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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公子无良 作者:萌吧啦(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5-15完结)-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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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要多谢二叔的大恩大德。”贾蔷又连声道。
    贾琏略微地点了头,只说:“日后当再接再厉,好好管好族里人。”
    “是。”贾蔷略低了头答应着,原本路上瞧见了贾芸等随着薛家人做买卖,也想掺和一手,这会子见贾琏略有些疲色,唯恐他心情不好不肯答应,忙又寒暄两句便退下了。
    待贾蔷一走,柳湘莲立时随着贾琏回了东间里,见贾琏在美人榻上躺下,便挪了杌子在边上坐着,低声道:“听二爷的话有意往贾雨村任上转了转,那贾雨村如今好生得意,又娶了一个落难的千金做妾,又有地方小富之家带了家财自愿入了他的府为奴。”
    “除了这些呢?”贾琏心道这些都是小事,却不知贾雨村抖落出义忠亲王的事到底有没有人报复他。
    柳湘莲笑道:“那贾雨村精明得很,如今请了冷子兴在他家中做清客,据说两个人暗中打着与二爷亲近的幌子要与江苏巡抚、两江总督府来往,亏得黎大人、许大人知道他的底细,并不上当。后头不知怎地,又听说贾雨村跟留在金陵的王仁有了来往,我遇上了芸哥儿,听芸哥儿说那王仁不能肆意地从薛家捞到银子,就动了歪心思,要趁着他叔叔远在广西管不着这边,敲打敲打京城里的薛大爷,于是拿着一点子莫须有的罪名去状告薛家的铺子店大欺客。京城里薛大爷怕是听了王姑娘的话,怕闹得十分难看,就悄悄地塞了银子给贾雨村、王仁销了案。”
    贾琏握着拳头轻轻地敲着太阳穴,疑惑道:“贾雨村不知道我与蟠儿亲近么?”
    “他哪里知道这事?据我说,他们是以为王姑娘恨死了二爷,定会撺掇着薛大傻子跟二爷过不去才敢这么着。贾雨村又看王子腾升到广西去了,也不敢得罪王仁,又想捞些银子待六月里给北静王祝寿,就坐山观虎斗,只管看王仁、薛蟠两表兄弟鹬蚌相争,他跟着渔翁得利。据说,为销案,薛蟠给他的银子比给王仁的还多呢。”柳湘莲啧啧地叹道。
    贾琏思量着如今北静王对贾雨村十分赏识,若是贾雨村遭了忠顺王府的攻讦,北静王未必不会出手;如此,若将来那贾雨村胆敢将主意打到荣国府头上,他头一桩要做的,就是坐实贾雨村借着王家与忠顺王府勾结的罪名。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头一阵聒噪传来,柳湘莲站起身来,贾琏也略坐直了身子,向窗口望去,却是薛蟠嘟嘟嚷嚷地穿着一身枣红袍子过来了。
    薛蟠也从窗口望见了贾琏,立在廊下便趴在窗口笑道:“琏二哥家里哪里来了那么个小美人痞子?如今已经十分了不得了,将来更是不凡。琏二哥好大的艳福!”
    “你定是色心又起来了,见到略长得好的,就忍不住要调戏一声。”柳湘莲猜着薛蟠是不经意间看见了英莲才这样说。
    薛蟠看贾琏给他递眼色叫他看柳湘莲,先不明所以,随后噗嗤一声笑道:“乖乖,难道是柳小弟长齐了毛就要娶妻了?”
    “呸!”柳湘莲啐了一声,因贾雨村的事已经跟贾琏汇报完了,便冷着脸大步流星地摔了帘子向外去,路过薛蟠有意哼了一声便去了。
    “琏二哥,你养着的这个小爷越发了不得了,对着我都敢哼了。”薛蟠眼瞅着柳湘莲的俊俏背影,心说这柳湘莲好大的福气,能寻到这么个美人。
    “他这二年也自己办差养活自己了,‘你养着的’这几个字万万不可再说。”贾琏懒懒地躺着,瞅着薛蟠站在窗口直待柳湘莲不见踪影了才肯进来,待他在方才柳湘莲坐过的杌子上坐下了,就道:“你如今过来,为的是什么事?”
