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弱女+番外 作者:俺也试试.笑声(晋江非v高积分2015-03-05正文完结)-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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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谦缓缓地点头,说道:“你帮我看着点,若是有尸身浮起,就去告诉我。”说完给了自己的住址,又给了船夫二两银子。那个船夫谢了,摇船把郑谦送回了岸。
郑谦下了船,夏紫和车夫以及郑谦的人忙走过来,郑谦把面纱给夏紫:“这是你小姐的吗?”
夏紫辨认了一下,点头说:“是!肯定是,我早上好好看过。”沈汶那时还说要换呢。”
一个人将一条手帕递过来说:“这是在水边捡到的。”
夏紫看了一眼,再次点头:“也是我小姐的,早上还是我给挑的。”
郑谦又问:“那衣服是一样的?”
夏紫一只眼睛看不见,另一只看得大概,很肯定地说:“是一样的。”还有人拿来了两只绣鞋,看尺寸,的确是女子的小脚。
郑谦记起那时七夕看到的沈二小姐的身形,这次的背影的确是一样的,终于放心,对大家说:“走吧!”众人已经白等了两天,今天又折腾这么一路,私心都想赶快把这事给了了,看这情形均觉得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就随着郑谦的驴车离开了湖岸。郑谦听夏紫说她的夫君现在太子幕僚的家里,就让人把夏紫送到王志那里去了。至于那个侯府的车夫,郑谦问了太子的人,知道留着没有多大用处,就找人把他做掉了——毕竟,算计自己主人的女儿,人品堪忧,弄不好为了什么好处,再把这边给卖了。
杜鹃在水下急速地扯开了衣服几处细薄的带子,将内外衣服都脱了下来。这套衣服和沈二小姐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为了便于脱下,衔接处做了些处理。
他本来外面穿着破烂长衫,头上包着旧布,趁着混乱中,从人群里钻入了沈汶的马车。门帘对着湖水,车身挡住了路那边人们的视线。他在车里迅速地褪下了伪装,他的头发原来就已经梳了沈汶指定的发式,只用了根平常的玉簪,因为沈汶说要去祈福,自己不会满头珠玉。杜鹃披上了斗篷,脚拖拉上了绣鞋,又戴上了面纱,拿起了手帕,沈汶听着人群外的对话,适时地哭喊道:“夏紫!你回去告诉我娘……我未失清白!”
杜鹃不及感慨沈二小姐逼真的哭腔,就见沈汶对他一使眼色,抬了下下巴。杜鹃双手捂脸,冲出了马车……他真没脸见人了!这些都是府里的人,日后他们得怎么笑话他呀!这个可恶的沈二小姐,把他的一生都毁了……
那双绣鞋反正也不合脚,早在刚入水时,就被踢掉了,手帕不久也松手落下。一滑入深水之处,杜鹃马上闭息沉水,将面纱解开,衣服全脱了……他里面没穿别的,只余一条黑色裤子。他将衣服打成了个包,拔下头上的簪子,往游船的方向拼命潜泳。隐约看到前面有游来的人了,他也快没气儿了,见来的人潜入水中,杜鹃忙浮出水面,正好换了口气……
郑谦只看到几个小伙子在水面上沉浮,怎么也没想到其中之一,就是他方才紧盯着的“沈二小姐”。
杜鹃半潜半游,到了游船的另一边,一个人早等在船边,给了他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有个铁块。他把手里的衣服包在水下塞了进去,将袋子系紧,放手让它沉入湖中,只握着手里的簪子上了船。
其他上船的小伙子们对杜鹃挤眉弄眼地嘻嘻笑,杜鹃一板脸,很高冷地哼了一声,自己下了船舱。
赶车的大汉将驴车赶入一个巷子,沈汶披着杜鹃的破旧外衣和头布,进了院落。平远侯已经让李氏给这个院子加派了丫鬟和厨娘,沈汶就住了下来。
