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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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将军,这事为何问问这小娘子?看她这身装扮儿,定非寻常,指不定晓得些甚么。”旁有一人插言点拨,那被称作“张将军”之人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附和道:“有理!”我皱了皱眉,顿时想起了他的身份:要知曹公手底下的外族将领虽然不少,不过姓张的却没有几个。眼前擒住我的这一位正是当年下邳城破、吕布被斩后,投降曹公的一员,张辽、张文远将军!我与他曾在白门楼上有过几面之缘,隐约记得他的长相不凡、异于常人,不过匆匆而过,并无甚么交情。大抵正是如此,先前才会感觉眼熟罢。不过那时他只是个中郎将尔尔,即便一年之内、屡立战功,此刻在曹营里的位列也当居我之下才是。
“你是袁谭的妻妾?”张辽劈头盖脸冲我逼问。他显然没有认出我来。口阻、尚不能言,我只得轻轻摇了摇头,“否认无用,身在此地,你说你不是袁谭的妻妾何人会信?”不容辩解,他一口咬定,冲着我嘿嘿地媚笑了几声。我但觉背脊一寒,心中苦笑不迭,只得冀望他能快点解了我的束缚,“都着如此绸缎衣装,哪会是甚么寻常婢女、仆从?奉劝小娘子一句,在我张文远的跟前,还是莫要故弄玄虚、老实交代的为好。要不然,定会有你好消受的!俺是粗人,可不懂甚么怜香惜玉,纵使小娘子俊俏水灵、我见犹怜,亦不要指望我张文远会手下留情!”他狠狠而道,神色间却含了几分色意,一副鹰眼在我身上瞄来瞥去,叫人极不舒坦,“你既是袁谭之人,定是知晓他的私信存放何处。此刻要是如实交代,就绕你一命、放你北还!”说着,他冲我暧昧一笑,一把扯去了堵在我口里的帛巾,
“私信?甚么私信?”我用力吁了口大气、不动声色地反诘道。心下思量,隐隐猜到了此事的始末。
“莫给老子装蒜!就是别人写予袁谭、袁绍的信笺,如今都在何处!说!”张辽说着面上一红,像是动了肝火般,狠狠踢了一脚那只剩半截的床榻,直将那它踢得“吱嘎”作响、摇摇欲坠,“都是那群小儿,设了套、鼓动老子去给袁谭、袁绍送什么捞子的明心信笺,害得我而今要偷偷摸摸地寻回自个儿的墨迹,像个贼似的!”张辽坦率如斯,我倒是未曾料到。不知是心有所恃,还是早就决定要杀我灭口。不过如此一来,我倒是不敢轻易亮明身份了。毕竟下邳一役,弑其旧主,芥蒂已在。如今又无意获悉了他私通袁绍的机密。若是被他晓得我就是那张暮,指不定转瞬之间就会死于非命。我略一踌躇,话到嘴边,便径自改了口:“虽是知晓,但我脱身之时,那营已为曹军所占,此刻若去,怕是略有不便。”
“为将者,何人?”张辽微微一怔,急问道。我侧了侧头,信口将夏侯霸的装扮、模样儿冲着张辽诸人叙述了一遍。一听是夏侯氏之人,张辽顿时脸色大变、惊疑不定了起来,喃喃道:“怎会是夏侯氏之人?莫非主公已然知晓了此事?”嘟囔之间,眉宇间泛起了阵阵煞气。我见势不妙,急忙出口慰藉道:“前些日子我为长公子收整信笺时,无意中曾瞧得有不少曹氏部将,暗通公子。”此言一出,张辽拽着我的手不觉松懈了许多。我心中一定,加油添醋、随口列举了一些适才在偏帐的暗格里勉强得见的名号、称谓。这些皆非信口雌黄,张辽闻得愈发疑惑,过了好半晌,他轻声嘀咕道:“竟有如此众多?就连两位荀先生也不例外?”