    薛蟠两只手交握着,悻悻地笑个不停,先胡扯道:“大妹妹说,叫我借着王仁那狗东西内外不分地告我家铺子时收了几家铺子;待出海回来后,才借口遇上了贼寇血本无归来收了自家买卖。她说这是难得的好时机,便是舅舅知道了,先要怪王仁那狗东西算计自家人,才会怪我们经营不善。这么着也不会怀疑我们了。”
    贾琏见薛蟠十分犹豫,就笑道:“莫非你如今又看着房家的事,想送妹妹进宫做娘娘?”
    薛蟠一怔,唯恐贾琏误以为他要卖妹求荣,忙道:“是看妈跟宝钗两个一直要进宫,如今妈又拿了房家姑娘做榜样,不忍诓了她们。”两只手不安地撑在膝头,心里十分地犹豫不决。
    “凤妹妹是如何说?”
    薛蟠忙道:“她说自己头发长见识短,叫我来请教二哥。”
    最初不肯叫薛宝钗进宫的人是贾琏,如今薛家又与贾琏有众多买卖纠葛,贾琏略一想,就明白王熙凤是不肯毁了眼下薛家与贾家的亲密来往,唯恐如今又叫薛宝钗进宫令贾琏不喜,于是才令薛蟠来说与贾琏听。
    贾琏两只手敲着太阳穴,微微耷拉着眼睛看胸前衣襟上靛青镶边上绣着的卷云纹,“你们家的家事,我也不好替你们拿主意。我先说进宫艰难得很,要熬上许久才能出头,如今你们瞧着房家姑娘才进宫就出息了,又觉我说得不对。这我也反驳不得,只能认了是我先前的话有失偏颇。”
    “……二爷早先的话也是好意。”薛蟠见贾琏说了“认错”的话,反倒不好意思了,忙出声回护他一句。
    “虽是好意,可也有办坏事的时候。”贾琏一叹。
    薛蟠忙又道:“琏二哥也不用这样说,那房姑娘的运气,能有几个人能有?”
    贾琏哂笑道:“先前的话是我太过武断了。只是不知,宝钗妹妹才选入宫,是要分在哪位娘娘宫中?主宫娘娘又是否喜欢王家?喜欢了王家后,主宫娘娘会不会觉得宝钗妹妹会喧宾夺主,抢了她这宫中主位的风头?便是不觉得她会抢风头,又会不会盘算着捧杀她?亦或者过河拆桥?”
    薛蟠被贾琏几句话说得脑子里乱成一团,讪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琏二哥怎就说了那么些?”
    贾琏道:“原当你心疼妹妹,原来也不过如此。你道宫里是个只看相貌品性的世外桃源?那里头牵扯的事多了呢。房姑娘若不是庶出的,她也没今日这番造化。”
    “这又是如何说?”薛蟠探头看贾琏,冯紫英说那日黎家墙头倒了他们曾见过那房文慧一面,他却不记得那日见到的各有千秋的女子中哪一个是房文慧。
    “卒子,最忌讳的就是背后有盘丝错节的关系,那房姑娘不得房家看重,又据说只有房老太太对她寄予厚望。实在是一枚最单纯不过的卒子了,拿着她做卒子,一不怕她做大,二不怕她反目。这就如咱们家里用人一样,宁肯使唤的人呆笨一些,也不乐意要那背后跟许多人有来往的机灵鬼。”贾琏道。
    卒子二字令薛蟠心一灰,薛蟠先前对朝廷中的波动并不关心,这二年因宁国府被牵扯在其中,一时兔死狐悲,行事又比早先更小心翼翼一些,听贾琏说此时春风得意的房美人是卒子,登时不舍得叫薛宝钗进宫了,连连点头,只说贾琏说得对,“琏二哥,这么着,今年就打发船出海吧。”
    贾琏笑道:“是该出海了,不然迟了宝钗妹妹就要进宫了。”
    薛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掐着腰道:“我是听不明白二哥嘴里那卒子不卒子的话,待我回去说给大妹妹听去。”起来走了两步,望见全禄捧着一个长颈白玉瓶过来,眼瞅着那玉瓶中的杏花娇艳得很,于是便回头对贾琏道:“二哥,你那杏花也叫我折一枝带回去,看二哥这样悠闲,是定然要金榜题名的了。”
    “只要不动我的桃树,随你去吧。”贾琏道。
    薛蟠听了,也不向外去折,劈手夺了全禄捧着的玉瓶就向外去,出了警幻斋,捧着玉瓶就领着自己的小厮们向薛家去,有意往宁国府门前走了一走,见摘了宁国府匾额后,宁国府大门紧闭,门前死气沉沉的,一时又有些物伤其类,骑着马回了家中,径直捧了玉瓶向王熙凤房中去,在门外听见王熙凤与平儿斗嘴,不免遐想了一回娇妻美妾的美事,正立在门前听着,忽地门前的淡青帘子向外一张,险些将他手中的玉瓶推倒。
    “又惦记什么好事呢?”王熙凤立在门前,一双丹凤眼眼尾高高地挑起,笑盈盈地斜睨着薛蟠。
    薛蟠装傻地憨厚一笑,“大妹妹跟平姑娘说话呢?”
