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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三国之寒门天下 作者:天天不休(起点2012.8.31vip完结)-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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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人头滚落河中。
  张白骑大惊失色,悲痛玉绝地朝张燕吼道“飞燕你怎能下得了手?你忘了吗?他是六儿,他与你长子前年还结为把兄弟啊飞燕住手啊”
  张燕不为所动,将张白骑全家老少一一斩杀,溅了一身血的张燕站在血泊中抬头望向汉平县城头,张白骑那道摇摇玉坠的臃肿身体映入眼帘。
  “张白骑,出城来战”
  失魂落魄的张白骑忽然挺直腰板,探身倾出城头朝张燕吼道“张燕,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来呀我就在此,出来决一死战”
  张燕寸步不退,气势高涨,比张白骑的咆哮更加声响,怒吼之声仿佛贯入云霄。
  被张燕如猛虎扑食般居高临下的气势所威慑,仓皇倒退数步,浑身颤抖,提着的佩刀也当啷掉地,他不敢,不敢出城去战……
  亲人惨死眼前,犹如梦魇摧残着他的心灵,这一刻,他既想要复仇,又胆怯畏死,简直求生不能,却不敢一心求死。
  张白骑消失在城头,浑身沾满鲜血的张燕来到河边,弯下腰舀起河水想要洗干净身上的污秽。
  可他双手刚捧起水,眼角却瞧见河中飘散开的鲜血,他幡然惊醒,这条河里面,有着张白骑家人的头颅……
  邓芝来到张燕身后,在张燕发愣出神的时候,邓芝犹豫半晌才开口问道“将军,张白骑的话是真的吗?他的儿子与将军的长子,真的结为了异姓兄弟?”
  望着血色渐浓的河水,张燕面不改色,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他与张白骑在投靠郭嘉之前是没有任何交集,那时流散各地的黄巾军各自为战,既没有一个能够出来整合黄巾的领导者,各地将领也没有同气连枝结为同盟共同进退的计划。投靠郭嘉以后,张燕和张白骑的交情,只能用同僚来理解,不存在意气相投或手足之情,没有人孤立张白骑,张白骑不光跟张燕有交情,跟许褚典韦等人也有,只是到了张白骑造反那一刻,他们的si情因公事而彻底断绝。
  “你应该知道我与张白骑都是黄巾出身吧?”
  张燕甩了甩手,站起身,仰望严阵以待的汉平县,眼中闪出几丝追忆。
  邓芝年轻,他不到二十岁便被郭嘉破格任命派遣到了张燕的麾下,他拥有着令人期待的未来,可对于过去很多影响着历史走向的大事,他只通过道听途说了解,详细的他根本不知情。
  黄巾起义对他来说很遥远,在他的眼中映入黄巾贼的时候,张角已经死了,太平道也正踏向灭亡的终点。
  甚至到了今天,天下几乎没有几人知道张燕,张白骑,徐和,司马俱当年为何要一同投靠自身难保的郭嘉。
  那时的郭嘉没有兵马钱粮,还是朝廷钦犯,思维正常的人都不会选择投靠这样的一位少年郎。
  恰如当年吕布杀了董卓,如果没有这个背景,谋士陈宫恐怕不会选择投靠吕布,今时今日,不了解当时吕布杀董卓是为民除害的大英雄这个事实和时机,也就有不少人难以理解陈宫为何会投靠反复无常有勇无谋的吕布。
  “当年太平道百万徒众跟随大贤良师高举义旗,意玉颠覆汉室,开创太平治世,只可惜兵败洛阳,三十六方渠帅,死死伤伤,或降或逃,流落各地的黄巾余部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我等夹带数十万百姓藏匿山林之中,有田不能耕,因为随时都要打仗,粮尽食绝,奄奄待毙。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草根树皮是家常便饭,我到今日还记得那时的滋味,简直不堪回首。”
  张燕口气平淡,却道出一段令人倍感沉重的话。
