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胤禛,”康熙平平叫了我一声,“红莲教的事,你知道了?”
“回皇阿玛,儿臣有所耳闻。”
“耳闻?你不是去牢里见过了?”
康熙淡淡的话语就像平地惊雷,幸好我是跪着的,不然一定站不稳。
“儿臣……”我想辩解,可是大脑一片空白。
康熙话锋一转,问的却是另一回事:“依你看,那些人像以前的刺客吗?”
我愣了三秒,谨慎地开口:“儿臣不知。”
“朕的儿子出息了,一个个都会跟朕打马虎眼了。”康熙冷笑道。
我慌忙伏身:“儿臣不敢!儿臣当时太紧张,记不住太多。”
“费扬古难道没跟你提起?”
奇怪,怎么又扯上我岳父了?事情越发诡异,我以不变应万变。
“儿臣愚钝,不知皇阿玛所谓何事?”
康熙的沉默长得让我生寒,我不敢抬头看他在做什么,跪在地上使劲回想哪里泄露了。
啪——一本折子落在我面前,康熙平声命令:“看吧。”
我颤抖着手指捧起奏折,扫了几行顿时安下心。原来康熙并非知道我策划了越狱,是有人上奏替红莲教伸冤,说刺客另有其人。论点清晰论据充分,洋洋洒洒的文言文最后署着的,正是我那位岳父费扬古的大名。
我心里大骂费扬古这个老糊涂,没事掺合这干吗?康熙那么宠爱太子,你上报说太子花了四年工夫对付的红莲教居然是弄错了对象,这不是当着康熙的面打太子耳光么?自己犯糊涂也就算了,还连累上我,康熙再晚几分钟给我看奏折,我就要心律失常英年早逝了。
“皇阿玛,儿臣确实不知此事。”我忙申明立场。
过了会,康熙慢慢问:“你怎么看?”
“儿臣以为,不管红莲教是不是当年那伙贼子,他们违反朝廷命令私下结教,居心叵测,当给以重罚。”我揣摩着康熙的心思说,康熙一言不发,喜怒莫辨。
“胤祥都能说出当年刺客的高矮胖瘦,你当真全不记得了?”
“回皇阿玛,”我听出康熙的不满,也有心消去奥特慢他们的嫌疑,回答道,“儿臣隐约记得那刺客的口音有些奇怪,跟宫里头来自江南地区的奴才有些像。”
“江南……”康熙喃喃出声,又沉默了好久,方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似的,挥手让我退下。
像是从海下百米浮出水面,来自康熙的压力刚撤去,新的疑问又压到心上。
费扬古是在跟胤禩合作吗?胤禩,他又知道了些什么?
那张俊美的笑脸浮现眼前,笑容背后却是让我越来越看不清楚的深沉。
去找胤禩,还是不见人影。之前我也忙得团团转,竟没去细究三好学生胤禩神秘的跷课行径。回到宫里,我几次想开口问舒兰,她爹到底是什么意思,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她整天安分地呆在这方寸之地,哪里会知道外面的事情。
辗转了半夜,寂听铜漏声声。我披衣起身,缓步踱到外面发泄心中烦闷。习习夜风拂面,脉脉月色如波,夜半的皇宫静谧肃穆,一切肮脏谋算如蛇虫蛰伏。望着凄清圆月,我莫名惶然——在这个地方,我能活下去吗?
不觉间走到御花园,重重深影晕出水墨画般的景色,树影修长,石影嶙峋,看那块人形石头尤其栩栩如生,还会动呢。
会动的石头?!
我大惊。月亮正好从阴云里挣出来,照亮那块会动的石头,原来是个真人。
半夜三更的,谁跟我一样有此雅兴?
那人也听到我的动静,转过脸来的那一瞬间我有想跑的冲动。
孽缘啊孽缘,怎么深夜散个步都能撞上太子这家伙?
“四弟?”他淡淡唤了声,“你也睡不着?”
