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养成攻略.才女宋锦秀 作者:二月花(晋江vip2013.7.05完结,宫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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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沧海决定,先领表妹去一趟城东的青芝观,然后回来的路上,顺便去东市游玩一番。
哪怕是个幌子,也至少显得冠冕堂皇些。
…………
南沧海和宋锦绣带着十多个丫鬟媳妇书童小厮婆子护院打手长随,一大早就出了门。
大户人家出行,自然前呼后拥。
南沧海骑了马,宋锦绣坐一辆八宝缨络华盖车,后面跟着青色油壁车一辆挤着坐了丫鬟和年轻的媳妇子一路上唧唧呱呱,婆子坐在车辕上,长随护卫们骑马跟在后面。
宋锦绣兴奋了半宿没睡好,这会儿吃过早饭又上了路,终于觉得困了,在车厢里身子一歪,就有点迷糊了。
跟车的两个大丫鬟顺心和称意,一个快手快脚的打开旁边侧壁的暗格,拿出轻软的寝具和一个小玉枕来,把宋锦绣扶着侧躺下,令她睡得更舒服些。另一个蹲在地上烧起茶来,又取出荷包里酸梅青枣鸡头菱角青橄榄各种果子,并旁边小食盒里松襄鹅油卷,红枣山药糕,豆腐皮包子,鸡油卷子各种点心,摆放在带来的牡丹样式碟子上,预备宋锦绣醒来后口渴吃茶。
…………
外面的南沧海被人拦了,是个敞着小褂的青年,眼睛转得极快,没什么征兆就往南沧海的马蹄下面扑。口中喊:“少爷大事不好了!”
南沧海先前以为这是个碰磁的,就像让后面的护卫把人拖走,突然间发现这个人自己竟然认识,是个西市上有名的泼皮,叫娄三,与南家也有点渊源,不得已让人带着他走,准备到了青芝观,找个僻静地方审问一下。
泼皮怎么会和梁州伯府有渊源呢?
先帝起兵之前是个街面上的大混混,梁州伯南黄丁是先帝手下的小弟。说的不好听一点,这帮得了天下后站在金銮殿里得君臣,不少都是“游侠”“少年”“豪客”“义士”出身,即:混混。
得了天下后,大家有了君臣名分,也都开始当官了。不过不少人暗地里还是和“江湖”,有着千丝万缕得联系。
这娄三的祖上,和梁州伯是桃园结义过的,结果干革命的时候,有一次兵少被围,这货比较机灵自己钻狗洞跑掉了,没叫梁州伯,却没想到梁州伯后面竟然被人解了围,再后来竟是当了大官。
这比较机灵的,到后来还是个混混。儿孙和他一样,基本上也在街面上讨生活。
因为和梁州伯从前有点交情,遇到严打之类的,街面上的人也念南家人的面子,通知他一声。
那么现在这娄三来找南沧还,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青芝观就在城东,不久到了。
第15章 京城市场和人物
青芝观是京城知名道观,大户人家的女眷们隔三差五的相约来上香。
如今仲春时节,更有不少人慕名来看“山寺桃花始盛开”。
南沧海对这里面很熟,先找了一间静室让表妹歇脚,又亲自吩咐小道士上了山泉水来泡茶,他自己倒先走到了外面一个僻静处,令人把娄三领前来,细细盘问。
方才此人说的夸张,南沧海面上不露,心中却把自家近日来大小事情想了一通。只担心哪里不够妥当。
一听对方的话音,却是放下心来。
…………
原来娄三和大理寺的一个小吏素日常在一起吃酒。
如今京城街面上,那最是火爆的案件,当属原河间总兵谭延济杀妻案,以及牵连出来的的刑部兵部两个尚书的受贿枉法案。
娄三听对方说起前日审问,某尚书受刑不过,供出了几个军方人士,其中似乎就涉及了梁州伯,南黄丁。
他唯恐南家一起栽了,于是一早跑到城东报信。没想到,路上竟碰到了南家的车驾。
娄三还拍着胸脯保证说,那小吏和自己是铁杆交情,虽然不敢涂抹状子,把伯爷的名字去除,可是暗中给那尚书吃一点苦头,让他胡乱攀扯出两张纸的人名,让梁州伯的名字从此变得一点也不显眼,这还是不成问题的。
南沧海连忙劝阻了。
这案子他自然也听说了,如今是举朝上下关注的焦点,做小手脚简直是不打自招。谁知道一个小吏跟几家府里的眼线有关呢。
想起自家长辈的吩咐,南沧海不敢拿大,好言对娄三表示了感谢,又叫出长随来给了他二十两银子说是酒水车马费用。
娄三欢喜地离开了。
…………
南沧海却有些郁闷。
