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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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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氏党争的祭品、供奉?……忆起她粉碎瑶琴、毅然离去的背影,只觉漫天的沙尘中,只影飘渺、纤弱难抵。我惘然失神,怔了好半晌才自口中勉强地挤出了一言,道,“罪魁祸首,究竟是谁?”郭嘉似是怜悯地叹了一口气,仰着头幽幽地回道:“罪魁祸首?除却设计将隐姓埋名的她辗转送去河北,将推她入万劫深渊的我之外,你说还会有何人?”他冷笑了声,便止了口。始终没有提到高幹的名姓。阳光落在他的断眉间,刺眼夺目、映衬着一丝极不相称的阴郁。我努力着踮起了脚,却还是无法看清他此刻的眼眸、此刻的神色。
  “她好歹也是你的表兄嫂吧。”我沉声着问道,心底里满不是滋味儿,“明知此行危难,她还盲了双眼,你却利用她对高幹的情谊,叫她去冀州送死。你、你冷血如斯,莫不是自修罗道而来的罢?”一时气结,不觉嚷得越发大声了。周遭的竹叶儿“扑扑”作响,心直口快间,脱口而出的,竟是适才那白眉老僧口中所述的调调儿。
  “修罗道?”他兀自呢喃了几声,忽然失笑道,“居然能从黄天道的天师口中听见这些佛家措辞,真是稀罕、稀罕。”笑声中却掩不住那一番惊心动魄的寞落,“不错。八年前那场火事之后,我自袁熙手中将她救出、她蓄养府中多日,为的就是今朝的冀州之乱。更何况,那也是她的平生之愿。”我一阵黯然,轻轻颔首。并非不解其中利害,只是抑不住地心痛、难耐。
  郭嘉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在天师眼里,这儿或许真的是人道。有怜悯、知慈爱、得关怀,受人敬仰、诸星捧月、万事顺当……不过有些人虽享富贵荣华,却成日只知吃喝穿着、贪图享乐,同畜生无异,岂是人道之身?而有些人兼济苍生,修善其身,胸怀天下,定是身在天道。除此之外,还有人打自出生起,只能瞧见到尔虞我诈、钩心斗角、争权夺利、生灵涂炭。亲非亲、人非人、君非君、圣非圣……在我郭奉孝看来,这一世、与其说是身在真正的修罗之道,或许也不为过矣。”他说得极慢,轻咳连连,一字一句深思熟虑,似是在强忍着心底的悸动。我猛然被他脸侧的神色摄住了心魄,动弹不得。那是一种讥讽、无奈,隐隐透出些许伤感的笑容,冷漠平淡,却明亮得宛如冬日里的冰雪。
  “适才那老僧也说了,一念相应一念生。”我沉默了很久,轻轻叹道,“是畜生道、人道、天道,还是修罗道,只在你的一念之间。”郭嘉没有接口,只是忽然止住了脚步,低头凝视起了我的脸庞。深邃的眼里仿佛藏匿着一缕莫名的温存。我大觉尴尬,堪堪别过了头。踌躇了半晌这才说道:“为绿绮送行那时,她曾嘱托我要医疗你的顽疾。琴乐不是我所长,这辈子大抵也学不精湛了。不过这次从西地捎回了些药物,草籽,配了几副方子,说不定能抵上效用。改天不如让我一试?”
  余音落下,却久久不闻回应。偷眼瞥去,他正一脸出神地凝望着院落里的青竹。“人道,何为人道?”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见我着意,他忽然回过头,冲着我悠然一笑,道:“知道么,天师,韩馥的那些余部大抵都被袁谭收拢了。用以抵御其弟袁熙、袁尚。在此之间,袁谭那家伙使出了许多连我都深感不耻的卑劣手法……是故,无论他是否愿意归顺汉室、曹公,我都不会轻易将他放过的。如今能为她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他的意思莫非是要为绿绮复仇?我但觉心头一暖,默默地点了点头。
  “若是那样,绿绮泉下有知、也定能瞑目了罢?”
