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番外 作者:俺也试试.笑声(晋江非v高积分2015-03-05正文完结)-第2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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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从林大喊:“不许吵了!记住,谁也不许多嘴!”众人零散地答应了。
不久,到了岔路口,陈里长等义兵,书生们和伤兵们要往南方去了。大家将余下的干粮给了他们,能动的伤兵和义兵都装备了武器,两边告别,义兵们抬着伤员扶着轻伤员走了,其他的人向燕城走。
没走多久,远处有一队骑兵往这边来,沈坚看旗号,知道是来接应的沈毅。
沈毅见到沈坚等人,快马上前,下了马跑到沈坚面前,难得喜怒形于色,对沈坚说:“二弟!你们竟然已经下山了?!你没真受伤吧?”
沈坚笑起来:“当然没有。”
齐从林跑过来见了礼,沈毅问:“大家干得怎么样?”
齐从林大声说:“棒极了!个个是英雄!”
兵士们一片哄笑,沈毅板着脸看过去,大家安静了。
沈毅问齐从林:“他们还听你的话吧?
这次,齐从林打磕巴了,说:“还……还是听……听的……”
周围兵士们低声笑了。
沈坚对齐从林翻了下白眼,算是知道那些兵士为何都不怕他。
沈毅哼了一声,不理扶不起来的齐从林了,大声说:“大家都上马!我们快回燕城!”兵士们忙着分配空马,往马上放行李等等,老木匠等人不会骑马,只好坐在别人的马上……
借着混乱,沈坚低声对沈毅说:“小妹的主意真的成功了。”
沈毅点头,看了眼后面默默站着的严氏说:“你出不了城,上边的事都是严军师领着人布置的,严军师当领大功!”他还不知道严氏的真实身份。
严氏听了,忙说:“不必不必了……”
沈毅说:“那怎么行,大战后,我会为你请功。”
严氏摇手:“真的不必了,我只是个……额……来帮忙的书生……”怎么能报功?真的严大舅在远方当着县令,自己的身份捅破要成祸事的!
沈毅打断说:“严军师不必如此谦虚……”
沈坚忙转移话题说:“大家都是有功之人,我回去会好好上报。”
严氏放了心,反正是沈坚执笔,自然知道深浅。
日落时,他们骑出了山区地域,沿途的村落已经没有了人,沈毅对沈坚说:“周围三百里的百姓都该离开了,不是进了燕城就是往南边去了。我把沿境据点的将士也都召集进了燕城,现在就你们在外面了。”正说着,前面一阵急促的马蹄传来,兵士喊着:“沈将军!”
沈毅挥手,那个兵士过来,对沈毅说:“报!燕城以北百里发现大队北戎骑兵!”是沈毅的通信兵。
沈毅回头大喊道:“加速!”北戎的骑兵速度可快,他们不能耽误。
沈坚忙回头,对骑在身后的严氏说:“严军师!上来,我带着你!”严氏虽然北行时学会了骑马,但是没有马上疾奔的骑术,听言马上跳下了自己马,爬上了沈坚的马背,毫不害羞地双手抱了沈坚的腰,身体紧紧地贴着沈坚。
沈毅在一边看着觉得非常非常地不对!皱起了眉。
有兵士对段增说:“段郎中,我们要飞骑了,要不你骑到我背后,像严军师那样?”
段增立眉:“我怎么能像她一样?!她是……”
沈坚和严氏在前面同时咳嗽,段增哼道:“我比她会骑马!”他随那个沈二小姐去了北戎,千里驰骋过!
一个兵士玩笑着说:“段郎中,别逞强啊!一会掉下来可怎么办?来,搂着我吧!”
段增骂道:“你小心,别受伤落到我手里!我非把你整哭不可!”
兵士做着哭腔说:“段郎中,我不敢了……”
旁边的人笑起来,沈毅严厉地说:“笑什么笑!快速前进!被北戎堵在城外,还得哭天喊地地让人来救我们?!”
