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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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闹事也是情有可原,为何不放了,以表现朝廷的宽大呢?”
“扣押阿哥,等同造反。”他说了迄今为止最长的一句话。
我轻声冷笑:“如果不是有人散播消息,他们一介平民怎么会知道有阿哥在扬州微服私访?该抓的不是那个走漏风声的人吗?”
他不作声。我无趣地打个哈欠,摊手道:“给我点银票,没钱了。”
太子跟不上我转换话题的速度,愣了下去摸钱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带……”
“那把这个玉佩给我吧。”我继续无赖地摊着手。
他瞄了我眼,无奈地说:“不急这一会,我明天就让人给你送来。”
“就急这会。”我亲自动手,从他腰间解下玉佩。他颤了颤身子,没有阻止我。抢来玉佩,我潇洒地朝他一挥手,踱步往外走去。
“这么晚你去哪?”他在我身后急声问。
“秦淮名妓扬名天下,臣弟去见识见识。”我挥着他的玉佩玩,大摇大摆前进,“妓院和黑帮的关系千丝万缕,方便引人不是么?”
这一夜,我在扬州最大的青楼包了个姑娘,跟她讲明我只是来睡觉,她爱干嘛就干嘛。姑娘当然不信,腻笑着粘上来勾引。我只好逃到桌边说我们来划拳喝酒,她输了喝酒、我输了她替我喝酒。半个时辰后我给烂醉的她弄了个地铺休息,自己滚到香喷喷的床上,一觉到天亮。
在青楼里醒来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美容院,满鼻子甜腻的女人香,可是身上的长袍让我一下子重返残酷的现实。昨天被我灌醉的姑娘正巧推门进来,见到我立马展开妩媚的笑容,搁下脸盆飘到床边给我整理衣服。
“头痛吗?昨天让你喝太多了。”
“爷,您可真细心。”她低头一笑,绞了手巾给我擦脸。
估计我昨天给的钱够丰厚,没多久有人送来了早点。扬州的青楼业果然比北方的同行出色,光从这让人食指大动的点心就能够看出。我吞下两个莲蓉包,喝了一碗清香的小米粥,肚子半饱后,我才想起身边还有个眼巴巴瞅着的人,忙把碟子往她那推去。
“你也吃点。”
“多谢爷,奴家已经用过了。”
我也不客气,抓过点心:“你听说过叶倾歌这个名字吗?”
姑娘茫然摇摇头。
他既然是有钱人,又和官府做生意,居然会没来过青楼?就连在现代,招待官员不也是酒店桑拿房一条龙服务的吗?
我咬着翡翠烧卖,想了想,问:“你知不知道码头那些船的老板是谁?”
姑娘抿嘴乐道:“这种事情,奴家怎么会知道?”
我支着脑袋再思索一番,说:“那你见没见过一个三十岁上下,常常穿很贵的白衣服,脸很普通但是眼睛比女人还好看的人?”
姑娘还是摇头,典型的一问三不知。好吧,或许叶倾歌是个正人君子,或许他不在这一家定点。既然问不出什么,我啃完了点心,利落地起身走人,在老鸨过分热情的“下次再来”招呼里,再度光临前天喝得酩酊大醉的那家客栈。
四天里,我夜夜睡在青楼,那个被我包下的姑娘已经习惯了我的倒头就睡,抱个床垫很自觉地打地铺。问了很多商人都没听说过叶倾歌这个人,我独自坐在店堂喝闷酒,揣测要么他是个皮包公司,要么就是做人太低调了,白影一闪,一个男人在我对面坐下,微笑着问:“你找我?”