  现如今,张燕风光八面,衣食无忧又是军中大将,早已不为衣食住行而忧虑,邓芝只看到了张燕光鲜的一面,却不知道曾几何时,张燕只能算是一群难民头领罢了,要钱没钱,要粮缺粮。
  “我后来明白,立足乱世,如果自己没有安家立业的本事,那就追随一个明主,能够为主公效劳,我倍感荣幸,主公说过要让太平道子民安居乐业,十年不到的时间,主公便实现了当日的诺言,司马俱死了,徐和死了,张白骑也快死了,黄巾余部的将领很快就只剩下我一人,如果有人问我主公是不是对黄巾将领有偏见,我一定会让那人去看一看太平道子民如今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主公给的,而司马俱等人的死,恰好证明了黄巾起义为何会失败,我把命运交给主公,就不会再做他想,我张燕,一生为臣,便会死心塌地,何况我一匹夫,死又何妨?大贤良师想要让开创太平盛世,这一天,主公会实现”


  第八十三章 家无宁日
  六月初,郭嘉亲自送别戏志才。
  不管戏志才愿意不愿意,郭嘉送他去峨眉山疗养的决定不容回转。
  “嫂夫人陪你一起去峨眉山游山玩水,检儿你放心,我会让文和一同督导学业,你就放心去养病,或者你应该这样想,早点把身体养好,才能早些回成都。”
  城门口,郭嘉看着戏志才依依不舍的样子,口气略带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护送的队伍是郭嘉亲自指派张任带队,戏志才好歹也是益州重量级官员,如果防范不周,给了贼人可趁之机,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主公,此去峨眉山不远,就不必劳烦张将军了吧?”
  戏志才已经断了留在成都的念想,但不想因他而闹出太大动静,张任是近卫军的将领,负责的是郭嘉乃至成都的安危,怎么能用在他身上?
  郭嘉将戏志才朝着马车中推搡,不耐烦道“哎呀,你赶快走吧,我让他护送你,也是给他个机会外出走走,总是待在城里多没趣,行了行了,废话别说了,车夫,起行。”
  在郭嘉撵人一样的送别下,戏志才和夫人哭笑不得地坐在马车中渐行渐远。
  戏志才暂时离任,留下的政务由秦宓,贾诩,张松,费诗等人分担,听起来似乎很轻松,但是实际上会打乱不少官员的节奏,在熟悉新的节奏前,会有一些忙乱。
  益州近期要忙碌的公事不少,涪陵郡经过张白骑的叛乱,加上恢复关中生产的后续安排,郭嘉忙得焦头烂额,起早贪黑,天还没亮就起身去益州府办公,夜深之后才回到府邸中。
  因郭瑾的事情,郭嘉最近也没见到这个小儿子,多半是那孩子在大庭广众被扇了一个耳光,心里接受不了,无时无刻都在躲着郭嘉。
  夜深人静,郭嘉身心俱疲,回到府中就来到貂蝉的房中。
  从戏志才府上搬回家中,郭嘉就一直在貂蝉这里过夜。
  他不想看甄姜跟他抹眼泪的委屈模样,也不想听蔡琰转弯抹角给郭瑾说的求情话。
  蹑手蹑脚走入房中,烛光昏暗的屋内,貂蝉身披轻纱,刚哄下女儿睡觉,扭头看到郭嘉像是做贼一般,莞尔一笑。
  “女儿睡着了吗?”
  貂蝉忍住笑点了点头。
  郭嘉松了口气,婴儿闹腾起来比大人还让人不知所措,尤其三更半夜哭闹起来,还真是有点惊天动地的错觉。
  走到小婴儿床边,郭嘉望着小脸胖嘟嘟的女儿,不自觉地露出温馨的微笑。
  貂蝉很自觉地走过去帮郭嘉宽衣,洗漱之后,郭嘉躺在床上,将貂蝉拥入怀中。
  在府中气氛不寻常的时候,也只有貂蝉这里让郭嘉能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貂蝉很本分地什么也不说,郭瑾是对是错,郭嘉该与不该,甚至她也不为甄姜说一句好话,看起来很无情,实际上貂蝉也怕,她害怕惹恼了郭嘉殃及池鱼。
  皇宫中尔虞我诈,人情冷暖最为明显,貂蝉不想搀和到是非之中,这种事情是没有对错,没有好坏之分,永远都在男人一念之间,清官难断家务事,郭嘉的态度,就是结论,貂蝉不会在郭嘉耳边吹枕头风,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留在郭嘉身边,将女儿抚养长大,不争不求,哪怕府中闹得天翻地覆,她都要置身事外。
  “该给她起个名字呢,叫什么好呢?”