赶车的人将有镇北侯徽记的车和驴卖给了真正的流民,现在许多人要逃往南方,车和牲口都很抢手。流民们将徽记刮去,次日就驾车出了城。
苏婉娘和夏青将这事情瞒了一段时间,等到实在瞒不住了,才说沈汶和夏紫以及一个车夫,出城去庙里祈福了。现在已经到了,还让那个车夫把话捎了回来,说自己很好,大家不要担心。柳氏得了沈汶事先的叮嘱,也不说破。杨氏想见那个车夫,柳氏说他已经去了庄子上。
杨氏气得心口发疼,她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柔软听话的小女儿,会在这么重要的事上,不听自己的!可是老夫人又是一副觉得杨氏大惊小怪的样子,说什么沈汶既然是去祈福的,佛祖当该保佑之类的话,让杨氏无法发脾气。
皇宫里,抄查薛贵妃宫殿的几个人,终于到了寝室。有的人拆下罗帐,有的人将衣服一件件拿出,逐件摸索夹层。一个老太监在落地的藏古架子前,将上面的古董陈品拿下来,看后标记入库。到了底层,他懒得弯腰,就拿了根棍子把东西一样样扒拉出来。那个香炉一下被捅翻,里面的玉匣随着香灰倒落在了架子的角落,老太监又一捅,香炉被拨了出来,小小的玉匣正好顶在角落,被一堆香灰盖了。
郑谦亲自去东宫,告诉太子沈二小姐死了。
太子听他讲了过程,皱眉问:“她肯定死了?”
郑谦点头:“肯定。那湖水冰冷,侯府的眼线说沈二小姐近日一直病着,心脉衰弱,平时没人扶着,都走不出院落。落在水里,就是不淹死,也会受寒袭而死。臣次日又回了那边,听说有帮流民特别凶恶,这段时间一直在那边骚扰百姓,有时抢劫偷窃。昨日死了人,才吓跑了。”
太子冷冷一声:“真是便宜了她!该把她丢给那些流民!”
郑谦说:“殿下,现在沈二小姐已死,殿下可以以她的名义,炮制书信了。”
太子转怒为喜,点头道:“这个时间也正好,父皇前几日因平远侯之整兵夜不安寝,很不舒服,想来该是听得进本宫的话。”
皇帝现在的确很不快。
首先,他觉得被平远侯耍了。平远侯上殿来,老弱病残的样子,可是义兵一起,就暴露了平远侯的实力。其次,他觉得被三皇子背叛了!监军监军,应该是代替皇帝来监视军队的,让三皇子去其实是因为北戎就要来了,看三皇子的样子是想上战场拼杀的人,去协助一下没了力气的平远侯,也许能顶住北戎。可是平远侯看来根本不必有人协助!据回报说,平远侯的大儿子弓马娴熟,明显是个武人!这么多年在京城里装神弄鬼地假装文人,平远侯用心险恶啊!而三皇子一过去,就与平远侯同心协力起来,没有给皇帝送回来一封报告平远侯情形的私信,全是那些案牍空话,看来不是什么监军,是个同伙了!……
想到这些,皇帝就觉得胸中抑郁,与茅道长练习导引也没了精神,又加时时胃痛头痛,更添焦躁。
于是当太子到御书房私见皇帝,他一开口:“父皇,儿臣觉得平远侯镇北侯早有反意!”皇帝就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太子将手中一摞材料放在皇帝面前的案子上,一一道来:
“父皇,早在三年前,镇北侯就开始制造民声,说什么燕城元宵节之夜,三龙齐齐拜首,必有御龙之人现身。想燕城只是个边塞之地,父皇和儿臣等都在京师,那里能有什么御龙之人?明显是居心叵测!不出半年,北边临海一个县令送出奏章,指有京城平远侯府的人,经他所在的港口与边关来往,态度恶劣,慢待乡里,十分骄横。最可疑的是,这次北戎犯境之前一个月,沈家军就开始在周围抢劫富户,到处散布谣言,说北戎要来了,引起恐慌。北戎过境时,沈家军无一人抵抗,全线撤退,将大好国土拱手相让北戎!沿境多少村镇沦入北戎铁蹄!好在有人良心尚存,现有沈家二小姐逃出侯府,出具了她父兄与北戎交好的书信,可知镇北侯父子与北戎早有勾结,引北戎犯我,以期制造战事,遥助贼人!他们如此无耻,为了个人私利,竟然置万千百姓的生命安危于不顾,毁去了多少人的家园田产!就是为了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能借此机会掌握兵权!”
