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回给她冷笑:“就算他们心怀鬼胎,死在他们手上,总比死在自己额娘手里好受得多。”
她狠狠咬住唇,眼里再度泛上哀痛,沉默数时,冷声问:“你打定主意了?”
“娘娘以为,你我还有退路吗?”
“偷换阿哥混乱皇室是何其严重的罪,被人发现,你以为你跑得掉?!”
“那么就请娘娘多多担待,多加掩饰了。”我笑得轻松自若,“为了十四阿哥,娘娘也要努力帮忙,不是吗?”
一丝恐慌滑过她的脸,她咬紧牙,像打量一个陌生人那般阴冷地看着我,最后冷冷哼了一声,扭身往外走,满头的珠翠瑟瑟发抖。
“娘娘,让我送送您吧。”我抢步挡在她前头,笑容真诚,“外人面前,还是得母慈儿孝吧?”
德妃不愧是演技派的,屋里跟我冷漠成那样,出了门立刻转换成雍容得体的样子,还装模作样要我多加注意身体。舒兰始终在边上默默看着,眼见德妃的身影消失,转回头望我,心痛地抿紧了唇。
我忽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舒兰,仓促地逃离。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晃荡,迎面遇到一个纤瘦的身影。宝蓝的袍子衬得他肤色更为白皙,阳光温柔地吻上他的脸,更显气质儒雅,秀气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总是这样,人前微笑,人后沉默,瘦弱的肩膀时刻都扛着沉重的负荷。
他猛一抬头看见我,脚下一顿,眉头舒展开,缀着阳光的嘴角绽开一个温雅的微笑:“四哥。”
“八弟。”我亦客气地点头,“你额娘身体可好?”
“多谢四哥关心,额娘的身子已好了大半。”
我看着胤禩眼里顿现光华,似乎在为他娘度过一劫而高兴,心里却忽然感到几许悲凉。我一直怜惜他有个不幸的童年,可至少他还有额娘能相依为命,他的额娘也断断不会捧一碗毒药给他。
我赶紧转头藏起这黯然的情绪:“好一阵没见着八弟了,在忙些什么?”
他不回答,突然抬手触碰我的脸颊,指尖轻轻拂过,如飞花入池,一触即逝:“四哥的脸色不太好……”
“这两天累着了,没事。”我抹了抹脸,若无其事地对他笑。
他探究着我的表情,说:“过几天有人要送我些四川土特产,四哥来喝酒吧。”
“啊……好……”我挪开视线的眼里浮起淡淡伤感。无论我们之间存在怎样的尴尬,我能见他的日子,毕竟是不多了。
信鸽带来叶倾歌的消息,照他的安排,我闪进清苑楼的后门,由人带领进了僻静的偏楼。叶倾歌早已候着,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青年,光溜溜折射光线的脑门转向我时,我还以为自己撞上了镜子。
五官一样,脸型一样,身高一样,连眉间浅浅小山纹的刻印都没落下。他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我,微微翕张的鼻孔和眼中乍现的光亮,昭示着此人亢奋的心情。我皱了皱眉,躲开他赤裸到不舒服的目光,他也知趣地垂了眼,眼角隐约闪现精光。
他不看我,我开始大方地端详他,目光巡回在那张与我一般无二的脸上,扬起下巴问:“易容?”
