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长媳 作者:于隐(晋江vip2014-06-30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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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娘对甄子查的劣行早已知晓,她当然知道甄子查不会轻易放过叔昌,“等会儿我问问叔昌,看他是不是真的特别想娶银月,若是真的如此,甄子查那儿我来想办法。”
伯明听樱娘这么说,很是心疼她,“甄子查对你说话都是横着眼,用鼻子出气似的,你可别为了叔昌向他求情,我真的不想你受他的气。要不还是叫叔昌算了,别惦记银月了,以后他们俩不再见面,甄子查也不会知晓这件事的。”
樱娘反问他,“你见叔昌伤心,你心里会好受么?”
伯明被问住了,叔昌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他这个当大哥的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樱娘把叔昌叫了进来,叔昌满脸愧色,“大嫂,你别为我的事操心,可别让甄家记恨在你头上。到时候甄子查来找我麻烦时,我一个人顶着就行。”
“他要是打折了你的腿,你也能顶得住?你被打残了,钱秀才还会把女儿嫁给你?银月愿意跟着一个废人过日子?”樱娘一连的反问,噎得叔昌再也说不出话来。
樱娘叹气道:“这几日你别再和银月见面了,被人逮住了的话,怕是你的小命都不保。明日先让你大哥去一趟钱家,再过两日我会有一日的假,到时候我去会一会银月,看她是不是真的非你不嫁。可别你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她反而不在乎。”
叔昌乖乖地点头,出去了。
吃过晚饭后,伯明和仲平按照樱娘描述的削了好几副木针棒,然后樱娘来教招娣织线衣。
招娣虽然手巧,但是领悟力有限,何况她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东西,樱娘硬是教了她一个时辰,她才马马虎虎会最织最简单的平针了。
伯明和仲平在那儿绕线,绕线的方法也是樱娘教的。伯明双手将线撑着,仲平卷线,卷成一个个大线团。
大家心里都装着叔昌这件事,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招娣唉声叹气起来,“大嫂,你说银月这个姑娘是不是有点不守本分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哪能随便与男子见面的。可是叔昌看样子很喜欢她,若是没有甄家这回事倒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咱家哪里是甄家的对手,与甄家结上了仇,咱家怕是再没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么?所以我才让叔昌不要再与银月见面了,或许长久不见了,他也没那么惦记她了。若是过一段时日仍然是一个非对方不娶,一个非对方不嫁,咱们就帮帮他们。甄子查或许也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恶毒,到时候我再找人从中求求情,也许事也能成。”
仲平听了直皱眉,“和钱秀才那种势利眼做亲家,想着就烦心!要说我,就让叔昌死了这条心!”
其实伯明也真想这样,可是事情不能这么简单粗暴地解决。他还换位寻思着,若是他与樱娘想在一起,别人硬把他们分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罢手的。“仲平,这种话你可别当着叔昌面这么说,他一个男儿或许能承受得住,要是那个银月得知咱家是这个意思,她受不住要寻死觅活,那可就闹大了。”
招娣与仲平听伯明说怕闹出人命来,也被吓到了,家里可别因为这个吃上官司。
樱娘也知道这种事实在棘手,古代的女人扛不住别人说三道四,更扛不住被喜欢的男人抛弃,指不定真会像伯明说的那样来个上吊或投河,到时候钱家肯定跟薛家没完了。
樱娘又想到自己这副身子的前任就是因为不肯嫁给伯明这个和尚出身,最后才跳河自杀的,否则她也不会穿越到樱娘身上来。
这一夜,伯明和樱娘辗转了一个多时辰才睡着觉,叔昌则是彻夜未眠,他既为给家里带来麻烦心存愧疚,又舍不得就这么放弃银月。银月跟他说了,若是要她当小妾,她宁愿去死,他又怎么忍心让银月去死呢?
次日清晨,伯明见叔昌一脸的灰暗色,双眼失神,眼圈乌黑,就知道他肯定一夜没睡好,从而也可以看出他对银月的真心。
伯明跟着与樱娘一起去镇上,“樱娘,等会儿我见了钱秀才,该怎么称呼他,又该带多少礼?”
