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贵女 作者:大脸猫爱吃鱼(晋江vip2013-09-11正文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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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对上陶言真泛着无限委屈的眼后愣了愣,随后叫声比绿水还大,“天啊!姑娘醒了!快告诉夫人去!”
“哎哟,我的姑娘,你可终于醒了。”四十多岁穿着打扮看起来很体面的嬷嬷冲了起来,一把搂住还在发愣的陶言真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姑娘,你差一点就被二姑娘给害死了啊!这几日可要了老婆子的命哟,姑娘若是有个什么,老婆子这把老骨头如何受得住,姑娘就是老婆子的心肝儿哟。”
这老婆子是三姑娘的奶娘,姓张,掌管着三姑娘的钱财等贵重物品,也管着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在甄府中颇有地位。
陶言真被勒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没好气地出声:“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丧!
张嬷嬷听懂了,哭声嘎然而止,连忙松开胳膊,拿手绢擦了擦干涩的眼角,笑得有点尴尬:“瞧我,嫣姐儿好容易醒了,我该笑才是。”
陶言真对这个张嬷嬷没好印象,假惺惺,而且惯会迎高踩低,在院子里作威作福,她当“阿飘”的时候亲眼看到过她将三姑娘很久不戴的金银首饰塞进自己怀中带走,碎银子类的东西也没少拿。
张嬷嬷感觉到小主子对自己有些疏远,隐下忐忑,讨好地对陶言真道:“姑娘你昏迷的这三日可把我们吓坏了,夫人哭晕过两次,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饶过二姑娘,没有她,姑娘如何会掉进冰凉的湖里差点淹……幸亏姑娘福大命大,醒过来了。”
听张嬷嬷提起小白菜,陶言真意识回笼了些,略带关心地问:“二姑娘怎么样了?”
“她?”张嬷嬷翻了个白眼,满脸的厌恶与不屑,“哼,事发之后不到一个时辰她就醒了,一点事没有,把姑娘却害得昏迷了整整三日,二姑娘心有够歹毒的,姑娘放心,夫人狠狠批评了她一顿,还罚她跪了呢,老爷没向着她!”
陶言真听得心一抽,皱眉扫了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张嬷嬷,又看了眼青山绿水两个长得都不好看的大丫环,发现三人的表情如出一辙,那便是对小白菜二姑娘赤果果的轻视加厌恶,还有几分怨恨。
陶言真忍不住抚额,这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都与不知魂归何处的三姑娘一样,欺善怕恶,非常的三观不正。
“姑娘额头可疼?”张嬷嬷见陶言真隐忍地触摸额头,一惊一乍道。
“你们闭嘴我头就不疼了!”陶言真瞪了张嬷嬷一眼,原本是很生气地怒斥,结果因为昏迷了三天,身体现在很虚弱,吼人都没什么力气,威慑力大降。
“嫣儿怎么了?是哪个混帐东西敢对我嫣儿不敬?”声音刚落,走进来一名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美貌妇人。
“夫人。”张嬷嬷及青山绿水均惶恐行礼。
来人便是甄老爷续娶的夫人,长相美艳,皮肤保养得很好,脸上几乎没有皱纹,身材保养得也好,很苗条,看着一点都不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
唯一的不足便是兴许近日没有休息好,看起来颇为憔悴,整个人缺乏精气神,想来是因为担心女儿所致。
“一群没眼色的东西!嫣儿刚醒就惹她生气,都滚出去!”甄夫人厉色斥道。
张嬷嬷等人见状均灰尘溜溜地低头出去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甄夫人将自己身边的丫环也支了出去,走到陶言真床边坐下,两眼不错珠地盯着自己女儿看,眼中的关心焦虑流露无疑,伸手摸了摸陶言真额头:“可有哪里不舒服?嫣儿啊,娘好容易盼到你醒了过来,没有被那个小贱/蹄子害死,千万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啊。”
“我、我没事了。”陶言真僵着身子,好容易忍住要躲开甄夫人手的冲动,看着嘴唇抿得极紧,眼露狠色的妇人,知她这是对小白菜恨透了,心底涌起一股烦躁,“娘”这个字眼愈加难以开口。
