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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重生之将门弱女+番外 作者:俺也试试.笑声(晋江非v高积分2015-03-05正文完结)-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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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一片喊声和□□的砰砰响声,火光的闪烁里,四公主看到严氏的眼里闪着泪光,她的眼睛里也湿润了。她看着严氏努力地想说话,可是没有了舌头,只能呜咽,用原来握着火罗的头的肮脏手指在地上写:埋……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下地。
  严氏犹豫地说:“还是,回京城吧?”
  四公主似乎笑一下,流下了一滴泪,她奋力摇头:让人们看见我这个样子吗?
  严氏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说:“好,听你的。”
  外面的攻击停止了,沈坚和齐从林都匆忙回来了。四公主眼睛看向他们,似乎叹息了一下,然后开始捯气儿。段增拿出针来,有些迟疑,低声说:“只不过让她多受苦罢了……”可是说着,还是往四公主的头顶处扎了一针。
  四公主呼吸平稳了些,又看向严氏,挣扎着对严氏动唇说话,可是严氏看不懂,四公主用手在地上写:他们……没能杀了我……
  严氏一个字一个字刚念到此,方要点头,沈坚叫道:“快……”严氏忙抬头,见四公主已经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严氏就要去拉她的手,四公主带着乞求的眼神看她,严氏的手停在了空中。四公主狠命地将匕首往心口一捅,她全身往上一挺,然后就松弛了下来,手松开,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严氏知道四公主是太子的妹妹,可此时也忍不住流了眼泪,段增从四公主的头上取下了针,面色沉重。
  周围的人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严氏扭头对沈坚说:“她说要把她葬在这里,她不想回京城了。”
  看到四公主的样子,大家也明白,如果把她送回去,就是将她受辱的行状公诸于世了。葬在这里,还保住了她一些体面。
  天色将晓,北戎余下的一些军民迟疑着上了山,可是没有人再往上冲锋:几万精兵连同主帅就那么消失不见了,谁敢再往上来?正观望中,山脊上有人用一根竹竿挑出了火罗的人头,北戎那边一片哄然,人们开始往山下退走,主帅铁定死了,大家是不是该回家了?
  等到他们都下了山,回到了山谷间,严氏点燃了烟花,烟花窜上了天空,一声炸响后,四周还是一阵黎明前的沉寂。可是不久,山谷周围的七座山峰几乎是同时发出了隆隆声。
  老木匠看见了烟花,借着滑轮,拉动铁链,把不远处一个木头平台下稳定一根支柱的三角架拉开了。这根支柱先摇晃起来,不久就倾斜了,木头平台上堆积的石块自然滚动下去,顺着山坡,越滚越大,带动着积雪,形成雪崩……
  雪崩的速度是越往下越越快,雪浪也越滚越大,当初沈汶对严氏说担心这些雪崩无法成势,或者无法到达北戎军兵所在的山谷,再或者速度太慢,因为有的雪崩可能只有每公里五十公里的速度,可以容敌军撤退。所以严氏一直将雪崩放在次要,准备在消灭大批精兵后再用雪崩吓退其余的。