“啊……嗯,天太热,呵呵。”湖面寒气挟着风猛烈地往我身上裹,冻得我直哆嗦。
“热?我这有凉酒。”他晃了晃手中酒壶。
太子+酒=危险!我的脚已经在缓缓后退:“臣弟喝不了酒,二哥继续,不用省酒给我……”
他起身,慢慢朝我逼来。他进一步,我就退一步,他再进一步,我再退一步,他踏出第三步,我照例退第三步时,太子终于发飙了,大步跨上一把抓住我按进怀里。
虽然夜深人静,可还是有值班侍卫巡夜的啊!我用力挣开他,他又搂,我格开他的手臂,摆出螳螂御敌姿态,却被他顺势揪住手腕。
“你又开始躲我了。”他不满地拽着我的手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月圆之夜,色狼出动,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你生我气了?”他哑声说,“你气我不能保护你?”
这思维跳跃的,怎一个快字了得。我一面跟他争夺手腕自由权,一面无辜地说道:“二哥,您看,天那么晚,该睡觉了。”
“不是睡不着么?急着回去做什么,过来喝酒!”
他要拖我回湖边,我硬撑着后退,拉拉扯扯正精彩时,枯枝断裂的清脆响声横空插入,像NG指令蓦然止住我们的动作。我和太子都下意识地盯住发出声响的方向,月光像帘幕从脚下慢慢镀亮来人,从阴影深处走出来的胤禩,淡淡的笑脸如玉般光华透亮。
他在离我们两米远的地方停住,微微扬头直视我们,嘴角轻勾,温声开口:“太子哥哥和四哥都好兴致啊。”
“八弟兴致也好,”顿了顿,太子冷笑道,“本事也不错。”
胤禩一笑置之,目光落在我们争斗的手上,一字一顿道:“抓错的人总得放,你说呢,太子哥哥?”
“你怎么知道我抓错了呢?”太子回他一笑,手下力道更大,疼得我猝不及防,狠狠踹他的膝盖,在他松手的瞬间跳在一边。
“抓错的人,是会反抗的。”胤禩说着,转头向我温柔一笑,背景顿时飘起桂雨。
“那个,我不打扰你们,不打扰了,明天见。”气氛很诡异,我还是先溜为妙。走了没几步,胤禩从后面叫住我。
“四哥,白天找我有什么事?”他跑上前亲热地拉住我,“不如现在去我那吧?”
踏上贼船
走了没几步,胤禩从后面叫住我。
“四哥,白天找我有什么事?”他跑上前亲热地拉住我,“不如现在去我那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粲然一笑,“只是来告诉八弟你一声,昨天是优灵的生日,要是忘记送礼物,今天可得补上,不然前途莫测啊。”
大凡心虚的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回避夜半这种时刻。虽然的确想找胤禩旁敲侧击了解下他到底查到些什么,但我犹豫了一瞬,还是笑了笑,轻轻拽下胤禩的手。
“太晚了,八弟去睡吧。”
他的手很冰,在我的掌中不觉地屈了一下,缓缓滑落。又走了几步,听见太子在背后轻唤:“四弟,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我真的是困极了,没空去研究那些谜语一样的话。
天色再度大亮,我思考了半夜,最终得出结论:无论胤禩知不知道我做的事,只要他们找不到证据,就不能拿我怎么样。
最大的证据,无疑就是收留在同州的那伙苗人。如果朝廷有心追查,不难查到我跟第四号当铺的关系,那奥特慢他们留在那里就是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药。我急得团团转时,李莲英也两眼通红地来找我,说她爹发了急症,病势沉重,言语间婉转表达能否让她去同州探病的意思。
我正愁找不到理由去同州,当下一副模范丈夫的样子安慰她别急,赶着去跟康熙告假。康熙那张肝火内旺的扑克脸让我心中一沉,暗忖这下子撞老爷子枪口上了,可是康熙绷了一会脸,淡淡说了句诚孝可嘉,居然批准我陪李莲英去同州探视。
一路急赶到了同州,李莲英哭着扑进她爹房间,他们家的下人不敢让我一个阿哥呆在“晦秽”的后院,把我迎到前厅伺候着,喝了半杯茶,我按捺不住,找了个借口出门。遮遮掩掩地闪进当铺的后院,季风似乎习惯了我的突然到来,平静地前来拜见。
我首先对他的勤奋工作表示高度赞扬,话锋一转,问:“我上次送来的那些人,我好像没在后院看见他们?”