  “瞑目?”郭嘉的唇边扬起了一丝冷漠的讽刺。他莫名地瞥了我一眼,幽幽地笑了,“有些事等你知晓了,或许就不会再出此言了。”我心中一颤、禁不住问道:“你是说高幹、和她的那双儿女会遭遇什么不测?还是他们已经履难了?”除此之外,我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令绿绮至死牵挂的理由。郭嘉没有即刻回应。他若有所思地掸了掸左襟,蹲在佛殿屋檐上的一只黑鸦像是得了讯号一般、俯冲直下,傲然、大胆地落在了他的肩头。仿佛只有它才是此间真正的主人。
  “兰儿、青儿倒是无恙。不过元才表兄就……即使我不出手,有些人也注定无法活得久长。”他无声地嗤笑着,摆出了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儿。伸手逗玩起了那满身桀骜的鸦鸟,淡淡道,“就当是天命吧?”
  “先前你说小叔公会趁曹氏挥师离许的契机,对高幹出手?”我还不死心,继续追问道,“莫非你们将绿绮、将她也当做了对付高幹的棋子?利用她挑动冀州内乱的同时,分散了高幹的兵力、抛下了‘上洛、夺帝’的诱饵?好令趁机袭许,落入你们的陷阱?”郭嘉“嘿嘿”地干笑了几声,突然转过身一把揪住了我的发、在我耳畔悠然地念叨:“天师,你不觉得你对元才表兄太过上心了么?莫非你就真这么想当他的、‘菡萏夫人’不成?”他满口讥讽,毫不掩饰言语中那露骨的酸意。此言一出,我不由地脸颊绯红、膛目结舌,一时彷徨迷惘、半晌不知所言。无意间忆起了年前巴凉之地的种种过往,亦敌亦友、勾心斗角,却有利益共系、生死同命。经年之间三番五次遭他伤及、损害,却又被他自鬼门关救回。若说心存善意,却禁不住地想要取他性命……对那人究竟抱持着什么样感怀,我似乎连自个儿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偶闻音讯,难免会牵肠挂肚,多上几分思虑。我静默了片刻,勉强回复了心神,低声道:“你与小叔公他们图谋高幹并非一时兴起。这么看起来,近年之内,乾卦、开门之地迟早成为曹氏的囊中之物罢?”郭嘉闻言、貌似稀奇地瞅了我半晌,只淡淡地补上了一句,道:“乾门之争,志在必得。令君、与我自会有所安排。而今你只需以张暮之名,从我去趟荆州就是。”言辞如令,威严自在,叫人无法抗拒、反驳。我知他是在警告我不要再妄图插手、涉足高幹之事。虽然以我的立场而言,置身事外、不无道理,但总觉得心底忐忑、不安。踌躇难定间,我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也是,如此布局无可厚非。高幹此人,的确并非天下之主。更何况,己身未修,何暇他顾。”我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了绿绮给予的那卷琴谱,轻轻地递到了郭嘉的手中,道,“乐如药方,此曲予你或能抵用。”他皱了皱眉,随手接过,翻阅了几下。顿时面色一变,道:“佳人已逝,余韵不绝。今日便以此曲为之送行罢。”他显然认出了绿绮的手迹。
  “你知这是何曲?”全篇除了指法、徵位,以及弹奏要诀之外,并无题名、曲目。我也曾询问过不少学士、名家,不过至今没人能认出绿绮抄录的究竟是什么琴谱。他们皆说此曲对琴技、乐理的掌控颇为苛刻,并非凡俗乐师可以自如弹奏。
  “《广陵止息》,又名《聂政刺韩王》。相传为聂政之所作,是绿绮沦作乐女后,最为喜爱的曲调。”这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广陵止息》?我不由地大吃了一惊。传说当年聂政为报父仇,漆身为厉,吞炭变音。入太山,从仙人学琴,十年乃成。琴技既出,鼓乐阙下,观者成行,马牛止听。韩王闻而召之,聂政伺机,舍命行刺。据说当日他在韩王座前弹奏的这首夺魂仙乐,就叫《广陵止息》!
  “像绿绮这般羸弱女子、名门闺秀,怎会喜好如此杀戮、征伐之音?又为何特意将此曲曲谱渡交予我?”我喃喃自语,不由得出了神,“她是要藉此明志,还是希求我去为她做些什么?又抑或是、其父韩馥,与那时的韩王竟是有所关联不成?”
  “韩亡之后,民以国为姓者。同姓之内即使有所传承,也不足为怪。”郭嘉悠然一笑,似是肯定了我的猜测,欲言又止道,“更何况……”
  “更何况?”
