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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清穿)清风过晓 作者:轻风过晓(晋江vip2012-04-12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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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晓张开手把永琏的小手包裹住,“帆儿一定会是个好哥哥。对了,你掉了的那颗牙齿呢?”

  “被小福子收着了。”小福子是永琏的贴身小太监。永琏本想将牙齿扔掉的,是小福子眼疾手快的将牙齿收了起来。

  “嗯,那就好,让下人们把牙齿包好扔到屋顶上,这是习俗,喻意‘往上长’,要是上牙的话要包好扔到床下面,喻意‘往下长’。额娘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喔。我知道了,额娘。”额娘说什么他都听的。

  “嗯。在上书房的时候没怎么吃饭吧?饿不饿?额娘让人给你端碗莲子粥过来。”顾清晓深知永琏的性子,一旦别扭起来就会失去食欲,看样子小家伙为这事儿愁了一天了,肯定没顾得上自己的肚子。

  永琏点点头,肚子的确是有些饿了。

  因为换牙的事情,永琏没少被弘历嘲笑。

  顾清晓对此很无奈。“你就不能别笑话儿子?你这个阿玛可真是的,就知道欺负儿子?”顾清晓躺在弘历的怀里,任弘历轻轻的按摩着她的小腿肚子。

  “这有什么?我是在锻炼帆儿的忍耐力。我看我们儿子是个内心坚强的,以后肯定有出息。”弘历不以为意,他就是要欺负那臭小子又怎么了?整天绷着个脸,除了在笑儿面前会难得的扯扯嘴角,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是同一种表情,包括他这个阿玛。

  “那当然,那可是我儿子!”顾清晓得意的翘起嘴角。

  弘历立刻附和道,“是是。你的功劳最大。”

  “对了,弘历,在后院里升两位格格当侧福晋吧。堂堂宝亲王府连个侧福晋都没有,会被他人诟病的。”

  “你有人选了?你想让谁当侧福晋?”其实他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怕说出来会惹顾清晓不高兴,再加上顾清晓又怀着孕,因此便一直没提起。

  “就苏氏和珂里叶特氏吧。你觉得呢?”苏氏膝下有一女,珂里叶特氏无子无女且为满族贵女,这两人正是最好的人选。

  “好,就她们吧。”弘历点头同意,他与笑儿的想法不谋而合。

  雍正十七年九月初二,格格陈氏诞下弘历第四子,名永珹。

  雍正十七年九月十三,格格黄氏诞下弘历第五子,名永琪。

  雍正十七年十月初五,嫡福晋富察。瑚图玲阿诞下弘历第六子,名永瑢,小名儿翼儿。

  宝亲王弘历连获三子,真真羡煞了旁人。雍正爷对此也是万分的满意,赏赐一箱接一箱的往宝亲王府上送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府里也添了几个新人,却很久都没有新的生命再次降生了。转眼间便到了雍正十九年。

  十一月的北方很冷。前两天刚下过一场暴雪,今早才放晴。纯白无暇的世界总会给人一种梦幻般的错觉。

  苏培盛不是没见过美人儿。雍正爷虽然有些清心寡欲,妃嫔的人数不如圣祖爷当年那样充足,可是也不算少,顶级的美人儿也有几个。可是,要跟眼前那个坐在院子里素手煮茶的人比起来,那还真真没什么看头。

  难得晴日静好,梅香幽幽,顾清晓兴致突起的在院子里煮起了花茶。一身铅丹色绣优昙花样的锦缎滚白狐毛旗装,外罩一件藤紫色貂裘斗篷,一对浅紫色牡丹绢花,几朵珠花,一对玉制梅花簪,右边垂着的是蕉叶碧玲珑翡翠流苏,清雅华贵,般般入画。

  苏培盛虽然不能识文断字,可也知道历朝历代,凡是长相绝美的女子都没什么好下场。西施沉江,死不见尸。玉环被缢,死于路祠。不知道眼前这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又会有怎样的结局?

