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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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又岂会无动于衷、不解风情?……”只一会儿,他便喉口滚动、汗水滴落,转瞬之间,喘息沉重了几分。我又往他的胸膛、肩背磨蹭了几下,他猛地跳起,三下、五下便将我压实在了榻上。松了我的手,不规矩地往我衣里探去。我一阵面赤耳红、羞愤难挡,却强自镇定,趁机抽回了左手,慢慢往他的腰际探去。正当他毫不着意地与我纠葛之时,我突然寻着柄刃、心头狂喜,一把抽出他的靴刀,死命抵住了他的咽喉。
“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一语冷冷,杀意、忿恨,一股脑拥到了心田。那马岱一震之下,讪讪停住了手。眼见自个儿的命脉受制,顿时春意大消,莫名地瞅了我半晌,方才幽幽道: “原以为夫人柔弱、伶俐,想不到居然连手底下的功夫都这么俊俏。这一回我马岱倒是真的看走了眼。”他说着说着,忽而眯起了眼。仿佛无比坦然、毫不在意一般,又色心十足地俯身、凑到了我的颊边,“人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尽红颜笑。如今美色当前,恩难消受,我马岱的区区小命又算几何?即便肝脑涂地,马革裹尸,但牡丹花下,又怎不是死得其所?”他摆出了一副吃定我的神情,漫不经心地奚落道:“夫人难道不认为,比起一板一眼、墨守成规的高幹,我马岱要来得更懂花语、甚解风情么?若是你……”
懒得继续听他这般污言秽语。我阖了阖眼,毫不留情地指尖使劲,就往下掐。顿时骨肉怔怔、鲜血溅出,这一回他方才真正变了颜色,急忙转口讨饶,哀嚎道:“等等、等等,夫人!夫人饶命!”我冷笑一声,面色不善。根本不打算理睬于他,手上不觉又加上了一分力道。如此小人,留之何用!
“夫人有话好说!您处心积虑将我引诱此处,不会只是打算要替天行道,将我刺死春阁罢?”马岱颤抖着侃侃胡言,口气里多了几分露骨的讨饶意味儿。我忽然心中一动,缓住了攻势,却听他继续说道,“马岱虽微不足道,死不可惜,但我若在此一亡,夫人恐怕也不好同高幹将军交代罢?倒不如……”思及高幹其人,我不觉兀自纳闷,有些丧气。
“绕你性命可以。”我突然翻身坐起。径自将他按在榻上,淡淡地打断了他独个儿的絮叨,“但你要替我去行一件事!”
“何事?”一听尚有转机,马岱立时面现喜色,口不择言地回道:“只要是我马岱力所能及之事,无不拼死效命,绝无二心。但这刀剑无眼,还请夫人能手下留情、尽快挪去。”我哪能信他这等陈词滥腔?当下只是微微摇了头,按着刀柄、沉声作势,道:“我只要你把我从这地方弄出去就是!”
☆、高幹与袁熙
“夫人您说甚么?”瞥见马岱一脸迷茫,我冷冷地重复了适才的言语,一字一顿道:“我只要你把我从这地方弄出去。对你马岱而言,当是轻而易举的罢了?”
“……这地方?夫人的意思是、您要去哪里?”不知是不是存心装傻,他作出了一副无法领会的模样儿。我皱紧了眉头,又在刀尖上多施了一份劲道。“像你这般的聪颖、剔透之人,当真没有看出甚么端倪?莫要说笑了。有些事你其实早就心知肚明了罢?”