太子将几张书信递给皇帝,皇帝面无表情地接了过去,读了读,问道:“这就是那个与你不和的沈二小姐?”
太子表情严肃地点头:“儿臣过去对沈二小姐十分不喜,但是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沈二小姐还是心存正义之人,在这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大义灭亲,指认她父兄所做的祸国殃民之事。看来镇北侯和北戎有私下协议,此场战事本来只是个过场,可是北戎早存亡我之心,将计就计,反而利用镇北侯的合作,攻入了我国土!父皇!镇北侯辜负君心,卖国投敌,罪不可赦!”
皇帝放下书信,太子继续说道:“北戎围了燕城,儿臣等在月后才知,可是儿臣最近收到江南信报,说在北戎战事被通报之前,平远侯之子就已领兵进入了江南地区!”
皇帝深吸一口气,嘴角下垂。太子低声说:“父皇,多方消息说,平远侯长子所率之军,军容整齐,武器精良,根本不是什么乡野义军,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正经军人!那些衣服可以临时做,可是他们携带的武器,没有三五年根本无法做出来。父皇,他们早就有了准备。北戎未来,他们就一路前往京城,是何用意,难道还用说吗?”
皇帝沉着脸,太子说:“父皇,现在北戎逼近,危急京城,他们不得不先去抗击北戎,可这不是他们的本来用意!听说平远侯父子两军相并后,就近十万众,平远侯不急着前往前线,反而先整军,将自己过去的属下遍布军中,将义军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他的私家军。他们这是利用父皇一时不察,借着义兵之名为自己建立了‘张家军’!如果他们赢了,班师回朝之时,必然再添军力,儿臣以为二十万都不止。若是个可靠的人,父皇不必多虑,可是平远侯父子对父皇毫无尊敬之心,几年前就敢设计父皇的亲生女儿,对皇家下手!这等脑有反骨之人,不得不防啊!父皇,儿臣深为父皇担忧!”想到四公主,太子不由得哽咽。
皇帝冷冷一笑:“也是为了你自己担忧吧?”
太子咽下难受,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尽量大义凛然地说:“父皇,若是三皇子对父皇一向孝顺恭敬,他领兵回来,儿臣为了江山安好,就是让了太子之位也没什么。”他停下,皇帝自然能听出他话外之意:三皇子对皇帝孝顺吗?恭敬吗?这些年一直对皇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整个一个逆子的样子。
太子估计着皇帝品透了自己未说之语,接着说:“可是既然平远侯镇北侯两家人能设计出这样的毒计,他们必然没有把父皇放在眼里!谁都知道,父皇对他们不喜,而三皇弟早就结识了张沈两家的子弟,同他们称兄道弟。父皇,他们这是想让三皇弟取父皇而代之,颠覆父皇之位呀!”
皇帝鼻孔里出了一声,脸色已经非常阴沉。太子叹息了一声,对皇帝说:“父皇,也许该迁都南下,不仅是为了躲避北戎,也是为了防范那些对父皇不利之人。父皇,前朝有玄武门之变,父皇要小心啊!”
玄武门之变是李世民与太子争储,双方都说对方要杀了自己,最后李世民在玄武门杀了自己的太子哥哥外加弟弟,还把向着太子的皇帝李渊囚禁起来,强迫李渊逊位,成了太上皇,自己当了皇帝!日后他再怎么说太子残暴,父皇昏庸,都无法逃开他杀了自己手足,囚禁了自己父亲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有史料说李世民上朝时要努力微笑,不然大臣们就有吓得无法说话的。因为人们觉得连有血脉之亲的人都敢杀的人,对没有血脉的人更无情。李世民为名声所累,一辈子受魏征的窝囊气,努力当个明君,开了大唐盛世,就被后世原谅了——也算是立了“弑父灭手足好”的一个样本。古来皇家手足相残之例比比皆是,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像李世民这样,以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杀死兄弟囚了父亲是有理有利有功有得之事,给后世的争储之人提供了路线图,大概就是:指认对方对自己下杀手,然后自己反击,成功地杀了对方,登基后好好当个皇帝,任用几个得力的官员,改编一下过去的历史,将对方说成是昏庸之人,自己得到了至上的权力和荣华后,还能名垂千古,何乐而不为呀?