  苏培盛的到来,顾清晓一点儿也不意外。对于雍正爷的召见,顾清晓却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养心殿里,雍正坐在上首,弘历双膝跪地,腰杆挺得笔直,眼神坚定的望着那个主宰者他生命的男人。

  “这就是你的选择?”雍正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朕要你在江山和美人之间择其一,你却贪心的想二者兼得?弘历,作为一个合格的王位继承人要懂得取舍平衡之道。一味的只顾及自己的意愿妄图两全其美,到最后往往什么都没有。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要王位还是要富察。瑚图玲阿?只能选一个。”

  要王位,以后就必须疏远富察。瑚图玲阿,每个月在嫡福晋房里留宿的日子不能超过五天,其余时间必须分配到其他女人那里,等到登基之后,更要充实后宫,广纳满族贵女,通过后宫来调节牵制朝堂。

  要富察。瑚图玲阿,就意味着自己以后要面临诸多朝臣的不满与谏言,甚至很有可能背上昏君的罪名,色令智昏,即使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昏庸之事,可满朝文武、天下百姓会如何让看待他?又会如何看待他的笑儿?会不会打着清君侧的旗帜来伤害他的笑儿?或者将他这个昏君逼下王座?

  “回皇阿玛,儿臣还是那句话。江山,儿臣要。妻子,儿臣也要。”弘历对着雍正磕了个头,一言一语,皆是笃定。

  “混账东西——”雍正气得随手操起手边的茶杯就向弘历扔去,弘历不躲不闪的任那茶杯砸在自己的肩头,溅湿了衣衫。

  “你是不是觉着下一个坐上皇位的人非你不可?告诉你。朕可不止你一个儿子!”

  “皇阿玛——”弘历直起身子,摇了摇头,“儿臣没那样想。可是儿臣能肯定,儿臣必定是最适合的人选。儿臣不明白为何要被那些奴才们左右自己的想法。儿臣自认为有能力处理好后院的事情而不影响到朝堂。儿臣不是一个无能的人,儿臣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妻儿。况且,瑚图玲阿也并不是没有自保能力。她不软弱。儿臣相信她能母仪天下。”弘历明白雍正今日招他前来的原因。雍正已经六十四岁了,近日来,弘历明显的感觉到雍正在将朝堂上的势力一步步的交到自己的手里,雍正,要退位了。而弘历,是他选中的继承人。

  “喔?就凭你的那些手段?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都是怎么样对待那些女人的。你就不怕她们身后的家族联合起来制约你?”雍正挑了挑眉毛,语气里充满着不屑。

  “呵呵——”弘历轻声的笑起来,“皇阿玛,儿臣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瞒不过您的。可是,要瞒过其他人却是很容易的。他们要的无非就是儿臣的子嗣罢了。儿臣想让谁生下儿臣的骨血全看儿臣的意愿。子嗣的问题不是奴才可以干涉的。儿臣会让他们无话可说。”

  “哎——”雍正叹口气,满脸的欣慰,“你已经具备一名合格的帝王所拥有的条件了。你要记住,身为帝王,最不能放下的便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责任与高贵。我们肩负着这万里江山,担负着这世间一切,在我们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同时却不能被它所束缚。成为天地间的主宰,掌控其余人的命运,我们要做的是主动出击而不是被迫退让。奴才可以为主子出谋划策、身体力行,但是绝不能够替主子拿主意。朕很欣慰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朕可以放心的把这祖宗基业交到你手里了。你切莫让朕失望。”

  “皇阿玛——您——”弘历哆嗦着嘴唇,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朕为这江山操劳了数十年,也是时候该好好的歇歇了——”雍正朗声大笑着,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的轻松过。“你且退到里间去。朕让苏培盛去把瑚图玲阿接了过来,想必你也想知道她是如何选择的。”