  郭嘉喃喃自语,貂蝉生产时他不在身边,女儿到现在还没个名字,马上就要百天了,不能再拖下去。
  伏在郭嘉胸口的貂蝉扬起脑袋,期盼地望着郭嘉,隐隐欣喜地柔声问道“夫君想好了吗?”
  郭嘉轻轻抚摸着貂蝉光滑的背部,想了一阵后才说道“叫郭盈吧。”
  盈盈,取意美满。
  “盈盈,盈盈,呵呵……”
  貂蝉念了几遍后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搂着郭嘉的脖子用脸颊轻轻摩擦,道“夫君,谢谢。”
  将她柔嫩的娇躯抱起压在自己身上,郭嘉捧着貂蝉闭月美颜,柔声道“傻瓜,谢什么?难道女儿不是我的吗?”
  这样压着郭嘉让貂蝉感到不适应,扭动几下想要翻身下来,却被郭嘉按着腰动弹不得,脸蛋儿发红,羞涩地望着郭嘉不发一言。
  掀起她的裙摆,郭嘉分开她修长的双tui,要做什么显而易见,貂蝉又羞又恐,慌忙道“夫君,这怎么行?”
  古人对洞房有着很独到的理解,传统应是男俯女仰,以合天覆地载之理,所谓乾坤有序,阴阳和谐。
  俗套点来说,就是男上女下。
  现在要女上男下,貂蝉心里有着一种恐慌和对夫君不敬的心理。
  郭嘉哪管那么多,捏着她娇俏的脸蛋调笑道“难道你不听话吗?”
  娇怯地摇了摇头,貂蝉呼吸急促,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在心中蔓延……
  一向待人接物十分温和的郭嘉打了亲儿子,这件事郭嘉一直没有做出解决,家中的凝重气氛仍旧在蔓延。
  在这个时候,郭嘉冷落着甄姜,不是针对她,而是希望给一个缓冲期,一段时间,让家中的人都冷静下来,清醒过来。
  一哭二闹三上吊,郭嘉不喜欢女人胡搅蛮缠,泪水攻势在他这里没有作用,你越哭,我越冷漠,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泪水门g混过去,对待孩子,有时候也不能姑息,放纵一时,会害了他一生。
  要解决这个事情,彼此就要先冷静下来,想清楚前因后果,然后夫妻才有沟通的前提,否则郭嘉面对泪流满面的甄姜,是哄她呢还是苛责她呢?
  什么时候不哭不闹了,咱们再坐下来谈正事,孩子的事虽然是家事,可郭嘉是诸侯,他的家事,就是公事。
  在益州府办公的郭嘉埋头公文之中,有人登门拜访,是熟人,甚至可以说是红颜知己。
  萧仁将大乔引入堂中便退了出去。
  郭嘉抬起头,望着风姿卓越带着成熟风韵的大乔,美得令人不愿眨眼错过半秒风情。
  “大乔,是我不对,我也不找理由推脱,本应是去年操办的婚事拖到现在还没个影,这样,我即刻命人去看日子,挑个黄道吉日,我一定将你风风光光地娶进家门。”
  郭嘉赔笑,自己倒是有几分尴尬。
  他为数不多的几次食言,尤其是对女人,实在面子上挂不住。
  大乔来时不苟言笑,满面寒意。
  听完郭嘉放浪轻佻的话之后,霞飞双颊,嗔怒地瞪了郭嘉一眼,依旧风情万种。
  美人薄怒,郭嘉是一头雾水。
  大乔强压下心中的羞意,挺起胸脯对郭嘉说道“使君,你究竟打算如何对待瑾儿?他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你难道要与自己的儿子结仇结怨吗?”