  “更何况,聂政口吞炭火,嘶哑其嗓,是不是与某人大抵相类?”他说着唇边扬起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弧度。我心中一惊、不觉叫出了声:“你说的是、她以聂政暗喻高幹?”我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久闻聂政之父因治剑未期,为韩王所杀。如此说起来,莫非高幹之父就是死在韩馥之手?”
  “是韩馥、及袁氏。”郭嘉幽幽叹了口气,替我补充道,“元才表兄的父亲、我的姑父高躬,死于冀州牧韩馥、及袁氏之手。而韩馥则死在了高幹、与袁氏诸人的刀下。是故其后袁氏与高幹决裂时,韩蝉毫不犹豫地倒向了袁熙……她与高幹,实则互负了弑父之仇,心结难平,不共戴天。不过其中的是非、曲折,却无旁人知晓。在外人看来,大抵还当他们是一对神仙眷恋、比翼鸳鸯。当真是可笑至极。”
  “这琴瑟和谐之状,竟是伪造的?”我有些难以置信,郭嘉却满面不屑地瞥了我一眼。
  “何以韩馥的旧部散于冀幽、宁投袁谭,不归高幹?何以那次火事之中、家丁尽数亡故,但他俩的那双儿女却能保得无恙?何以绿绮毫发无损,却要易名移姓、宁为乐师,也不愿以韩蝉夫人的之名回到高幹身边?”
  “你是说绿绮、她处心积虑地要为父报仇、图谋高幹?”听了这一连串地疑问,我怔怔立在原地,无法吭声。那日相别,两人的琴音仿佛又一次回荡在了耳边。久久不能停息。只是这一次,我似乎稍稍能够听懂了其中所蕴含的激烈,“言辞纵然不真,但琴音却难以伪作。我不信她、与高幹没有分毫的情谊。”
  “即便有情,却也阻了家恨、国仇。”
  “但她的花名取是“绿绮”!要知当年司马相如琴挑卓文君、弹奏《凤求凰》时,用的便是梁王所赠的传世名琴、‘绿绮’。只可惜当日虽是两情相悦、佳期绵绵,但这司马相如最终还是循走长门旧事,有负于卓文君。若是以琴喻人,莫非绿绮实是恼怒高幹易情、而并非是要为父报雠?”我只知她摔碎瑶琴时的毅然,更像是与至亲之人的、诀别。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人都已经不在了,天师,还去议论这些作甚?”郭嘉轻轻抚了抚我的额发,掸去了几缕烟尘,淡淡地打断道,“只愿她来世不要再被投入这永无止境的、修罗之道,便是知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幹与绿绮的故事其实也蛮想写的,可惜太过架空,有点不伦不类,悲剧。

  ☆、神君

  大礼开始之前麟儿趁着众人筹礼之机,偷偷将那锦盒渡交予了郭嘉。只是郭嘉神色如常、未露异容,一来一去也不知他是否启封、察看过。那法事办得其冷清,没有亲眷到场、没有友人位列,便好似是一个无依无靠、举目无亲的客乡乐师在此殡葬。期间,张郃将军一身微服,悄然行至。他也不同任何人招呼,只在末位独自行了祭典之事,就匆匆离席了。我知他投靠袁、曹之前,乃是韩馥的旧部,必然同绿绮相识,是故并未感觉丝毫惊异。不过之后的那曲《广陵止息》却不是由郭嘉所弹奏的。只因在绿绮存亡普佛的法事上,到了一个琴技超群却叫人意想不到的吊客——小叔公的兄长、荀谌。同上回一样,他仍着了一身道袍,素雅翩然。衣带之间不沾风尘、俗烟。依旧背负了那张名为“龙唇”的桐琴。赫然、惹眼,异常醒目。
  “友若兄,想不到你竟会亲自前来!”见到荀谌自山门踏入,连一贯满面淡然的郭嘉也不禁动容了。他一个箭步,抢在几位僧人之前先迎了上去。言语、笑貌之间,竟有几分熟络。好似遇着了多年不见的挚友一般。那般的姿态,与迎待小叔公时,截然不同。想不到他在颍川荀氏里亦有亲近之人。
  “这不是、再世留侯,郭嘉、郭奉孝先生么?多日不见,竟还能记得某家,当真是友若之幸、友若之幸呐!”荀谌应道。