  弘历刚进去不久便听到外间响起了动静。

  “启禀皇上,四福晋带到。”苏培盛尖细的嗓音传来,身后跟着从容淡定的顾清晓。

  作者有话要说:好朋友“奉子成婚”,听到消息的时候,真的很惊悚。

  56 试探与对峙

  还记得第一次同座上之人见面还是在雍正四年她选秀的时候。顾清晓其实从来没有仔细的观察过雍正爷。唯一的一次近距离的接触雍正爷就是那一次给雍正爷喂灵液的时候。可那也过去了十四年了。每一年,她能见到雍正爷的次数都仅有两三次,而每一次,她都低垂着头,将视线放得很低。君王,是不能够直视的。她懂。因此,她对雍正爷的相貌其实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跟弘历有少许的相像。可是,雍正爷带给她的感觉她却牢牢的印刻进了骨子里。那是只有天生的王者才能拥有的风范气度,冷静中散发着从容睿智,强势里蕴藏着平易尊贵,宛若高耸入云的古塔,厚重而磅礴,只能让人仰望膜拜。

  顾清晓规矩的跪下,叩头行礼。并没有听到叫她起磕的声音。

  “富察。瑚图玲阿,你可知朕为何叫你前来?”声音很有磁性,清冷之中透着一丝性感,如果是在现代,这样极品的声音去做声优都绰绰有余了。可是,顾清晓却兴不起一丝旁的思绪,因为,这道声音里充满了威严不可侵犯,让她整个人都紧紧的绷了起来,不敢有分毫的走神。

  “儿媳不知。”顾清晓的音色清越柔婉,犹如拂柳的轻风,带着她毫不自知的安抚劝慰之力。

  “朕也不瞒你,朕有意禅位于弘历。朕的子嗣稀少,弘历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他还是是圣祖爷和朕一手调/教出来的,各方面都达到了朕的期望。朕本该感到欣慰的。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的对你动了情。你要知道,身为帝王,最忌讳的便是情之一字。帝王者,无情才能够冷静的处理朝堂,公正的对待朝臣。帝王一旦动了情,这不仅会为江山社稷带来危害,也会让他自己陷入危难之中。外戚掌权,谋夺篡位之事,历史上时有发生。朕不能让弘历冒这个险。爱新觉罗家的江山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顾清晓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动也不动的听着座上之人所说的每一个字,她早就在心里猜测了上百遍雍正爷的意图,最后得出的结果却让她感到心安,怎样得到雍正爷的认同,她的心里早有定论。

  “因此,富察。瑚图玲阿,朕希望你能在弘历登基后的三个月内‘病逝’。”

  顾清晓直起身子,抬起头第一次与雍正的视线撞在一起,毫不退缩,六十四岁的老人即使保养得再好也还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出现银色的发丝,刻上皱纹的眼角,饱经沧桑透着清冷的双眸。帝王已经迟暮,但却没有人敢轻视他。

  顾清晓对上雍正无情的眸子却展开一个灿若春花的微笑,婉转的嗓音缓缓飘出,让雍正想起了那年选秀时,眼前这个风华初展的女子所吹奏的那一支萧曲。他还记得那首曲子的名字似乎叫做“绿野仙踪”。

  “有一名猎户进山打猎,因为是冬日,山上的猎物稀少,猎人直到傍晚都没有猎到任何的猎物。垂头丧气的猎人准备下山回家。却在经过一颗大树的时候,隐约听见了一声呜咽之声。猎人因为常年在山里走动,加之听觉又异常的灵敏,他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狐狸发出的。本来毫无收获的猎人顿时兴奋了,他想,他这次进山应该不会空手而回了。猎人循着声音最终在灌丛里发现了他的猎物。一只腿脚受伤的雪狐。猎人很高兴。身为猎人,他自然知道雪狐的价值。光是那一身毫无杂色的洁白的毛皮就可以养活猎人好几年了。如果遇上喜欢活物的买家,将雪狐买做宠物,价值则会更高。因此,猎人将受伤的雪狐抱回了家。”顾清晓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顿,“皇阿玛知道雪狐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雍正爷挑挑眉,他不知道顾清晓为何要对他讲这个故事,她的声音细细柔柔的,轻轻糯糯的,让他情不自禁的想继续听下去。

  “雪狐是猎人的猎物,猎人自然是将雪狐换做银钱了。”