  郭嘉听明白了,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说客啊。
  摇头苦笑,郭嘉故作神伤之态“我还以为大乔对我x思夜想念念不忘,火急火燎跑上门是bi婚呢,原来是为了我的家事。”
  大乔脸颊滚烫,深红似血。
  其实早就习惯了郭嘉这突然性的言语轻薄,却永远做不到免疫或无视。
  本来是上门问罪的,大乔现在反倒自己心如撞鹿。
  压下躁动的心情,大乔其实也想偷偷问一问郭嘉何时兑现诺言,她以前还不急,现在是真急了,郭嘉纳了貂蝉,大乔羡慕不已,同时她与妹妹年龄增大,在眼下已经成了老姑娘,青春短暂,红颜易逝,再不嫁人,恐怕拖下去,想嫁的时候连自信都没有了。
  不过这次大乔来,还真不是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两姐妹和郭嘉的妻妾si交不错,连带着将郭烨郭瑾也看成自己的孩子,厚爱有加,平日里也喜欢照顾照顾他们,郭嘉扇郭瑾那一耳光,整个成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姓顶多说郭嘉家教严厉,反正与他们不相干系,大乔起初以为是郭嘉随便发发火而已,男人嘛,怎么可能没脾气?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却发现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甄姜每日以泪洗面,日渐憔悴,郭瑾在大乔小乔面前对郭嘉只字不提,但凡有人说起郭嘉,郭瑾就跑开,似乎连听都不想听。
  外人不知郭嘉的府中已经是许久不见欢声笑语,只是一件小事,却到了今天还未解决,这让大乔无法坐视,于是登门来质问郭嘉。
  她与郭嘉共患难过,感情非比寻常,若就此分道扬镳,能用相忘江湖来形容,可她始终是想与郭嘉相濡以沫,郭嘉的后院不宁静,大乔也想为郭嘉分忧解愁。
  “使君,瑾儿年幼不懂事,难道你这个做父亲的还要跟儿子计较吗?他不懂,你可以耐心教他啊,非要弄得父子形同陌路才罢休吗?”
  大乔很难理解郭嘉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郭烨长这么大,郭嘉别说打郭烨,一句狠话都没有对郭烨说过,这些大乔都心知肚明。
  才刚刚开始懂事的郭瑾,能让郭嘉生气到什么地步?
  能打败袁绍,能击溃刘表,能威震天下的郭嘉,没道理连个家事都处置不妥。
  郭嘉轻声一叹,从主位上走下来,请大乔一同坐在客席,相对而坐,郭嘉亲自给她斟茶倒水,而后说道“你以为我是针对瑾儿?你错了,我是希望包括你和小乔在内,甄姜,貂蝉,蔡琰,你们都要明白,不想孩子日后死于非命,首先你们,就要摆正心态。”


  第八十四章 诸侯子嗣
  “陶恭祖的长子是怎么死的,想必大乔应该没有忘记吧?”
  郭嘉眼帘低垂,轻描淡写地问道。手打吧手机小说站点(wap。shouda8)
  大乔悚然一惊,她与郭嘉的点点滴滴都铭记在心,在徐州的往事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淡忘,这个时候郭嘉提起陶谦的儿子,显然意有所指。
  “瑾公子年幼,使君又如何断言他将来会与陶商是一丘之貉?”
  陶商是死在郭嘉手中,但郭嘉不会随意杀人,事出有因,追根究底是陶商咎由自取外加碰上了一个当时年少轻狂不按常理出牌的郭奉孝。
  轻声一叹,郭嘉心情略感沉重。
  “孩子总有一天会羽翼丰满脱离父母的庇护,如何为人处世,如何待人接物,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教导有成,大乔,在我治下,可有人敢挑衅我的权威?”
  大乔摇首回应,郭嘉就是土皇帝,挑衅他跟找死没区别。
  郭嘉再问“那我的子嗣,除了我,还有谁能,谁敢教训?”
  诸侯治下,鲜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袁绍手下没有,曹操手下没有,刘表手下即便有,也是受到着钳制,孙策手下更没有。
  但是诸侯的子嗣却有着与生俱来的超然地位和尊贵身份,影响他们在诸侯集团地位仅仅就是诸侯对待子嗣的喜恶。
  诸侯偏爱某个儿子,他就得势,不待见某个儿子,他就失势。
  袁绍的三个儿子在明争暗斗,因为袁绍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河北霸主。
  曹操的子嗣之间还未正式打响世子之位的争夺战,是因曹操在除掉袁绍之前形势上岌岌可危,他的属地,随时都有保不住的危机存在。
  郭嘉哪怕现在一统天下了,他的儿子之间也绝不可能或者说敢对世子之位有非分之想,因为郭嘉年轻,还不到三十,他手下的文武不会有一人去选择支持哪位公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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