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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探月号导弹-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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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叫着:“你真笨!真笨!”。就在“长剑俱乐部”那晚之后,邦德就应该确定德拉克斯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必须有所警觉。航海图上的指纹、布雷克斯的潜入房间、崖壁崩裂,这一切都是德拉克斯主使的。他应该采取行动。但是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除了干掉德拉克斯他还能干什么?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该停下来给伦敦警察厅打个电话?但那样一来,德拉克斯的车就追不上了。他知道加娜·布兰德已被绑架在车里,德拉克斯准备在通往多弗尔的路上干掉加娜·布兰德。如果他的车子能追上德拉克斯,就有可能阻止不幸事件的发生。
  在刹车的尖叫声中,邦德驱车离开南环圈,驰上A20号公路。他曾经向局长和瓦兰斯保证过要尽全力把这件事弄清楚。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干好。
  至少,他可先追上那辆梅塞德斯,用枪打破它的轮胎,随后再向他们道歉。
  只有这么干了,邦德对自己说道。
  他减速开了灯,从挡风板下的盒子里取出一副护目风镜,戴在眼睛上。
  然后他伸出左手拧动挡风玻璃上的一个大螺丝,随后腾出右手将左边的螺丝拧松,把挡风玻璃放平到发动机罩上,再拧紧螺丝。这时邦德将汽车加速。
  车速上了90英里,耳朵响起呼呼的风啸声,增压器也不停地尖叫着。
  大约一英里远的地方,梅塞德斯翻过鲁特姆山岗,消失在月光下的肯特旷野里。
第二十章 暗箭伤人
第二十章 暗箭伤人

  加娜·布兰德受着三种痛苦的煎熬:左耳后的刺痛、手腕被勒的绞痛和脚踝四周的擦伤。只要路上一颠簸,一刹车或一加速,疼痛更加剧烈了。她只有紧贴着后排座才稍要好一点。幸亏那里的空间足够她尽量蜷缩着身体,使自己那被打肿的脸避免撞在那猪皮制的坚硬的车壁。车厢里弥漫着那新坐垫的皮革味、排气管排出的烟味、以及轮胎急速转动所发生的橡胶味。
  但是,这一切肉体的痛苦对她此刻的心情已算不得什么。最使她痛苦的是克雷布斯给她的惩罚。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德拉克斯的秘密,他对英国的刻骨仇恨,他要用导弹毁灭伦敦的可怕行动,标准的德语,那导弹头的秘密,怎样拯救整个伦敦,这些问题一古脑儿在她的脑海里翻腾。
  今天下午和克雷布斯在一起时那可怕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她一想起心里就钻心般地作痛。
  德拉克斯离开后,她仍然装着昏迷不醒。一开始,克雷布斯还全神贯注地摆弄机器,并用德语不时对它们说:“这儿,亲爱的,这样就乖了,不是吗?来,给你一滴油,我的小乖乖,当然会给你。转起来呀,转呀,懒骨头,我说过要转一千次,不是九百次。来,再来,转,转。对了,我的宝贝,让我擦擦你漂亮的脸蛋,好看看那小表上说的什么?耶稣,玛丽亚,你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
  停了一会儿,他走到加娜·布兰德面前,搓搓自己的鼻子,舔舔牙齿,一副阴森恐怖的样子。他越站越久,忘记了周围的机器,在迷惘中终于定下心来。
  加娜·布兰德感到他的手在解自己上衣的纽扣。她不能再装昏迷了。随着身体的一种本能的反抗,她呻吟了一声,好象刚刚苏醒过来似的。
  加娜·布兰德要求喝水。克雷布斯走进浴室,拿了嗽口杯给她倒了一些水。他拉过一把椅子,双腿分开弓腰坐在椅子上,下巴放在椅子的靠背上,垂下他那苍白的眼睑,色迷迷地瞟着她。
  她首先打破那沉默。“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这些机器都是做什么用的?”
  克雷布斯舔舔嘴唇,张开那带着一撮小胡子的红嘴巴,露出一丝淫笑:
  “这里是引诱小鸟的诱饵。”他说,“它马上就要引诱一只小鸟回它温暖的家,那小鸟会生下一个蛋,哦,一个又大又圆的蛋。”他高兴地咯咯大笑,下巴抽动着,阴险地眨着眼睛,“因此带一个漂亮姑娘到这儿,否则他会把那只鸟吓飞的,”他最后诅咒着补了一句,“邋遢的英国臭娘们!”