“张将军难道不知,荀令君的两位亲兄荀衍、荀谌,皆是袁氏部属?有些通讯,不足为奇。”我轻轻点了点头,又给他敷上了一方强心剂,道:“正所谓、罪不责众。以妾身之见,将军位列不前,倒也不必过虑。”此言一出,他的脸色缓了许多,不过仍是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儿:“我怎知道小娘子不是在存心糊弄于我?像我这般心思不智的粗人,若不是上了那班书生的大当,打死也不会去写这玩意儿!”那班书生?他说的是谁?莫非是有甚么人刻意怂恿于他、私通袁氏?……我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却不动声色、淡然应道:“如今人为刀俎、我是鱼肉。妾身何苦要捏造虚言、蒙蔽将军?若是将军不信,我现在就领你去看!”
“如此甚好。”这张辽似是个实在人,听罢点了点头。也不解我的手脚,一把将我整个儿扛到了肩头,提斧就走,道:“你给我指路就是。要是捣鬼,休怪我文远刀下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MM也有历史马甲,不过个人估计比较难猜,因为曝光率不高。PS;线索还木出现,不急猜人头。
☆、荀攸之策
明明是冻得要死的天,这张辽的身上居然还散着股难闻的汗臭、和胡族特有的骚臭味儿。他那头油腻腻的散发更是乱蓬蓬地、厮磨着我的脖颈,瞧得见油脂、灰黑,隐隐泛着几丝浓稠的血腥气,也不知多少时日没行洗漱、沐浴之事了。不过身在官渡一带、两军交接,大抵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我如今手脚被缚、武器遭夺,全无反抗之力。满腹无奈也只得乖乖伏在他的肩头、强忍着脾胃不适、作呕之苦,领着他摸黑去了适才得信的那顶偏帐。
尽管附近的不少地方早已闹得不可开交、哭喊成片,但那偏帐附近却仍只有夏侯霸麾下的几波亲随,正一丝不苟地立在入口、持兵临阵、寸步不离。见到这阵仗儿,张辽顿时笃信了几分。他踌躇了半晌,用我听不真切的方言、同身后的数个亲信胡兵交换意见后,各自分头行事。看那模样儿,似乎不见着信笺,是不会轻易死心的了。我见状重重地叹了口气,连连央求张辽将我放下、任我离去,谁知他横了我一眼,毫不客气地解了腕布就往我嘴里一塞。顿时一股恶臭、咸腥扑面而来、呛得我脸色大变、苦恼难抑。张辽瞥了憨憨一笑,眼角露出了几分恶作剧得逞般的坏意。
下一刻,那群胡兵在周遭造出了不小的动静。接连打翻了好几处火盆、燃着数顶帐幕。那张辽也不犹豫、趁着守卫分神灭火之机,扛着我蹑手蹑脚、一头撞进了那帐里。别看他生得人高马大,身手却如雀鸟般轻盈灵动、敏捷迅速。连串动作一气呵成、似不带风,就连垂地的门帘都没被掀乱。
“我要的私信当真都存在这儿?”正说着,他无不得意的言语突然戛然而止,像是受了甚么骇吓一般。我心中一惊,赶忙强撑着抬起头,这才注意到空帐之中、几案跟前竟端端正正地落坐了一个人!侧面正对,白衣胜雪。皎颜如月、眉目清冷。不是少主丕公子,却又是何人!