  顾清晓点点头,“猎人为了将雪狐卖一个好价钱因此便细心照料着受伤的雪狐。他给雪狐用最好的药,吃最好的食物,凡是都亲历亲为。十天之后,雪狐的伤终于好了。这时候,猎人觉得终于可以将这雪狐卖了换钱了。这十天,他花在雪狐身上的开销是他自己的三倍,他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能够换到数量可观的银钱,猎人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猎人高高兴兴的将雪狐抱在怀里去了集市。集市上,很多人都对雪狐很感兴趣,最终猎人将雪狐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富绅。猎人揣着钱回家了。可是猎人却发现自己高兴不起来了。他始终忘不了雪狐咬着他的裤腿不松口,悲伤呜咽的情景。两天后,猎人在自家屋门前发现了浑身沾满泥泞的雪狐。猎人知道雪狐一定是从富绅家里逃出来了,没准儿富绅会派人来将雪狐捉回去。果然,第二天富绅的家丁就找到了猎人,把雪狐带了回去。可是过了五天,猎人又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了雪狐,雪狐又逃了回来。依然是上次的那个家丁将雪狐带了回去。半个月后,猎人再次在家里发现了雪狐,这一次,雪狐的一只后腿被打断了。家丁再次来到猎人家里的时候,猎人没有再将雪狐还给家丁,而是将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家丁,请求家丁让雪狐留在猎人家里。家丁回去后将事情告诉了富绅,富绅最后收下了猎人退还回来的钱财,将雪狐还给了猎人。皇阿玛,您说,猎人还会把雪狐卖给他人吗?”

  雍正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灵性之物,世间难遇。猎人倒是得了个宝贝。想必不会再将雪狐换做银钱了。”

  顾清晓淡淡的勾起嘴角,“猎人和雪狐生活的很融洽。猎人孤身一人,有了雪狐的陪伴也不再觉得孤单。两年后,来了个媒婆,要给猎人说媒。女方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儿,猎人开心的不知所措。可是,女方要求的聘礼却是一张完整的雪狐皮。猎人没有立刻应下婚事,他知道一张完整的雪狐皮有多么的难得。他打了十几年的猎,再加上他的父辈和爷爷上百年的打猎生涯,也只遇见过一次雪狐,就是现在他家里的那一只。可是,猎人也并不想放弃这桩婚事。媒婆告诉猎人,如果猎人能在两个月内献上一张完整的雪狐皮那么就算下聘成功,否则,这桩婚事自是不成的。猎人同意了媒婆的说法。猎人为了能猎到一只雪狐几乎每天都上山打猎。可以,眼见快到约定之期了,猎人依然毫无所获。明天就是媒婆上门的日子了,猎人知道自己与那位美丽的姑娘是无缘了。雪狐感应到猎人的哀伤,便蹭到猎人的脚边安慰猎人,可是猎人第一次将雪狐一脚踢开,他心烦意乱,不理会雪狐呜呜的嘶叫,蒙头大睡。第二天一早,猎人起床后习惯性的走到雪狐的小窝,看着闭目蜷在窝里的雪狐,猎人将雪狐提起来,摸到手里的却是一具已经冰凉的雪狐尸体。猎人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哐当’一声踢到了一个瓷碗,瓷碗里滚出了几块香喷喷的烤肉。那烤肉抹了鼠药,是猎人用来专门引诱消灭老鼠的。雪狐很聪明,从来都不会去碰那些抹了药的食物。可是,雪狐最终在昨晚吃下了一块足以让它毙命的烤肉。因为,它知道猎人需要它身上的毛皮。皇阿玛,您说猎人会将雪狐的毛皮剥下来交给媒婆吗?”

  雍正此时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听故事时的好奇与轻松,眉头微微蹙起,雍正叹了口气,“你给朕讲这个故事是说明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吗?就像故事里的雪狐,为了猎人可以不顾性命。你也会为了弘历乖乖的在他登基后的三个月内病逝?”

  “不,皇阿玛。儿媳之所以把这个故事说给皇阿玛听,是因为,儿媳想告诉皇阿玛,感情是相互的。皇阿玛只知王爷对儿媳有意,却为何忽略了儿媳的心情?王爷为儿媳所做的儿媳都一一记在心里,王爷是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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