  他欲火中烧,挪近椅子,离加娜·布兰德的脸只有一英尺之远,“你为谁工作?”加娜·布兰德甚至可以闻到他难闻的呼吸,“英国臭娘们,你的头儿是谁?”他等了一会儿,“快说,知道吗!”他流里流气地说,“这儿只有我们俩,没人能听见你的尖叫。”
  “别乱来,”加娜·布兰德绝望地说,“除了雨果爵士我还能为谁工作?我只是对那份飞行计划好奇而已。。”她继续解释她的数据和德拉克斯的数据,说她是多么希望分享“探月”号发射成功的喜悦。
  “那么就再试一次,”听完她的话克雷布斯轻声说,“你一定会比那次做得更好。”突然,他那双眼睛里闪着残酷的凶光,那双手从椅子后面向她伸过来。。
  在猛烈颠簸着的梅塞德斯后排座上,加娜·布兰德的牙齿紧咬着皮垫啜泣起来。她清楚地记得着那双毛茸茸的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捏,乱拉,眼睛则象喷火似地瞪着她,最后她忍无可忍,朝他脸上狠狠地唾了一口。
  他甚至连擦都没擦自己的脸。突然,他真地刺痛了她,她尖叫一声昏倒过去。
  后来,她觉得自己被丢进车后,上面盖着一床毛毯。他们正在朝伦敦的街上行驶,她听到了附近的汽车声,听到了刹车的尖啸声;她又回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英国人,朋友们,都在她的周围。这时,她努力想站起来,嘴里尖叫着,但克雷布斯感觉到她在动,突然用双手按住她的腿,用皮带扎起扣到车内的横挡上。
  半小时后,她从减慢的车速和外面的车辆声中判断出,如果是带她回基地,那么现在是到了梅德斯通大镇。在行进中,她突然听到克雷布斯急促地说:
  “上尉,我看见后面有辆车跟我们很久了,而且很少开前灯,现在离我们只有一百多米远,可能是邦德先生的车子。”德拉克斯听完吃惊地咕哝着,加娜·布兰德觉得他转过身朝后看了一眼。
  他狠声骂起来,接着又归于沉寂。她感到车子在转弯,路上没有其他车辆的行驶声。“对,就这样!”德拉克斯用德语说,“他那辆破车居然还跑得动。亲爱的克雷布斯,这下精彩了。他好象是一个人。”他大声笑着,“我们来和他比赛一下。要是他能活下来,就把他装进那娘们儿的袋里。打开收音机,我们马上就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
  接着,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静电干扰声。然后传来首相的声音。德拉克斯换成三挡,迅速开出梅德斯通。那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武器是人类智慧的结晶。。飞向一千英里的太空。。地区由皇家海军负责巡逻。。为防卫我们这个美丽岛国而设计制造。。为了长久的和平。。是人类飞出地球走向太空的创举。。雨果·德拉克斯爵士,一位伟大的爱国者和捐助者。。”
  加娜·布兰德听到德拉克斯一阵狂笑后把收音机关上了。
  “詹姆斯,”加娜·布兰德在心里对自己说,“只有全靠你了,千万当心,越快越好。”
  邦德的脸上已满是尘土,还不断遭受迎面扑来的苍蝇、飞蛾的袭击,他只好不时腾出一只手来擦脸。本特利跑得不错,紧追在梅塞德斯后面,没有让它逃脱。
  快到利兹城堡的门洞时,他的时速达到95英里,真是风驰电掣。突然,他后面闪出两道强烈的光柱,一阵喇叭声在他的耳边不停地乱叫。
  简直不可思议,这路上竟然还神奇地出现了第三辆车。从离开伦敦市区,邦德就没有去看车上的反光镜。他认为除非有人追踪或是不要命地驾驶,否则决不可能追上他们。邦德心中一阵惊慌,本能地将车拐到左边,眼角瞟着跟上来的车。那是一辆红色小车,先同邦德并行了一会儿,然后飞一般超了过去,大概速度又加了10英里。邦德瞥了一眼那车子,是辆阿塔波二型车。
  车上坐着一位只穿着衬衣的年轻人,咧嘴笑着,朝邦德挥了挥手,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车上的增压器呜呜地叫着,排气管象是一挺怒吼的格林机枪,变速器也发出强烈的轰鸣声。
  邦德佩服地笑了笑,也朝年轻人挥挥手。这辆阿塔波车大概和自己这辆本特利年岁差不多吧,三二年或三三年的,邦德心想。这大概是附近皇家空军站里的一辆旧车改装成的高速车吧,那小子可能是在外狂欢后匆匆忙忙赶回去报到的。他爱莫能助地看着那辆阿塔波绕过利兹城堡的弯道,向前方的岔道口飞奔而去。
  邦德想象那小子追上德拉克斯时那得意的笑。“哦,天哪,这是辆梅塞德斯。”而德拉克斯在一阵激怒之下,可能把速度加到150英里。但愿这傻瓜别开出车道。他看见两车的尾灯逐渐靠近,坐在阿塔波车中的小伙子又旧戏重演,突然将前灯打开找机会超车。
  在大约四百码的地方,阿塔波强烈的光柱使白色的梅塞德斯特别耀眼,前面大约还有一英里长的笔直大道。邦德仿佛感到那小伙子的脚踏在刹车上。好样的小伙子!