皇帝忽然觉得现在的情形与那个例子十分相像,三皇子带着重兵回来,肯定先收拾了曾刺杀过他的太子,然后就是囚禁自己,逼自己退位。三皇子这些年虽然被吕氏压着,可是文臣里也有半数呼应,武将里就是镇北侯完了,平远侯也是个能撑起天的人物,三皇子取自己而代之,朝事完全可以照常运作……皇帝一时心头大跳,咬牙道:“他们别想!”
太子点头说:“父皇英明,大家都说父皇是古今难遇的明君,连年天灾,我朝都安然度过,可见父皇是受上天护佑的。现在竟然有不自量力的小人想算计父皇的江山,父皇一定会予以痛击!”
皇帝用手点了点案子上的书信奏章,说道:“好好收着,日后有用。”
太子一阵欣喜,将东西都收了,告辞退下。
皇帝在太子退后,沉吟了一会儿,对一直在墙角站着的孙公公说:“让曹开来吧。”
曹开过去一直是帮着皇帝干些说不出口的秘事之人,比如夜袭平远侯府刺杀平远侯之类的。现在他已经是御林军三部的总领,孙公公答应下来。不多时,曹开到了御书房向皇帝进礼。
皇帝说:“你点上三万御林军,追赶平远侯。”皇帝停下来。
曹开不明所以,但是并不开口问,只继续地听着,皇帝慢慢地说:“无论他们胜负,都要杀了平远侯父子,以及……”他又停了下来,又停了会儿,终于说道:“三皇子!这个忤逆背父之人!”败了的话,他们就没用了,不杀白不杀,让他们死个明白,给有异心的人做个榜样。若是他们胜了,就更不能让他们回来了!
曹开一惊,讶然的看皇帝,皇帝气愤起来:“他竟然与平远侯同谋,外通北戎,借战事而得兵权,心机狡诈,孰不可忍!”皇帝情绪激动,说话时吐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见皇帝急了,曹开忙低头:“皇上,还是请皇上给臣御笔诏书,日后面对三皇子时,臣也能有据可依。”别到时候我把他杀了,您说是我自作主张,回来就把我砍了。
皇帝哼了一声,提笔在案上御签上写了两行字,孙公公过来盖了御印,交给了曹开。
曹开双手接过,再次俯首道:“皇上,御林军只五万之众,臣若带走三万,京城防卫堪忧。”
皇帝长出了口气,突然显得很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看这情形,朕决定迁都吧,大概一个月内,就该可以动身了。你把事情办了,许能赶得上。”一个京城守不了了,但是两万人护着皇帝南迁还是足够了。
曹开行礼告辞:“臣遵旨。”
曹开离开后,皇帝又坐了很久,思绪纷纭,他发现自己并不后悔下了这个旨意。
他当然不知道,前世,太子只指出了三皇子借机有了兵权,有玄武门之变的可能,就让皇帝动了杀心,今世虽然没有皇后在**吹风,但太子的理由更充分,证据更多,皇帝并不在意沈二小姐的书信,可他知道这事情如果揭开,有这么个证据很有用。至于镇北侯通敌什么的,皇帝倒不是很信,他生气的是,镇北侯没用!挡不住北戎就该死。至于三皇子,他对自己说,这些年三皇子对他一点都不恭顺,可见心中没有自己的权威。而平远侯狼子野心,定会挑唆三皇子杀回马枪!皇帝相信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宁可错杀,也不可漏杀。与其让三皇子将他囚禁冷宫,不如先杀了这个不孝之子!……
越想他越觉得自己做得对,只是对三皇子愤愤然许久后,又忽然想到太子也不是个好鸟。皇帝问孙公公道