这次娄三说的事情,他原本早就知道。大朝会的当天,自家爷爷就把消息打听了差不多,就连后续如何处理,也众人商议过的。
而且三木(刑具)之下,就是虎豹也得变的摇尾懦弱,只求一口残羹冷炙,就是英雄好汉,也没有多少能挺得过的。因此这种状况下攀扯出的口供,有没有用,端看“上意”想不想趁机弄掉你。
梁州伯虽然是先帝旧臣,可是自这位陛下登基以来,几次政治风波都未曾站错队,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碍了主子的眼。
所以说,娄三带来的这条信息,对于南家,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用处的。
南沧海想不通,为何自家爷爷当年竟然平静的接受了来投靠的娄家大小,甚至还在几次照顾他们。更想不通为什么严厉告诫自己莫惜金帛,如果娄家有人提供消息,不管有没有用处,一定重金酬谢。
南沧海觉得想不通,摇一摇头,指了个长随令他把这消息快马回府告诉老太爷去,他自己向原路返回,接了表妹在寺庙中随便游览一番,就坐着车往东市浩浩荡荡的去了。
…………
宋锦绣这一天在街上见到了许多新鲜东西。
她在平城本就没有怎么出过门,京城又是个南北荟萃精英云集的大场面。
这还亏了南沧海选择的地点是东市,俗话说“东贵西贱”,东边的市场衣食住行样样都比较精致,做得原本就是非富即贵的人群的生意。
如果是西市,对于宋锦绣这样的深闺小姐来说,那简直新奇的,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宋锦绣看了集古斋的鹊登阁大楹联,表哥南沧海送了一个牡丹样式的花式砚台给她。那天生一块洮水红丝石,被人雕琢,恰成一段天香国色。
宋锦绣很是欢喜。在旁边的金石店铺挑了个富贵华丽的金簪子送给南沧海。南沧海笑着谢过表妹收下了,宋锦绣的丫环称意在一旁拼命给她主子使眼色,小姐哎!那是个女人簪子,上面还刻着象征多子多福的石榴嘞!
…………
中午时,两人在著名的二层酒楼吃了饭。宋锦绣从小在平城长大,来了京城后饮食一直有些不习惯,南夫人本是京城人,一时间忙着给家中送信,给大孙子找学堂读书,竟是有些忽略了这个女儿。
宋锦绣此时又吃到了熟悉的风味,喜得眉开眼笑的。
就连下楼时遇到了一个冲她轻佻一笑的登徒子,也没有生气。不过冲着对方皱了皱鼻子,扭头“哼”了一声。
南沧海却是微微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这个青年他虽然并不认识,可是对方腰间的玉佩是上好的和阗玉,那个样式……是去年万寿,南家进上的。
……想到宫中所有男丁的年龄,这一位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是九重天子,龙四海。
南沧海这时正走在宋锦绣身后的一截楼梯上,他脚步一顿,和前面宋锦绣的距离就稍微大了些,俯视下方,视角中,正好把宋锦绣和龙四海放在了一幅画面里。不知怎的,南沧海竟觉得有些酸涩。
白龙鱼服,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青年,让自家祖父日夜谨慎斟酌,一道诏书让表妹从千里之外赶来竞当他的妃嫔。
这样的感觉,很复杂啊。
南沧海毕竟不是简单人物,若干思绪一瞬间已理了清楚。他面色中似乎有怒气一闪而过,却又似乎强自压抑着看向龙四海,径直走下楼梯去,把宋锦绣拉到自己身后一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方才兄台举动,似乎有些孟浪,圣人曾经曰过……”
龙四海眉毛一挑,他虽然见过了宋锦绣一面,这个时候却并没有认出来对方就是那个“做天下第一才女”的。前文交待,龙四海有一点轻微的脸盲。
他刚才的动作,不过是看见了小美人,吹个口哨调戏一下而已,哪里想到会有人找上门来,看样子还是个不畏强权的书呆子模样。
龙四海用眼神止住了身后想上前阻挡的某侍卫,竟是含笑听着对面这个书生打扮的人的一番指责。
心中想:“是个不错的书呆子,一会儿让人查一下是哪家的,说不定,能为我所用。”
————据说诸葛先生当年日夜翻阅军事地图,刘皇叔来找他的时候,兴奋的在门缝后面手舞足蹈的,还就是不开门去见,接连放了对方两次鸽子。
君君臣臣什么的,谁又算计了谁呢!