马岱挑了挑眼,在我的胁迫下,自顾自地整好了自个儿的衣冠。无可奈何、露着虎牙,冲我咧嘴一笑,回道:“如我所料,你果然不是高幹之妻。只是不知而今我当是唤你一声‘菡萏夫人’呢,还是黄天道‘天师’?”此人精明,逾我推算。
“把我从这鬼地方弄出去!”无暇同他说笑,我淡淡地重复了一句。面上不动声色。心知他在刻意拖延时辰,不由地暗起了几分杀机。
“好说,好说。天师息怒。您这是要去张鲁之处,还是夏侯霸那头?”马岱见我动了真格,命悬一线不敢再行敷衍。我右手尚不能动,左手持刃正抵着他的后心。无暇之际,便只得涨红脸、迫他替我束整腰带,理了衣衫。披上了他来时所用的敞袍,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额、与眼。稍一打点,便扶着他的肩,缓缓立直了身,道:“带我去见‘张鲁’。”皆在内城之中,我料定“张鲁”的居所不会距此太远,至多不过几墙之隔而已。马岱咬了咬牙,没有抗辩。他缓缓将我负上了肩背,出言支走了周遭的从仆。这才慢慢踱出了门。虽见他摆出了一副恭顺至极、不敢妄动的模样,但念及其人的狡黠,我丝毫不敢松懈手中的利刃。
此刻庭院里寂静一片,唯有秋蝉嘶鸣,池水荡漾。一波月华倾泻如洗。那些凉州的侍卫们得令后,俱都不在了,但四下的空气里却依旧散着几丝羊臊味、和马粪臭。显然这些人不过是退避三分,并未远离。此刻若着异动,指不定转瞬就会蹦出。见到这般景象,我不由深深地喘了一口大气。好容易按捺住了心下的起伏。会想到以这种方式脱身,不过是制住马岱后的一时兴起。但这时当真挟着他跨出门厅时,却突然感觉有些后怕了。毕竟未经盘算就行这般冒险之事,着实不是我的一贯作风。万一“张鲁”将我扣留汉中,岂不是刚出虎穴、又至龙潭?更何况,高幹也未必会轻易将我放过……思及此处,我将利刃置于口中、伸手摸出了小叔公给我的那只香囊,偷偷地塞到了马岱的手里。重又执回了靴刀,道:“若我无法脱身,就将这香囊交给曹氏诸人。知会他们一声,我还活着便是。”我在马岱的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见他微微一怔,不由地轻笑了一声,附上了一言,道,“不需立时便去。好生收着就是。凉州若还有求于曹公、汉室,就必能派上用场的。”我坚信小叔公、和郭嘉他们既然打算图谋袁熙,就定有法子会与凉州马腾、韩遂结成同盟。到时候,不怕这马岱不向曹氏殷勤献媚。而我因着这“天师”的声名,纵使成功潜出,行到“张鲁”之处,恐怕处境只会比当前更加险峻。但无论如何,既然师傅在侧,便忍不住想要与那冒我父名的“张鲁”一争短长。
马岱似乎也猜到了其中的利害,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将那香囊纳入了袖底。言语之间,不到片刻我们就转过了几层回廊,到了门前。眼见就要垮槛而过,出了邸宅,就在这时,马岱猛一战栗、止住了步伐,像是受了甚么惊骇一般。我心头一颤,顾首去看时,却正对上了高幹那双冰冷如霜的瞳眸!我但觉嘴唇一阵哆嗦,下意识地勒紧了马岱的脖子,掐得他咳喘连连,呼吸不畅。他见刃口又近,急忙大喊:“夫人、菡萏夫人!此刻就是杀了我马岱也不抵用。若是换做凉地诸人或许还会有所顾忌,但高幹将军哪会管我死活……挟我乃是徒劳。”言辞含糊,竟带了上了几分哭腔。听他立时改口,又称回了“菡萏夫人”。我急急自马岱肩背跃下。勉强立定,持刀横身,手指却禁不住地微微颤抖。
“其实你适才就在这儿了罢?冷眼旁观,却不出手助我止住了这家伙……”见着他如此冷冽、淡然的模样儿,我握紧刀柄,满心恼怒地质问道。回想起适才的旖旎,不由地脸孔通红,羞愤难当,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高幹,你究竟想要将我怎样!”高幹并不言语,缓缓冲我伸出手。我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立刃护在胸前。见我如此,他似有不快,扬了扬嘴唇、冷漠地挤出了一个唇语,道:“过来。”仅有两字,却掷地有声、重逾千斤,隐隐含着一股灼烈的怒气。我倔强地摇了摇头,兀自将刃口架到了自个儿的脖颈上!他当日留下我性命,而后又三番五次地救护于我,必定是因为我有可用之处。但我却不知他是否会因此任我离去。这是一场豪赌!高幹见状,眼里蓦然闪过一丝寒意。