“不知张辽将军弃了部曲、私下来此,有何贵干?”少主说罢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整了整如乌木般墨黑的长发,低声质问。言辞之间咄咄逼人,不留情面。和下邳那会儿相较,他不但高瘦、文秀了许多,为人似也成熟、干练了不少。褪去少年人独有的青涩之后,人主之气愈发跃然了。
“……丕公子,我、其实不、不、不是来这里。”张辽倏地涨红了半边黑脸。木了似的,讪了半晌兀自挤不出一句全话来。
“难道这里,也有张辽将军的墨迹不成?”少主低笑了一声,伸手轻拂了一地的书简,这才微微偏过了头、看向张辽。透着寒意的双眸,不意间竟与我正对。那一刻,少主怔在了原地,面上现过了一缕古怪的神色。我见状尴尬地摇了摇头。一时间,少主眉宇间的冷峻像是冰雪一般逐渐消融,刻薄的唇边怎也忍不住泛起了几丝笑意。道:“张辽将军,你可知道你身上扛着的、是谁?”张辽不知所谓、硬是愣着没能回过神来:“莫非她竟不是袁谭的妻妾?我还以为捡了个宝贝、可以回来邀功领赏。”
“当年徐州,十日大雨,水湮下邳,有她一半的功劳……是年讣闻自江东传来时,我就料定军里头几位军师、谋士是在故作玄虚、掩盖后招。如今看来,果是如此!”少主忍俊不已,起了身、轻轻扯去了堵在我嘴里的腕布。好容易透着了气,我止不住地连声咳嗽、喘息不已。
“甚么?她、她是天师?”张辽闻言目瞪口呆。怔了半晌,慌忙将我放下。夺过一把薪火,凑到我跟前,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大吃一惊。满脸愧歉,飞快地替我解了周身的绳索。我也不客套,脸露不善、一把从他手里夺过了裳角、束腰,整了整衣冠、发鬓,这才转过身子,冲着少主幽幽地行了一礼,道:“裨将张暮,见过丕公子。”
少主急忙伸手扶我,他尚未说些甚么,倒是那张辽不知趣地开了口,兀自嚷道:“此地新破不久,为何天师却会出现在袁氏大寨里?还着了这般的衣裳、被人捆了手脚。扮成这样,着实不能怨我认不出来呐。”言语之间,大有奚落、问责之意。我听了不觉苦笑连连,半真半假地将遇着那宫装女子的始末冲少主、与张辽娓娓道来:“暮奉荀军师之令前来助战,惜一时不察,遭人暗算,才落到如此田地。那袁氏女眷为求顺利脱逃,换走了我的甲胄、衣裳,还缚我的手脚、口舌……”
“她没伤着你罢了?”一听是出自荀攸之令,少主神色微微一动。不过他却只字不提其它,只是关切地慰藉起了我的伤势。我不由地心底里暗生了几许感激,回道:“一切无恙,还请丕公子宽心!”
“瞧这衣裳的品样,出逃的定然是个身份显赫的女子!指不定就是袁绍、袁谭的妻妾、姊妹。我这就加派人手前去搜罗,兴许还能将她生生逮回!”张辽像是驽马般嗅了嗅我的裙摆,突然朝少主作了一揖,大踏步转身就往帐外头踱去。看那急于立功的模样儿,似是打算逃避归咎、戴罪明心。
“张辽将军留步!”少主猛然出声喝止了他。神色凌厉,欲言又止地瞥了他一眼,这才缓缓启口道:“替我传言下去,诉于诸人。就说所有私通袁氏的信笺都已原封不动地被相父大人焚毁了。他还说:袁绍势强,他都无力自保,何况乎众人?……故而,决意既往不咎、只看来日。若想要一求功名利禄、周全自家老小,还望今后也能好自为之、继续自勉、奋力应敌才是。以功论赏,绝不含糊!”少主一番言语恩威并施、大体得当,不但为曹氏立了威慑,还顾及到了诸人的颜面。张辽听罢又是一怔。愣了半晌,他突然屈膝、冲曹丕深深行了一个大礼。垂首而拜,几欲叩地。
目送张辽退走,我皱了皱眉头,小声问道:“丕公子行事如斯,就不怕拂逆了主公?”按着主公的心性,如此良机他岂会放过?定会借此大做文章、秋后算账,以之杀鸡儆猴、剿灭异己。故而,我不禁多问了一句。哪知少主闻言凄凉一笑,眉目间竟露出了几缕不合时宜的忧郁、感怀。
“恐怕不止是拂逆相父大人这么简单了。”他说着幽幽叹了口气,面上晃过了一丝稚气、与不安,“不过事到如今,我已别无选择。须得扣下这些书信,他日才能藉之要挟重臣、谋为私用,不至于失援寡助、沦至丁人。”我不觉微微一窒。怎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莫非公子近来与主公有隙?”
“不错,相父大人早生了废长立幼之心。较之数位舍弟,子桓怕是最不得相父之心了。”少主苦笑着摇了摇头。清冷的眼眸里泛出了几许复杂、几许刚毅,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凿凿而道,“若无力承嗣,便难能复生。既不能使相父大人摒弃成见、改观一二,那么子桓便只好自丰羽翼、结党营私,令其无能将我废黜了!”少主明心,无可非议。我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了当日庆功宴上郭嘉的预言、与那绝色佳人的容姿和她不善的目光。不由地心中一动,沉声问道:“莫不是王夫人从中作梗?”