    “才说到有个好人要求了她去,我已经点了头,她惦记着大爷不肯走。”王熙凤玩笑道。
    薛蟠信以为真,竟欢喜地想平儿果然慧眼识英雄;又唯恐王熙凤看出他的欢喜,有意要冷着脸装正经,咳嗽一声道:“人各有志,哪有逼着人嫁出去的?”
    平儿哭笑不得地看着薛蟠,又气恼王熙凤没事拿了她玩笑,走来从薛蟠手上接了杏花,才要拿给王熙凤听,就听王熙凤道:“我没读过书,只是出墙红杏四个字还是懂的,不知大爷这红杏是谁家墙头里钻出来的?”
    平儿听这话立时就觉没意思得很,先前还在笑,这会子也收敛了笑容,低声道:“奶奶跟大爷斗嘴,何苦扯上我?我哪有做那红杏的命!”说着,将玉瓶递给个小丫头,便抿着嘴向外避嫌去了。
    “哎,你看你,好端端的,又挤兑平姑娘作甚?”薛蟠忙道,见王熙凤因为平儿拿架子也有两分愠怒,忙又赔笑道:“我才从外头回来,哪里又得罪奶奶您了?好不容易巴巴地讨了一枝杏花送奶奶,奶奶也能扯出出墙红杏的话来!平姑娘不是红杏,难道我是么?”
    王熙凤见他连声喊奶奶,又要将杏花丢出去,这才露出笑脸来,拿着手摸了摸肚子,心知她要如今要戒急用忍以令薛姨妈继续放心叫她掌管薛家的事,就对薛蟠嗔道:“大爷这话说得,莫非我留在身边十几年的一个好人要许给大爷了,我心疼舍不得,还不能在嘴上絮叨两句?”
    薛蟠一怔,见王熙凤话里是要将平儿给他了,心里大喜过望,又唯恐被王熙凤看出喜色,忙殷勤地搀扶她到里间床上躺着,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揉肩推背,嘴里说着辛苦王熙凤为王家生儿育女,心里惦记着平儿的花容月貌,喜滋滋地就将贾琏那一番话说了。
    王熙凤才不去管什么卒子不卒子,略听了两句她就明白贾琏不肯叫薛宝钗进宫,既然如今跟着贾琏大有赚头,她哪里乐意得罪了贾琏,于是枕着高高立起的枕头,眼瞅着小意奉承她的薛蟠,就道:“琏二哥说得对,他们是干大事的想得长远一些,不像是咱们小门小户的,望见人家做了个美人,就嫉妒得了不得的。”
    “那还依着早先所说瞒着妈跟宝钗?”薛蟠道。
    王熙凤点了点头,见薛蟠得了便宜这会子十分乖巧,便有意拿着架子指挥他做些小丫头们做的事,当天晚上入夜后,就吩咐人置办了酒菜送入平儿房中,令薛蟠过去吃酒,待听说薛蟠吃醉了酒,她便扶着丫鬟的肩头向平儿窗外听了一听,低声骂了一句“王八蛋”,又见安儿满脸愤慨地过来,对安儿叮嘱道:“你只管哭,回头见了奶奶,自有我替你做主。”
    安儿听了,只当王熙凤要对付平儿了,立时谨遵她吩咐地抹起眼泪来。
    王熙凤瞧了她一眼,便扶着小丫鬟向西跨院薛姨妈房中去。
    薛姨妈这会子还没睡下,听说王熙凤过来了,连忙带着人出了门来迎,眉开眼笑地望着王熙凤已经四个月的身子。
    “这天已经黑了,不歇下怎又过来了?若有事,只管打发人来说就是。”薛姨妈扶着王熙凤的手,令她小心地跨过门槛进她房中,又扶着她向暖炕上去,待看王熙凤脸色不好,忙问:“可是蟠儿那混账东西欺负你了?”再看那安儿已经是满脸泪光了,登时心一跳。
    王熙凤委委屈屈地总不说话。
    薛姨妈见原本定做今晚上伺候薛蟠的安儿愤愤不平,忙令一干人等全都退下,待只剩下王熙凤了,这才挨着梨木炕桌问:“到底是怎么了?你只管说,自有我替你做主呢!”