  现在,严氏在山上紧张地观望着,有几处面对北戎驻兵山谷的雪崩在下滑过程中逐渐汇集,形成了一股对山谷的冲刷雪流。
  周围的山峦同时发生雪崩,都流下了一道雪线,似是在昭示上天降下了惩罚。本来北戎人就已经心虚,再看到如此诡异的雪崩,就更加胆寒,一片人喊马嘶,丢盔卸甲,仓皇后退,迅速远去。几乎是片刻间,北戎的人马就消失在了山峦的拐弯处,而山上的雪流也到了山谷,缓慢地填满了沟壑。原来的满山旌旗人马,再次变为一片白雪,只是有些地方露出旗杆和帐篷的顶子。他们面前的山坡,则满布了尸体。两堆大火已经烧尽了,余烟夹杂着灰烬在清晨的寒风里四处飘散。
  齐从林出了口气,哑着嗓子说:“他们退了!”身后的兵士们有气无力地欢呼了几声,许多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伸展四肢说:“我得睡会儿……”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段增一个一个地踢:“不许睡!这里没有营帐,这么睡是找死!起来!起来!不然我用针扎你们……”这面山坡迎风酷寒,这些人睡着就会被冻死了。
  沈坚指着山谷说:“雪崩填了大半山谷,阻塞了道路,他们就是想回来也得等几天。”
  严氏说:“我算着他们已经损失了五万多人,大多是兵士,就是回来,也没有多少兵了。”
  齐从林说:“那我是不是就留下几百人?监视北戎,带着别人回城,那边更需要我们。”
  严氏摇头:“这里太冷了,不能留人。”
  沈坚点头说:“既然他们没了大多兵士,我们就不再这里守着了,回去,赶在北戎围城之前进城。”
  严氏皱眉说:“得有人跟着书生去接那些造了雪崩的人,他们在那里守了很久,不能留他们不管。”
  段增听见了,过来说道:“我们有几十个伤员,有些是轻伤,但若是赶路的话,肯定走不快。”
  沈坚想了想,说道:“那些伤员,从山上撤下来的人,还有义兵们,都不要回城了,从这里去南边,到那边告诉人,说北戎有可能过去。”
  严氏马上点头:“好主意!”这样可以把北戎东路军入境的消息传播开来……
  齐从林想起沈毅说最后的决定要听沈坚的,就缓缓点头。
  大家连忙收拾东西,喝热水,吃干粮,帮着在黑冰旁边站了一夜的义兵们解开绳索,回到没有黑冰的地上。义兵们都脸色土灰,这一夜下来,一个个都累得半死,有的人到现在了还听不见声音。
  沈坚招手让嘴唇黑紫的陈里长过来,对陈里长说:“我派三十军士和你们义兵送伤员往南边去……”
  陈里长瞪着眼使劲摆手——他现在真不想说话,沈坚举手道:“这不是个轻省活,北戎现在虽然退了,可还有可能再过来。我们不能在这里盯着,而且,他们这一路也没有多少兵力了,内陆的民众和府兵厢兵该能够抵御住。你们就随着兵士们到那边组织抗敌的武装去吧,如果有北戎过去,可以挡住他们。”
  陈里长吹了一夜唢呐,元气大伤,但是这没能阻止他颤着声音问:“那……我能不能……要把弩?”
  沈坚看着他无力的一只胳膊,摇了摇头,见陈里长失望的表情,沈坚忙说:“现在在山脊上的人都是有功之人!你们日后都会得到嘉赏的,就是去了南边,你也代表了沈家军!”
  陈里长看着多少高兴了些,就去与他带着的义兵商议去了,不久,他回来说六十多义兵,有十来个人坚决要回城,其他的可以去南边。
  相比之下,齐从林那边就难了些,他问的兵士们谁也不想去南边。许多人当时发飙:“不去!我练了多少年了,百步穿杨箭灭蜡烛什么的,好不容易等到现在,才打了一仗就跟那些平民走?这是说我不行吗?当我是傻子呀……”
  齐从林苦口婆心:“那边也会有仗打的,北戎如果过去了怎么办?要靠你们领着民众抗敌……”
  有人回答:“就是有北戎过去了,那能有攻城的人多吗?!你真是,这么没脑筋!”