樱娘思忖了一会儿,道:“你就叫他钱叔吧,他是长辈,语气上敬着些为好。若是他对你不敬,你也无需对他客气,但务必要让他知道他女儿名声的重要性,甄家若是知道银月与叔昌的事,也不会要他家银月当小妾的。你这一次只不过是去问话,又不算是提亲,只需带上一份见面的薄礼即可。”
伯明觉得樱娘说得甚是在理,便点了点头,看着樱娘进了织布坊,他才转身去铺子里买东西。
第46章 麻烦真的来了
伯明来到钱家村时;根本无需费力找;就知道哪个是钱秀才的家了。因为刚一进村,他就见到一个院子门头上挂着一块匾,“秀才府”。无疑;这就是钱秀才的家了,因为钱家村只出过一个秀才。
虽然说这个院子比一般农家要稍稍阔气一些,但也就与村里的富农差不多,竟然敢取名为府,足以看出钱秀才的野心勃勃。只不过听说他都四十好几了,估计也无力再考什么功名;这野心怕是实现不了;就只能取名为府来自娱自乐了。
大门是敞开的;伯明知礼并不敢冒进,而是敲了敲门框,良久才听到里面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呀?”
伯明十分恭谨地说:“我是薛家村的薛伯明,来找钱叔有要事相谈,不知可否进院叙话?”
钱秀才正在堂屋里独自一人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呢。他的婆娘与小女儿银月去了南山挖水库,他有一个儿子在家里是排行老二,也在葛地主家当监守。他的大女儿既然是葛家大儿子的小妾,为弟弟谋个监守的职自然不是难事。
家里只剩下他一人,他也不干活,大清早的一家人吃过早饭都忙活去了,他无事便呆在家里喝个小酒,可会享受着呢。
他最近听说过伯明的名号,伯明种黄豆挣了钱的事传得整个永镇都沸沸扬扬的。他对伯明这种靠种庄稼挣钱的人压根瞧不起,可以说他对泥腿子就不想正眼瞧。
他是不可能起身出来迎接伯明的,只是懒懒地说道:“进来吧。”
伯明进来后,放下几捆薄礼。钱秀才只是扫了一眼,并不愿多看,然后朝伯明使个冷眼色,叫他坐下。
伯明也不客气,就坐下了。钱秀才仍然在吃着花生米,边吃边说:“你来我家有何要事?我们两家可从未有过来往,我与你也从未谋过面,听说你以前是在佛云庙里当和尚?”
伯明点了点头,“我曾入佛门十年,现已还俗,并已娶妻成家。今日我来您家是为我三弟与银月的事。”
钱秀才手中的筷子一颤,花生米一下滚到了桌子上,然后接着滚到了地上。他将筷子往桌上一扔,“你说啥?我家银月跟你三弟能有什么事,你可别张嘴就胡说,败坏我家闺女的名声,我可饶不了你!”
都说钱秀才是个难缠的人,果然如此。伯明这一听就知道此事难办了,即便如此,他也得如实说来,“您家银月与我家三弟都在南山挖水库,因此而相识,并情投意合,难道银月没跟您说她不愿给甄家当小妾么?”
钱秀才气得脸都青了,“什么情投意合,定是你家三弟缠着我家银月!难怪银月这丫头整日哭哭啼啼说不要去甄家,原来是你家三弟在捣鬼!我现在就跟你摞下话,我家闺女是不可能入你家那种小门户的,她不去甄家也得去,容不得她胡闹!甄家随便给点礼钱可都是你家一辈子都挣不来的,你还敢上门来说,竟然还说是什么要事,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哼!”
伯明见他如此蛮横,也就直话直说:“若甄家知道了银月和我三弟的事,甄家不但不会要银月,怕是还要将气撒在您家头上,说您明知自己女儿有了意中人,还要送去甄家,这是故意欺瞒人!”