叶倾歌点头。
我踱到青年边上,仔细观察他的耳后,却是平整一片。乖乖,传说中的易容术真是不得了,比整容还厉害,还没风险。改天我也要拿人皮面具玩玩,想当小贝就小贝,想成汤哥就汤哥。
外表完全OK,可我就是横竖看不顺眼,指了指凳子,说:“坐吧。”
青年——真胤禛顿了顿,依言坐下,端的是仪态标准,极具皇子风范。我忽然对着叶倾歌大笑:“叶倾歌,我终于相信你跟刺杀我的事无关了。”我指着真胤禛说:“他一点都不像我,这样把他塞进宫,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发现。”
叶倾歌闪了闪目光,不说话。
“既然上了你的贼船,我就出份力。我会帮忙把他训练成以假乱真的四阿哥,学不学得像就看他的造化了。”我说着,动手去剥真胤禛的衣服。他吓了跳,用力抓住我的手,眼里陡然射出凌厉的威胁之色。我被怔住,呆呆地想,原来我发起火来是这样的,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冷面亲王的气势。
发怔间我的手被他甩开,用劲之大让我踉跄得后退。叶倾歌抵住我的背,好似明白了我的意思,替我吩咐道:“给四贝勒看后背的伤。”
上衣脱落,他光洁如白玉的后背上横着一道尺长的暗红陈伤,位置与我的伤疤分毫不差。我瞄了数眼,把衣服扔还给他,转头对叶倾歌讪笑道:“这就是你那一晚的目的?”
“是宫里……”
“你想说李莲英吗?”我打断他,垂了垂头掩去脸上更深的自嘲笑意,“侧福晋不侍寝,她不会知道的。”
叶倾歌眼光波动,深沉若潭,默然无语地立着。我敛去一脸笑容,正色说:“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你安排地方吧。”
回宫后,小兴子禀告说胤禩派人捎话,让我今晚去他那喝酒。这顿酒答应了有些日子了,我望望天色,换身衣服前往他的住处。
胤禩在凉亭设宴,满桌子全是生菜,桌中间开了洞架着个炭炉,滚着一锅红艳艳的汤。
火锅?我愣了愣。胤禩上前迎我,笑道:“四哥吃得惯辣吗?这是正宗的四川红椒,风味不同一般。”
辣虽开胃,可我到底不是个吃辣的料,没几下就吐着舌头呼哧不已。胤禩乐呵呵地给我倒酒,说:“用酒祛祛辣吧,这是四哥最爱喝的清河酒。”
我蓦地停住抽气,注视着清冽的酒液,半晌后轻笑道:“还有别的酒吗?这个……喝腻了。”
胤禩略微惊讶地看我,命人再拿酒来。凉爽舒适的风中,我们从黄昏喝到了夜色降临,酒像水一样倒下去缓和辣劲。胤禩给我的是低度的烧酒,而他自己喝的却是蒙古的烈酒,如此喝法就算他酒量了得,这会儿也已然有了醉意。
“四哥……”他的脸被酒气和辣劲弄得通红,光滑的皮肤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意,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抖着,却还执意凑过来跟我干杯,不等我阻止就喝了下去,身子一晃,靠在我肩上。
“叫小全子过来送你回房吧。”我扳着他的肩扶他坐正,他不管不顾地再次靠过来,双手抱住我的腰,脸颊紧紧贴住我的胸口。
“八弟!”我急忙扯他的手。他死抱住不放,低喃的话语随着浓烈的酒气一起扑来。
“四哥……我不后悔说过的话……”
模拟人生
“八弟,你醉了,赶紧回房,吹了风会着凉的。”我抑住满心的尴尬,好言好语劝道。可他像八爪鱼一样粘着不动,把我勒得呼吸困难。
“不要推开我,四哥……”
“可我……不能呼吸了。”
语毕,他就松了几分劲,头仍然深埋在我胸前,喷出的热气像炉上的火苗一般灼烧在我的心口。
“四哥,不要讨厌我……不要讨厌我……”
“我没有。”
“那么,”他仰起脸,眼眸闪亮如洗过的水晶,“四哥喜欢我吗?”
我吃惊地跳了跳眉毛,盯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僵持中他的神色慢慢黯淡下去,八面玲珑的八阿哥,在我面前始终只是个敏感脆弱的孩子罢了。
好好当兄弟不好吗?非要我给不了的感情。
我叹口气,温和而坚决地说:“我喜欢的是女人。”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徘徊,似乎在寻找我的破绽,嘴里不信道:“可是你跟四嫂……”
“我不管你听到什么,我喜欢的是女人。”我看住他的眼睛,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明白,“我不喜欢男人,更何况是我的弟弟。”
他缓缓伏下脑袋,久久不再言语。夜风中寒气更甚,他在我怀里微微颤抖,我拍着他的背,软声说:“八弟,我们回去吧?”
