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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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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个粪兜子的,后果这么严重。” 
  黄笑天的话他往心里去了,想想也是,谁说苏老板和夫人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左论右论也沾亲挂拐,伤害的不仅仅是那个苏老板,还刮连着夫人。 
  “一百块大洋给苏姐夫送去啦?”洪光宗回到房里,打问道。 
  “去送啦。”环儿说。 
  “送去就好。” 
  “姐夫不要,我带了回来。”她说。 
  “气没消,他觉得冤屈。” 
  “这事搁你身上,你叫妹夫痛打一顿,不觉冤?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吃,他能要你的大洋?” 
  “看来我得登门去赔不是。”洪光宗说。 
  “可是你没机会。” 
  “要和我掰生(敌意)到底,断绝关系?” 
  “苏姐夫打算搬走,搬到外省去,离你远远的,免得你拿他当鸡杀。”环儿幽怨地说。 
  “唉,不杀鸡给猴子看,猴儿不怕,我也实在没办法。” 
  “猴子不怕你杀猴啊!干吗偏杀鸡?” 
  “杀一儆(百)!姐夫什么时候走?” 
  “姐夫说不告诉咱们。”   
  《出卖》第十六章(2)   
  洪司令无可奈何的表情,明天定下视察部队,不然就去苏家道歉。 
  【38】 
  桥口勇马和陶知事喝茶,议论洪司令的婚事。 
  “日子定了,”陶知事说,“肯定要操办。” 
  “娶姨太,按照你们当地风俗,洪司令未必大操大办。”桥口勇马说。 
  “你不上前?”陶知事问。 
  “我靠不上前。司令生小田的气还没消呢!我给司令赔礼道歉,他原谅了小田,让我把人带回。从司令眼里看出,他对我不如从前,目光冷淡。”桥口勇马给陶知事出谋说,“不过,你要积极帮张罗,你是媒人,你是一地长官,拉近与司令的距离这是机会。”他心里,陶知事是门坎子精。 
  “所言极是,我马上去司令部。” 
  桥口勇马来访,送来白狼皮后,司令部便有了一个白狼厅,洪光宗经常在此会客。 
  “司令,听说‘红萝卜’班子要来伊豆茶馆演出。”陶知事道。 
  “‘红萝卜’?是那个唱红北方的‘红萝卜’?” 
  “正是,月之香特意请她来唱二人转,为茶社招揽生意。” 
  “主意不错。”洪光宗说。 
  “到时候,我请司令去看戏,还有夫人。”陶知事说。 
  “红萝卜”戏班子来演出轰动三江,环儿吹吹烟袋杆,放下烟袋说:“陶知事请我们去看戏,不会是心血来潮吧?” 
  “看看戏,就看戏,能有什么故故懂(诡计)。”洪光宗告诉她,陶知事来商量娶二姨太的事,顺便说的看戏的事。 
  “你去吧,我不去。地蹦子有啥看头。”环儿说。 
  “说是‘红萝卜’亲自登台演出,还是去看看,难得一见。”洪光宗劝夫人到时候一起去看戏。 
  “戏子吹鼓手……谁稀罕看他们。”环儿轻蔑地说。 
  “你不愿意看二人转,往后我给你请个评剧团来家里唱。”洪光宗讨好地说,他要哄乐夫人,娶二姨太之际,得到她的支持事情要顺利得多。 
  “那还凑乎,到时候你带枝儿去看吧。”环儿露出满意之色说。 
  提到枝儿,洪光宗想到那件三起三落的事,说三起三落,是提起放下,放下又提起,多数是环儿提起的。 
  “她和兴文的事,还有没有戏?”他问。 
  “你问我,我正要问你呢。”环儿扒查道,“你再也用不到我爹啦,他的话你自然当成耳旁风。” 
  “歪,歪得不上线!”他道。 
  “我歪,还是你……”她说,“爹临终嘱咐的话你忘啦,为兴文办婚事。” 
  “我咋能忘呢?”洪光宗说,“兴文这些日子不是忙嘛!” 
