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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出卖-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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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占江东从炕席上折段席米儿,递过去,友好遭到拒绝。亚力山大嫌脏,睡在身下的东西拿来剔牙?胡子大柜心想,都到了什么份堆儿,还穷摆谱! 
  “要钱。”亚力山大试探着说。 
  “小瞧我,怎么用这种方法管你要钱呢。”占江东说。 
  “我得罪过你们?”亚力山大想到仇恨上面去了。 
  “井水不犯河水。”占江东说。 
  绑票不图钱财,不为复仇,第三种目的是什么?亚力山大百思不得其解。 
  占江东对他说,替人干活(绑票)。 
  “替日本人?”亚力山大一下猜到了。 
  “你整日喝酒没灌糊涂。”占江东半是玩笑话说。 
  日本人绑了自己,问题远比他想得复杂,胡子绑票给他们钱给他们物就能放人。黑龙会雇用胡子绑票,不是钱财的事,沾上政治的边儿……亚力山大越想越觉得前景可怕。一个优秀的间谍落此下场,是莫大的悲哀。 
  “你说你开磨道的,咋得罪了日本人?”占江东贼喊捉贼地问。 
  土匪就是土匪的思维,你参与了绑架反倒没事似的,以旁观者的身份问受害者。如偷人家的东西反问失主,你为什么没照看好自己的东西。 
  “哦,杀河下一郎的事给日本人知道了吧,他们要报复你。”占江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荒唐地帮助分析起被绑票的原因来。 
  胡子大柜的拙劣表演,令亚力山大反感,他控制自己的情绪,惹恼绑架者不成。他问:“怎么没见日本人?” 
  占江东没如实回答,小田就在这里他没说。 
  “日本人说赎人的条件了吗?”亚力山大问。 
  饭吃了,绝食的问题解决了,占江东觉得该离开了,俄国人有问题向日本人提去,自己负责把人绑来,赎人的条件也按日本人讲的谈。现在有小田在场,条件也由他去谈吧。 
  “亚力山大先生,你要是信我的话,就猛吃猛喝猛睡,造坏了身体你可真的回不了家啦。”占江东临走说了这番话,匪巢里这样的话有些温暖。 
  【61】 
  枝儿以为没人跟踪悄悄出了司令部,漫天的风雪淹没了她的身影。来到大车店前,敲木板门。 
  “小姐您有事?”店老板望着雪夜敲门的女人,问。 
  “我租一匹骡子。”枝儿说。 
  大车店兼营外租骑马、驴、骡业务,只是夜半三更的,顾客又是一位女人,多少让店老板心里有些奇怪。买卖还要做的,他牵来一匹大青骡子。 
  枝儿骑骡子出了城,去的方向是西大荒。 
  到此,枝儿的身份已暴露在故事之外的读者面前,她是俄国间谍,代号雨蝶。我们故事中的人也有人怀疑、盯上她,主要有两位:郝秘书和孙兴文。 
  在这个风雪夜晚,郝秘书是悄悄出司令部大院的第二个人,没受任何人的派遣,跟踪枝儿是他自己决定的。现在回想他在亮子里街头摆卦摊,又是某个组织的间谍。一个今人不敏感但当时却有杀头之险的词汇——革命党,别说朝廷捕杀革命党人,洋人杀革命党人,巡防军司令洪光宗也要杀革命党人。 
  郝秘书是革命党,几年前组织得到一个重要的情报,一个代号雨蝶的俄国间谍混进将军府。于是他被派到亮子里,主要任务是要把潜伏者找出来。徐将军死后,他才得以进司令部。枝儿的身世引起他的怀疑,她是突然来到将军府,很快成为徐将军的义女,一切都出奇地迅速。 
  “参谋长,你了解枝儿小姐的过去吗?”一个特殊的场合下,郝秘书问孙兴文。 
  “哦,郝秘书看出什么?”孙兴文深埋在心里多年的疑团,一直索解而未解,郝秘书是他以外第二个提出疑问的人。 
  “有些神秘啊!”郝秘书说。 
  在几个人撺掇他和枝儿成婚的关口,郝秘书站出来婉转地阻止,孙兴文幡然,郝秘书不是一般人士。   
  《出卖》第十九章(24)   
  从那次谈话后,他们在某一相同的信仰之下,悄悄走到一起。 
  “我盯着枝儿,”郝秘书在孙兴文被撤职的夜晚说,“你盯日本间谍吧!” 
