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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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问起风水大阵,其实南水北调工程就是一例。以南方龙血龙气滋养北地王气,不过终究是逆天行事,难免风雨不调、生灵涂炭。哎,不提了。
☆、阿鹜
回到邺城时,已近晌午。我换回了常服,在荀谌的引领下,七绕八拐地跟着进入了城中一座幽静、雅致的邸宅。此地苍竹成林,随风而动。室无余饰,却予人宁静、致远之感。院落、房屋处处弥散着一股芬芳、醉人的焚香味儿,只是四下里淡然若水,哪儿也瞧不见得以凸显主人个性的器物。衣着朴素的婢女们见着我俩时,虽大抵现出了诧异的神情,但她们都只是默然欠身、不言不语,亦不奉茶、作引。想来荀谌对她们而言,并非生人,亦不是客。
曲径通幽,拾阶而上,荀谌远远地指着依坐楼台之上的一位妇人,对我低声轻语道:“友若要贤侄去见的,正是此人。”我凝神去看,一望之下,不觉怔在原地:明明五官、样貌皆是不识,但不知为何却有一种异样的熟络之感。仿佛千百次曾在梦中偶遇,一晃而过!瞧她的年岁,当有三十好几,但青鬓如丝、容颜端秀,丝毫不见半分的沧桑。一袭素服,几点珠玉,闻声、顾盼间,满脸恬淡,平静似波,仿若诗画一般。只是那浅灰色的眼底竟似没有一分一毫的神采,仿佛像是具失了魂灵的躯壳。只是被傀线所提,堪堪地转过了身。
“她、她莫非是……”我一脸惊疑,不觉后退了半步。
“贤侄所料不差。她名唤阿骛,乃是你公达叔叔唯一的妻室。早年遭遇变故得了癔症。目不识人,口噤不开。不知冷暖,不晓好恶,无思无虑,不喜不悲。”荀谌在我耳边扼腕轻叹,道,“她的三魂六魄尽数乱序,这辈子怕是都不能恢复神智、再见清明了。如今的阿骛,几近是一具死而未僵的行尸走肉罢了。只是你公达叔叔痴心于斯,不肯见弃、另纳。”
“难不成她的二魄灵慧已经、已经……”听他所言,我但觉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地收回了目光、不忍多看。若不是二魄灵慧出了偏差,像她这般的癔症,以我之能,行招魂之术亦是能够医治的,更何况是神君、荀谌?不过此刻只怕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门了。
“诚如贤侄之言。阿鹜的灵魄,确已入了轮回。和寻常意义的投胎、转世如出一辙。是故撒米、问道,皆无力召至了。只不过因她命数未尽,所以空余下了这具肉身没有消亡。因此,寻常疗治癔症的药方、法术,对她而言,都是毫不见效的。这些年来,公达也不知为她花费了多少心思,求医问道、四处寻仙。可至今,也未曾见诸丝毫的起色。”荀谌低吟着,笑了笑。他径自走上前,冲着阿骛深深地行了一礼。我也赶忙跟上,依样画瓢地给她鞠了一礼,以示待见。以前曾听师傅提到过,人若失了灵魄,并非全无知觉、万事不晓。只是这般不生不死、无力言行,或许比起身死更叫人揪心、难耐。我出神地凝望着她鬓角上的朵朵珠翠,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勇气,挪开视线。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眸仿有噩梦暗蕴,叫人胆战心惊。
“不过,如今阿鹜神志尽失。真正苦了的人,倒并非是她。”顺着荀谌的指点,我在一旁的石桌上瞧见了几盘蜜饯、和一叠厚厚的书简。字迹隽秀,入木三分,熏香四溢,大约都是公达叔叔所撰。远观其日,堆在上头的那几封,都还是月旬之内刚自许都传来的。