  “就是,让伤兵去不就成了?那些人伤好得快……”
  伤员也在抗议:“我才伤了大腿!肯定还能射箭!我要回燕城!”……
  最后,齐从林只好同意让伤兵走,没有负伤的人就不用去了。结果,针对谁是伤兵,又是一番计较,许多人都说自己不算受伤。段增一个个地鉴认,最后敲定了五十七人。
  严氏把几个书生招呼到一起,对他们说:“你们领着义兵去那边山上接那些造了雪崩的人,然后也去南边,告诉沿途民众……”
  一个书生马上说:“不行,我得跟着军师回城,城里有许多事……”其他人也纷纷说要回城。
  严氏劝说:“你们帮着我干了许多事,这次去南边,也是在为边关做事。你们要大声疾呼北戎也许会过去,让沿海的民众警惕,组织抵抗,这样我们就不用留兵士在这里防守了,可以全力回守燕城。”
  沈坚走过来,也说道:“正是这样,你们能说会道,又会书写,到了那边,要与地方官府打交道,比只是我们的兵士和义兵过去要好。”
  几个书生很不高兴,严氏催促着:“快带着人去找老木匠他们吧,天黑前要回到这里。”书生们只好叫了十几个年轻的义兵,去雪崩的山峰接应那里的人,齐从林让要回城的人全到下面去从尸体里拔箭,兵士们知道必须如此,可还是疲惫地抱怨着:“你可真够小气的。”“这真是不让人活啦……”他们用了半天才把大多箭都收了回来,但是没有力量处理尸体。
  严氏找到了四公主藏在破烂的衣襟夹层里的一片布,看着是很华美的绣衣一角,可惜已经满是污渍,上面只写了几个血字:火罗畜生,杀我随从使节。
  就是四公主不写什么,她的样子也说明了随她去的人都没有下场。严氏没有被四公主伤害过,此时对四公主很怜悯。她忍着难过,用水给四公主擦了脸和手,周围都是男子,就没有给她擦身体。她选了山脊一处比较平坦的地方,让人挖坑。此时寒冬腊月,冰冻三尺,根本无法挖深坑,只能用铁镐刨出了个浅穴,将四公主放在了里面,然后在上面压了石板,堆上了严氏那时为了整理地面运上来的一些石块。严氏找了一块木板,踌躇了半晌,让人用剑刻了“南朝女之墓”然后在下面刻了“手刃火罗于此”划了年月日,插在了石块上。
  兵士们撬起了岩石上的冰层,恢复了山坡的本来面目,可是将材料堆放在了附近,以备日后。
  到了下午,书生和义兵们带着老木匠和他的人回来了。老木匠有些腿瘸,脸上全是冻疮,严氏对他施礼道谢,老木匠颤抖着声音说:“多谢军师让人去找我,我那时冻得不想挪步,没有他们架着,大概下不来了。”
  段增走来说:“快让我看看。”给几个冻得半死的人轮流诊治。
  严氏想让老木匠等人去南方,可是老木匠和他的儿子们都坚决要回城,说要去照顾那个眼睛不好的木雕匠,严氏只好同意了。
  日薄西山,兵士们背了行李和□□箭囊,义兵们抬着伤员,往山下走。
  严氏和沈坚留在了最后,他们离开之前,最后眺望了下已经被山峰的阴影遮盖的山谷。想起了那天沈汶带着他们在此指点江山的情景,严氏低声对沈坚说:“那时,小妹说此计让她于心不忍,因为不给敌人改过的机会,我现在明白了她的意思。”
  沈坚叹了口气:“战争就是如此血腥,我倒是希望你和小妹都无需经历这一切。女子该在后方,绣个花织个布就行了……”
  严氏瞪了他一眼,“看不起女子?没有小妹,哪有此计?我没帮上你吗?!”
  沈坚握了严氏的手说:“当然帮了,我要好好谢谢娘子,不然的话……”
  严氏知道他要说什么,使劲扯了他一下:“别胡说!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怎么就自己下去追火罗了?”
  沈坚吃惊的表情:“你还想让我带着你去追火罗?!”
  严氏撇嘴:“也不是啦,但怎么也该打个招呼什么的……”
  沈坚拉了下严氏的手:“好好,下次就说:我去追敌人,严军师准不准?”
  严氏笑了:“准啦!”