没有回应。许久后,他翁声道:“皇位,我一定会帮四哥得到。这是我唯一能给四哥的东西。”
我无言地抚上他的脑袋。我再不能那么理直气壮地劝阻他迈上争权夺势的血腥之路,连四阿哥是假的这么荒谬的事都被我撞上了,我怎么能保证,历史还会如我所知道的那样推进下去呢?
“我不要这些,胤禩,我只要你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我拥住他,温言低语。风很凉,胸口很热,大脑很昏,我想,我也醉了吧……
狡兔三窟,说的就是叶倾歌这样的家伙。他安排的秘密训练地就在琉璃厂某个古玩铺子后面,琉璃厂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我天天往那跑也不会惹人怀疑。在这个隐蔽的地方我带着真胤禛大玩模拟人生,首要第一步就是去除真胤禛那股挥之不去的戾气。
真不知道若耶山庄是个怎么样的血池魔潭,培养出的赝品——虽然他的血统是真的——也具这般煞气。虽然与宫里的阿哥们挺吻合,但要顶替我,却是万万不行。
我可是紫禁城里开天辟地第一个穿越过来的“阿哥”啊!
“这么盯人干什么,你想当狼人啊?本阿哥脾气好那是出了名的,眼神善良一点!”
“不对不对,要抱着众生平等的理念,你这态度第一时间就会被小兴子发现是假的!”
“我叫你笑,不是冷笑,你就不能像一会能吃饭了那样满足简单地笑吗?”
到底隔了几百年的代沟,要把若耶山庄按最传统方式培养出来的阿哥转变为我这样后现代的皇子,实在是费了我不少力气。看得出来,真胤禛对我也是怒气满腹,特别是我后妈一样地拿着教棍从头挑剔到脚的时候,他眼里的怒火都赶上星矢的小宇宙了,总是在爆发前的最后一刻生生压回去。
他越忍,我就越想看看他的底线在哪里。实验证明,他确实是隐忍闷骚的典型代表,我真怀疑,历史记载的雍正根本就是以这个家伙为原型的。
客观地说,他确实是个勤奋刻苦天资甚高的学生。我教他的礼节,他做得比我还到位;我告诉他的皇宫各部门职称,一遍他就记下;我一提爱新觉罗家谱大事记,他说得比我还头头是道。更别提写得比我好看的满文,背得比我顺溜的明史,吟得比我精彩的诗词……丫的,改掉,统统改掉,这根本不是我!
横眉竖眼对他吼着这不对那不对的同时,我也感到一丝莫名的嫉妒: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真龙天命?
“哎,你这二十年,就学这些东西吗?”我拿着笔在他描摹好的满文字帖上胡乱涂改,一边懒洋洋地问。
他不吭声。我抬头望他,瞥见一朵火苗在他眼睛深处闪现。
“啪”——竹竿教棍打了过去,我皱眉道:“说多少次了,眼神别那么凶狠。”
他吃了一鞭,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活着跟心存善念不冲突。”我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心里却疲倦地苦笑了一下。怎么活下来的?忍呗……
“我真想不明白,你居然会主动答应这事。”他的语气平淡无奇,眼底藏了一抹警惕。也许对他来说,皇宫是个极乐园,能当上阿哥就跟去美国淘金发财一样。可是他将跨入的是金矿还是沼泽呢?我耸耸肩。还真是人各有志啊。
“皇宫啊,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我懒懒回道,重新把注意力投注到改字帖上,“先说好,过几年你觉得不好玩要换回来,我可不答应。”
他轻慢一笑,坐到我对面:“发生了什么,让你想要逃离那个地方?——你总得告诉我,免得日后穿帮。”
哎呦喂,这小子还威胁起我来了?我也笑得高深莫测,说:“我十三岁时掉进水里得了场大病,那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你可以用这个装。”
他的神色忽然激动起来,在他想说什么之前,我把字帖一递:“照这个字体再写一遍。”
好学生永远有好学生的觉悟。他的小宇宙再次浇灭,乖乖拿起笔写字。