  “神君说的这是哪里话,还当奉孝是外人不成?”省却了揖礼,郭嘉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好似埋怨、好似调侃。亲热之劲,溢于言表,至交、亲友大抵也不过如此。这些客套的寒暄之词落在他人耳里或许不会以之为异,但我闻得却不觉锁紧了眉关:只因世人皆知,“神君”之称为小叔公的祖父、荀淑独有,何时连其孙、荀谌也被冠上这一尊名?亲络如斯,郭嘉当不必要曲意奉承于他。
  “凡得道者,有修长生术,鹤发童颜、肉身常住;有行夺舍事,轮回往复、不计形象;有存精魄者,付诸物件、不入胎身。是故‘龙唇’至,则神君至。见‘龙唇’者,如见神君。”见我疑惑,郭嘉趁着荀谌前行之际,淡淡着凝望这那张古琴,轻轻在我耳边附上了一言,道,“持‘龙唇’之人,便是神君。”
  行夺舍事,轮回往复、不计形象?他意思是荀谌乃神君荀淑的转世之身?但他们不是子孙两人、一族同堂吗?……我心头大惊,刚想启口发问,却见到荀谌忽然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不由地一口咽下了尚未出声的言语:莫非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笑容可掬的七叔公竟是传说中,货真价实、游戏人间而不失我相的仙神之辈?
  “荀氏虽是传承之家,但‘龙唇’却不是什么凡俗之物。”郭嘉见我欲言又止、忐忑上下的模样儿不觉失笑了起来。他倒是毫不避讳,当着荀谌的面前,侃侃而谈,道,“传闻荀淑有琴曰‘龙唇’。于一日大风雨间,失去。三年后,复大风雨,有黑龙飞入荀淑之徒李膺堂中。李膺谛视,识之,曰:‘此荀季和之旧物也。’登即送还。荀淑恐‘龙唇’复飞去,故而嵌金于背,曰刘累,以厌之,改名曰‘飞龙’。翌日,淑卒而谌生。是故,此琴今朝称为‘飞龙’更妥。”
  “乘风化龙,嵌金于背?”我瞄了那琴一眼,不由一愣:只见其桐木漆黑、古朴如常,哪有半分金箔、黄白之物?莫不是郭嘉此话中还有弦外之音未提?偷偷瞥眼,却瞧他正一脸悠然,恶作剧般地嗤笑道:“金丹大成,岂是肉眼、凡胎所能见着?嵌金于背实则是着形荀氏、重铸人身的意思。真正的神君,乃是‘龙唇’所化之身。故而,当年荀淑与如今的荀谌皆是神君。神君即季和,神君即友若,两无间隙。”
  “这么说来,荀淑、荀谌竟是同一个人所化之身?”虽说笃信鬼道多年,但除了师傅叵测不明之外,我似乎并未亲眼见着过真正脱凡之人。突然闻听了郭嘉之言,忍不住打了寒颤,小心翼翼地重新审量起了眼前的这位荀家公子。但奇怪的是,荀谌的身上并无丝毫的特异、超凡之处。虽仪容上佳、装扮非凡,但除却那张桐琴不提,仅论相貌、气质,以及举手投足间的一颦一笑,他甚至远远不及小叔公、公达叔叔诸人神采斐然、空灵若仙。置于人海之内,甚至还不如立在他身侧的郭嘉起眼。莫非这样一个样貌普通的寻常之辈,当真会是跳出三界、明辨往来的神君不成?心底疑惑,紧追着他的目光也不觉跟着闪烁不定了起来。
  “当年形灭不意,准备未周,神识只得暂附桐琴之上,实乃不得已之所为。雕虫末技,难足挂齿,还叫、还叫郭先生见笑了。”荀谌似乎不愿提及旧事,面露踌躇、客客气气地出言打断了我俩的对话,低声说道,“若非心中有愧,自问对女公子身死一事难卸其咎,友若也不会特意来此净土、伽蓝。毕竟,佛道殊途,多有不便。还是尽快为之希祈冥福,早早告辞为宜。”说罢,他包赧似地指了指身上的道袍,双手合什,冲着周遭的僧人们深深行了一礼。似是在寻求他们的谅解。那些僧人方才卸下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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