会觅得良机,叫天师如愿、称心!”他那毫不避讳、张扬跋扈的姿态,直叫人瞠目结舌、闻所未闻。我不由地一阵郁闷,狠狠甩了他半个白眼,便专心策马、不再理睬。
  虽然不能同我的嘲风相比,但此刻坐下之马还是跑得飞快。转眼之间,便将所有的从者都远远地甩到了后头。旷野漫漫、草木丛生、孤城远影、碧空透净,眼前的景象竟是何等秀丽、却又何等豪迈,同江北的萧凉、大气截然不同。流袖飞袂、劲风起,耳畔呼啸、马蹄疾,任其轻拂脸颊、搅乱发丝,自是有几分爽快之意。一路远观,军营林立,卒食精粮、身配利刃,虽不如曹军势整,却也是虎熊之气昂昂,别有一番庞然。想是近年来攻城皆破、挥戈皆伏,浩气养成的缘故罢。这江东孙氏,果然不容小觑!
  一阵疾跑、马力不支,渐渐缓了下来。“这儿,风光不差罢?”孙策忽然说道。抬眼望去,他那琥珀色的眼,正眺望远方,露着几分痴、几许醉。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句,并不多言。
  “和青州、兖州、徐州诸地相比,若何?”
  我撇了撇嘴,无意拂逆于他。“青、兖诸地,四战之所。久经烽火,又逢疫疾,民无所食、兵无所恃,白骨露野,千里无人。自是不能同这儿相比的。”
  “曹公之师,同我江东大军相比,又当如何?”孙策似乎很满意适才的回答,舔了舔唇,傲气凌然地追问道,“可还有逐鹿、问鼎之资?”如此露骨、叛逆之言,恐怕也只有他敢轻提。我沉默了半晌,避重就轻地答道:“江东虽僻,游刃有馀。”
  “既然江北不如江东,曹军不如我师,那天师何不留于此地?我孙伯符断然不会亏待汝等。”孙策忽然转过了头,冲着我淡淡一笑,用着孩童般的口吻嬉笑问道。脸上雀斑儿,更衬了其透出的点点稚气。我皱了皱眉头,并未接话。心中却是一片雪亮,知他究竟在打甚么主意:以我取代于吉、一统江东太平道,的确是兵不血刃之策,只是我不能如其所愿。
  “是要报知遇之恩,还是、别有所图?”他轻笑了一声。琥珀色的眼里清亮、剔透,我不由地暗自发憷,偏过头避了那视线,冷冷地应道:“张暮无能、且无意作走狗、良弓,助孙将军称霸一方。”
  “那为何,甘心为曹公效命?”他突然伸手扯过这边的缰绳。无意触及指尖时,我没来由地颊边一热,禁不住往后缩了半分。他只瞥了一眼,便若有所思地笑了,道:“若要复兴黄天大业,此地根基深厚、民风淳朴,岂是青、兖诸地可比?若要救济苍生、兴旺天下,我孙氏汉之忠臣,匡扶车驾名正言顺、万民归心,岂会不如那暴虐、残忍的汉贼曹操?若说英雄豪情、容人之器,我孙伯符天纵之才、帝王之资,又岂会逊色于那曹孟德了?何况,留于此地,大业若成……你张暮的地位也必将、高不可攀。”孙策见我不语,似有所指地侃侃而谈了起来。言下之意,昭然若揭:不错,屈身曹营,我始终脱不了降将之身,但若落足江东,却不啻能为重臣、肱骨。更何况要是委身于他,指不准能攀至人主……
  “既然如此,为何你却甘心为曹公效命!”他又重复了一言。
  “孙将军此言差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曹公乃汉之伊尹、吕尚,社稷之重、国之栋梁……”我刚欲启口大论长篇,却被孙策嗤笑着、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台面之词不提也罢,我只问你是为何、为何佳人如斯,却甘心替他卖命?”他的神情上含着几分迷离,我不觉微微一愣,顿时语塞。