…………
南沧海和宋锦绣返回后,很惊讶的发现梁州伯府内的气氛竟然十分紧张。
南沧海先把表妹送回客院,又含笑听对方絮叨着想看猴子翻跟头一类,轻声细语的安抚她,又等在一边让丫环们端了酸梅汤来给妹妹解暑,看她累得睡了过去,才悄声离开。
一转身,他的面色便凝重了许多,快步到前院,先找了梁州伯惯用的一个管事,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管事不敢怠慢家中的长子长孙,苦着脸小声道:“听说老太爷递了本,辞官啦!”
第16章 梁州伯足疾请辞
龙四海回到宫中。有一口没一口的捧着调羹吃着从南边快马送来的藕粉;眼睛扫着手上的一封奏折。按理说一般的折子从尚书那里转过来怎么也得一两天;可这封折资是副枢密使想辞职;吏部尚书哪里能做得了这个主;竟是没怎么耽搁;就送送进了宫。
旁边的小太监看着龙四海的眼风;又把放着螃蟹小饺儿的碟子向前推了推。这物件和后来大名鼎鼎的蟹黄汤包有些渊源;做法稍繁复些。然而难得之处在于;这物件是南边儿的;而且如今春季;也不是个吃蟹的季节。不过天下这么大;供养皇家这一家人……却也不见得,多么稀奇了。
龙四海放下奏折心中微哂;暗想这老家伙倒是圆滑。他确有顺连着动一动梁州伯的意思。这和梁州伯有没有犯错误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他处的位置算是全国的军事第二把手;这么关键的地方;龙四海已经忍了十年;如今自认羽翼丰满;当然想趁机换上更听自己话的一拨人。
既然南黄丁这老家伙识趣……龙四海如此想到。提笔在左边案头上一封奏折上朱批道:〃谭延济斩立决;刘重林李育秀秋后处斩;允许家人探望〃,又在旁边南黄丁的辞职奏折上批了个“准”字,这便算结了案了。
龙四海办好了政事,令身边的太监把奏折送到外面政事堂去,才准备起身到和妃的永静宫里,和几天没见的和妃一起共进晚餐,突然身边最得用的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双手举着一封奏折高过头顶。口中道:“万岁,边关急报!”
龙四海神色一敛。
翻开一看,出事的地方正是河中!河中兵事的负责是告密有功的原副总兵施鹰,而原总兵就是刚才被龙四海判了斩立决的谭延济。
河中刺史魏义告河中代总兵施鹰“劫掠地方;纵兵扰民……”龙四海微撇了嘴;
“……激起贼变,临战先逃。”龙四海脸罩寒霜,在铺着黄色坐垫的红木椅子上坐正了身子。
一目十行扫完手中奏折,龙四海微松了口气。这事情描述的比较夸大,其实不过是三五十个山匪下山抢掠,只是没有料到的是——如果折子上事情属实的话——只是没有料到,长久担任谭延济副手,也算是戎马几十年的施鹰,竟然不战先跑了,还是刺史组织一帮捕快之类,把匪徒击退。
这匪徒来得巧啊!