“诸多年来,都是公达一人在照料于她、安顿起居。每日早晚诵诗读书、抚琴奏瑟予她耳闻,陪她解闷。知她喜啖蜜饯,更是到处搜罗、剥壳相哺……他明知阿鹜灵魄失尽,不晓人事,如此这般只是徒劳尔尔,但公达数载以来却从不曾间断。这一回,为了保其周全,更是在高幹将军进占许都之前,与文若撕破脸皮、强自破了军例,冒着泄露机要的危险,千里迢迢托我将她送抵了邺城周遭。不过如今高幹亡故、颍川重得,而我却重担在身、无暇抽离,送她还许之事,恐怕是要有劳贤侄你了。”荀谌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显出了几丝复杂的神色,道,“说来讽刺,回想当年,阿鹜受大将军何进之命,嫁入我们荀家时,竟还是百般推诿、不情不愿。也不知这公达这孩儿先世究竟造了什么冤孽。”
不曾料及那木讷、沉静的公达叔叔私下里居然是这般的痴情人儿,我不由地一阵感慨。盯着桌上的那盘蜜饯出神不已:记得当年尚在颍阴时,他总以蜜饯哺我。以致于三餐不继、尚不经事的我爱极了那玩意儿。现在想来,这大抵也是因了阿鹜的缘故罢?我的心底里头忽然笼了一层阴霾。唏嘘半晌,忍不住开口向荀谌道:“暮此行定不辱命。只是、真不知阿鹜叔母,当年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样的变故,才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要知灵魄离身,三魂乱序,乃是逆天地、自然之事,必定不会无故使然。是故,我方会有此一问。
“阿鹜失神之前,精于术数、玄学,是难得一见的阵法奇才,曾是我父荀绲生前最得意的门生之一。仅此一术,就连我也自愧弗如、望尘莫及。据说她与你一样,亦为累世之魂。”荀谌说到此处,深深地瞥了我一眼。沉吟片刻,欲言又止地叹了一口气。
“累世之魂?”我听了微微一怔,不觉反问道。
“不错。不过可惜的是,她只记得第一世害她身死的那人。除此之外,这阿鹜并无异于常人之处。”荀谌淡淡一笑,继而又转回了适才的话题,“或许也因如此,中平元年、甲子,阿鹜她才会不顾公达劝阻,无待时机、不虑天候,执意要逆天改命,颠覆乾坤。结果她行刺董卓一去不返。被公达救回时,就已变作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儿。”荀谌言尽于此,似乎是不愿多提那些往事。中平元年、甲子?那不是正是我出生的一年?我心底一颤,口上却言不由衷地问起了他事:“中平六年,董卓上雒,汉祚受阵法缘故,当绝不绝。莫非阿鹜此举,亦与困龙大阵有关?”逆天改命、颠覆乾坤一说,我如何不知。荀谌言毕,我立时就会了意。
“上回我赠你的那首谶歌,便是阿鹜落魂前,以鲜血书成、随身带回的。想来应是她临险悟出的破阵之法。只是此事就连同谋者公达亦是不知。友若千思百虑后,还是决定代阿鹜交托到你的手里。毕竟,那朝氏、与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荀谌说得极是含蓄,但言简意赅,毫不含糊。对我的来历他自是了然于胸的。
“那困龙大阵,究竟是何物!”我听罢,不觉喊出了大声。猛然顾及在神君跟前的一时失礼,急忙压低了调子,重揖道,“据我所知,中平元年时,董卓不过是区区一中郎将尔。缘何阿鹜叔母会未卜先知,要去行刺那董卓?”
“董卓?董卓起自西地,乃始皇嬴政的托身、祖龙不假。因果所致,流转世世,故灭汉者,当为秦。只不过他……”荀谌略带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忽然反问道,“莫非贤侄不知那困龙阵中所埋的朝氏女子,本姓是嬴?”清明的双眸中溢满了莫名。
“朝氏本姓是嬴?她是始皇的血亲?那她为何还要行刺秦王?”我闻言大惊,如何也没有料到那留侯之妻竟是对阵仇敌、秦王的族人。难怪是时留侯活葬朝氏,竟无人拦阻、听之、任之!原来其中竟还有这般的牵连,“不过如此说来,那困龙大阵所困真龙莫不是、莫不是……秦之祖龙,万象之始?”