  沈坚看着严氏也露出了微笑,严氏有些不好意思了,扭脸看看远去的队伍,见有人对他们招手,就说:“走吧,他们叫我们呢,回城还有一战!按照我季师兄的估算,我们只是勉强占上风,也不会轻松。”
  沈坚点头,两个人拉着手下山了。
  山脊上没有人了,寒冬的残阳照着一段残破的城墙,墙前高挑的人头,墙后一座孤坟,坡前和山后十丈崖下层层叠叠的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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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北侯终于视察完了他原来以为该是平常的“城防工事”,震撼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迷城虽然建得简陋,石头木头都很粗糙,但是其设计的攻防架构和各种机关都充满杀意。入了这迷城的人,很难再活着出去。
  季文昭看着镇北侯带着惊讶可也有隐约气愤的表情,暗想,这大概和一只老鼠回家,发现原来的小洞下面被小老鼠挖出一个大洞来的感觉是一样。
  正在他得意间,镇北侯问:“你是如何能调集如此多工匠钱财,完成了这迷城?”
  季文昭发现自己一向爱吹嘘的习惯此时真的很好用,语气沉稳地说道:“侯爷说我是诸葛再生,修明自愧不如。但是这样的小建设,修明还是能承担的!这事,首先,就是画出图来,然后是按图采石采料,召集工匠。前些年饥荒,人们流离失所,很容易找到人手。至于粮食,沈督事一直在分拨……”
  提到沈坚,镇北侯就心头发疼,对这个平时顺和的二儿子背着自己实施了这么大的工程生不起气来,只能说:“很……不错。”
  季文昭一笑,“那是当然。”
  镇北侯现在也不计较季文昭的自大了,他见了这迷城,觉得守住燕城多了许多把握,就说:“我们再去其他几个城门走走,然后布兵守城。”
  季文昭挑刺地说:“不仅是守城。”
  镇北侯皱了下眉,然后点头:“对!不是守城,是歼敌!”
  城外的沈毅得到报告,各处将士都已回撤,就对人说道:“五百骑兵带千匹空马,随我去接应沈督事。”
  沈坚等人的队伍下山不久就天黑了,他们实在太累,山下风小,就驻营休息,次日天不亮再次启程。
  沈坚和严氏一起走着,沈坚低声问:“你累不累?”
  严氏自豪地说:“当然不累!想当初我在家,每天都得走四个时辰,后来又来边关,我这腿脚简直快成铁的了。”
  他们两个嘀嘀咕咕地在前面走,后面的陈里长看了感叹道:“看来上阵不止父子兵,大舅子也行啊。”
  齐从林和周围的人都笑起来,沈坚和严氏稍微离开了些距离。
  忽然有人喊:“你们快过来看!这不就是那天提前走的那两个人吗?!”
  原来有人离开队伍去路边方便,发现了王志杀死的两个人。
  陈里长忙跑过去,一看就叫起来:“真的!这两个人是我带来的,可怎么对他们家里说呀!”
  旁边一个人冷酷地说:“就说他们临阵脱逃,结果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自己找死了!”
  陈里长长吁短叹起来:“他们虽然不争气,可也不能这么直说吧?家里人得多难受呀!”
  沈坚一看尸体,转眼看到严氏轻蔑的眼神,知道她也明白了王志的意图,对陈里长说:“还是说他们被奸细害了吧。”
  陈里长垂头:“这么窝囊的死还不如拼死在战场上呢。我们是不是把他们抬回去?”
  兵士们都背着成包的箭矢等武器,义兵们平常没有过强度训练,现在又抬着伤员,都疲惫已极,人们纷纷说:“抬是抬不回去了。”“就先浅埋在这里吧,告诉他们家人。”
  众人将两个人用土石掩盖了,才又前行。
  想到王志就想到了其他奸细,沈坚对齐从林说:“咱们在上面的事最好先别乱传,跟大家说一下,将详情保密到战后。”
  有人说:“对呀,也许还可以再这么干呢。”
  齐从林忙一路叮嘱下去,有兵士对陈里长等人说:“你们这些百姓,嘴要紧呀!”
  陈里长生气了:“你这小子这时候叫我们百姓了?!我们是义兵,是兵!”
  兵士们笑:“大叔!您当兵的日子过去了!”
  陈里长反驳:“没有!”……
  齐从林大喊:“不许吵了!记住,谁也不许多嘴!”众人零散地答应了。
  不久,到了岔路口,陈里长等义兵,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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