“叶倾歌!”我诧异地翻了酒杯。叶倾歌伸手接住,把滴酒未倒的酒杯放回我桌前。
“我今天上街,听说有个少年在到处打听我,我就猜想会不会是你。”他很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口皱眉道,“这家的酒不好。”
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我定定神,说:“是啊,是我找你。我问了好几天都没人知道。”
“那是自然。”叶倾歌斜飞我一眼,“我又不是扬州人氏。”
三滴汗挂在额角,我怎么没想到叶倾歌不是本地人这茬——现代每个人都知道比尔?盖茨长啥模样,但在通讯不发达的古代,就算是太子这样招摇的主,也不会被全国人民记住脸。
“找我有什么事?我去过你住的客栈,可是掌柜说你走了,我以为你离开了扬州。”
我应付地笑几声,道:“你的船有运粮记录吗?”
他点点头,不解地看我。
“我想让你帮个忙……”
落日半斜,我趿着脚步刚要拐弯进花街,被人半路截下,半逼半请地架我回别院。太子等在屋里,一见到我就黑着脸训道:“微服私访不是给你放荡的机会!”。
“微服私访?”我冷冷地展开笑,“臣弟的任务不是引出刺客吗?”
他的目光沉下来,气势也弱了。我不便在此时与他僵持,退让一步,装作无事地说:“说到微服私访,臣弟还真有情况要报告。”
扔出一本黄纸册子,我说:“这是今年江南漕运实际运送粮食的记录。如果征粮是皇阿玛的命令,那么漕运的官员统统犯了欺君枉法之罪,按大清律例,当斩。”
太子只翻了一页,低头沉声问:“你从哪弄来的?”
装什么蒜,如果不是看到我从衙门出来,你会巴巴地派人架我回来?我淡淡一笑,掏出玉佩还他:“抱歉,我借了太子您的名义。”
他默声半天,低低说:“你知道这样一来,会牵扯进多少人吗?你知道为什么,陕西的案子皇阿玛到最后不办了?”
“你放了码头闹事的人,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他飘忽地一笑:“为什么要帮他们?”
“穷人再穷,也有活着的权利。”
太子嘲讽地冷笑:“就因为这么天真的理由?”
手脚一寸寸冷起来,我悲哀地一笑,说:“那么臣弟说实话吧,小陶子死后,臣弟常常会做噩梦。这些人也算是因为臣弟的缘故而要被砍头,如果他们死了的话,臣弟怕会被噩梦压得永远也醒不来。”
他慢慢握住拳,半晌轻声道:“好,我放了他们。”
“臣弟谢过太子。”我敷衍地行了半个礼,干脆利落地转身。
“你还要出去?”
“是啊,臣弟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我顿一顿脚步,“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是放出诱饵的最好地点吗?臣弟决定就住翠微楼了。”
没人拦我。走到门口时,小兴子候在那,惴惴地喊了声“主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起来:“我住青楼,带个小厮算什么?玩3P?”
他眨巴眨巴眼,我摸摸他的脑袋,把他勾到面前,悄声吩咐:“找到上次卖我们油糕的那个老婆婆,跟她说事已经办好了,她也得替我办件事。”
噙了一丝狡黠的笑,我说:“叫她散布个消息——来扬州微服私访的阿哥,就住在翠微楼。”
依旧在那家客栈喝叶倾歌自带的清河酒,他瞅了我半晌,修长手指拣了颗花生,眯眼道:“官府不是放人了,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烦。”我懒懒回了句,趴到桌子上。
叶倾歌低声笑起来:“才多大就学人家说烦。你大江南北地跑来跑去管闲事,爹娘不担心?”
就是这个爹踢我去大江南北的!我翻个白眼,含糊地说:“他就是要让我历练历练。”
咯嘣咯嘣花生咬得脆响,过了一会,叶倾歌缓声道:“我明天要离开了。”
我第一反应是看酒坛,第二眼才瞟向叶倾歌,他走了,我就喝不到免费的清河酒了。我恋恋不舍地拖着长音说:“啊……那么快就走了啊……”
“我要去苏州。”
苏州?我眼睛一亮,那些著名的江南园林在这个时代可是未经后人修缮的原貌啊!去找个石柱刻上某某某到此一游,说不定以后人们挖出来看到了,就会说,看,刻名留言这种缺德事自古就有了。
“既然呆在扬州烦,那么,”估计我眼里的光亮太盛了,叶倾歌善解人意地说,“要不要跟我去苏州?”