“原来此事文若不曾说与你听。”荀谌微微一愣,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道,“那时的恩怨我也不曾知晓。但是有些事,我道贤侄还是略知一二,较妥……不错,那困龙大阵所困之龙,正是天道祖龙。秦受命于天,得先天坎数,是故此朝当有千年气运。但有留侯张良,天资横溢,舍妻、活葬作阵相困,截秦之龙气为汉室资用。是故秦二世而止,十数而亡;汉死而不僵,光祚绵延,皆吸承秦朝气数之故也。留侯此举,不啻是逆天行事。”
“汉祚一旦,前秦余孽,百年蛰伏,未得天授。故而今朝天道所行之龙气,暴戾、难羁,为祸苍生,不得真用。生灵涂炭,百年战乱,势不可免。阿鹜便是事先料知了此景、此象,慈悲为怀,社稷为念,才妄图行刺董卓、顺天改命。只不过,此乃延续汉祚之举,并非治本、治根,破阵之法。这些事,失魄之前,她和公达也并非不知。”
“刺死董卓不过是为了延续汉祚?那为何她不径去图谋那困龙大阵?”我不由接口问道。
“阿鹜她早已算得时机未到、是人未出了。”荀谌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也不知他所谓的“是人”究竟是指郭嘉、抑或是我。只听他缓缓而道,说:“所以阿鹜才会不惜灵魄,泄露天机,留下了这首谶歌。只待有缘之人能在汉亡不久,祖龙为祸前,代她为天下黎民破去那困龙大阵!”
“折戟沉沙赤壁地,刀曰卯金困游龙。五德归位阵始破,生生流转世世梦。”我抬头凝望着阿鹜那呆滞无神、却精巧秀丽的侧脸,一时心底百感交集,难出一言。想不到其中竟有这般的曲折、是非。以阿鹜灵魄换回的谶歌,也难怪荀谌会如此看重。
“破阵不易,人命作基,还望贤侄好自为知,莫要为一己的私情蒙蔽了双眼。”荀谌一脸肃然,似有所指地正色道。我如何不知他这是要我坐视五德归位,无动于衷,不由地微微侧过头,规避了他的目光。荀谌见状忽而长叹一声,用那“龙唇”为阿鹜抚上了一曲。不待我跟上,便径自飘然而去了。猛然顾首间,我无意与那阿鹜两两相对,凝望着她那空洞、无光的双眸,不觉地怔怔出了神:她当年行刺过董卓,而朝氏也曾暗害过始皇,莫非这其中还有甚么因果不成?……无意念及,不觉暗自心寒,我对着她喃喃心道:鹜夫人,是你道的“生生流转世世梦”?若你的灵魄,主掌记忆、神智的灵魄,当真于甲子年间落入了轮回,又行转生之道。那么,如今的你、真正的你,却又身在何方?是为何人?……对于我的疑问,此刻阿鹜自是不会有所回应的。但是她的手却紧紧地拽着一页帛书,青筋毕露,仿佛生怕漏去什么似的。无需揣摩,那定是公达叔叔的手迹无疑。只是那上头究竟写了些什么,我却是不知,也无意窥探。冲她深深地行了一礼后,我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或许那时,荀家能在颍阴与我们母女俩人邂逅,屈身对我们施以援手、照料庇护,并非是像小叔公、和公达叔叔他们说所的那样,只是“心有戚戚”、“相怜不安”尔尔。
唯有此事,我是不愿深究的。
作者有话要说:申明:和旁边那欢乐文除了人名相通之外,毫无关系。我是写得郁闷了才开了个欢乐坑。
☆、再会郭昭
建安十二年,丁亥,春生之时,大军挟粮,数战后将袁熙、袁尚逼入乌桓、北地。曹公临隙,自淳于还鄴,奏封功臣二十馀人。欲受尚书令荀彧三公之位,但小叔公深居许地不出,只令公达叔叔上表辞让,拒而不受。曹公无奈,便只得辗转重回战沿。如此一来,任谁都瞧出了邺城、许都,曹公、令君,隐隐有了几分对峙之姿。