谁知就在我全神贯注紧盯着高幹,慢慢往门扉退去时,侧立一旁的马岱突然发难了!我慌忙掉头,一个不慎间竟让他劈手夺去了手中的靴刀。面上一寒,见势不妙,只得拔腿就跑,径往外头冲去。但跌跌撞撞只迈了几步,猛然感觉右脚剧痛。一个趔趄、稳不住身,径自扑在了地上。慌乱顾首,却见着高幹的马靴正硬生生地踏在我的脚裸上头。双眸相对时,他突然着力,竟毫不客气地踩断了我的脚。骨臼一脱,我但觉眼前蒙黑、忍不住低吟了一声。转眼间,冷汗连连、口唇噬破。高幹像是嘲讽一般,高高在上、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他冲着我微微扬了扬唇,似有挑衅,一言未发。我屏了呼吸,强忍着剧痛,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高将军、夫人,夜色已深,谨请安然休歇,今日恕我就此告退了!”马岱抓着头、献媚般地朝高幹一笑,讪讪退到了一旁。见高幹默许,他顿时两脚生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廊阁之间。瞧着那毫不留恋的背影,我直觉口舌苦涩,说不出的绝望不知不觉地涌上了心田。背着惨白的月光,高幹冷冷地凝视着我。目如寒潭,摄人心魄。我慢慢收拢手指,握成了拳,一点一点向后挪去。他却轻蔑一笑,突然伸手一抓,将我整个儿扛到了肩头。迈开步子,一路快走、径回了客室。闭上门,燃了灯,随手将我扔上了床榻。不知怜香惜玉,就像丢掷货物、沙包一般。右脚脱臼,触及吃痛间,我面色一黯,差点晕厥。他这才缓步踱到了榻边,大马金刀地就着边沿坐定,随手比划道:“若有下次,废你一腿,绝不食言。”高幹写完,目不转睛地直盯着我,眼底里充斥着冷漠、与威慑。隐隐似有怒火暗蕴其中。我知他所说的断不是戏言,不禁心底发毛,怒气莫名,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反诘道:“士可杀不可辱,今日落在你手中,要杀便杀,刀起头落就是。你这般苦苦相逼,到底所为是甚!”他无声地冷笑,淡淡回道:“如今,你是我的人。”他写完忽然蹲下身子,支起我的断腿,任我的马靴踩在自个儿的膝头。隔革摩挲间,竟亲自替我接起了骨。脚裸一阵剧痛,但我却禁不住面上一烫、堪堪避过了头。紧紧捏着自个儿的衣襟,心底里百样翻腾,纷乱成片。
高幹将我的断腿小心支好、安顿妥当,漠然地瞥了我一眼,忽然就着薄衾草草地书道:“吾母、以及膝下一双儿女,如今皆受袁熙之挟,身处幽、冀之地。”语毕,他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地注视着我。我低头细看,但见一笔一划处勾得极是潦草。指尖透劲,似有丝丝的颤抖。
“……是受袁熙之挟?”我吃了一惊:难不成高幹就是因了这缘故才甘心受到袁熙的摆布?忍不住追问道,“不过,此事倒是同我何干?”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如刀锋般的尖锐、刺骨,冰寒难抑。我不知所以,茫然回视。这般对持了好半晌,他才缓缓着了笔,道:“我在袁熙的寝房里,见过你的画像。虽只惊鸿一瞥,但面目、神韵,绝无差错。”
“我的画像?为何我的画像会在袁熙寝房里?”我不觉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不错,我是见过袁熙。不过只有邺外一面之缘而已,他为何会……”说及此处,蓦然发现高幹眼里尽是鄙夷、及疑虑之色,百口莫辩之下,但觉心底里泛起了丝丝无奈,“……莫非你凭此一物,竟擅自认为我乃是袁熙之人不成?”高幹摆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姿态。我却突然感觉词穷、语尽,不知如何诠释:姑且不论徐州往事。只官渡一役,袁熙架空了其父袁绍,鲸吞袁尚、削弱袁谭,着实是捞到了天大的好处。由此可见,我的从中作梗,不仅是便宜曹公,更是明目张胆地为袁熙助了一臂之力。至于册封张鲁、勾结凉地,事事未发,又怎能明了我实是偏袒曹氏、而并非袁熙内鬼?