钱秀才伸手大拍桌子,“你大胆!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伯明不卑不亢,“我这是在陈述实情,希望您能仔细掂量着,可别得罪了甄家,又耽误了女儿一生。若是您肯同意银月与我三弟的亲事,来年待我爹娘忌年期满,我就来为我三弟提亲,送彩礼。我三弟为人老实,干活勤快,待人诚恳,定不会辜负了银月。”
钱秀才啐道:“你做梦!想和我钱家联姻,你也不瞧瞧你家是什么家底,别以为挣了点小钱就觉得了不起,左右不过富农而已,你薛家过几辈子也不可能把日子过成甄家那样!”
伯明知道和他多说无益,便起了身,“还望钱叔三思。我家三弟并不愁娶不着亲,最近想嫁给我三弟的姑娘可不少。若不是我三弟中意银月,我也不可能来淌这趟浑水,只不过希望他们俩能如愿,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伯明见钱秀才朝他吹胡子瞪眼的,便向他作了个揖,说声告辞,转身走了。
钱秀才愣坐在那儿想了想银月的处境,若是此事传出去,甄家不要她了,薛家也赌气不要她了,岂不是再也配不上好男人了?
他气得将酒瓶子往地上一砸,“他娘的,这真是见鬼了,银月咋沾惹上了薛家小子,等她回来,看我不收拾她才怪!”
伯明回家后,见叔昌在家剁猪草。仲平为了不让叔昌与银月见面,已经不让他去挖水库了,仲平自己与季旺两人去了。
叔昌见伯明脸色并不好看,也不敢问话,不问也知道,钱秀才肯定没给大哥好脸子。
招娣坐在旁边做头花,她心里很想知道情况,顿了顿还是问了,“大哥,银月他爹咋说的?”
伯明怕叔昌听了心里负担太重,装作轻松地说:“钱秀才说他会考虑,他才刚刚知道此事,是不可能一口就同意的。虽然他听了很生气,其实他也知道这是进退两难之事,应该会慎重考虑的。”
伯明不想他们因此事而烦忧,又道:“我想这几日把地耕出来,因为过段时日就要种冬小麦了,咱家的牛肚子也大了,还能干活么?”
招娣很是心疼牛,不舍得它下地,“大哥,我看还是别让它干活了,那些地两日就能耕完,能不能借一借别家的牛?”
这时叔昌将剁好的猪草装了起来,起了身,“我去问舅舅家借牛吧,正好替他家放几日牛,舅舅肯定同意的,反正离舅舅家左右不过四里地。问咱村子里的人借,怕是借不来的,他们个个巴不得咱家种不出麦子来。”
叔昌借牛去了,伯明就扛着锄头去菜地,好久没打理菜地,已经长了不少草。没想到刚到菜地,伯明又遇到了张媒婆。
这个张媒婆是个消息灵通之人,她见了伯明就摆出一副嘲笑的脸孔,“哟,我说你上回咋对我为叔昌说亲之事不上心呢,原来是叔昌瞧上了钱秀才家的闺女,还偷偷上山做见不得人的事哩。要我说,做人可得守本分,别动不动就想着高攀,难道就不怕给家里惹祸?钱秀才此人我可是见过的,压根瞧不上你家这样的。”
张媒婆说着这些话就走了,伯明心里很不痛快,此事连张媒婆都知道了,甄家怕是用不了几日就会知道的。
伯明锄地回来后,就去耕地,叔昌本想跟着一起去,他却不肯让叔昌出门。“你这些日子别出门了,平日都得把院门拴起来。说不定甄家这几日就知道了,可别打上门来,你一听到动静就赶紧躲起来。你要是真被打出个三长两短来,这往后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叔昌却梗着个脖子,犟道:“我不怕,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伯明狠狠瞪了他一眼,“甄家的家丁有几十个,我们哥四个是他们的对手?你真当自己长着三头六臂,以一抵十?”