  孙兴文一步没离开黑瞎子洞,对河下一郎审讯,一个字也没从日本人的嘴里得到,而且日本人开始绝食,熬下去,最后什么都可能得不到。他返回亮子里镇,向司令汇报:“河下一郎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得让他开口。”洪光宗说。 
  “大刑动了,老虎凳一直坐着,死活他不言一声。”孙兴文说。 
  “严刑拷打不见效,想章程。” 
  “没章程。” 
  “琢磨琢磨日本人怕什么?找到河下一郎的软肋,一家伙捅下去才有效果。”洪司令说。 
  什么章程能使死不开口的人说话呢?孙兴文说:“他连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 
  洪司令想到办法,自己先窃笑道:“我有一招儿,你试试。”他在孙兴文面授机宜。 
  孙兴文带着司令的一个损招儿回到黑瞎子洞,被捆绑着的河下一郎样子视死如归。 
  “河下一郎,你要顽抗到底,不肯说出进山做什么。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吧,今天让你美餐一顿。” 
  河下一郎相当虚弱,但紧闭嘴巴,目光仍旧刚毅。 
  “安连长,把河下先生的晚餐端上来。”孙兴文说。 
  安连长用锹端着屎一样的东西,捏着鼻子放在河下一郎面前,日本人的脸上有了变化,他皱起眉头,惊恐地望着铁锹里的东西。   
  《出卖》第十六章(3)   
  “当地要是有人喝了药寻死,救人有一个秘方,保证让他把吃进去的药全吐出来。”孙兴文说,“我可以把秘方告诉你,给喝药的人灌狗屎,最灵。河下先生,有人说狗屎最臭,你不妨尝尝给验证一下。” 
  河下一郎干呕起来,怒骂道:“巴嘎!” 
  “八嘎,九嘎也不好使。”孙兴文笑笑说,“安连长,叫来两个弟兄,伺候河下先生。” 
  河下一郎呕吐更甚,空空如也的胃里没什么东西,哕出的是绿色的胆汁。两个士兵上来按倒河下一郎,朝他嘴里灌狗屎。河下一郎哇哇大呕。 
  “对不起,河下先生,你要一日三餐狗屎,不,多餐,让你一辈子不忘这个秘方,除非把我们需要的药(话)全吐出来。”孙兴文正告道。 
  “会长,我对不起你啊!”河下一郎心里说,他原指望黑龙会的人能救他出去,现在看来救不了。其实,桥口勇马一直暗中营救他,派小田去寻找,只是没找到他。 
  “我摸进山两次,没发现一点儿线索。”小田说。 
  司令部里没有,军营里没有,他一定在白狼山上。桥口勇马命小田暂停寻找,去盯蓝磨坊。 
  “我说。”河下一郎终于屈服了,他怕狗屎。 
  洪光宗想想就忍不住要笑,一旁研墨伺候司令写字的郝秀才,猜不出他今天怎么啦,问: 
  “司令今天写诗啊?” 
  “诗有啥意思,手痒了,随便写几个字。”洪光宗笑眯缝了眼,是他最为开心时的表情。 
  郝秀才研好墨,为洪司令展开纸。 
  洪光宗运笔,写下:狗屎。 
  “狗屎?”郝秀才百思不得其解道。 
  “郝秘书,你说这世上什么最臭哇?” 
  郝秀才望着桌子上洪司令写的字,灵机一动说:“莫过狗屎,臭狗屎嘛!” 
  “你说灌到人的嘴里,是什么反应呢?” 
  “啊?给人灌狗屎?” 
  “是呀,灌狗屎。”洪光宗说。 
  郝秀才捂嘴,惑然。 
  给河下一郎灌下狗屎招供的第二天,孙兴文回亮子里镇向司令汇报之前,再次叮嘱安连长说:“看好他,不能有闪失。” 
  “河下一郎可不是刚抓住时的河下一郎,而今眼目下,他成了河下一鳖了,棱角士气都没啦。”安连长说。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能大意啊!” 