“公子只托人说给他们训练训练,在下不敢擅作主张,就在北边买了个庄子安置他们。”季风顿了顿,问,“不知公子是要训练他们当伙计还是护院?”
“季大哥是老江湖了,以你的眼光看,如何?”
季风沉吟了下,回道:“青壮的几个,身体底子还不错。公子是想让他们当护院?”
“是啊,”我应和地笑几声,“咱这仓库存那么多好东西,怎么能不防着点呢。”
季风淡淡一笑:“公子说的是。”
“对了,我这有样东西,季大哥给估个价看看。”我招来提着红木匣子的小兴子,示意他把东西拿出来。走马灯流光溢彩地出现,折射到我眼里全是银子的光亮。
谁知季风眼睛陡然瞪大,一把抢过走马灯上下左右里里外外仔细翻看。淡泊的他竟然也会激动,难道这灯真的很值钱?
“公子这是……这是从哪里得来的?”他尽量克制自己,但眼中异常的神采还是暴露了他难以抑制的内心。
“琉璃厂。”我也跟着激动起来,“莫非还是前朝古董不成?”
“不是。”季风闭闭眼敛住心神,轻轻吐出的话语刹那打破我的美梦,“这正是在下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你……你就是为了找这个?”我呆了几秒,抢过来端详。骨架不是纯金,红宝石不是整颗,玉坠不是上品,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不,这只是那批押货的其中一样东西。”季风忙解释,“有了一样东西的下落,其他的就好找了。”他直勾勾盯住我手中的走马灯,用商量的口吻说:“不知公子是用多少买下的?在下愿用十倍价格求公子割爱相予。”
你有钱吗?产生这想法的瞬间,我忙低下头掩饰赤裸裸的守财奴目光,但似乎还是被他看到了,他加上一句:“在下绝不食言。”
“哪儿的话呢,季大哥。”我堆笑道,就算我贪财,也不能让人家知道我是葛朗台啊,“一盏灯能值几个钱,既然是你一心在找寻的东西,我自然是拱手相送。”不过你半年的工资别想领了。我心里暗道。
季风垂首沉道:“在下又欠公子一个人情。”
欠人情比欠钱好,还人情可以做很多钱买不来的事。这么一想,我心里好受多了,笑眯眯地扶了季风一下:“季大哥不用客气,当铺还要多多劳烦你呢。”
我目光殷切地看着他,言下之意,别以为找到东西你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铺子还得管着,掌柜还得做着,利润还得给我赚着!
季风立马回我一个世情通达的微笑:“在下多谢公子赏识。”
寒暄一会,季风看出我越来越明显的心不在焉,主动提出带我去别庄看红莲教教徒。坐上一辆低调的马车穿街过巷,拐到类似劳务市场的吵闹地段,在一片喧杂中季风引我下车,敲开一座普通民舍的大门。
“这是同州贫民与外乡人居住相对集中的地方,多几个人少几个人不太会引起注意。”季风见我东张西望对周围很好奇,便解释道。
“季大哥费心了。”虽然嘴里夸着季风,但他那副谨慎的样子,不由使我猜疑起他是不是知道奥特慢他们的钦犯身份了。
季风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这时,门开了,出来迎人的奥特慢一见到我,惊喜地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我戳着脑门推进里面。
“恩公少爷,您来了。”奥特慢搓着手憨憨笑道。在他身后站了五六个提着木棍的青年,齐齐向我行礼。
“在下看他们底子尚可,就先让他们学些防身的功夫。”季风在我耳边说。我满意地点头,问奥特慢:“住得可惯?”