没人敢接沈毅的下茬,趁着暮色未浓,还能看清道路,人人急催战马,往燕城方向奔去。
与此同时,燕城中军,镇北侯紧皱眉头,听着一次次的急报:“北戎骑兵入境二十里……”
“过境人数四十万以上……”
“北戎已过了北边的小岭关,关卡兵员已撤,北戎直入无阻!”
“北戎骑兵已到黑水镇,离此六十里……”
镇北侯说:“向朝廷传十万火急之军情,对皇帝说,我沈家军必然坚守到最后一息。”
季文昭忙写了奏章,镇北侯签了字,季文昭派人送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有季文昭时,镇北侯问道:“你肯定沈将军他们已经得到了急讯?”
季文昭点头说:“肯定,沈将军的信兵遍布周围(不比你中军少),他一定是往东北接应沈督事去了,现在该是在返程中。”
镇北侯说:“我们上城去。”
他们在城上守了一夜,天蒙蒙亮,镇北侯就在城头向北望去。严冬的早晨,天地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北边天地相连之处,似有一片黑影……
镇北侯眨了眨眼,突然大吼道:“传令!关城门!北戎来了!”
在他身边的季文昭忙说:“不!留着东北门,要等沈将军他们!”
镇北侯点头说:“好,只留东北门,我们过去。”
城上一片号角声,城外路上零星的行人都拼命往燕城跑,远方的黑影越来越大,终于成了一片打着旌旗的人马,铺天盖地般向燕城蔓延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年关
严家世代书香,所以才积累了百万藏书。严敬在先皇时又做了高官,给儿子娶妻自然要找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不然也不会对严三夫人那么不喜。
严二夫人出身世家,从小就被培养着要做个大门里的主妇,知书达理不说,还要学习管账理财,梳理人事,明析契约。到了燕城,这里的女眷大多是中低级武将的妻子,识文断字的都少,商家的夫人又不服众,所以严二夫人很快就凭着门第和才能成了城中夫人们的大姐大,出面建立季文昭按照沈汶叮嘱而设计的“伤护给养中心”。她让人在城的四方城关内找大宅院,每处都建起了十几个炉灶,征了几十间空房,调集各家的厨娘主妇,烧水烧饭,让没有离开的女眷来此照顾伤员。严二夫人在其中的一处坐阵,季严氏管理了另一处中心。
季严氏过去与季文昭小两口独居生活,不管太多事。见了人,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她本来只想给严二夫人打个下手,可是因为她是季军师的夫人,得大家的敬重,所以严二夫人就让她单挑了一处事务。
这么一管事,严二夫人就不在宅子里闷着了,自然就听到了各种传言。
严氏走了两天,严二夫人就听说东北方北戎进犯,有十几万人,沈家军的沈督事领了几百军士前去阻击,这些人是敢死队,大概回不来了。
严二夫人在人前不能痛哭,忍了一天的眼泪,傍晚回家才放声哭了出来。
严二官人管着户籍,消息自然更灵通,早就知道这种悬殊的比例,也同样心情沉重。他回到院子里,听见夫人的哭声,忙打点精神,进去劝说。
他坐在严二夫人的身边,小声说:“你先别这么哭了,我跟你说个机密事儿……”
严二夫人止住哭声,欣喜地抬头:“她没出城?!在哪儿藏起来了?!”
严二官人叹气:“她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严二夫人又哭了:“这个不孝的!娶了媳妇……嫁了人就忘了爹娘!下辈子我给她当女儿!也得气死她!”
严二官人苦笑,低声在严二夫人耳边说:“她临走时对我说,谁说什么都别信,也别真伤心……”
严二夫人又从手绢上抬起头:“她这么说了?!”
严二官人点头,严二夫人皱眉:“那孩子从小古怪,难道她又去设计别人了?”
严二官人赶忙点头,严二夫人担心地说:“可是他们说那边北戎可有十几万呢!沈督事只有几百人……”
严二官人不敢深究,固执地说:“反正咱们孩子说让咱们在这里等她回来!”