  “还不僵呢,”安连长轻蔑说,“像只小瘟鸡似的,整天蔫头搭脑的,没一点浪人的风采。” 
  “黑龙会的人不会撇下河下一郎,不会见死不救。安连长,司令特别叮嘱,睡觉都要睁一只眼睛,不可麻痹。” 
  “请长官放心,从我手里跑掉,不太易。”安连长话说得很满。 
  “哈哈……”夜里,黑貂厅响着司令开怀大笑的声音。 
  “司令,你的土法挺管用。”孙兴文说。 
  “民间有许多土法,看你会不会运用,关键在于灵活。”洪光宗说。他认为天下动物都有自己娇性(脆弱)的地方,狼是铁头铜脖子,腰里挨不住一条子。它顶怕打腰,而蛇呢怕打七寸……河下一郎皮肉之苦他能忍受,狗屎他就扛不住。 
  “司令这一招赛过老虎凳、辣椒水,河下一郎老肠子老肚子都要呕吐出来,最终告了饶。”孙兴文问道,“司令怎么知道河下一郎怕狗屎?” 
  洪司令诡秘一笑说:“日本人爱干净。” 
  河下一郎交待出他们四人进白狼山的任务:查清木材存放量,尤其是红松的数量和采金场的情况。巡防军掌握了黑龙会的计划,日本人可能要在今明两年秋流送流送:顺江流放木排。时,对木材下手。 
  “河下一郎怎么办?”孙兴文请示司令道。 
  “交给安连长看好,你马上回来。”洪光宗将一个大红的请柬递给孙兴文说,“兴文哪,有几个事我们要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还有哇,过几天‘红萝卜’要来唱二人转,你不是顶爱看二人转吗,别错过。”   
  《出卖》第十六章(4)   
  “喔,伊豆茶社的月之香请司令喽?”孙兴文看后说。 
  “是她,人还不错。”洪司令兴奋道。 
  “司令啊,我想问问,”孙兴文闪烁其词道:“哦,不问啦。” 
  “平常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想问一下,日本人最近是不是频繁上门。”孙兴文说。 
  “唔,兴文你啥意思?没什么日本人,要说频繁上门,当属陶知事。” 
  “据我观察,陶知事和日本人关系不错。他在为日本人跑腿啊!”孙兴文由浅入深地说。 
  “多虑了不是。”洪光宗说,“娶二姨他是媒人……” 
  孙兴文认真听,疑虑道:“假若月之香是黑龙会的人……” 
  “你对日本人有私、私见,由来已(久)。”洪光宗说,“不是,她不是。小田砸了她的茶社,黑龙会的人和她爹有仇。” 
  “日本人鬼门眼子(坏心眼)多,司令还是加小心好啊!”孙兴文控制自己不说太多,恰到好处为止。 
  “马上去北沟镇,找木把总管常喜天,提前打打预防针,别让小鼻子弄去木材。”洪光宗说,“兴文,你跟我去。” 
  【39】 
  草原边上的北沟镇,一辆人力车在街上行驶,常喜天悠闲地坐在车上。常家的下人福贵迎面过来道:“总管,家有贵客来啦。” 
  人力车停下,常喜天问:“谁呀?” 
  “洪司令。”福贵说。 
  “哦,洪司令。”常喜天惊喜,催车夫道:“快走,加快!” 
  常宅是典型北方三合院,架上缀满葡萄串。洪司令伸手摘一粒葡萄放入口中,酸得直咧嘴。孙兴文、黄笑天在洪司令身边。 
  “不知司令驾到,有失远迎,”常喜天快步过来,边擦汗道,“请司令恕罪。” 
  “都是哥们儿,恕什么罪。”洪光宗亲近地说。 
  “今早起一只喜鹊在我家院里树上不停地叫,应验了,有贵客到。”常喜天说,这个迷信的说法运用到此处,恰到好处,“司令,请到堂屋说话。” 
  “葡萄架下挺风凉的,坐这儿唠吧。”洪光宗喜欢上葡萄架的环境,成熟葡萄的味道已不遥远。 
  常喜天安排桌椅板凳,吩咐福贵看茶。 
  “抽你的烟吧。”洪光宗说,他记得常喜天的烟特好抽,烟叶里掺了人参叶子,香味儿很浓。 
  茶端上来,烟也上来了。 
  “常总管今年打算什么时候放排(流送)?”洪光宗问。 
  “还没最后确定,原因是二棹、三棹还没选好。”常喜天说。常总管做过头棹,福贵曾是很出色的二棹。 
  这时,福贵端茶壶分别给宾主倒完水后撤下。 
  常喜天望着福贵一瘸一拐远去的背影说:“福贵再也当不了二棹啦,去年木排放到大姑娘砬子起垛,福贵去开更(挑垛)……人拣回一条命,腿折了几截。” 
  “我的一个叔叔在早当三棹,也是挑垛时死的。真是玩命的行当!”孙兴文说,“挑垛命悬一线啊!” 