  克雷布斯手护着嘴,凑到德拉克斯的耳边叫道,“又来一了部车,看不清他的脸,现在正想超车。”
  德拉克斯猥亵地骂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教训一下这猪猡。”他平住肩,稳稳地抓着方向盘,用眼角瞟着阿塔波慢慢靠上来,喇叭不停地按着。
  德拉克斯故意把手中的方向盘向右边轻轻一打,随后是一阵可怕的金属撞击声,他转回方向盘,调正尾部。
  “干得漂亮,漂亮极了!”克雷布斯叫着,一边兴奋地跪在坐椅上朝后看。“翻了两个筋斗,栽下路基,肯定烧起来了。瞧,冒烟了。”“正好给我们可爱的邦德先生开开眼界。”德拉克斯得意非凡。然而,邦德紧绷着脸,车速丝毫未减,朝梅塞德斯飞快地追去。那幕惨剧他看得很清楚,那飞驰的红车朝前翻了一二圈,司机四脚朝天从座位上飞出来,哀号着,汽车最后“轰”
  地冲过路基,栽进田里。他经过时,只见路上道道刹车痕迹。栽进田里的汽车上的喇叭对着夜空哀鸣着,仿佛还在为阿塔波车鸣锣开道而尽自己的责任。“叭叭。。叭叭。。”
  邦德没有丝毫恐惧。相反,他的思绪集中在德拉克斯身上。他亲眼看到德拉克斯刚才的谋杀罪行。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动机,他已经向自己公开挑战了。这使很多疑点明朗化了。德拉克斯就是罪魁祸首,就是杀人狂。他的疯狂行为证明,“探月”号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东西。这已足够说明一切。他把手伸进档板深处,摸出一支45口径的科尔特专用手枪,把枪放在旁边的座椅上。战幕既然已经拉开,就不必顾那么多了。现在无论如何先要想方设法让梅塞德斯停下来。
  在前面岔路口,德拉克斯驾车朝左边拐去,汽车开始爬起坡来。前方,在梅塞德斯强烈的光柱照射下,一辆波沃特公司八轮的载重车正朝一急转弯拐去。车上装着十四吨新闻纸,正连夜开往肯特东部的一家报社。
  看到这辆长长的载重车,德拉克斯低声骂起来,那车上装着二十捆大卷纸,紧紧地绑在车头后面的平台上,整个车行驶在弯道上,吃力地向山上爬。
  他看了看反光镜,本特利车已驶上了岔道口。
  这时德拉克斯有了主意。
  “克雷布斯,把刀拿着。”咔嗒一声开关响,克雷布斯手中已握住了匕首。他从主子的声色中,知道没有询问理由的余地。
  “我在那大车后将速度放慢,你把鞋子、袜子都脱掉,爬上引擎盖,等我车子靠上大车后你就跳过去,把上面的绳子割断,先割左边,然后右边。
  等我的车和大车平行时,你再从上面跳回车上。注意别把上面的纸卷一齐带下来。懂了吗?好,祝你成功。”
  这时,德拉克斯关掉前灯,以80哩的速度绕过那弯道。离前面那辆大卡车只有20码远时,德拉克斯紧踩着刹车,生怕碰那到卡车的尾部。他让车滑了一段,这时,梅塞德斯的水箱几乎处于那载重车的平台之下。
  德拉克斯将车速换成二档,将车子稳住,对克雷布斯叫道:“跳!”克雷布斯光着脚,爬上引擎盖,手里握着匕首。
  克雷布斯纵身一跳,跃上大车,割断了左边的绳子。德拉克斯将车头拨到右边,同载重车的后轮并驾齐驱,卡车的排气管的排出的废气向他迎面扑来。