“你是欲将我送去袁熙那边,换回令堂、及公子?”我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容。虽知这实是荒唐,却又无法叫他尽信。高幹微微颔首,继而却摇了摇头。眉关紧锁、指悬半空,也不知是何用意。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想高幹若是能习得高祖那般的了无情面,置至亲于不顾,也就不会受制于区区袁熙了罢?薄情寡义,兴许才是他们这种人最好的自保之法。难怪郭嘉曾说“谋图霸业者,岂能怀揣琴心、而不弃?”如今看来,确是对高幹最忠肯的告诫。
“高将军,您不会真的以为袁熙此人,会视我的生死,重于整个儿的并州罢?”我心存侥幸,口舌上却不愿现出退缩。他轻轻摇着头,又落了笔:“袁熙的寝房里,只有你一人的画像,极尽传神、通达。见着你的第一眼,我就已认出,绝不会错。”
“这、这八成是圈套罢?”我愣了愣、迟疑着嘟囔了一句。几丝疑惑顿时笼上了心头。将我的画像独自放在寝房,还故意让高幹瞧见,这袁熙他究竟想干些甚么?突然想起那长箫随身、一脸温文的袁氏贵公,我但觉心中忐忑,思量莫名。
“不错,的确是他为我设下的圈套。”高幹淡淡地补上了一言,道,“但至少,天师你有作为饵食的价值。不过我并不打算将你送去袁熙那头。只因你、是我高幹归回汉室的退路。”一言惊悚:偷袭许地,迎奉汉帝!他果如小叔公、郭嘉所料,他身负这等野心。
“不仅如此,实则我还很想知道:为何袁熙千方百计要我留你一命……又或者,此事也并非是出于他的本愿,而是另存了别的甚么、始作俑者。”高幹挥洒得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但我的眼前却突然浮上了郭嘉的笑颜:悠然、苍凉,掺合了一抹淡淡的邪气、和寞落。
这一局棋,庞大得似远逾于我的意料。
【第五卷 并凉风云】
☆、并州云涌
次日清晨,马超、马岱受邀前往“张鲁”加爵镇民中郎将、汉宁太守的册封大典。高幹携了我,混在一干西凉胡人之中,也去观礼了。不过这些凉州的侍卫们无格与之登堂列席,只能壅在要道两厢,同鬼道方众一起,举目远望。我便只得扶着高幹的肩背、透过密密麻麻的仪仗,人群,翘脚窥探了。在往赴的要员中隐隐约约辨识出了夏侯霸、菡萏及奕儿诸人的身影,但直至大典伊始、朝拜竞相,却仍没有见着师傅露面。我不禁微觉失望,黯然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就在这时,前头的人堆里忽然掀起了一阵莫名的骚乱。脚步分错、吆喝迭起,似是有人在强闯典堂。不知是哪边的势力,居然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前来搅局。我无辜地瞄了高幹一眼,欲言又止。他立时会意,皱了皱眉,弯腰将我抱上了肩头。他本就生得高大、好似鹤立鸡群。我一坐上,视野大阔,顿时把周遭形势瞧了个真切。谁知这一看却是如惊雷、叱雨般猛地恍了心神!此刻冲在殿头,正被侍卫们推搡着拖走的人,竟是与我相失多年的白濮!额抹黄巾,黝黑质朴,宛若当年。只是身上似是多了几分老成、干练。略略沧桑,隐蕴神气。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他猛然惊觉、朝我所在的方向瞥了过来。四目相接的那一刻,白濮的脸上蓦然呆滞,好似失了魂一般。怔怔两对,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唇边却止不住地扬起了笑颜。他似是涌上了极度了狂喜,疯了一般拼命地挣扎、撕咬,往我这边靠来。无奈他势单力薄,虽卸倒了好几个人,却怎也无法摆脱守卫们蜂拥而来的钳制。转瞬之间,就被拖到了官道外头。我禁不住俯身、凑前,想去支白濮一力,但高幹却一把摄住了我的手臂,如铁箍般紧紧挽着,身形便再也动不了半分。目送白濮被侍卫拖走,消匿在街巷的尽头,我但觉喉口酸涩,泪弥了眼,心底恍惚、百感难言。此时,礼乐奏起、钟鼓鸣响,我的耳里却蓦然听不见了声,风萧、空荡,仿佛这里的喧嚣、肃穆,与我并非同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