“娘已经叫人去找大夫了,是否真无碍了要大夫看后才成。嫣儿无事便罢,若是有事,哼,看娘不剥了那小贱/人的皮!”甄夫人咬着牙,美艳的脸庞因恨意而有些扭曲,与她亲生女儿忌恨人时表情一模一样。
陶言真眉头拧起,不甚高兴地道:“不要贱/人、贱/人地骂了,听到贱这个字我就头疼。”
“好好,娘不骂就是。”甄夫人连忙安抚醒来后看自己眼神变得有些古怪的女儿,对于陶言真的疏远及不耐并未多想,只认为是生病刚好的缘故。
陶言真松了口气,明明小白菜才是受害者,她不想有人打着“自己”的名誉欺负无辜。
“你快和娘说说,当日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从下人口中已经听了数次,但甄夫人还是想亲耳听女儿说一遍。
陶言真脑子有些混乱,主要原因是她醒来后脑子里有着原主留下的记忆,她思索了会儿,脑中闪过当日落水的画面。
“容我想一想。”她现在身体还很虚,说话多了的话都累得慌,而且还有主要的一点就是原主留在脑子里的想法及观点都很三观不正,这有些影响她的判断,于是需要整理一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甄夫人也没要立刻就得到答案,闻言忙道:“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喝点清粥暖暖胃,娘这就出去叫人给你端粥上来。”
看着急急向外走去喊人的甄夫人,陶言真稍稍松了口气,她还没有从穿到三姑娘身上的打击中缓过神来,需要缓冲的时间,还是少说话为妙。
之后,吃粥还有大夫来了诊脉开药,陶言真都没怎么在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甄氏见女儿浑浑噩噩的模样,以为是掉河吓的,歇了要问当日事的心思,于是哄了陶言真几句便愤愤离开,打算去老爷面前添油加醋,好好整一整那个罪魁祸首!
陶言真没看到甄氏走之时青红交错的表情,她在整理脑子里的讯息。
这具身体的名字与她的名字发音差不多,只是顺序颠倒下,名叫甄桃嫣,所谓人如其名指的可不就是甄府三姑娘吗?甄桃嫣谐音不就是真讨厌么!
二姑娘名字好听多了,叫甄桃嫒,看看人家这名字,真真地讨人喜爱啊!哪像她,陶言真一想到以后自己要顶着“真讨厌”这个名字过一生就感觉头上被乌鸦拉了一泡屎一样暴躁。
甄桃嫒生母与甄桃嫣生母是同父异母,均姓李,前者大李氏是李家嫡出,后者小李氏则是庶出。
李府算是书香门第,前几辈祖上出过探花,当过内阁学士,之后的子子孙孙虽有很多读书人,但最多考中个秀才最后捐个小官当当,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人才,到了这一辈已经没有人当官了。
当时甄老太爷夫妇是看中李家书香门第,而且大李氏确实是个有口皆碑的贤良女子,于是便作主给二儿子定下了这门亲事,当初二儿子还只是个七品县令,这门亲对他来说不算是太冤。
当然,老两口执意要给二儿子娶个门第低很多的媳妇儿是有考量的,他们不想二儿媳太拔尖儿,为了二房能与长房和睦相处,不因各种利益争夺伤了家庭和睦,只能娶门第与长媳低很多的媳妇。
大李氏进门后几年先后给丈夫生了一子一女,人很贤惠,谨守为人儿媳、为人/妇、为人母的本份与责任,将二房上下打理得很好,可谓是父慈子孝,妻妾和睦,无奈好景不长,在儿子两岁,生第二个孩子时因胎位不正难产而死。
大李氏虽没了,女儿却坚强地活了下来,因孩子小需要照料,于是一年后,小李氏便匆匆进了门。
姐姐去世,庶妹以继室身份嫁给姐夫这等事于这个年代来说很正常。
小李氏进门后没多久便令甄老太爷夫妇很厌恶,原因无它,这个小李氏在人前维持半年不到的懂礼贤良之后便原形毕露,善妒、爱占便宜、爱攀比、爱嚼舌搬弄是非,还爱抢权,经常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与长房闹腾,令甄老太爷烦不胜烦,最后利用权力之便,托人将二儿子连媳妇带孩子,一家几口打包扔到离京近千里地的地方当官去,来个眼不见为净。
小李氏因是庶女,在娘家不受重视,被嫡姐的光环压着,身为庶女,在嫡女面前她是自卑的,唯一令她骄傲的一点是自己容貌比嫡姐强很多,但这点骄傲远远敌不过身为庶女的憋屈。
进了甄家门,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嫡姐留下的孩子,她能喜欢得了才怪,多年来耳旁风她不停地吹,丈夫对前妻留下的儿子女儿也不怎么重视,于是她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打压令她憋屈了长达十多年的“敌人”生的孩子了!