  “为何?”是因了荀攸的所言、所举?是因了少主的好意、嘉言?是因了曹公的枭雄器量?是因了小叔公归在其侧?还是、仅仅为了那一局天下之棋?为何我会甘愿沦为郭嘉的棋子?为何我会信了他身具颠覆乾坤的力道?……
  “莫非是曹公那头,尚有甚么留恋?”见我低头沉思,孙策笑得更欢了,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般,“我就偏偏不信,我孙伯符会比不上那荀文若!”言辞间溢满了好胜之心,却似乎同事实南辕北辙、不着边际。我听了大觉尴尬,挑了挑眉,不知择言。他却不容分辩、一把扯过我的缰绳,引着马便往城门的方向直冲而去。
  “看罢,皖城就在眼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东二乔,当作桥字。大乔乃孙策之妾,确然。至于小乔是否为周瑜之妻,史界尚有争论。

  ☆、麟儿、孙策

  归了皖城,推说身体不适,早早还了客舍。相熟的好些从者皆随小叔公回了徐州,如今供我使唤的小个儿侍童听说是孙策亲自从军中调拨来的吴郡、余杭子弟。看那模样儿,十余岁左右,身高还不及我,却已经有了不差的武艺根基,以此往后,想来不出几年定能成为难得的将才?瞧他衣着不菲,当是哪位军士的眷属。因着年幼、不成气候,从些杂务,随军而行,不必上阵搏杀,却能了然行伍、营规。
  “你叫麟儿?”伸手接过他沏的南茶,闻着那沫饽的淡香,我随口问道。
  “只因我本姓是凌,主公为图顺口,就一直这么叫了。”那侍童麻利地灭了炭火,将煮茶的铜釜挪到一边,拾了秸杆儿在地上比划起来了,“是凌凙的凌,凌儿才对。”他似乎对自个儿的姓氏、家族极为在意,冲我说时,万分顶真。我这才注意到,这孩儿居然长得如此清秀、伶俐:瓜子脸、丹凤眼,一身灵气秀如少女。但其眸角上挑、锐而杀煞,正是大将之才。只他右眼下方落了一颗泪痣,生生破去了寿相。传说这般相貌之人,非但自己活不长久,还会刑克六亲、孤煞十神。想来其命途多舛、坎坷难平,即便是真麟降世,受劫抵灾,亦不过如此。见此景象,我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天师大人,这茶不合你的脾胃?”或许是被我的表情骇到了,麟儿偷偷瞥着我,怀揣忐忑地问道。他小小年纪脸颊含霜、雪肤通透,顾首之间,竟透出了几许魅气。我微微一愣,忙不迭收回目光。小心翼翼捧起那碗,轻啄小口,但觉一股草木清新化在口里:“原来茶、是这般的滋味儿。”回望着麟儿满脸诧异,我淡淡一笑,道,“我出生穷苦,只闻其名,未曾逢缘得以品尝。这是我头一回喝茶。”
  “天师大人……”
  “别叫我甚么天师大人。其实我不过长了你五、六岁,若不嫌弃,唤我声暮儿姐姐就是。”
  三言两句,不觉和他熟络了起来。麟儿的脾性和我有些相似,不爱说话、且常常言不由衷。虽年岁不大,却颇为玲珑、很有几分心计。想来那孙伯符将他送到我的身边,定有细作之意,并未按设什么好心。只是不知为何,我却很喜欢这孩儿。稍事打探,才知他的父亲果然是孙策帐下的一员校尉,作战骁勇、极具胆气,曾在平治山越时立过大功。说起自个儿的父亲,就连像麟儿这般内敛的孩童竟也双目放光、滔滔不绝起来:“当时主公于淮南大败严白虎。严白虎奔亡余杭,沿途劫掠,欺辱乡亲,勒令我等缴纳钱粮。我爹不愿向乱贼屈膝,就领着一干佃农、家丁与那残军对峙、搏命,大战了一昼一宿,硬是待到了主公的驰援。那时爹爹一人便杀了两个敌将,可是威风凛凛得很!就连主公也对他赞不绝口,说甚么也要将他邀纳麾下。于是我也便跟着一起来了。”说到兴头上,麟儿冲我看,时忽而一愣,小声问道:“暮儿姐姐,你脸色略差,莫非是因了适才之言、念及了自个儿的爹爹?都怪麟儿出言不慎。”