受神君荀谌之托,我本打算助他小结建邺之事后,就护送鹜夫人动身还许、与公达叔叔重聚。不过事情似乎不如料想的那么顺畅,就在临行之际,我突然遭到曹氏属官的扣留,被守门的城吏拦回了客舍,禁足其中,不得自由。据说是因日前祭礼、殓葬高幹一事,被王氏、环氏逮得隙漏,合谋在少主跟前参了我一本:说我通敌叛曹,苟且偷生,与那高幹瓜葛不清、又珠胎暗结,遗祸难抑。加以时日必会危及汉室、与曹公。细闻其文,行言犀利,唇枪舌剑,大有要将我置于死地之势。想来那王氏、与环氏弑我之心,有增无减。因此,才会这般不遗余力,捏造是非,蒙冤他人。一时流言蜚语,遍布邺城。所过之处,无不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要知殓葬高幹、司仪行祭众人皆见,并非虚妄之言。我百口莫辩,也只得隐忍不发,缄口如讳。毕竟他俩皆是曹公身侧的红人,与我有主从、尊卑之别。更何况,撇去环氏一人不提,那墨家、与墨彝终归还是有恩于我的。是故,我不言不语、不争不辩,静待守备邺城的丕公子行下裁决。
对于此事,少主似乎也不是全无疑虑的。他接连数日遣人送来麝香、红花诸物,说作补药,迫我服下。我熟谙药性、医理,一见便知那都是些流胎、固本的汤剂、药引,不由顿时怒极而笑:丕公子大抵是听信了王氏、环氏的僭言,怕我当真为那高幹留下祸种、贻害旁人,故而才出此下策。但如此善意,也不知是该受纳、还是拂逆。毕竟药不对症,与毒无异。但为昭诚意,我却只得不顾体虚、旧病,强忍着衰病将少主赠予的那些珍贵药材权当草根、零嘴,噬嚼得一干二净、不留残余。如此旬余往复,安分守己,不出异动,方才勉强冰释了少主对我的后虞。不过经此一遭,“天师”张暮在邺城一带的名节算是彻底被毁了。街头巷尾提及我时,皆不知我与高幹的“菡萏夫人”本为一人,于是便附上了张暮将军“不守妇道”、“有失闺仪”的种种劣迹。妄加揣测,恶言相加,一时风言风语,好不热络。就连看守我的那些戌卫在瞧着我时也常面露异色,满眼不屑。不知小叔公、与郭嘉闻着时,会不会为此动容、抑或不快。
高幹三七的那天,传说有人遵我故事,缟素一身,撒米、散钱,大张旗鼓地祭祀过街。闹得满城风雨,举众皆知。夕后,受少主传唤时,我才知晓今日效我旧行、替我解围的那人,竟是郭昭!她列于众傧之中,仍与初见时无异,满脸漠然、眉目清冷,似对孰人都不假颜色。一番盘问之下,她当着少主,与王氏、环氏之面,托辞与高幹有血表亲谊,为顾仁义周全,必须为之哀悼、送行。三言两语,便兀自将她们罗织在我身上的罪名一并承揽了过去。我不知她此举究竟是何用意。但在她只言相谏、反唇相稽之下,那少主顿时唇齿不清,失了主意。往复二、三,便不再追责,甚至还特意赦了我怠慢新邺玄武祭仪的过失。王氏、环氏虽怒目相向,却都未曾多言。想来她俩多半是自忖较不过少主、与郭昭的手腕儿,才不得不在此偃旗息鼓,蓄势待发。
自官邸步出时,郭昭特意叫我上了她的车舆。顾首间,只是淡淡地冲我嘀咕了一句,道:“王夫人、和环夫人不会就此放过你的。”说话时她的眼睑垂得极低,似乎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膝上的布纹。我侧眼端详,这才注意到尽管装束迥异、奢豪美艳了不少,但郭昭还是像上回碰着时那样,将“鹄游”用绢帕包裹,小心翼翼地别在腰间。只漏出一个淡淡的轮廓、与暗色的箫首。
“你何故要助我?”我不自觉地抿了抿嘴,低声问道。纵使不甚贤达之人,也能轻易看出她为高幹缟素、行悼之举,实是替我资力,化释通敌嫌疑。但即便这样,并肩共乘、同舆而坐时,她却毫不掩饰自个儿对我的丝丝敌意,叫人如临针毡、似履薄冰,窒息难耐。细细回想,似乎自官渡袁氏本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