少主瞅了我一眼,静默了半晌微微颔首:“如今吕布降党、徐州诸派大抵都依附于她。欲立环夫人之子曹冲为嗣。而曹氏宗亲、植弟一党里也有不少人同他们暗中勾结、曲意交通。相父大人更是一心向她,决意将我废去。先前进兵官渡之前,若非吾师荀攸舍命护我,相父大人他恐怕早已立了尚在垂髫之年的冲弟、或植弟作嗣了。”原来其中还有这层深因。难怪少主对我毫无保留、如实相告,而对那张辽却是另外一番的冷冽姿态。在他眼里,受荀攸举荐而仕的我不啻就是他的党羽、心腹。这的确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我着实难以想象像荀攸这般温和、内敛之人,竟也能做出舍命相护的举动。
“真想不到公达叔叔他居然会顶撞主公……”不待我说完,少主好似猜透了我的心思一般大笑着打断道:“莫看吾师平日木讷、寡言,其则是胸怀大志、满腹经纶之人。”言辞之间,满心感服,眼露温柔,竟是憧憬不已的模样儿,“听说他当年甚至有自立之心,欲图据肴、函,辅王命,以之号令天下,行桓文大举。只可惜适时刺杀董卓未成,入蜀道途遭绝,这才堪堪受了相父大人、与荀令君之邀,来了此间、佐命汉室。”这等典故我还是第一次闻得,听罢,不禁瞠目结舌、将信将疑。
“正因他刺杀董卓谋泄被捕,却起居、饮食如常,毫不见慌乱之色,故方能安然脱身。”少主又补上了一言。我不觉更是咋舌:本以为公达叔叔天生木钝、后知后觉,想不到他竟是这般剑走偏锋、壮怀激烈,敢于行险、抱负野心的人物!当真和风轻云淡、处变不惊的荀彧,截然不同。难怪子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相人一道,果然不可全凭外貌、神气。
“只是……若公达叔叔真具人主之心。即便主公有容纳天下之怀,又岂会对他、全无猜忌?”念及了荀攸先前对我说过的数番言语,我不觉喃喃地道了声。少主淡淡一笑,唇边勾起了几许讽刺,说:“相父大人自是放心不下的。”
“不过,莫要忘记。虽政见不同、道途相抵,但是荀军师的背后,毕竟有、令君在侧!堂堂荀彧、荀令君,那可是连相父大人也不敢轻易拂逆的要人呐。”少主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现出了几分不符年岁的深意、与暧昧。我没来由地脸上一烫、赶紧偏过了头:甚么叫作连曹公都不敢轻易拂逆之人?……少主之言,果是辞外有意、另有所指。
“如此说来,让公子坐镇此地收纳信笺也是出自公达叔叔之意咯?”
“这便是吾师设计、支开相父大人,令我亲自前来的缘故了。幸好先行发现暗格的夏侯霸一心向曹,且心思单纯、粗枝大叶,根本就未曾觉察到我们父子失和、兄弟相争……而正巧撞入的张辽又是心中有愧,不及深究,才会使得此事行得如此顺畅。”少主正说着,他的心腹、亲随陆续进了帐里。这些人用葛布、绸缎包裹了帛书、竹简,混入甲胄、衣帛逐一捆上了马背。鱼贯出入、悄无声息。不消片刻,便将偏帐里的各类信笺,搜罗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些无关紧要的残篇断文。侍立一旁的我,悄然伸手触及到了兜里那些泛着没药味儿的帛书包裹,不觉心不在焉了起来,思绪繁复,好似蛛网:若是郭嘉早料到了这些私信会被少主一并截去,那么他刻意要去堤防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曹公?少主?荀攸,抑或是、荀彧?似乎此事远比我料想的,要复杂上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直接将历史上烧信一事归功给荀攸和曹丕了╮(╯_╰)╭
☆、一箫名“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