亲卫队诞生
叶倾歌的提议不可谓不诱人,态度不可谓不诚恳,可是在安全感超级缺乏的现代,我从小就被妈妈教育,不要跟不熟悉的人走。
“不啦。”我把视线从酒坛上挪开,抓起叶倾歌的手重重摇几下,“就此别过,保重。”
辞别叶倾歌,我到街上溜达一圈,见卖糕的老婆婆已经办妥了我吩咐的事,便直奔翠微楼,钻进我的包房收拾行装。那个我包了N天也没问过名字的姑娘奇怪加不舍地问:“爷,您要走了?”
我吸口气抑制割肉般的心痛,颤抖着手掏出几个银锭子,悲壮地塞给她:“实不相瞒,我是为了逃避婚事才留宿此地的,现在有急事必须离开,还望姑娘能帮个忙,做出我仍在这里的假象。”
她看着银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同样颤抖着手接过银子,摸了半天,用牙咬了咬辨真伪。
“爷,您放心,奴家晓得怎么做。”她很快从失魂落魄的神态转换成职业微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把银锭子藏进袖中。
“沉默加速度,是我的脚步,奔跑在视线里的路,我不要祝福,不理会孤独,奔向最远处,嗷嗷~~~”骑着四蹄踏雪千里马,一路飙歌北行。我激动莫名,兴奋异常,我居然成功从太子眼皮底下跑路啦,哈哈!
经年累月与可能埋伏在任何地方的暗探斗智斗勇的成果就是,我已经能很轻松地甩掉盯梢。入夜后,我换身装束夹在翠微楼络绎不绝的宾客里头混出门,骑上委托姑娘买的马,甩鞭疾行,离开扬州这个危险地方。
路上经过各种方式试探都表明被没有人跟着,我载歌载舞地到了同州,直闯奥特慢他们住的院子,拍开大门高兴地喊:“奥特慢,我来啦!”
迎接我的是一溜黑亮的光脑袋,我们大眼瞪小眼半晌,忽然有人如梦初醒地大叫一声,没一会屋里就涌出很多人,齐刷刷跪在我面前。
“指环王教主!”
在3D环绕的立体声里,我晕乎了半天,才想起叫的是我。这群人里我没发现半个熟脸,奇怪地问:“奥特慢呢?”
“奥大哥在当铺。”
我抽搐下眉毛。叫我教主,叫奥特慢大哥,莫非他还真把红莲教扔给我了?
“那达爹呢?”
“达爹在屋里。”
我点点头,挥手让他们起来,熟门熟路地走进背阳的那间屋。达爹正要下床,我忙把他按回去,顺便看了看他的伤腿:“别客气,不用下来。伤倒是好了很多啊。”
“都是指环王您的照拂。”
我憋得很努力才止住笑,摆手说:“达爹还是照以前那样叫我就是了,‘王’这样的称呼哪能随便说啊。”他再这么认真严肃地叫我几次指环王,估计我会憋成内伤。
达爹看了我一眼,点了下头。
“奥特慢去当铺干活了?”
“是。季公子还挑了些人去护院,说是您的意思。”达爹咳了几声,道,“其他的人怕官府还在抓人,都不敢出去找事,等风声过了,他们也会出去的。”
“你们为什么不回云南呢?”这是我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达爹沉默一会,缓缓开口:“不瞒公子,我们是因为在那里呆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背井离乡的。”
“为什么?”