严二夫人点头:“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她说会回来,就一定会的!”
话虽然这么说了,可是夫妻两个都无法放心,夜不成寐,熬得头生白发。严二官人日前听说北戎主力过境了,就在户籍处守了一夜。天渐明时,听见城上号角劲吹,他知道是北戎逼近了。严二官人再也无法镇静,出了户籍所在就往城东北门跑,他的女儿还在外面!她能回来吗?!
镇北侯和季文昭急匆匆地到了东北城门上,有军士指着东北大喊:“那里!那里!”
远远地,遥遥一队人马,正往这边靠近,打的正是沈毅的赤色和中军的黄色“沈”字军旗。
镇北侯说:“吹号,招呼他们!”
有人吹起了集合号,嘹亮的号角声一次次划破长空。
沈毅大声说:“快点!”但是他也知道,他们已经连夜骑了四五个时辰,人困马乏,跑不了多快了。
兵士们却很乐观:“没事,他们过来咱们可以打一仗!”
“对对!我跟你说,我现在准头可大有长进!战场上就是跟训练不一样……”
沈毅喝道:“闭嘴!快跑!不然我罚你绕燕城跑十圈!”
没人敢开口了,因为沈毅一向说到做到,这帮人被他罚怕了。
从燕城头可以看到,北边的骑兵看来是发现城外的这股骑兵,一大队几千骑兵与北戎大军分开,带着尘土向这边奔驰而来。
季文昭对镇北侯说:“请侯爷允我调火药兵。”
镇北侯看着远处说:“什么火药兵?他们太快了,就是弓弩也挡不住。点一万兵马,我出城去迎他们!”他不信火药,一般火药就是用在火攻之时,绑在箭头上射出,引起大火。现在这些骑兵移动迅速,能冲破弓弩的射击,绑火的箭头也阻止不了。
季文昭恳求:“请侯爷让我试试!”
镇北侯皱眉,眼见东边沈家军的骑兵们跑得没有北戎快,就点了下头,季文昭对传令兵说:“让五十火药兵队出东门,摆一字长蛇阵,面对北方。用投掷架子,只投炮仗。一百强弩兵待命!”
镇北侯就要否定他——一字长蛇阵是阵法里最没用的一种,既不利于攻击也不利于防守,就是将人列成一个单列,这怎么可能阻挡北边迅猛而来的骑兵?而且,现在是救人要紧,怎么可能只用炮仗,可季文昭极为自信对他说:“侯爷,请先看一下他们的效果,不成的话,我们还有弩队。”他并不想让北戎觉得他们很强大。
镇北侯将信将疑,他抬头瞭望了一下,说道:“我现在出城!”
季文昭连忙说:“侯爷侯爷!别去!您不用去!等一下,您看……”他紧拉着镇北侯的袖子指着城门下。
城门下边,一队兵士抬着二十多架半人高的木架子出了城,然后面对着北方,摆出了一字长排。有的兵士们抬着大筐,到了架子边,将小方包一样的东西放在架子垂下的一支木臂上。
镇北侯不解:“这是什么?!”
季文昭笑着说:“只不过是简单的投石机罢了。”
眼看着北戎那边的骑兵逼近了,季文昭示意传令兵:“让他们投掷吧!”
令旗一摆,那些兵士们点燃了小方包,又猛地踩踏了架子上的踏板,一瞬间,天上飞起一片小方包,落向疾奔而来的马队中。接着,就是一阵鞭炮的连续爆炸声,噼噼啪啪,经久不息。
镇北侯讶然:“这些是炮仗?!”