  他们俩商议,不暴露郝秘书,洪光宗至今不清楚郝秘书和孙兴文正暗暗地帮他做事,清除司令身边的间谍。 
  风雪迷漫中,大青骡子很负责任很忠诚,带着骑乘它的人艰难前行,枝儿尽量弯低身子贴在骡子背上以减少阻力。得到亚力山大被胡子绑票,起初她以为是哪一绺不知天高地厚的胡子为财绑人。那时蓝磨坊情报人员只有亚力山大自己,另两位间谍尼古拉带回国,同时在途中遭车祸遇难,新的领导人尚未派来,亚力山大生死不明。近日,她得到国内(俄国)的指令,让她火速查清亚力山大的情况,然后立即回国。 
  波波夫不认得枝儿,当枝儿以朋友身份来询问时,他遮头盖脚地隐瞒道:“亚力山大先生外出啦。” 
  “去了哪里?”枝儿问。 
  “奉天。” 
  “几天能回来?” 
  “不清楚。” 
  枝儿心里暗骂,蠢驴!对我撒谎! 
  波波夫几次进司令部,有一次她偷听到三个字:占江东。她对这个胡子大柜早有耳闻,他可能绑架了亚力山大。接下去的几天,她偷偷地打听占江东藏身的地方,最后确定在西大荒。 
  雪夜她来西大荒,想冒险找到匪巢,同占江东谈赎亚力山大。如果不成,向西走,直接去俄国。积雪没过骡子的腿,它行走愈加困难。 
  嗷呜——狼嗥声传来,西大荒是狼的家园。听见狼叫,骡子竖起耳朵,它内心的恐惧表现在踯躅不前。 
  “你怕狼?”枝儿问骡子。 
  大青骡子不怕走黑路不怕鬼,去冥间的纸车都由它的同类拉民间认为骡子走路轻,用它拉车以免惊扰野鬼。,可是它怕狼。枝儿怕狼群,荒原野漠一旦遇到狼群难以活命。她迟疑之际,听到身后危险的声音,一团白色的东西滚动过来。狼?她首先想到狼。 
  枝儿脚下是幺坨子,几个胡子藏在巨大的风倒儿风倒儿:自然枯死倒下的树。下,忽然蹿出,白色的伪装服沾满积雪,她紧张看花搭(模糊)眼像圆东西滚来。几杆枪同时对准她,她没反抗。 
  “我来和占江东谈赎人。”枝儿试探道。 
  “你是中国人,谈什么呀!”胡子暴露了他们是占江东绺子的人。 
  “请带我去见你们大当家的。”枝儿说。 
  胡子给她戴上蒙眼布,带走人。 
  郝秘书跟踪到此,胡子岗哨越不过去,他骑马掉头回去。 
  “枝儿去了西大荒找亚力山大下落。”孙兴文预料到了。 
  “我跟踪她到幺坨子,胡子带走她。”郝秘书说。 
  对西大荒熟悉的孙兴文,以此判断胡子压在野狼沟,亚力山大也押在那儿。 
  一切都不用再证明了,枝儿的身份确定,她是俄国的间谍雨蝶。 
  “告诉司令吧,”郝秘书说,“是时候了。” 
  孙兴文去找洪光宗,他在三进院的二姨太房间里。今夜是通情达理的环儿轰赶他过来的。白天,袁凤兰抱怨道:“我快成了半身子人。” 
  半身子人、过水面都是指寡妇,二姨太说自己是寡妇,环儿听出司令许久没到她的房里去啦。 
  晚饭后,洪光宗委到环儿的炕上。 
  “干啥?”环儿问。 
  “睡觉呀!”洪光宗说。 
  “今晚你去二儿那吧。” 
  “怎么……身子不方便?我不碰你。” 
  “不是,二儿想你啦。”环儿说。 
  “她跟你说的?” 