    王熙凤进门后,又孝顺薛姨妈又体贴薛宝钗,分担家事后也是有大事就来寻薛姨妈商议,襄助薛蟠时也不肯伤了薛蟠的体面。是以,薛姨妈眼中王熙凤是好个再好不过的儿媳妇了——若说哪一处不好,那便是薛蟠与王熙凤太亲密了一些,自从王熙凤进了门,薛蟠对王熙凤的话无所不从,她的话倒成了耳边风。
    薛姨妈这会子见王熙凤委屈了,连连在心里埋怨薛蟠不识好歹。
    王熙凤握着帕子道:“今日早上才跟妈说我身子重了要给大爷添个人,原本说是安儿,谁知晚上了,大爷叫了酒菜进了平儿房里。我听妈的关着门养身子也不知道,安儿委屈得了不得地来与我说,我才知道竟然有这么一桩糊涂事。白日里已经与安儿说过了,安儿好生梳妆打扮了一日,谁知到了晚上,左右等不来大爷,偏大爷又去了平儿房里。安儿气不过,哭得泪人一样,只说平儿抢了她的窝,哭天抹泪地跪着求我做主。”
    薛姨妈待王熙凤有了身子后,就一直犹豫着如何旁敲侧击给薛蟠添个人,谁知不等她开口王熙凤竟然先提了,此时更万没想到薛蟠竟瞧上了平儿,也不说一声就猴急地占了平儿;平儿也是恬不知耻地就答应了;安儿更是没脸没皮地,为了这么一桩事竟然到正养胎的王熙凤跟前哭闹。
    “你是个好孩子,蟠儿、平儿两个太不像话了!”薛姨妈气道,只是虽气,又莫名地安了心,原本还当薛蟠被王熙凤拿捏住,如今瞧着王熙凤也有拿捏不住薛蟠的地方。
    王熙凤苦笑道:“是我没用,原以为大爷喜欢的是安儿,谁知又是平儿。大爷定是气我自作主张呢。只是事已至此,还请妈吩咐该如何处置?是不是要两个都给大爷留下?”
    薛姨妈嘴唇动了动,思忖着安儿太过放肆,竟然敢为了这种事到王熙凤跟前哭委屈;平儿也是,看她平日不吭不声的,竟然有胆子勾引薛蟠——只是薛蟠必定是十分喜欢平儿才敢在成亲后头会子逆了王熙凤的意思办事,若将平儿打发了,薛蟠那鲁直的性子闹起来,家里鸡飞狗跳的还不算,若是气到了王熙凤那就了不得了。
    思忖一番,薛姨妈握着王熙凤的手,忙说:“我知道你是个乖孩子,那平儿也很不像话,只是事已至此,只能如了蟠儿的愿了。有了你跟平儿两个,他一准不出去胡闹了。那安儿不知天高地厚不分轻重地闹到你跟前,再留不得她了,只是她是你的人,要如何处置,自然由着你发落;那平儿,”一时为难地顿住,半天道,“我只装作不知道了。”
    薛姨妈的意思是睁一只眼闭一眼,由着平儿没个名分地做了薛蟠的房里人。
    王熙凤今次来,就是为了名正言顺打发安儿顺便叫平儿不能明公正道地做妾,听薛姨妈说了,嘴上埋怨两句薛蟠平儿瞒着她,又立时改了话头提起金陵的铺子来,愁眉苦脸地道:“我那兄弟当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作践起自家的买卖来!枉费妈疼我,叫我跟着大爷管了一些事,如今他又来添乱!”扶着炕桌站起来,立时冲薛姨妈作揖,“妈,不是我不识好歹,实在是家里的事我再管不得了,免得坐实了人家那句‘将薛家东西都搬回了王家的话!’”
    薛姨妈赶紧去搀扶她,连连叫道:“哪个敢造谣说那些话?”追问之下,见王熙凤紧紧地抿着嘴不言语,猜着这话指不定是薛蟠不服王熙凤不把平儿给他,一时气急说下的,忙道:“你别他那混话,我是信你的,既然叫你管了,还能不信你么?早先你妹妹也为了心疼你说过那样的话,我心里也觉那样妥当,只是后头一想你若撒手了,蟠儿一准又成了早先那副不务正业、花天酒地、惹是生非的样子,这上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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