“惯,惯!季大哥对俺们可好啦!”奥特慢大声说,其他苗人也对季风投去感激的目光。看得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地继续问:“达爹呢?他身体可好?”
“多谢公子关心。”说人人到,达爹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老朽身体无恙。”
“你不是晒不得太阳吗?奥特慢,赶紧扶老人家进去。”命令完,我扭头对季风说,“真是多谢季大哥了,我贸然送人过来,你也能安排得那么妥当。”
“公子的吩咐,在下必当竭力完成。”季风很识时务地说,“铺子里不能少人,在下就先回去了,马车留在外面,公子一会吩咐车夫去落脚地便可。”
我微笑目送季风离开,转身走进达爹的屋子。奥特慢正服侍着达爹躺进被窝,见我进来忙拂干净一张椅子让我坐下。
达爹如枯柴般的左腿匆忙地露在外面,小腿上淤青和溃烂纵横交布,我不忍地说:“你受苦了。”
达爹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有公子帮助,老朽与大家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奥特慢在边上眼睛红红的,我朝他微微一笑,听着窗外呼喝有力的习武声响,忽然觉得就算背上再重的负担,也是值得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我救了那么多人,都可以造成比萨斜塔了。
“我红莲教中绝无贪赃枉法之徒,但遭朝廷忌惮围剿,老朽不觉意外。白莲教反清复明行动不断,朝廷三申五令民间不得私自结教,我们明知故犯,此为其一。三藩之乱平定不过十几年,朝廷对云南忌讳依然很深,我们是苗人聚众成教,此为其二……”
我晕乎乎地打断达爹的长篇大论:“你若想告诉我日后风险不断,我是清楚的。”
“老朽班门弄斧了。”达爹欠了欠身,“老朽是想告诉公子,您为我们冒的险,我们心里都明白。正因如此,我们才觉得,即使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无以回报公子的大恩。”
我大度地摆摆手,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始我的拐人计划。奥特慢开口说:“其实俺们红莲教并非只有京城里的这二十几人,在山东、山西、陕西、河南都有俺们的人,大约有八十多人。恩公少爷要是不嫌弃,请接掌红莲教。”
他忽然双膝跪地,两手奉上一颗不规则的鲜红小石坠:“这是俺红莲教教主之物。”
我的目光全被这如同鲜血染红的石头吸引住,它的红如同有生命般,熊熊燃烧在眼里。怔了会,我指指石头,诧异地问:“教主之物?给我?”
“是。”奥特慢语调坚决,高举双臂,深深低下头。
我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视线从红石头移到奥特慢头顶,再移到沉默的达爹脸上。
“教主……我?”
“虽然我们只是蝼蚁之众,不能替公子办什么事,但是蝼蚁也有蝼蚁的用处。”达爹低哑地说,“我们唯一能为公子付出的,就是我们的忠诚。”
我懵然盯着红石头。我只是想拐几个壮实的给我当当保镖,这个馅饼砸得也太突然了点。
“恩公少爷,俺们都商量过了,大家都同意由您来当教主。您是俺们的大恩人,俺们一定听您的话!”
“可是……你们会让一个外族人来当教主?”
“公子无需担心这点,”达爹轻声说,“老朽也不是苗人。”
“达爹对俺们有恩,所以俺爷爷才会把教主位子传给他。恩公少爷对俺们也有恩,俺们都希望恩公少爷您能来当教主。”
我轮流看着奥特慢和达爹,他们一个神情诚恳,一个面无表情。想了一会,我对奥特慢说:“你先出去下,我有话跟达爹说。”
奥特慢关上门后,我注视着达爹的眼睛,问:“为什么?这应该是前教主你的决定。”
达爹浮起一个意义不明的浅笑:“公子要特慢打赢了您才救人,不就是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