  “还用人家说嘛,年纪轻轻的,你十天八天不过去,苦熬时间长了谁受得了。”环儿数落道,也只她敢尖刻一点地数落他,说,“指挥千军万马的司令,心眼儿针鼻大……还不是咯影(恶心)传说的那件事。” 
  洪光宗心给针扎一下,戏不能演过头,真的叫二姨太误解不成,他下炕穿鞋。   
  《出卖》第十九章(25)   
  “干什么去?”她以为他要逃走。 
  “去前院。”洪光宗说。 
  二姨太对司令顶着大雪过来,先是愣后是猜测,他突然到来,孙兴文被撤职去喂马以后,第一次来她房间。 
  “焐被呀!”他说。 
  二姨太迟疑着。 
  “寻思啥呢?”洪光宗爬到炕上。 
  孙兴文倒作难了,他这个时候去叫司令不合时宜。 
  【62】 
  小田躲在地窨子的里间,先前一个胡子来报告,说的都是黑话,囫囵半片他没听太懂。 
  “大爷,有一个草儿(女人),从园子(城)来……”胡子说。 
  “踹来的?”占江东问。 
  “骑滑皮子(骡子)。”胡子说,“她要见大爷。” 
  占江东沉吟片刻,说:“带她进来。” 
  胡子出去带人,小田问:“怎么回事?” 
  占江东说怎么回事。 
  “我回避。”小田走向里间。 
  “你躲什么呀,我估摸是蓝磨坊派来的人。”占江东说。 
  “你先接触,完了再说。”小田躲入里间,两个屋子中间用柳蒿帘子隔开,外间点着洋油(煤油)灯,里边向外能看清外边的一切,外边却看不见里屋的东西。 
  胡子把枝儿带到占江东面前。 
  “尖果!”占江东惊叹道。 
  枝儿按照胡子的礼节双手抱拳举过左肩,占江东对她的施礼很满意。 
  “拐(坐)吧!”胡子大柜道。 
  “谢大当家的。”枝儿坐在地上唯一的一只矬凳上。 
  透过柳蒿帘子的缝隙小田打量来人,那么的眼熟,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一时想不起来。 
  “你顶着冒烟雪来找我什么事啊?”占江东问。 
  “我的一位朋友被你们请了财神(绑票),”枝儿说。 
  “谁呀?” 
  “亚力山大。” 
  “亚力山大是你朋友?”占江东将信将疑,问。 
  “是。” 
  “你是来说项(谈赎人条件)的?” 
  “你们要多少缆头子(钱)?海亮子(珠宝)也成。”她说。 
  占江东说不要现水子(钱),水海(钱多)也不成,他还说你赎不起。 
  “总得有个数目吧?”枝儿说。 
  “钱不行。”占江东说。 
  “那你们是什么条件?” 
  “说你也办不了。”占江东见来的不是俄国人,日本人授意讲的条件她肯定答复不了。讥讽道,“我怕说出来吓着你。” 
  “不妨说说。”枝儿气势上不弱道。 
  “俄国人全撤出三江县。”占江东说。 
  枝儿瞠目结舌,这是赎人的条件吗? 
  “我说你办不了。”占江东说,“还是叫俄国人来说票吧。” 
  小田猛然想起来了,她是徐将军的义女。怪了,她怎么来救亚力山大?俄国人派她来谈条件? 
  “你们不诚心。”枝儿说。 
  占江东现出极不耐烦,说:“我没工夫和你逗闷子(说笑)。” 
  “告辞了,大当家的。”枝儿站起身。 
  “留步!”小田走出来。 
  枝儿暗吃一惊,黑龙会的小田,她认出他来。此人怎么在这儿?难道……难道,她瞬间明白了这场绑票是怎么回事了。 
  “你走不了了。”小田露出枪口,对着枝儿。 
  几个在场的胡子不明真相,条件反射地拔出枪。一齐对准枝儿,难以逃脱了。 
  “绑了她。”小田说。 
  胡子拥上来,七手八脚捆绑了枝儿,占江东发令带到一个地窨子看押起来。 
  “送上门来。”小田得意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占江东问。 
  小田收起枪,挨胡子大柜睡了几天,他没露过这把枪,关键时刻它魔术般地变出来。 
  “她是俄国间谍。”小田说。 
  “间谍?不是开玩笑吧?”占江东不信。一个中国女人,面目上看姑娘也说不一定,怎么会是间谍呢?   