小李氏自己就小家子气,心地不好,生出来的龙凤胎也没有被她养好,儿子比甄桃嫒小两岁,今年刚十四,但已阅女无数,因小李氏的宠溺,他自幼便是个不讲理的,闯祸无数。
刚过完十三岁生日便开了荤,自此迷上女人的身子,日日离不得女人,毕竟年纪尚幼,仅一年多的时间,身子便虚了,但瘾已经泛上,棍杖加身亦很难戒掉,何况有小李氏在,惩罚中途便被她拦下来。
几次下来后,甄老爷也懒得管了,只当是家门不幸才有了这么一个孽障儿子。
大李氏生的两个孩子均是好的,儿子好学,女儿温婉,而小李氏生的孩子则恰恰相反,儿子不好学,女儿娇横。
就是因为有对比才招恨,于是娘三个便看大李氏的儿女各种不顺眼,这不,甄桃嫣坏心眼地想把甄桃嫒推池塘里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也扔进去了,结果人家没事她反到去见马克思了……
“我的天,我要受不了了!”陶真言抚着额头翻白眼,丫头婆子都被她赶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所以不用再神经紧绷。
“这都是些什么思想啊!”陶言真崩溃的是脑子里留着的记忆中还都留着主观判断,这主观判断还异常清晰,比如前身经常欺负小白菜这件事,脑子里留下的评断便是甄桃嫒占了自己二房的嫡长女的地位,那嫡长女位置原本应该是她的,偏被人抢了去,这让她很不爽。
还有每次出门游玩或是参加各种宴请的时候,总能听到有人说她蛮不讲理,不及她二姐好相处,于是她便觉得是小白菜给她填堵了,觉得什么温婉啊内敛啊全是小白菜做戏给人看的,总是摆出一副隐忍受委屈的模样是故意膈应人的。
觉得小白菜胞兄早早考中秀才是天大的错,因为这突出了自己的哥哥不学无术了,于是认为小白菜胞兄其心不正。
看到小白菜和胞兄互相扶持互相关心,想起自己哥哥那死德行,于是各种不平衡,觉得小白菜总在她面前大秀同胞爱,简直是找抽。
觉得小白菜有好东西必须送给她,谁让自己是妹妹呢,可是小白菜居然不给,于是小白菜便是十恶不赦的自私鬼,尤其是生母留给小白菜的嫁妆那么可观,但从来不主动让出一半来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五一假期好像没什么人哦,在路上的亲比较多?泪,我默默发我的小冷文吧,晚上还有一更,希望我的勤快能有点点用泪奔呢个。
☆、如此一家人
只翻出这么一点点来陶言真就受不了了,何况还有数不尽的记忆和思想观念呢,她觉得“真讨厌”整个世界观是扭曲的,在她的思想中只有她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
主要的事情都缕得差不多了,现在她需要将脑海中根深蒂固的观念给掰正了,否则一不小心,她也会被害得三观扭曲,那可白瞎了她在现代十六年的教育了。
“姑娘,喝药吧。”青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
不想喝这么苦的东西,但为了早点复原,咬牙将苦得出奇的药喝了,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她觉得现代的小药片简直是可爱又可亲。
青山见陶言真喝药跟喝汤似的那么痛快,惊着了,眼睛瞪成个铜球。
把碗递过去,刻意模仿前身惯有的语气没好气地道:“出去后别进来了,告诉别人也不要进来,本姑娘要睡觉。”
“是。”看到姑娘不耐烦且霸道的表情,青山放下心来,她才是她所熟悉的姑娘啊。
身体因刚醒比较虚,又因喝了药,身心都比较疲惫的陶言真在药物的作用下很快便睡着了。
两日后,陶言真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
陶言真发挥了适应力极强的优点,基本能够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三姑娘,夫人有事叫奴婢来寻三姑娘。”绿山过来传话。
正坐院子里晒太阳的陶言真闻言无奈地起身,她虽然适应了新身份,但有点排斥与前身的亲人交流,不过她知道,既然以着人家的身体还魂了,就不能再像当阿飘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小李氏的院子,也就是正房,是整个府邸中最大的,她的院子离正房不远,走五分钟就到,小白菜的院子离正房最远,这就是亲生与非亲生的差距啊!