龙四海在“刺史魏义”的名字上顿了顿,眼光又扫向奏折结尾处的日期上:两天前。
屈指一算,两天前自己令施鹰代总兵的折子刚到河中……
龙四海觉得这事情说不定有些讲究了。民间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施鹰却是才上任,就能被三五十个匪徒吓得弃城而跑?龙四海越想越阴暗了。决定把这折子让尚书台去办,倒看看这些人想做什么!
龙四海转身,眼光扫过桌案上梁州伯南黄丁的辞职折子,想起听人说当年南黄丁纵横河间二十年,河间悍匪无不俯首,更兼得此人对先帝忠心耿耿……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气结——我看上的人就那么不堪?真的比不上先帝重用的那些老家伙?!
这施鹰和魏义,一个在几天内折腾出民变来,另一个材料上报的及时准确,简直就像每天跟在施鹰后面看他犯了多少错误!
混账!
我朝建立不到五十年,民间彪悍之气未除,一个刺史,一个代总兵,就知道争权夺利告小状!
“啪”的一声,一个天生龙纹的眉子带雁行石砚台,被拍在了地上,裂作两块。
几步外一个小太监目光垂地,身形更瑟缩了些,似乎想下意识的把自己藏起来。他身边一个大太监却沉着面色上前收拾,目光悄悄扫过桌案。万岁爷大怒,这很糟糕。不过还好的地方是,皇上只摔了砚石,看起来还不算特别生气。别忘了,案上还有玉玺呢!这玩意儿如果摔下来,做太监的,也只有拼着往下面垫,看能不能抢救回那石头了……
龙四海发作过了,气也平了些。决定让施鹰魏义两人上折互辩,狗咬狗也好,人咬狗也好,自己倒想看看,有没有个可造之材!又或者,可以找个耿直的书呆子御史去做钦差到当地调查一番?不期然的,龙四海想起了今天某个对这自己呱噪“圣人云”的少年……梁州伯的孙子?哦,对了,他儿子也是个学文的,似乎也是今年会试。龙四海“嘿”的笑了一声,梁州伯这个老头,有点意思!
他身后宫殿的阴影处,有两个小太监快步抄着小道向和妃居住的永静宫而去,一个手上捏了个花样子,一个鬼鬼祟祟的左右看。宫中规矩:太监宫女得有两人结伴才能行动。
倚在门前望着天边一抹新月的和妃,听得身边大宫女菡萏的一阵耳语,嘴角抹出个温婉妩媚的笑容来,声音低低,带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慵懒:“难为他们了。皇上摔了砚台?哎呀,既然万岁爷心情不好……本宫刚才想起,陛下好久没有见大皇子和二皇子了,请人通知一下好了!本宫……可是一心盼着他们长幼和睦呢。”
菡萏清脆道一声“是。”转身去了。和妃抬眼,微黯的夜色里,大红的灯笼后面,黄色的仪仗车驾,已经近了。她微微一侧身子,好似不堪轻轻的夜风吹过,柔柳一般娉娉迎上,手扶着小腹,满眼惊喜简直将溢出来:“皇上来了!”
梁州伯府。
梁州伯既然已做了决定,阖家上下,没有敢反对的。伯夫人,也就是宋锦绣的外祖母梓老太太,平日里惯做了说一不二的悍妇模样,此次竟是对丈夫辞官这样的大决定未置一言,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如平日那般笑着,转身问:“伯爷,吩咐摆饭?”
梁州伯面色露出释然,对着老妻一笑。
南守心对于这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梁州伯既然递了辞呈,于情于理,得通知一下一直和南家同进退的人马。梁州伯点了点头,却未深说。
南沧海见自家父祖都这般平淡,一时间顿时也把那几分焦虑去了。仔细一想,自家祖父掌了十年兵权,虽然不是边疆带兵,可是主子年龄小为人多疑。而自家父亲不到一个月就会去参加会试,以父亲大人的文才,不中是不可能的。加上自家姑父是平城知府,自家舅舅在理藩院任职,这南家与姻亲,权势的确有些显眼了。
所以,梁州伯在这个时候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