叔昌被伯明训得没话说,只好鼓着腮帮子呆坐在院子里。
招娣见伯明出去了,就赶紧关上院门。招娣是个怕事的人,想到甄家可能会来家里闹事,她就惶恐不安。
樱娘傍晚收工回家时,见院门紧闭着,就知道家里是在防着甄家会来人闹事。
这两日一家人确实过得很不安稳,一般农家小户的,最怕的就是惹怒大户人家,哪怕人被打死了也是白打。
又过了一日,樱娘有了一日假,她打算去会一会银月了。这一日,趁南山收工之时,樱娘堵在路口,问了几个人,确定远处的那位穿着红衣裳的人就是银月。
樱娘见银月扛着一把锹,她娘已经往前走了很远,银月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左右张望,可能是盼望着叔昌能出现。
樱娘走上前喊了一句:“银月。”
银月好奇,停了下来,盯看了樱娘一阵,“你是谁,你认得我?”
樱娘不好意思紧盯着银月打量,但只是不经意地瞧几眼,她也瞧得差不多了。银月长得很秀气,鸭蛋脸,水灵灵的大眼睛,非常符合本土人的审美观,只是个头比樱娘要娇小一些。樱娘这几个月来养得白嫩许多,加上五官底子好,其实与银月比起来,她并不亚于银月的,虽然樱娘自己并不觉得。
樱娘觉得银月比一般农家姑娘确实要出挑一些,只是令她奇怪的是,甄子查向来是不正眼瞧农家姑娘的。他的那几位妻妾可都是他家还在京城时就找的,个个花容月貌,仪态万分,也就姚姑姑能和她们媲美。像银月这般农家土气的打扮,也没有啥气韵或优雅举止,甄子查能相中她确实有些意外。
所以樱娘寻思着,甄子查愿意纳银月为小妾,既是银月容貌能入得了他的眼,还有可能是因为钱秀才在甄家面前明里暗里有这个意思,甄家也就笑纳了,不要白不要。若真是这样,甄子查应该不太会在乎银月,只要不是太在乎,那么哪怕知道了实情,对叔昌应该也就不会太下狠手。
樱娘这么一想,心里踏实多了。她微微带着笑,像大姐姐对小妹妹那般和气地对银月说:“我是叔昌的大嫂,是特意来看看你的。”
“叔昌……他怎么好几日没来了?”银月一只手把着锹,一只手尴尬地紧攥着衣角。银月虽然见过伯明,但是瞧着眼前这般年轻的樱娘,她还是有些发愣。
她心里寻思着,叔昌平时夸他大嫂多么能干,多么顾家,多么值得敬重,她每次总是不自觉得想到那些下地干活长得粗壮模样的妇人。
可是眼前的大嫂似乎还没有叔昌年岁大,长得娇俏得很。银月自己十四岁半了,她觉得樱娘应该也就比自己大个一两岁。想到叔昌每日要面对这么年轻好看的大嫂,她心里竟然还有些醋意。
这时所有人都收工走了,只剩下樱娘与银月了。樱娘往路边的地梗上坐下了,“银月,你也坐吧。叔昌这些日子干活累了,他二哥就替他几日,所以就没来,你好着了,你无须挂念。”
银月离着樱娘几尺距离坐下了,“大嫂,我……和叔昌的事,你不会反对吧?”
银月如此直白且大胆的问话,还挺让樱娘佩服的。樱娘眉眼弯弯地笑道:“我怎么会反对,只要叔昌喜欢你,我和他大哥都会想办法帮你们的。只不过甄家可不好对付,为了叔昌不出意外,最近一段时日他可是不能出门的。你放心,你虽然见不到他,但他心里会惦记着你的。”
银月咬着唇,苦着脸说:“若是甄家一日不松口,莫非叔昌就一日不来见我?”
樱娘知道她是着急了,“不会太久的,甄家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你们的事。到时候就看他家到底想怎么闹了,我估摸着哪怕甄家不在意这件事,也不会轻意放过我家和你家的。你爹知道了你和叔昌的事后,没对你怎么样吧?”
银月捋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