季文昭点头:“正近年关,有许多炮仗可用。”
若是一鞭炮仗炸在人耳朵边,人尚且要躲避,马的听力比人敏感,更易受惊。北戎的马匹虽然经历征战,但是没有炮仗声惊扰过。方包里的成卷长鞭炮仗,一旦引燃,炸响后连续不断,马队又正在疾驰中,一匹马失蹄或者改向,就会带累后面的十几匹马。原来如云而来的骑兵阵势顿时乱了,战马嘶啸,有的骑士被甩到地上,有的马匹扭头跑,一片杂乱,前进的队形减速散开。
借着这可贵的短暂时光,沈毅的马队冲了过来,季文昭大声发令:“撤回火药兵!”令旗一下,那些火药兵们有人又发了一次炮仗包,才抬着架子往回跑。被炮仗扰乱的北戎骑兵重新聚拢接近了,沈毅带着的兵士们一边向他们射箭一边往洞开的城门里跑,城上的人也用长弓射箭,逼住北戎的骑兵,等到最后一名沈家军兵士入了大门,城门轰然关闭,北戎骑兵在门外几十丈外嘞马徘徊,向城上射了一阵箭,才慢慢退后。
镇北侯匆忙地往城下去,到了城门边,忽然停步,诧异地指着在城门边待命的一队军士旁的东西,“这是什么?!”
他看出来了,可是不敢直言,这些是床弩!因杀伤力太大,床弩的造法一向是朝廷保管的机密,他军下没有这项技术,也根本不敢向朝廷要,以免惹起皇帝的猜忌。
季文昭很随意地说:“哦,这些是射距很长的弩。”
镇北侯瞪大眼睛看季文昭,季文昭笑着说:“是沈督事监办的,我只是从沈督事那里接了手……”
镇北侯忿然低声道:“不可能!他都不知道怎么造!”
季文昭摊开手说:“好好,是我给的图纸!”
镇北侯死瞪着季文昭,季文昭遥望天际:“我曾演绎了一卦,算出今年北戎犯境,我军若无精良武器,恐难幸存。所以我遍阅古书……哦,我跟你说我娶了我恩师严老官人的孙女的事了吧?我恩师家世代藏书,有百万之册,让我终于得此床弩之图……”对不起了,沈二小姐!
镇北侯咬牙:“你为何早不告诉我?!这要是让皇上……”
季文昭很严肃地低头看镇北侯:“这就是我没有告知侯爷的原因,我若是说了,侯爷可是会信我?还是会更加顾忌皇上的反应?”
镇北侯生闷气:“可是沈督事……听了你的话?”
季文昭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他身边那个严军师,是他的……大舅子!也是我恩师的孙……子!与我……相识很久……”
镇北侯心中烦乱,不再多说什么,加快脚步,去看看沈毅是不是把沈坚接回来了。
城中的街道上全是马匹和从马上下来一个劲儿喊累的兵士们。
有人当场躺在了街上,大声说:“我要睡觉!多少夜了!”有人已经卧在路边睡着了。
一个人大声喊着:“来人!医护!把这些人抬到屋里去睡!得了伤寒我可不管治……”
镇北侯在兵马里巡视,终于看到了牵着马的沈坚,他旁边一个中年人拉着个人哭着说:“儿啊!你真回来了!”
那人是个背影,镇北侯不及细看,如果不是因为周围全是沈家军的兵士们,镇北侯也想这么拉着沈坚哭一场,他走过去,很严肃地问沈坚:“沈督事,你伤在哪里了?!”上上下打量沈坚。
沈坚忙行礼说:“侯爷!东北路北戎已退……”
镇北侯打断:“快说!伤到哪儿了?”
沈坚只好说:“……脚后跟……碰了一下……”
镇北侯缓缓地出了一口气,说道:“随我去中军!”黑着脸径直走了。
沈坚有些忐忑了,旁边背着他们的严氏这才转身小声说:“你真笨!该说受了重伤才是!”
严二官人看到从城门冲进来的骑士们,心中升起了无限希望,等见到严氏从马上下来,严二官人正式哭了。他忙跑过去拉了严氏的手……现在,听到严氏这么说,严二官人气得扬手:“你这个不孝的!”可是手终于没落下来,沈坚对严氏说:“你跟你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后面有忙的!”
严氏点头,沈坚对严二官人深行一礼,说道:“多谢岳父大人!”把这么好的女儿给了我。
严二官人深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