  邦德的车灯在弯道处闪烁着。
  左边的纸卷从那载重车上砰砰地掉在路面上,滚入黑暗之中。接着右边的绳子也割断了。纸卷一个接一个地沿着马路滚了下来,落地的声音如山崩。
  由于重量减轻,那卡车跑得更快,德拉克斯只得再加速以便接应克雷布斯。克雷布斯跳回小车后,一半压在加娜·布兰德身上,一半靠在前座上。
  德拉克斯一踩油门,车子箭一般地向前冲去,耳边传来卡车司机的叫骂声。
  开到第二个转弯处时,德拉克斯向后看了看,看到后面两束光柱越过树顶直射夜空,很剧烈地摆动几下,随即在夜空中一转即逝。
  德拉克斯暴发出一阵狂笑,得意地望着那夜空中闪烁的群星,车速也跟着减慢,象是在黑夜里闲游。
第二十一章 身陷罗网
第二十一章 身陷罗网

  德拉克斯的狂笑声刚落,克雷布斯谄媚的笑声“咯咯”地响起来。“上尉,这一招真绝。可惜没看到他们在山底下被处理掉的情况。爆炸的那辆真叫绝,象巨人的便纸一样。这辆也会被炸成一团的,它正拐过弯,迎头碰上滚下去的纸卷,可能还以为是山崩呢。你看见驾驶员的脸了吗?令人作呕!
  波沃特公司!他们演出了一场绝妙的追逐游戏。”“你干得很漂亮,”德拉克斯心不在焉地说,脑子里想着其它的事情。
  突然,他嘎地一声停在了路边,并开始掉转车头。
  “他妈的,”他气愤地说:“我们不能把那小子丢在那儿。如果他没死,把他弄上车来。拿枪,”德拉克斯匆匆命令道。
  他们从停在山顶的那辆大货车旁开过,没见司机的影子。德拉克斯想:
  司机可能给公司打电话去了。当他们来到第一个弯道时,有两三幢房子的灯亮着,一群人围在那儿议论纷纷。一个纸卷把一家的门给撞破了。公路右边摆着更多的大新闻纸卷,左边一根电线杆拦腰被撞,象喝醉了酒似的偏倒在一边。在第二个弯道处情况更糟。公路上的纸片乱七八糟撒了一地,就象一次盛大的化妆舞会刚刚散场,纸片一直铺到山下。
  那辆本特利车几乎冲出了弯道右边沿河岸而设的栏杆,头朝下挂在绞成一团的铁栅栏中,一只轮子还吊在撞断的后轴上,悬在尾部上方活象一把超现实主义画家笔下的雨伞。
  德拉克斯停下车与克雷布斯一起下了车,站在路上静静地听着。
  除了远处汽车奔驰的声音和不知疲倦的蟋蟀叽叽声外,四周一片沉寂。
  他们拔出手枪,踩着脚下的碎玻璃,小心谨慎地摸到本特利轿车的残体前。草地下留下了深深的沟痕,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气油味和橡胶燃烧的焦臭味。烧烫的车身还发出噼啪噼啪的爆裂声,撞坏的散热器还冒着蒸汽。
  邦德头朝下躺在离车20英尺远的河堤下面。克雷布斯把他翻过来。邦德的脸已是血肉模糊,但还在喘气。他们在他身上搜查了一遍。德拉克斯把搜出来的那支小小的布莱特手枪放进衣袋里。然后,他们把邦德拖过公路,抬到梅塞德斯车的后座上,半个身子压在加娜·布兰德身上。
  加娜·布兰德发现压在她身上的是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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