  《出卖》第十九章(26)   
  “过几天你就知道啦。”小田没多说。 
  关押枝儿的地窨子离亚力山大不远,他听见牛皮欤B踩雪的咯吱声,这已是雪后的早晨,昨夜匪巢发生的事他一无所闻。 
  “攮搡(吃)吧!”胡子将饭菜墩到亚力山大的面前,谩骂道,“你还有功啦,好酒好菜的伺候。” 
  几天来亚力山大习惯了胡子的辱骂,他问:“有牙粉吗?” 
  “牙粉没有,马粪有。”胡子攮斥道。 
  亚力山大想刷牙,匪巢里哪有牙粉,胡子不刷牙。 
  “快楦(吃)!”胡子催促道。 
  亚力山大细嚼慢咽的良好进食习惯不得不改变,每顿饭吃进白眼和谩骂,东北方言中,用骂人话说吃可有许多词汇,例如:塞(读séi)、攮、楦、欻(猪吃食)……好在亚力山大听不懂这些,全当是吃的意思。消化粗糙食品时,他思索占江东的这次绑架。 
  打自己一枪,土匪黑话是出卖朋友,亚力山大断定占江东打自己一枪是肯定的了。即使打自己一枪,也不至于绑架啊!推理下去,占江东向什么人出卖了蓝磨坊? 
  假若日本人主谋了这次绑架,自己在劫难逃了。谁能救自己?波波夫会竭力营救,他派人回国报告,或者去找巡防军,他毕竟是一个商人的头脑,所采用的不外乎商业的手段,用钱开路。可是,此次钱恐怕不行,日本人奔俄国情报站来的,要摧毁的是设在三江的俄情报机构而不是钱。 
  “难道说自己苦心经营的远东铁路情报站到此寿终正寝?王牌雨蝶也就此折断翅膀?”亚力山大有几分绝望,如果说有一丝希望的话是在雨蝶身上,她也许能救出自己。 
  打造这只蝴蝶,亚力山大费尽心血,成功派进将军府,她工作很出色,成为徐将军的义女,长期在军巡防首领身边潜伏下来。参谋长孙兴文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她正努力通过婚姻方式把这个人掌握到手,一切在进行中,日本人来毒恶的一手,利用土匪绑票……亚力山大在森严的匪巢里,心像落日一样沉坠下去,宏伟的支线铁路修建计划就此夭折吗? 
  “白狼山啊!”蓝磨坊主心底里发出呼唤,几回回梦中铁路修进山去,一车车木材运回俄罗斯…… 
  【63】 
  巡防军司令搂着粉团似的二姨太睡,梦见了火车,一次惬意的旅行。 
  冻僵的冬天的太阳光爬上结满厚厚霜花的窗玻璃上,孙兴文见布窗帘还未撩起来,他很着急,昨夜未眠,郝秘书跟踪枝儿的结果,需要尽快报告给司令。 
  月之香在二进院子里,做一种健身香功,动作春天柳条一样柔软,院子内的积雪清运走,房盖上厚厚一层白雪,她大红的衣服在白色的景衬下,如一团火跳跃。 
  戒备森严的司令部又是火,又是蝴蝶……孙兴文感慨司令隐患重重,是到了清除这些隐患的时候,他打算说服司令。 
  “有一重要事情向司令报告。”孙兴文表情异常严肃道。 
  洪光宗身子很倦,像是骑马走了几天几夜,他努力坐挺拔坐昂扬,参谋长虽然不是外人,处理军务要讲一点儿威严。 
  “证明了,一切都证明了。” 
  洪光宗给针扎了一下,猛然精神了。 
  “枝儿是。” 
  只三个字,洪光宗惊愕,许久缓过神来,嘟哝一句:“俄国间谍。” 
  孙兴文讲了枝儿昨夜出司令部的情况。 
  “去西大荒。”洪光宗想到她为营救亚力山大去寻找占江东,胡子绺子可能在野狼沟趴风(躲藏),他当过胡子,自然知道胡子习性,冰天雪地躲在环境最恶劣的地方也最安全。“她回来,就逮起来。” 
  “恐怕她回不来了。”孙兴文说。 
  “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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