我还借口“侧福晋久病不愈”,带李莲英“保外就医”来到秘密集训地。一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四阿哥,李莲英脸色惨白立刻当机,回过神来后马上对我下跪,连连谢罪说她根本不知此事。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拉起她,三言两语交代了来龙去脉,把李莲英听得跟得了帕金森症一样,抖个没完。
“……这……这怎么能……怎么可以……”她的睫毛慌乱地扑扇,跟坏掉的唱机似的语无伦次地重复那几句话。
“你已经功不可没了,不少这一桩。”我不耐烦地挥手按下她的停止键,“你也别对着我跪,学着给那位下跪,他是你以后的……爷。”
除了玩模拟人生培养替身,我把其他的时间用在了逛皇宫和追忆上。掰指一算,穿过来已经七年了,一开始比迷魂阵还让人晕乎的紫禁城,现在信步就能走到想去的地方。我沿着朱红的宫墙慢慢踱步,用手轻拂略微硌手的墙面。趁现在能摸几把是几把,以后出了宫,别说免费旅游了,给钱人家还不让你参观……
鸽哨破空,一队羽鸽飞掠而过,我抬头看湛蓝的苍穹,碧空如洗,紫禁城的上空前所未有的轻灵通澈,让人无端心情大好。一抹笑容不经意地爬上嘴角,我蓦然发现,我的心里,竟有着些许的轻松。
闲庭信步,不知不觉走到了箭亭。这里和上书房一样,是我不堪回首的惨痛记忆,多少个无人的午后,为了扮演好四阿哥,我在这里苦练箭术,每每磨到十指开裂,以至于我一靠近,手指就下意识地发疼。
当值的侍卫过来请安,我心念一转,忽然来了兴致,让他拿副弓过来。遣退旁人,搭箭开弦,三点一线,屏气凝神,射——偏了……
我不服气地再拿根箭出来准备射个满环,眼角却瞥到一抹人影。我急忙转身,看到太子站在远处,面容被明亮的日光晕得瞧不见神情,只有腰间的明黄带子耀得刺眼。
对视了一会,他举步向我走来,明明身周都镀着金灿灿的阳光,人却像个黑洞一般散发着颓废。在三米远的地方,他停下脚步,我扯了个笑,说:“太子也来练箭吗?臣弟刚巧练完。”
他的目光从我的脸滑到手,我连忙把弓一丢:“臣弟不打扰太子练箭,臣弟告退。”
他站的地方正好堵住了出口,我瞄着他无甚变化的脸,小心地侧身蹭出去,快要溜成功时,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深呼吸,准备中气十足地喊上一句太子,他却注视着我的眼睛,轻幽幽地开口:“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越走越远?”
我转头避开他的目光,盯住他抓住我的手。那只手因为用劲过大而骨节泛白,默然地透着一股绝望。
我鼓起勇气迎视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双总是神气十足得意非凡的眼睛,此刻却恍惚盛满了痛苦。人之将别,我忽然想起了他对我的好,平心而论,我能顶着四阿哥的身份有惊无险地活到现在,与他的暗中保护是分不开的。
但是,当断不断没有好处,他要的,我永远也给不了。我看住他的眼睛,正色道:“您是长,我是幼,您是太子,我是臣弟,长幼有序,君臣有别,如此而已。”
“只有这样?”眼里的痛苦漫到脸上,他的手捏得更紧。
我疼得咧了咧嘴,顺势做出个笑:“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种荒唐的日子也该过够了。”
他眉头紧蹙,神色哀然,慢慢松开手指,往上轻轻抚过我的脸颊,叹息如铅云笼住我。
“你要是永远都不会长大……该多好……”
谶言
叶倾歌安排好地方后就不见了人影,只在每月初五准时出现,跟月考似的验收结果。俗话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替身不是一天训好的,在圣斗士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