“奥特慢的爷爷,原本是奥家寨子的族长。”达爹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过去,“平西王要造反那年,向苗家各个寨子征人去打仗。平西王在云南的威信自不用说,开出的条件也很诱人,很多寨子都出人了,只有少数几家没答应,奥老头就是其中之一。他说这样就算得来了荣华富贵,也是用族人的鲜血换的,还不如本分地过自己的日子。
后来平西王造反失败,朝廷清肃云南,抓、杀了不少人,有些寨子甚至被满族抄斩。不知谁散播出消息,说是奥家寨子的人向朝廷告密,平西王才败的。谣言越传越真,大家都信了,说要找奥家寨子偿命。那么多寨子联合打一个,结果是什么连小孩子都知道,奥老头只好让大伙走山路逃出家乡。一开始到的是山西,才刚适应外乡生活,一场饥荒差点让人又活不下去,我们只好把女人和孩子都留在山西,男人出去干活。人分散前,我们建了个教,以便日后天南海北的好联系,却没想到,还是招来了无妄之灾啊。”
他出神地望着远处,老泪在眼眶里滚动:“该来的劫数是躲不过去的,还好,还好他不用受这折磨了……”
我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只好自己八卦地问:“你以前说过你不是苗人,那怎么会搅和进他们苗族寨子的纷争里去呢?”
达爹慢慢浮起一个怅然的苦笑,轻声说:“不是因为收留了我,谣言也不会传开。我……以前为平西王做事。”
我睁大了眼,像看到传说中的遗迹般,试图从他的脑门上读出争议数百年的真相。可惜我还没发问,奥特慢的大嗓门又来搅局了。
“指环王教主,您来啦!”
他束手站在门外,我心里没来由一烦,走过去示意他弯腰,然后狠狠敲他的脑壳:“你给我取的什么破名号,指环王就指环王,教主就教主,连一起叫算什么!”见他吃痛不敢喊的样子,我住了手,低声逼问:“为什么他们叫你大哥?你是不是偷偷把教主的位置扔给我了?”
“不是,指环王教……呃,大家都是兄弟,平时就这么叫的。”
我放心了,拧着他说:“以前怎么叫现在也怎么叫。”
“是,是。”他托着一枚戒指伸到我面前,“这是恩公少爷您要的信物。”
我接过检查,果然在内侧刻上了我画的花体H、L、J三个字母(插花:红莲教的拼音缩写)。我把它和玉佛串在一起,感觉甚好地抬头挺胸,嘿嘿,是不是再制定个红莲花开、天下无双,指环一出、跪倒一片之类的暗号?
“功夫有长进吗?”我臭美完了,拍拍奥特慢的肱二头肌,问。
“有,有!”奥特慢兴奋地点头,“俺们每天早晚都练功夫,季大哥都说我们不错!”
“哦?那我要来考一下。”
我一甩衣摆,伸伸胳膊转转腰,做完准备活动后,猝不及防地挥拳打向奥特慢。他反应很快,在拳快到面门时一闪身躲开,躲避姿势很专业。我再攻,他再躲,比上一次显得有章法。几回合后,我收拳夸道:“嗯,确实大有长进。”
奥特慢像幼儿园小朋友得到大红花一样,高兴又腼腆地低下头。我平复一下呼吸,拉他到边上,问:“我交给你的任务做的怎么样了?”
“季大哥平时都在铺子里,白天看书,晚上还是看书。不过他养了几只鸽子,俺看得出,那是信鸽。俺们有人瞧见他上月收到一封传书,然后他说有事要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他还没回来?”我诧异地问。
“是的。”奥特慢怯怯瞄我一眼,“俺们本来想跟着他的,但是恩公少爷您吩咐不能惊动他,俺们怕跟不好,所以……”
我皱眉不语。我知道他去的地方是扬州,可他在我到的第二天就说回来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难道路上出意外了?
不会吧……我赶紧否定。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光听季风的呼吸就知道他是个高手,怎么会轻易被人害了去?
“你说他是接到飞鸽传书才走的?那你见没见过一个这么高,眼梢是这样上挑的,整张脸就眼睛漂亮的男人?”我比划着问,奥特慢摇头。
我又问:“季风不在当铺坐镇,谁来估价?”
“季大哥请来个老朝奉(插花:就是当铺里管验货的),眼睛可毒啦……”
我举手打断他,沉着脸说:“去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