  “麟儿多虑了。”心中微微有些刺痛,我却笑着摸了摸麟儿的头,道,“我爹早就逝去了。打小就没有见过爹爹的模样儿。”麟儿没有朝我致歉,沉默了半晌下却意识地伸手掩去眼角旁的那颗泪痣,低声嘟囔道:“其实,我也没有见过我娘的样貌。听爹说她是为了产我,过的世。”一脸凝重的神情,包涵着不合年岁的成熟。看那情形,似乎他早就知道了自个儿所肩负着宿命、那像是诅咒一般的宿命。难怪在他的脸上,始终也见不着寻常孩童那无忧无虑的笑颜。片刻无语。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麟儿,我倒是觉得你的这颗泪痣,生得很是漂亮。”
  “漂亮?”他怔怔地望着我,紧捂着眼角的手似乎也松弛了几分,道,“大家都说那很晦气、说我是瘟神,只因了这泪痣。就连爹爹为了娘的事,也常在半夜深更,暗自叹息。我知他终究还是怪责于我的。”
  我轻轻卸下麟儿半举的手腕儿,置在了自己的掌心,沉声道:“人说泪痣刑克六亲、孤煞十神,但却不知它亦是将星、羊刃。若能得了它的庇佑,金戈征伐、驰骋沙场,可谓无往而不利。天将降大任,必先苦其心志,空乏其身。麟儿,这泪痣儿、当是你的骄傲。”一语言毕,麟儿怔怔地看着我,眼眸里蓦然神采熠熠、生出了几分神往,只听他喃喃道:“如此说来,往后我是能为主公资力的?”
  “这是自然。麟儿,你实是天生的将才、难能可贵,切勿妄自菲薄。”我忽然感到了几分欣慰,就好似镜照到了曾经的自己。南茶虽苦,回味无穷,难怪会得文人雅士竞相追捧。只是,相较而言,我还是更为偏爱那刀焚火燎般的烈酒。仿佛饮上一口,便不用再惧那裂骨的寒冬。麟儿、与我,当真是有几分的相似。
  午后阳光映堂,秋叶衬地。我这边竟先后来了好几波人。不但有皖城当地的豪族、孙策帐下的谋臣、甚至还不乏刘表、刘璋麾下诸人的,以及太平道的渠帅。他们大抵只是送来厚礼、一番客套,便急忙驰出。珠玉、珍肴应有尽有,就连随侍在侧的麟儿也收到了不少东西。约摸皆是打算从我的口中试探出些门道儿来的。此时不觉感叹起小叔公行事的滴水不漏、与先见之明:他走时将随侍尽数带回徐州,我的身边虽无了可信之人,却也不会为人所卖。毕竟利诱威逼之下,即使是心腹、旧交也未必皆能靠得住。我一如既往低眉垂目。除了应有的说辞之外,几乎不出言语、亦不作表情。倒不是刻意伪作高深,着实是不擅面对一群长了我不少年岁的老狐狸们。怕自个儿言语有失,被他们瞧出甚么破绽、败了计划。毕竟经验、阅历皆不如其,确实不敢心存傲意,小觑了这些人精儿。
  之后,周郎也来过了一次,依旧带着一股子的忧郁气,丝毫不见羽扇纶巾、红烛高堂的意气风发。虽是武将,他却白皙得近乎病态。乌发如瀑、面如冠玉,煞是好看。不知如此灵秀,是否南人皆然。只是他的眉宇间含了几缕阴沉,言辞之间似是对我诸多防范、并无好感。一来一往,他匆匆交代了同小叔公的约定、及他们的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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