小李氏的院子布置得很漂亮,现在正处深秋,院子里墙角处一片粉红色开得一大簇一大簇的秋海棠。
陶言真被小李氏的长相一般身材又很圆的大丫环明娇领进屋中,屋内很暖和,有好闻的熏香的味道。
“嫣儿,过来。”小李氏笑着拉过陶言真,上下检查了下,发现女儿面色红润并且精神了许多,于是放心了。
屋内除了母女俩,还有个肖嬷嬷。
陶言真被小李氏拉着坐在她身边,肖嬷嬷在一边笑眯眯地站着。
小李氏问了一些身体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话,陶言真均回答了,肖嬷嬷偶尔插几句类似姑娘福大命大之类的吉祥话。
没用的话说完后,小李氏开始说起正事,表情颇为严肃地道:“前几日因你生病,你落水的事你爹便没多加过问,此时你已无碍,晚上你爹回来后便会审问你和那讨嫌的,到那时你可要斟酌好了再说。”
“哦。”陶言真对这事并不上心,“她”醒来后卧床的两天没有看到渣爹,可想而知这个当爹的很不称职,对所有子女都不上心,说他薄情寡义都不过分。
“娘跟你说,下人们娘都交待好了,都会称是那讨嫌的推的你,要让你爹知道是她歹毒要害妹妹知道不?收起你的盛气凌人,在你爹面前就装得受了无尽委屈的模样,最好掉眼泪,回去后让你丫头往你帕子上抹上葱汁,晚上将帕子带上!切记在你爹面前收敛脾气,不要引得他反感。
这次你差一点醒不过来,说什么我也要那讨嫌的得不着好去!只要你爹开口,娘就可以毫无顾及地收拾她!”
“这、这……”陶言真嘴巴张成O形,瞪大两眼望着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小白菜吃了的小李氏。
这就有点让她消化不良了,谁想肖嬷嬷也凑一份子,她的话说出来后,陶言真觉得自己与这俩人三观不在一次元内,“代沟”相当严重。
“今晚一定要让那二姑娘吃不完兜着走。”肖嬷嬷毕竟是下人,还不敢像小李氏似的称呼甄桃嫒为讨嫌的,“夫人是养大她的母亲,还是亲姨妈,两层关系,情份自是不一般。可她如何回报夫人的?前夫人留下的大笔嫁妆,她看得死死的,从来不会主动孝敬夫人和姑娘,既然她不知感恩,姑娘就不必心软!她那些嫁妆最后一定要姑娘得着,咱们不去要,让她主动给,这样谁也没法子挑夫人和姑娘的不是!”
好家伙,算计人家嫁妆还算计得这么理直气壮,要不要这么奇葩啊,人家小白菜兄妹日子过得那么清苦,小李氏等人个个吃得油光满面的,好意思去算计人家那点嫁妆啊?
忍不下去了,陶言真连忙打住还要开口的小李氏,忿忿地道:“娘,嫣儿才不稀罕她的东西!”
陶言真是真情流露,她的愤怒针对的是小李氏和肖嬷嬷两人的不良居心,但熟知“真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