  “唉,谁说不是。”常喜天叹然道。 
  “今年南流水,还是北流水?”洪光宗问。 
  “北流水,往吉林船厂运。”常喜天说。 
  洪司令说那我就放心啦。 
  “司令这么关心今年的流送,莫非是……”常喜天问。 
  “我来找你,就为今年木材流送的事,我们详细唠唠。”洪光宗说。 
  “等等,我安排下晚饭,为司令接风洗尘。”常喜天说,他要尽地主之谊。 
  “唔,街上吃,到北沟镇不吃菜汤驴肉,还不算白来一趟北沟镇。”洪光宗想到一个风味。 
  “也好,我叫福贵提前去安排。福贵!” 
  “总管。”福贵应声到来。 
  “你去醉八仙餐馆,让李老板加细做做,司令今晚去品尝菜汤驴肉。”常喜天吩咐道。 
  “哎,哎。”福贵答应着。 
  黄笑天和福贵一起去,顺便看下环境。葡萄架下剩下洪司令、孙兴文、常喜天他们三人。   
  《出卖》第十六章(5)   
  “常总管,有一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孙兴文语调沉重说,“你留在木营场的两人被杀死啦。” 
  “啊!”常喜天惊愕,轻声呼唤道,“锁柱啊,锁柱。” 
  “锁柱是谁呀?” 
  “我儿子。”常喜天哀伤地说。 
  这是一个秘密,故事鲜为人知。当年一个关里的女人寻夫到白狼山,没有找到丈夫,常喜天收留了她,后来她为常总管生下一个儿子。一次迷路误入狼窝,她被狼吃掉。孩子留在木帮中,即是那个黄白净子脸木把,到死他也不知道常总管是他的亲爹。为什么没公开这个秘密,只有常总管和那个女人知道其中原因了。 
  “我亲眼见到黑龙会的人杀死他们,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无法制止暴行。”孙兴文说。 
  常喜天问尸体在哪儿,孙兴文说巡防军给埋在山上啦。木把总管悲痛之中感谢巡防军。他无法从仇怨上找到原因:“可我一个以放排为生的木把,与黑龙会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为何下此毒手啊!” 
  “他们不是冲着你儿子来的,与仇怨没关系。”孙兴文说。 
  “为什么行凶。” 
  “奔木材,日本人盯上木材。他们要详细的木材情报,行动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儿子碍眼惨遭杀害。”孙兴文说。 
  常喜天愤然,日本人怎么乱杀无辜!他说司令你看着不管啊! 
  “谁说我不管?不管我来找你。”洪光宗说。 
  常喜天拍着胸脯说叫我做什么,司令尽管吩咐。 
  “既简单又不简单,保卫木材。” 
  “怎么个保卫法,请司令明示。” 
  “小鼻子可能通过南流水,起排放到丹东赶南海,直接把木材弄到他们老家日本去。”洪光宗说。 
  常喜天表示那是休想,只要我还是白狼山木把总管,小日本拿不走一根木头。 
  “好,有你这句话,我心就有了底。”洪光宗高兴道。 
  “司令,我的手下只是一帮江驴子(苦力),手无寸铁,和日本人硬克硬,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常喜天露出寻求保护意思说。 
  “巡防军是吃干饭的呀?也不是小鼻子的对手吗?” 
  “小日本在司令面前,啥都不是!” 
  “照这话说吧,到起排的时候我叫孙参谋长帮你。” 
  “常总管放心,三江有司令这杆大旗飘扬,什么俄国人、小日本的,都不用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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